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兩眼微微一閉,半晌沒有說話。全文字閱讀網友分享
在來的時候,他便已經猜到了會有這種可能的生。也有了心理準備,以莊金的為人,他不會看著自己跟莊家來個頭破血流的,若不如此做,只怕韓雨都要重新考慮,是不是真的跟他繼續做兄弟了。
連自己的親兄弟遇到了麻煩,都不愿意出頭的人,你又如何相信他會對那些異性兄弟,全心以對?
韓雨掏出煙來,叼在嘴兒上,手里的打火機,輕輕的打著,放到嘴邊,卻被風給吹滅了。韓雨再次點燃,卻沒有碰到煙上,反而十分惱怒的將火機丟到了地上。
“艸!莊金,跟我說,你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韓雨將嘴里的煙拽了出來,狠狠人揉成了碎末。
“我不求你能原諒我,只希望,你不要將整個莊家牽扯進來。這對你我,都沒有什么好處!”莊金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韓雨微微瞇著兩眼:“讓我給你一刀,我們便兩清!”
“好!”莊金站起身來,緩緩的向前走去。
“小二!”莊錢眉頭一擰。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莊金轉過臉來,沖他微微笑了一下:“爸,我沒事的!”
莊嘯風靜靜的望著莊金,沒有出聲。
莊修竹卻是暗自擰眉,他本就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眼下的情形,對他來說十分不利。他有些惱火的盯著莊金,這多情多義的角色,都被他這個兄弟給搶去了,那他算什么?一個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不顧大局,給莊家帶來了巨大麻煩的白癡嗎?
他緩緩的踏前了一步。
韓雨的目光恰當的掃了過來,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隨即落到了莊金的身上,右手一伸,旁邊的墨跡將一把匕,放到了他的手上。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嗎?”韓雨握著匕,整個人就好像是一把出鞘的戰刀,帶著凜凜殺氣。
莊修竹的腳步,還沒有抬起,便不由得一頓。他的身手很不錯,可面對的是韓雨這個兇名在外的家伙,他依舊不愿意冒這個險!
畢竟,若韓雨真的動手殺人的話,他將要丟掉的,會是自己的生命!
拿著自己的小命冒險?no!
韓雨的嘴角微微一翹,那一絲嘲弄的弧度,不及揚起,兩腳在地上微微一點,整個人便已經撲了出來。如鷹似虎,轉眼間便到了莊金的身邊,右手的長刀,劃過一道曲線,狠狠的刺了過去。
鮮血頓時染紅了韓雨的手,他的另一手,緊緊的抱住了莊金的肩膀,在莊金的耳邊喃喃道:“若你不接莊家,我便毀了他!”
說完,猛的一把將匕拔了出來,任由莊金在他腳下,矮了下去。
韓雨目光從莊嘯風,莊錢,莊修竹幾人的臉上掃過,輕聲道:“若是莊家有把握毀了我,便自來就是。否則,最要不要有下一次惹我。老爺子,莊家數百年基業,能有今日,實屬不易,孰是孰非,是敵是友,全憑您老一念而奪!黑衣今日多有得罪,告辭。”
說著,他一松手,任由手中帶血的匕,掉落在地上,這才微一躬身,轉身就走了。
來的時候如風,走的時候從容。
莊嘯風兩手扶著拐杖,半晌無語。那邊的莊錢和管家卻已經搶了出去:“快,叫醫生!”
莊修竹也是滿臉緊張:“二弟怎么樣了?他沒事吧,啊?”
“臭小子,從現在開始,你給我閉門思過,哪兒也不許去!”莊錢這個莊家公子,一向以自娛自樂,不愿意理會家里事務的懶散閑人,竟然難得的抬手給了莊修竹一巴掌,破口大罵。
莊修竹整個呆住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會打他。一時間,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
“老爺!”管家走了過來。
莊嘯風緩緩道:“小金傷的怎么樣?”
“避開了要害,沒有生命危險。”管家低聲道:“看起來,那個黑衣還是手下留情了!”
“他?”莊嘯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隨即有些失落的喃喃道:“此子心機之深,手段之高,同輩之中鳳毛麟角。可惜啊,不是我莊家子。”
“老爺……”管家詫異的挑了下眉頭,不明白自家老爺,怎么還稱贊起自己的敵人來了呢?
莊嘯風沉聲道:“從現在開始,修竹在家中禁足一月,一個月后送他去美國讀書去吧。他的那些護衛,全部都撤下來。公司的賬目,由祖宅派人,重新整理。記住了,一個月后,讓莊金正式上班。”
“那這一個月中,公司的事務怎么辦?”
