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器的出現,立刻在戈藍大殿里引起了軒然大波!
那些長老的心中,紛紛是閃過了難以言喻的念頭來!
寶器,代表著整個大陸法器的最高象征,居然出現在了紫云門里,這個叫做聶云的后輩弟子的身上!要知道在這之前,整個門派里也只有太上長老蕭塵才擁有!
就是同為筑基期的云飛揚,也不曾有寶器!
寶器和法器,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更何況,這個寶器還是當初云飛揚的貼身寶貝“陰陽幻月鏡!”整個寶器的外觀改變得極少,所有不僅是云飛揚,就是其他長老們也在片刻之后認了出來!
“老夫的陰陽幻月鏡……”云飛揚嘴喃喃自語,接著冷眉緊皺,雙目狀若天電,射出逼人寒芒,冷冷地看著楚浩,道:“想不到,想不到,我紫云門居然養虎為患,聶云,你不僅殺了我弟子秦波,原來還是殺害厲北鴻的兇手!”
他雙目噴火,怒火襲心,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好像千萬羽箭,要將楚浩萬箭穿心,“寶器,寶器,老夫的陰陽幻月鏡居然被你煉制成了寶器,你絕不是一個只有二十幾載年紀的后輩,你混入我紫云門,處心積慮,居然還將戈藍大殿的傳送陣破壞,將我們一眾人困于此地,好算計,好算計!”
每說一句話,云飛揚的聲音就提高幾分,伴隨而來的,氣勢也在不住的攀升,就好像海灘巨浪,一道高過一浪,而楚浩,則是那風暴浪濤下方的一個小點,孱弱的承受著!
而隨著云飛揚的話落,那些真傳弟子和長老們也紛紛醒悟過來!
之前楚浩擊殺秦波時,動作太快了,而且云飛揚的反攻也更加的猛烈,讓他們還來不及細細思索傳送陣破壞后的含義,便又被寶器吸引。
而此刻聽到“困于此地”幾個字,眾人的臉色都是忽然間大變,心中紛紛震醒過來!
四脈大殿中的傳送陣,正是和戈藍大殿傳送陣唯一的聯系,此刻一邊被毀,那自然是沒有辦法再回到九天世界里,所有人都只能被困在這個地方了!
須彌芥子空間,靈氣稀薄,空間也小,這個戈藍大殿,難道就此出不去了嗎?!
震驚之后,眾人紛紛目光直指楚浩,每一個人的眼神之中都夾雜了憤怒,這個始作俑者,正是他破壞了傳送陣!
不過,大部分弟子心中都還有一絲希望,畢竟在他們心目中代表著無所不能的金丹期大高手云飛揚還在此地,他肯定會想到辦法出去的!而少部分弟子,則是萬念俱灰,只恨不得將楚浩碎尸萬段,以泄心頭只恨!
人群之中,唯有三個人的神色微微有著異樣。
一個便是白衣勝雪肌賽寒霜的陸如畫。此刻在陸如畫的臉上滿是痛心和難過,美眸之中也多的是不可置信和失望難受。這種情緒,她極少有過,可是現在,心中抽痛,卻讓她難以自持,素手在袖外,也微微顫抖著。
這并非是因為傳送陣的破壞帶來的!
她的視線,一直死死地纏繞在楚浩的身上,復雜萬分,情緒暗涌!
她櫻唇微動,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這樣愣在原地,和下方楚浩好像隔了天和地,那難以跨越的鴻溝,悄然無息地就存在了她的面前。
陸如畫本就是冰雪聰明之人,否則也無法得到云飛揚和家族門派的器重。從楚浩爆發出根本不可能屬于他這個階段的實力,從云飛揚含怒攻擊,從他血腥果斷的殺掉了秦波,從他不顧一切的破壞了傳送陣……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陸如畫有種窒息的感覺。
欺騙,他一直是在欺騙我!我將什么事都告訴了他,他卻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實話!
他是混進的紫云門,他并非只是三流家族聶家的子弟,他利用了我,我卻渾然不知!
雙手緊握,指尖插入了肉里,尖銳的疼痛讓陸如畫麻木的神經逐漸清醒,只是眸子中,依然夾雜著背叛后的痛苦!
除了陸如畫之外,楚東流和夏霽杏的眼神中同樣有著幾分疑惑。夏霽杏還好,當初花燈會的匆匆一別,雖然楚浩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但事情都過了這么久了,哪里還會記得這般清楚,只是依稀有點困惑罷了。
而楚東流則是被楚浩擺了一道又一道的,對楚浩恨之入骨,此刻這番作為,加之和秦波決斗之前的種種表現,喚醒了他以前的一些記憶,有些驚疑不定。
“好手段算不上,云長老,現在傳送陣被毀壞,我們可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還是不要動怒的好!”就在這短暫的沉默,氣氛被壓抑到了極致的時候,楚浩忽然開口說話了。他笑了,笑得是那樣的沒心沒肺,和云飛揚談笑風生,一點也看不出是受制于人的姿態,“我們各位不如坐下來聊聊,碰巧,高長老還有茶爐嘛,喝喝茶,聊聊天,快哉快哉。”
在他面前,陰陽幻月鏡白光爛燦,將本就白色一切的大殿空地照得更加明亮華麗,那一圈一圈的白色光暈,有形無形的傳迭著,擴散著。
寶器的靈氣和威勢,襲人心魄!
