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劍老前輩意下如何?”青衫老人問道。
楚浩心里已是理順了這一切,淡淡地笑道:“不知這個天玄道人是如何挑選修士的?如此的多修士,不可能隨意點名吧?”
心里雖奇怪如此強者怎么會連這個都不知道,但青衫老人還是解釋地說:“天玄道人每一次降臨大陸,座下的童子都會提前兩年發放令牌,讓筑基修士做好準備。這個令牌便是可以聆聽大道的資格。而持有令牌的修士,則可以進入前往令牌上指示的地方。”
“哦?那怎么測試?”楚浩好奇道。
“這個晚輩也不太清楚,天玄道人下了嚴令的,不許參加過的筑基期修士泄露出去,否則,將一生無法前往高層九天世界,還會受到懲罰。所以,這么多筑基期的修士,就算沒有得到傳授,也絕對不會將過程透露出去。就是我陶然居也不例外。”
楚浩點了點頭。心中了然。連陶然居這樣的出世大派,都無法和九天塔抗衡,這個天玄道人,說好聽點是執道者,說難聽點是整個世界的主人,的確是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放個屁都有一群人在背后爭著聞。
想了想,楚浩才道:“這件事,老夫現在還不能答應你,因為我碧莊最近一件要緊事,全力準備煉器。所以這次的花燈會令牌發放之事,我們碧莊并不打算參加。”
在一旁曬了半天的的吳瑯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愕然道:“前輩要去了黑晶礦石,難道是為了這次的煉器嗎?難道碧莊想要打造寶器?”
黑晶礦石乃是稀世材料,是吳瑯在拍賣會上,無意中得到的,當時得到了這樣的材料,他自是欣喜過望。本來是打算用來沖擊人階四品煉器師的,而楚浩需要,他為了聯合碧莊,只能忍痛割愛了。
而像這種材料,拿來煉制三品以下的法器,絕對是暴殄天物,所以楚浩一說這話,吳瑯立刻是想到了寶器。
青衫老人也是吃了一驚,看向楚浩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異樣,道:“原來貴莊還有這樣的打算,看來晚輩剛才的確是唐突了。”
寶器,那可是這個大陸上,最為頂尖的東西了!可以說,在整個蒼穹大陸上,寶器的數量是真正的可以用屈指可數來形容!如果不是如此珍貴,那紫云門的太上長老蕭塵,也不會不顧金丹期的修士身份,去匠神宗強買豪奪!
如果碧莊真的能夠打造出寶器,那的確是一件大事,至少,陶然居還要對其改觀,還要對其正視一些!
楚浩索性任他們胡思亂想,低沉地笑了笑,道:“別這樣說,事情沒成之前,老夫也不敢保證。”頓了頓,他又低聲道:“老夫這次離開,恐怕要極長的一段時間,吳瑯先生,你明日遣人將黑晶礦石送到親王府去。”
吳瑯一怔,道:“哪個王府?”
“現在云天帝國有幾個親王,你說是哪個王府?”楚浩冷冷一笑,聲音中夾雜著絲絲深意:“把黑晶礦石交給世子楚浩。那人,是我碧莊大小姐的未婚夫。也是我莊莊主剛收的關門弟子!他會將材料給我莊的。”
這一句話,讓吳瑯和青衫老人兩人同時一震!
這已是赤裸裸的暗示了!
青衫老人腦中電光石火的閃過數個念頭,他現在,終于是明白了,碧莊為什么要和紫云門交惡了!這原來,還牽扯到那個三年前曾名動大陸的絕世天才,威遠王的世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吳瑯和青衫老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之色。
碧莊這次以二品法器引出匠神宗,再和陶然居交好,竟都只為了那個王爺世子!
那個現在淪為廢材的世子,背后竟還有著這樣的靠山!
楚浩將兩人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雖說像青衫老人這種級別的修士,喜怒不形于色,但楚浩一直在觀察著他,所以很輕易便是捕捉到了。
他知道,有些事情要適可而至,有些事情,卻是要沖錘出擊,比如現在,一個匠神宗,并不能保住自己什么,但如果有陶然居,那結果將完全不一樣!
