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故布疑陣
“原來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的竟然是槍神謝文峰?”聽到劉彥博和楊元輝的話,張楚凌的心里掀起了轟然大波,算上在達子路步行街的那一次,謝文峰有兩次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這個謝文峰還真夠厲害的。
對于楊元輝的抱怨,張楚凌并沒有放在心上,他只是跟劉彥博歉然地笑了笑,然后領著自己的隊友走了,也不管背后重案組的人如何看他們。
跟重案組的人分開后,劉興余等人的情緒都不是很高,換成任何人剛被別人奚落了一頓心情都好不到哪去的,雖然剛才重案組奚落的僅僅是鐘新貴一個人,而不是他們這支小隊,但是經過這么一段日子的相處,大家彼此之間都有了深厚的情誼,所以都在心里替鐘新貴打抱不平。
不過張楚凌沒有說話,劉興余等人也沒出聲,大家都看得出來,今天重案組的人發的脾氣都被張楚凌一個人給接下來了。張楚凌都沒叫屈,他們自然也不好意思抱怨。
“張Sir,對不起,今天連累你被說了。”良久,鐘新貴才打破了沉默,對張楚凌道歉道,他覺得今天要不是自己有開槍恐懼癥的話,早就把槍神謝文峰給拿下了,那樣無論對自己,還是對自己的巡邏支隊都是一件天大的功勞,可是自己卻偏偏跟這件功勞錯身而過,還害得張楚凌和自己的隊友遭受了恥辱。
“鐘叔,您說這話就見外了,我知道您也不想的。”面對鐘新貴的道歉,張楚凌淡淡地笑了笑,“重案組那些人的話我并沒放在心上,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去吧,倒是鐘叔您的開槍恐懼癥是怎么回事可以講講么?”
“這個……”聽到張楚凌的問話,鐘新貴變得吱唔起來。
“鐘叔,您就說說吧。我們也很好奇呢。”見鐘新貴躲躲閃閃的,崔勇強和翁小玲也忍不住出聲問道。
讓張楚凌、崔勇強和翁小玲三個人意外的是,鐘新貴沒有回答他們地問題,反倒是劉興余接過了這個話題,“你們就別為難鐘叔了,鐘叔之所以有開槍恐懼癥,卻是跟我有關。二十年前我在執行巡邏任務時。恰好碰到一伙人搶劫銀行,我當時也不知道天高地厚,直接對著劫犯就開槍了,那些劫犯猖狂得很。根本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朝我站的位置掃了幾槍,那幾槍雖然沒有打中我,卻把我給嚇傻了,那個時候。鐘叔和鐘嬸正好也在銀行,他們看到我好像中了槍就沖過來看我。沒想到這時我手中的槍突然走火擊中了其中一個劫犯,而那些劫犯怒極之下就朝我們所在的亂開槍,結果鐘嬸躲閃不及就死在了劫犯的亂槍之下。”聽完劉興余的話,眾人看向鐘新貴的眼色不由有點同情。親眼看到自己地愛人死在自己面前,光是這份痛苦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的。
再次聽到劉興余把往事重提。鐘新貴的臉色還是蒼白一片。他深邃的眸子遙望著天空。仿佛要看穿什么一般,張楚凌幾個人看鐘新貴默然而立地樣子。大家都沒有打擾他,而是靜靜地陪他站在那里。
“你們干嗎都這副眼神看著我,沒事了,早就沒事了,都過去那么多年了,還能有什么事。”當鐘新貴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的隊友都關心地看著自己,他不由有點感動,連忙訕笑道。
“老鐘,是我對不起你啊,當年要是我的槍不走火的話……”
“老劉,是朋友就不要說這種話了,這么多年來你們夫妻這么關心照顧我,你當我完全感受不到么,過去的事情我早就忘記了,以后不要再提了。”劉興余地話還沒說完就被鐘新貴給打斷了。
見到鐘新貴和劉興余兩個人真摯的友誼,張楚凌三個年輕人同時相視而笑。
“鐘叔,要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敢對謝文峰開槍么?”張楚凌見鐘新貴和劉興余話說得差不多了,他突然出聲道。
在張楚凌看來,假如鐘新貴不打算轉行地話,他至少還得當十幾年的警察,要是鐘新貴一直不能克服開槍恐懼癥的話,這對他行為簿上的記錄是極為不利地,所以他動了幫助鐘新貴一把的念頭。