“讓少爺做吧!”莊嘯風瞄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只可惜,自己的兒子志不在此。否則的話,莊家也不至于如此難做!
韓雨重新回了車上,臉色依舊陰沉如水。
墨跡微微沉默了一會,終于忍不住道:“老大,莊金不會死吧?”
“嗯?”韓雨低低的從鼻子里擠出一聲,他那一刀,避開了要害,以墨跡的眼光,自然可以看的出來。除了會流點血,在肚子上留下一道疤以外,不,以莊家的醫術水平,甚至連疤都不會留!
“我不明白,您為什么相信了他的話?這事情,擺明了就是那個莊修竹做的。只是那個莊金出來替他頂雷罷了。這個混蛋,任由自己的兄弟將事情攬了過去,他卻貓在后面,真夠孬種的!”墨跡沒好氣的道。
顯然,莊金為自己兄弟挺身而出,挨了這一刀,讓墨跡這個一向對富二代不怎么感冒的家伙,也對他印象不錯!
韓雨瞄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莊金是在替莊家出頭,你知道,我知道,莊老頭也知道!一刀換一個繼承人,穩賺不虧!”
靜靜的把玩著手里的酒杯,窗外的景色,在快的后退。韓雨拿起旁邊的紅酒來,朝里倒上一點,又給墨跡倒了些。胖子自在旁邊持著雞腿,對此是絲毫沒有興趣。
墨跡接過酒杯,兩眼大亮:“大哥,您的意思是,莊金要上位?”
韓雨拿起酒杯來,跟墨跡碰了一下,這才道:“如果我是莊老頭的話,就會這么做!”
說著,他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反倒是墨跡,滿臉茫然,他不明白,老大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過,他也不愿多想,只是笑道:“這老家伙怎么想,咱不知道,反正,今天咱們跑到莊家大門口去,這一通鬧還給了莊家二少爺一刀,這事怎么想都他覺得痛快!”
韓雨輕輕的將酒杯放下,沒有應聲。
他的目的,可不僅僅是貪圖一痛快!
莊修竹想要殺了他,就是怕他支持莊金,成為莊家繼承人。他雖然是幕后指使,卻并不是主兇,更不是唯一的那個。老實說,他只不過是推波助瀾,借刀殺人而已。若是個普通人,如此做,韓雨自然可以毫不猶豫的送他下地獄。
可莊修竹畢竟是莊家的大少爺,殺了他,便等于是跟整個莊家為敵!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畢竟,莊家是三門五姓之一,連他韓雨都沒有大度到,自己的兄弟唄殺之后而忍氣吞聲的地步,更何況是他們?
眼下的遮天強敵環伺,內憂外患,若貿貿然的跟莊家這個經濟上的龐然大物,正面撞上了,只怕便是遮天也吃不消。一旦出現差池,遮天所要面臨的,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親者痛,仇者快?這樣的事情,韓雨不會做。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殺掉莊修竹,他一開始表現的那么強硬,為的就是要鎮住對方,將莊家迫入死角。
為的便是要告訴莊嘯風,他,是一個多么可怕的敵人。
如果他們讓莊修竹繼續掌管莊家的話,那他,便會成為莊家最為可怕的敵人,也是一個最合格的敵人!
這話沒有明說,可是,他的一言一行,無不在傳達著這個信號。而且他相信,莊老爺子一定收到了。他更堅信,莊嘯風絕對不會冒這個險。就像他最后說的,在沒有足夠的把握,徹底的毀掉他之前,莊嘯風不會讓莊修竹這樣的人掌控莊家。
更何況,他已經讓所有的人,都看見了莊金和莊修竹之間做人的差距。
至于莊老爺子是不是會滿心不爽,韓雨不會在意,因為他,比任何人都不爽。
墨跡砸吧著酒,忽然道:“老大,要是那個莊修竹站了出來,你不會真的殺了他吧?”
韓雨沉默了,過了一會才道:“他最終也沒有站出來,不是嗎?”
“咱們現在要去哪兒?”
韓雨扭頭望向窗外:“找宋無極!”
“老大……”
墨跡沉默了一下,露出難為的神色,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韓雨緩緩的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放心吧,這一次,不會有人死。不管是莊家,還是宋家,都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吃住的。這一點,我很清楚。”
“不過,他們必須要得到應有的懲罰。”
對于莊修竹,宋無極這樣的人來說,你拿掉了原本屬于他的權勢,地位,讓他的野心被禁錮在那狹小的空間,讓他被自己的灼燒的體無完膚,才是對他最大,也是最為殘酷的懲罰,生不如死!
這一次韓雨就是要迫使三門五姓的莊宋兩家,更換他們的繼承人!
換人,或者毀滅,這便是韓雨給他們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