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年輕人被踹飛之后躺在大門口昏死過去,這幾個人臉色都不太好。
“你們是什么人?”其中一人冷冷地說道:“匠神宗也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嗎?”
這七個人均是中年,只有領頭那個年紀看上去要大了一些,大概在五六十歲的樣子,穿著紅色的綢緞長袍,上面有著一些碎銀的勾畫。一張老臉上滿是凝重和嚴厲,他這一開口,立刻是將眾人的視線轉移到了楚浩等人身上。
楚浩沒有任何表示,但吳瑯卻是踏前一步,道:“你是匠神宗幾代弟子?”
“你好大的口氣,老頭,敢這樣和我們師傅說話!”那幾個中年人立刻有人叫暄起來,趾高氣昂的模樣,讓吳瑯更是惱火。
那紅袍老者擺了擺手,示意弟子不要躁動,淡淡道:“老夫乃是匠神宗第五代弟子賀池,不知老先生來我匠神宗挑釁,打傷我匠神宗弟子,意圖為何!”
他說到后面,語氣更是不善,如果不是看出吳瑯是先天境界,他們恐怕就要動手了。
“五代弟子,便如此不知禮數。”
吳瑯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自己幾十年沒有回到宗門,居然就變成了這般模樣,匠神宗一個區區五代弟子都自持老重,弟子更是飛揚跋扈,他想到自己為了匠神宗所做的一切,不免有些心寒。
要知道,匠師在大陸的地位不高不低,但也絕對無法和大型修真家族以及三大道門之類的比肩,而匠神宗以煉器為宗教目的,其門人在吳瑯離開那會兒只有百個左右,雖然算不上煉器頂尖,但在大陸上,吳瑯相信除了碧莊之外,應該無任何勢力的煉器造詣可以和匠神宗相提并論。煉器燒錢也賺錢,一件好點的三品法器放到拍賣行至少能夠賣出十五塊下品靈石以上,四品法器更是價值連城,難得一求。
當初蕭塵五十塊下品靈石換取了寶器玲瓏玲,震驚大陸,匠神宗也一下子出名,讓吳瑯踏上了多年不得返鄉的復仇之路。
可當他回到這個地方時,雖然山門沒變,但早就物是人非,唏噓之感充溢身心,他看著這自稱五代弟子的賀池,一時間竟愣住說不出話來。
那賀池皺了皺眉頭,道:“如果你們是來求煉器的,現在就請回吧,我們匠神宗不和野蠻人打交道,傷我弟子,還口出狂言,實在是無法無天。”
吳瑯將剛才那令牌拿了出來,他丟給了賀池,表情已是恢復了平淡,冷冷道:“你這個弟子,剛才老夫給他令牌查看,他竟不屑一顧。這一腳的懲罰,老夫還覺得輕了!”
賀池接過了令牌,拿在手里看了看。
起初他還是漫不經心地掃過,當他看到令牌背后那兩把大錘和一個銅爐時,頓時渾身一震,滿臉的不可思議,抬起頭來看向吳瑯。
心知此人是認出了此物,吳瑯淡淡道:“看清楚了嗎?”
賀池咽了咽口水,也沒有多說什么,也并未表現出多么恭敬的樣子,而是道:“我進去通報一聲。”也不等吳瑯答應,他吩咐了手下的弟子看著大門,便徑直走了進去。
那剩下的六個弟子,兩個扶起昏迷的年輕人跟著走了進去,四個則是目光不善地盯著楚浩三人。他們臉上均是帶著傲氣和盛氣,也不知這四個后天期的匠師哪里來的這么莫名其妙的自信和不屑。
“怎么回事,像防賊防盜一樣。”楚浩干笑了一聲,盯著吳瑯淡淡道:“你們匠神宗的禮數好像真不怎么樣。”他頓了頓,才想起什么,道:“你是幾代弟子?”
“先師乃是第二代弟子。”吳瑯回答。
楚浩點了點頭,說:“這么說你是第三代弟子的首席了,不知眼下這個匠神宗的掌門輩分和你一樣還是比你低。”
吳瑯搖了搖頭,道:“這么多年了,也不知當初的師兄弟還認不認得我。畢竟我也極少回到匠神宗來。”
“那有什么,你師傅能做出寶器,還怕他們不認得?”楚浩笑道:“看眼下這樣子,你師傅乃是匠神宗的一塊金字招牌涅。”
吳瑯也是個人精,自然聽出了楚浩話語里的意思,他一掃那四個弟子,沒有說話。
陸如畫則冷冰冰的,站在兩人身后,惜字如金,除非是楚浩主動開口詢問,否則她可不會開口說話。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楚浩忽然道:“有修士過來了。”
話落沒多久,便見從大門中又走出了三個人來,除了剛才那個五代弟子賀池之外,還有兩個上了年紀,頭發都發白了的老者來。
“師伯,就是他們……”那賀池進門前握著吳瑯的令牌已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其中一個老者的手上,只聽賀池恭恭敬敬地對著兩人說話,然后手指指了指吳瑯。
正如楚浩所說的,這兩個人都是先天期的修士。不過和吳瑯不同的是,他們境界都在練氣四層,算是先天中小成的修士了。他們雖然年邁,但精神包滿,臉上滿是紅光。只是在順著賀池指著的目光看向吳瑯時,眼里先是一驚,接著緩緩變為凝重來。
“這塊令牌是你的?”一個白發老頭率先說話,盯著吳瑯,下巴微抬了抬。
吳瑯淡淡道:“葉師弟既然見了令牌,何必為難我。”
楚浩嘿嘿一笑,扯著嗓子道:“原來你們認識。”
“大膽!”另外一個白發老頭忽然大吼一聲,接著冷聲道:“現在葉師兄乃是三代弟子中的首席大弟子,地位僅次掌門,豈容你隨口稱呼。”說著,那老頭將手中的令牌朝著地上狠狠一摔,一腳踏在了上面,冷聲道:“來人,拿下這膽大妄為的三人!”
隨著老頭的話落,只見從里面迅速步出了二三十人,還有修士從院中飛出,頃刻間便是將楚浩三人圍在了中央。
這個變化太過突然,楚浩和陸如畫皆是沒什么反應,但吳瑯卻是徹底怒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吳瑯臉色陰沉,雙目之中仿佛有火焰噴出,他盯著后面說話的白發老頭,看著被他踩在腳下的令牌,寒聲道:“穆師弟,你既你認出了我,居然還敢說首席大弟子是葉師弟!你踩在腳下的乃是掌門賜予的令牌,誰的膽子更大,我看是你吧!”
“混賬東西!”就在這個時候,那姓葉的白發老頭吼出聲來:“吳瑯,你早已非我匠神宗的人,你賣師求榮,背叛師門,居然還想做我匠神宗三代大弟子!實在是笑話!”他冷聲道:“以往你躲在紫云門讓我們無法下手,現在你自己送上門來,正好用你的性命來祭奠我匠神宗的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