“敢,當然敢了,要是再讓我看到謝文峰,我就讓他嘗嘗我老鐘槍法地厲害。”聽到張楚凌地話,鐘新貴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他大笑著說道。
鐘新貴豪邁的語氣感染了劉興余等人,然后大家同時笑了起來。
“既然這樣,我們就繼續回去我們剛才查問地那棟居民大樓吧。”張楚凌淡淡地說道,同時轉身就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張楚凌的動作讓劉興余等人一愣,他們都跟鐘新貴一樣認為張楚凌的那句話是在開玩笑,可是張楚凌現在的動作卻好像是斷定了槍神躲藏的地方一般,想直接帶他們去找槍神。
“張Sir,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剛剛那個槍神不是已經從那棟樓里面逃出來了么,我們現在轉回去干什么?”崔勇強第一個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鐘叔,你是守在樓梯口的,你看到槍神跑出去了么?”張楚凌沒有回答崔勇強的話,而是微笑著朝鐘新貴問道。
鐘新貴搖了搖頭說道,“在你們上樓十五分鐘后,我就看到一個老太婆和一個女人走了出來,當時我覺得那個女人有點眼熟,就喝令她們停下來檢查身份證,誰知道她們不但不聽我的話,反而走得更急了,即使我說要開槍了她們也沒回頭,然后重案組的人就出現了……”
“你當時有沒有留意那個老太婆的身高,或者她的別的什么特征?”張楚凌繼續問道。
“沒,我當時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個像極了楊艷玲的女人的身上,對于那個老太婆沒怎么注意,直到重案組的人開槍并喊出了謝文峰的名字時,我才知道那個老太婆是謝文峰化妝的。”鐘新貴認真地回憶了一遍當時的情景,回答道。“我想起來了,當時我聽到了一聲槍響,可是那一槍既不是那個老太婆開的,也不是那個像極了楊艷玲的女人開的,更不是重案組的人開的,接著重案組的人突然沖了出來,他們便對著那兩個人開槍,可是此時那兩個人已然開車離去。”
聽完張楚凌和鐘新貴的對話,劉興余等人隱隱明白了一點什么。
“張Sir,你的意思是那個謝文峰并沒有離開那棟居民大樓?”翁小玲疑問道。
“現在他有沒有離開居民大樓我不清楚,不過在我們離開之前,謝文峰是絕對不可能離開居民大樓了的。”張楚凌肯定地回答道。
其實張楚凌的判斷很簡單,根據諾曼運動的計算,張楚凌幾乎可以肯定毛巾是從六樓或七樓扔下去的,而這棟樓卻只有中間有一個樓梯口,張楚凌無論是在六樓還是在七樓,都對樓梯口的動靜非常地關注。
他先是懷疑六樓的那個老太婆出了問題,接著便發現那個房屋人去樓空,緊接著樓底下激烈的槍聲給張楚凌造成了一種錯覺,好像那個“老太婆”已然挾持著人質逃出了居民大樓,而實際上那個“老太婆”可能只是換了另外一個房間躲了起來。至于從居民樓中沖出去的那個老太婆和像極了楊艷玲的女人只是一個吸引人而目的幌子而已。
在沒有電梯的情況下,一個人即使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短短的一分鐘就從六樓跑到了一樓,何況還是在挾持著一個人的情況下,這只能說明一種情況,那就是槍神謝文峰在綁架了楊艷玲后,他已然布置了一個迷陣以防萬一。
謝文峰先是在一樓找好了一個跟楊艷玲相像的女子和一個身手矯健的老太婆作為自己的幫手,而謝文峰則把自己化妝成這個老太婆的模樣,這樣一來一旦警方真的查到了居民樓,他就可以通知那個跟楊艷玲相像的女子帶著老太婆先逃走,而他則可以充分利用混亂的局勢轉移現場。等到警方的注意力都被他的幫手吸引走了以后,謝文峰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出來,繼續在居民樓里面逍遙了。
也只有這種可能,才可以解釋為什么張楚凌一分鐘前還看到那個“老太婆”在六樓,一分鐘后鐘新貴和重案組的人卻看到那個老太婆挾持著人質跑出了樓梯口并開車逃離了現場。
當然,這一切都是張楚凌的臆測,所以他并沒有說出來,而是領著劉興余等人朝那棟居民大樓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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