韓雨頭也不回,直接道:“你還是省些氣力吧,我已經準備跟丫的死磕了。”
鄭元豪無語啊,他看著韓雨筆直的背影,氣惱的道:“隨你吧,反正死了不要怪老子。”
韓雨一笑,可是他的笑容才剛剛咧到嘴角,身后便傳來了一陣凄厲的寒意。就好像陰冷的毒蛇,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上似得。
韓雨身子在間不容發的瞬間,朝旁邊一扭,一道森寒的刀光便竄了出去,直直的朝著白河愁沖了過去。
緊隨其后的,則是那個熊一般壯碩的身影。
白河愁衣服下面裹著的手臂不斷的顫抖,就像是觸電的軟體動物一般,帶著一陣詭異的波動,然后揮舞了出去。
韓雨頓時明白發生了什么,他想也不想,立即甩出了自己手中的天策。
青色的刀光,仿佛突然奮起,撕裂蒼穹的暴龍,狂暴的朝著白河愁竄了過去。
白河愁眉頭皺了起來,他的身子微微一側,拳頭一轉方向,五指一彈,天策便像是被大錘砸了出去一般,刀鋒一轉,直直的劈入旁邊的一堵墻內。
刀鋒沒入近半,只剩下半截手握之處嗡嗡顫抖,由此可見這兒一彈之力。
白河愁眼中的瞳孔第一次閃過一抹憤怒,他沒想到這兒個突然冒出來擋橫的家伙,下手竟然如此的陰狠。
若不是他身手夠好的話,此時的他豈不要向基督一樣被釘起來了?
心中雖然這兒樣想著,可是他的拳頭卻眉頭停頓,只是在微微一彈之后便再次斜斜的劃過一道曲線,朝著鄭元豪的刀砸了過去。
鄭元豪的刀貼著他的衣服劈了下去,帶起一片黑色的衣角。白河愁的拳頭卻再一次落空,因為韓雨在甩出刀后,右手緊跟著抓了過去。
他一把拉住了鄭元豪的衣服,生生將他扯了回來。
白河愁的指尖,幾乎是貼著他的喉嚨掃了過去。帶起的冷風,竟然讓鄭元豪有一種將要窒息的感覺。
韓雨身子一晃迎了上去,揮拳,踢腿跟白河愁戰成一團。
韓雨一直認為自己的身手雖然不敢說是打遍天下無敵,卻也是少有敵手的。可這兒一次,他卻是越打心越涼,越沉。
白河愁一臉平靜,看似緩慢的動作卻將他的拳頭,他的膝蓋,他的肘擊,他所有的攻擊都一一化解。他就好像是一團冰雪,試圖要冰封住一團烈火一樣,充滿了一種深深的壓抑。
砰砰砰!
韓雨的肩頭被接連砸中了三下,整個身子向后一仰,蹬蹬蹬連退了四五步這兒才停了下來。
白河愁則是身子晃了晃,一身黑衣的他望著狼狽的韓雨,嘲弄的道:“以后,你別穿黑色的衣服了,我不喜歡。”
韓雨兩眼瞇成了一條狹長的線,他冷冷的盯著對方,嘴角在剛才劇烈的撞擊中,已經露出了血色。
可相比身體上的創傷,最為驚駭的還是他的心靈。
剛才,他將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速度和力量都發揮到了極限,可是,白河愁那看似有些慢的動作,卻偏偏點滴不漏的將他所有的攻勢都攔了下來。
而他的力量,在對方那種詭異的顫抖下化作灰燼,不,是像被巖石擋住的海浪一般被拍打了回來。這兒比化為灰燼還可怕。
而那看似云淡風輕的反擊中,稍有不慎便會化作要命的殺招。要不是剛才他反應的快,一發現事情不妙便立即后退,只怕就不是肩膀窩上挨兩下這么簡單的了。
“行了,你已經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了,就趕緊滾蛋吧。別在這兒逞英雄了。”鄭元豪皺著眉頭,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股撕裂的煙火味。
韓雨笑笑:“那就一起走。”
鄭元豪一向都以為自己的神經夠粗壯了,可是聽到這兒話他還是禁不住有一種想要抓狂的舉動。
他瞄了白河愁一眼,喃喃的道:“你以為他會讓咱們兩個人一起離開嗎?”
韓雨干脆的道:“那你還廢什么話?”
鄭元豪的眉頭皺了皺,聲音粗重:“他是來找老子的,他是三色石中紅盟的殺手,紅盟你知道吧?殺手,老子是他的目標。你跟著摻和個屁?趕緊滾蛋。等老子打發了他之后,再去找你喝酒!”
韓雨扭頭望了他一眼:“這兒好辦。”
說著他轉過頭,望著白河愁道:“從現在開始,若是你敢對我這兒朋友動一下,我就跟你們三色石沒完。在我有生之年,會以消滅你們三色石為己任。我將用盡一切無恥有效之法,打擊你們,顛覆你們,消滅你們。從精神和肉體上,宣布你們的死亡。”
“除非,你將我也干掉!”
鄭元豪徹底傻了,他沒想到韓雨竟然通過他,就這兒么直接的宣布了對三色石的開戰。在這兒一刻,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向一個傳承千載的殺手組織宣戰?
頓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忍不住跳腳罵道:“你瘋了,啊?你跟著我攪和什么勁?我是死是活跟你有關系嗎?對,有關系。老子死了,天狼社就少了一個戰力,日后你的擴張便少了一個敵人。為了一個將來的敵人,你現在把命搭上,值嗎?”
“值!”
鄭元豪就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的氣球,他癟著臉道:“你總得為你身后的兄弟想想吧?”
“不用想,他們也不希望跟一個丟下朋友,自己逃命的老大。”韓雨淡淡的道:“再說了,你就認為他一定能夠殺死我嗎?”
在遇到白河愁之前,韓雨還從來都沒想到,世上還有這么可怕的人。不過,他并沒有因此就變的沮喪,恐懼,相反,他的目光越發的明亮起來,身體內仿佛有一股躁動不安的情緒,無名心法全速運轉下,讓他的身體開始處于一種興奮待發的狀態。
因為,他從白河愁的身上,隱隱的還感覺到了一種熟悉。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似乎,他的無名心法未來的道路突然就這兒么出現在他眼前了似得。要說他突破無名心法第一重也有些時間了,卻一直沒有摸索到第二重的巔峰在哪兒里。
此時一見到白河愁出手,韓雨才豁然發現,自己似乎走錯了道路。
所以,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兒么一個從天而降的能讓他“討教”一番的機會?
“我欠你一條命!”鄭元豪忽然喃喃的道:“若是還有機會,我豪豬定當以命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