“青衫老人。”楚浩沒有給兩人思考的時間,開口道:“兩年后天玄老人降臨,老夫可以和你一起合作,甚至,我碧莊也有不少在云天帝國的修士,都是比老夫厲害得多的人物,他們都可以協助陶然居。”
“前輩的意思是?”青衫老人雖對楚浩所說碧莊還有不少厲害人物有些質疑,但聽到他話里的意思,還是一喜,忙問道。
“呵,老夫和陶然居合作,如果有聆聽大道的機會,我莊絕對不會撩撥了陶然居的努力,這個機會,將只是青衫老人你的。”楚浩的笑聲雖然陰沉,但對于此刻的青衫老人來說,卻無疑是天籟之音!
青衫老人強忍的內心里的激動,畢竟也是活了一大半年紀,筑基期的修士,沒那么容易得意忘形,只聽他道:“劍老前輩說笑了,晚輩不過只是三級筑基而已,距離大圓滿還早得很,怎么可能奢望那飄渺難尋的金丹大道。”
楚浩反正也是空口白話,還有兩年時間,不許諾白不許諾,道:“青衫老人謙虛了,老夫雖然在碧莊里說不上什么話,但可以托大小姐給莊主帶話。雖然不敢保證有十成的把握,但六七成的把握卻是沒有問題的。”頓了頓,繼續道:“我們碧莊這次為了煉制寶器,耗時可能會很長,就麻煩青衫老人了。”
“晚輩知道了,絕不會讓碧莊的各位失望。”楚浩話里的深意,青衫老人腦袋一轉,便是明白了過來,微微一笑,臉上滿是紅光,彈了彈腰間的酒葫蘆,道:“晚輩一定會替碧莊的那位大小姐,照顧好她的未婚夫的。”
“有勞了。”楚浩桀桀笑了笑,接著看向吳瑯,道:“吳瑯先生,如果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去找世子楚浩,通過他,可以聯系到老夫。再有,那世子脾性想必你也知道,為了我們的大計,不能暴露了世子的一切,凡是能忍讓的,還需忍讓幾分。”
“晚輩謹聽。”如今楚浩是匠神宗的名譽長老,說起來還比他這個首席大弟子高了一階的身份。知道了碧莊和紫云門結怨的緣由,剛才一直猜忌著的吳瑯,才算是徹底放心下來,連忙是打起了包票。
“對了,前輩花燈會上不去領取令牌,同樣是沒有資格前往九天塔的。”青衫老人開口道。楚浩陰陰一笑,笑容陰沉無比:“不領取,難道老夫還不能去搶嗎?那紫云門修士這么多,搶一兩個,也無妨嘛。”
這句話說得殺意十足,青衫老人和吳瑯皆是一震。
楚浩看了看天色,淡淡道:“沒事的話,老夫要回去了。”
兩人對視一眼,道:“前輩請!”
楚浩哼了一聲,身體忽地散發出一股澎湃的氣息,四周竟在這一刻之間刮起了劇烈的狂風,那氣勢驚人,讓吳瑯忍不住大駭之下退后了幾步,而青衫老人也是臉色狂變。
只見一陣強大的靈氣從楚浩的身上綿體而出,緊接著,楚浩黑袍招搖,竟是騰空而起,朝著山下而去,飛行間,傳來楚浩特有的陰冷桀桀的笑聲:“——老夫先走一步了!”
青衫老人愣愣站在原地,直到四周狂風消散,他看著楚浩消失的背影沒有言語。過了良久,他滿是凝重的面容上,才露出一個苦笑來,對吳瑯搖了搖頭,道:“你們匠神宗這次,可真是傍到大樹了。這個劍老前輩,怪不得會把天玄道人講述金丹大道的機會讓給老夫,也不懼怕紫云門的蕭塵老道……原來,他早就可以御空而行,距離金丹期——亦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