云飛揚凝著臉,沉聲道:“別以為你破壞了傳送陣,就有資本和老夫談判。說吧,你到底是誰,真正的聶云又在何處?”
“云長老真是慧眼如炬,厲害得很,金丹期修士的眼力果然不同凡響。”楚浩痞賴一笑,道:“在下有兩個名字,不知云長老問的是哪一個?!”
對于楚浩這般的說話方式,云飛揚從未遇見過。平時見了他的人,要么戰戰兢兢,要么低眉敬畏,哪里有像楚浩這般肆無忌憚言行無賴的。就是和他斗了這么久的高建,也不會這般和他說話。
心中已是不耐,云飛揚哼了一聲道:“隨便哪一個!”
“既然云長老誠心發問,那在下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吧。”楚浩見到云飛揚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心中大快,緩緩道:“在下帥無邊,對諸位紫云門的長老們問好,這廂有禮了!”說著,他呵呵一笑,然后施施然拱了拱手。
帥無邊!?
這個啼笑皆非的名字,讓眾人都是一愣!
唯有何公明和夏霽杏兩人則是同時一震,看著楚浩,滿臉的不可置信!
何公明當然不會忘記當初掠奪了他和月不棄兩人的成果,在還是后天期的時候,被自稱是子游湖弟子帥無邊的家伙強搶了三階妖獸內丹的事情!
此刻聯系到楚浩現在的行為表現,他不得不將兩人聯系到了一起!那個當初就先天期的修士,如今竟只身上了紫云門,還將自己等人困在了戈藍大殿之中!
如果說何公明一生當中有哪些不如意,這兩件絕對包括其中!
而夏霽杏的表情則要豐富了許多,目光里不僅有震驚,還有一絲絲難以察覺的驚喜以及深深的復雜!
“夏師姐,你怎么了?”楚東流一直敏銳的注意著四周,夏霽杏就站在他的不遠處,陸如畫和她的表情都被收入了眼底。想到心中的那個可能,楚東流悄然來到了夏霽杏身邊,開口問道。當初他對世子逆襲,正是讓夏霽杏幫忙,看夏霽杏的眼神,他心中怦怦跳動著,無限接近了那個可能。
“沒什么。”夏霽杏搖了搖頭,貝齒咬著下唇,卻讓后者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云飛揚須發皆飄,一聲怒吼,道:“好一個后輩小子,竟敢戲弄老夫,帥無邊,老夫今日就要讓你死無邊際!”
“云長老且慢!”高建忽然開口,止住了云飛揚暴怒的攻擊!
云飛揚喝道:“高建,你難道還打算和老夫作對?你腦子神就真糊涂了還是假正經想要做你道貌岸然的義舉!?”
高建搖了搖頭,嘴唇輕動,但沒有聲音傳出來,卻是傳音入密。只聽他對云飛揚說道:“云長老,如今形勢不明,我們還不知道這個小子的真實身份和意圖,如今傳送陣被毀,我們都被困在戈藍大殿,實在是罪不可恕,碎尸萬段都不為過!”說到這里,高建頓了頓,繼續道:“而這個小子既敢做這樣冒險的決定,定是有出去的辦法。他修為不明,我們不如先和他妥協,等找到了辦法,再殺了他也不遲!”
“這正中他的下懷!老夫這樣做,豈不是正上了他的套!”云飛揚傳音說話,怒不可遏!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為今之計我們只能這樣!云長老,這次于公于私,我們都應該這樣做,并非是我駁逆你的意思,而是這能這樣做!”高建著急道:“你先平息怒火,否則殺了他之后,我們無法出去的話,紫云門就一個面臨飛升的蕭長老主持,紫云門就元氣大創,甚至在大陸上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了!”
四周都安靜無比,在場這兩位修為最高的修士傳音說話,他們自然是一句話聽不到,但縱使如此,諸位長老也知道他們正在商量著應對之策。而他們的目光,則是死死地盯著楚浩,防備著他再有所動作。
云飛揚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高建說得很有道理,就算他再怎么惱怒,也不可能不顧門派的安危。就在他正準備再次傳音的時候,楚浩卻是在這個時候高聲開口,只見他笑吟吟的說道:“高建長老果然高見,云長老,高長老可是句句肺腑,你就答應了他吧。”
此話一出,兩人的臉色都是均的一變!
他竟能截取自己兩人的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