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過后,發榜了,陳太忠高分考上了本地的大學——鳳凰學院!
他的父母高興得跟什么似的,搞得他很是有點納悶:上輩子我考上大學的時候,他們有沒有這么高興呢?
仔細回憶了半天,他死活是想不起上輩子到底考上過大學沒有,唉,瞧這記性。
不過這也怪不得我吧,幾百年前的事情,誰又能記得那么清楚呢?
說實話,他真的對上大學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之所以參加高考,理由很簡單:因為父母親想讓他參加。
父母親和他之間,那是親情,也屬于情商范圍里的,陳太忠認為,努力孝敬父母親,聽雙親的話,迎合他們,有助于自己情商的提高,所以,他就高考了。
當然,上一世自打修煉后,他同父母的聯系就少了,后來的幾百年間,雙親僅僅是他腦中的一個符號了,這一世好不容易能再見到他們,陳太忠也愿意盡量地哄著二老開心些。
還好,他能修煉成仙人,自有比旁人聰明一些的頭腦,認真學習的話,考個高分并不是什么問題,除了《政治經濟學》那門課,其他的六門學科,都是他實打實地靠真功夫來考的。
他原是想報考外地的大學來的——那樣比較自由些,不過,母親汪汪的淚眼,讓他第一時間就改變了選擇,好吧,鳳凰學院其實就不錯。
想是這么想,但一想到還要繼續上四年學,陳太忠就有點頭疼,學得多了,可不就成了書呆子?好像跟他培養情商的計劃,大相徑庭的嘛。
眨眼間,就到了新生入學的日子,陳太忠拒絕了父母親的相送,一個人拖著行李箱,來到了“鳳凰學院”的門口。
抬頭看看頭上四個大字“鳳凰學院”,據說那還是什么名人寫的,陳太忠嘆口氣,晃晃悠悠地走了進去。
剛進學校沒兩步,他身后就涌來了一群人,五六個年輕的學生,眾星捧月一般地拱衛著一個女生,搭訕的搭訕,拖行李的拖行李,喧鬧著走來。
這女生很吃香啊,陳太忠好奇心一起,順勢看了那女生兩眼,他個子高,倒是沒被四周的人擋住視線。
不是吧?還沒有痱子好看的嘛,他想的并不是一般人身上長的成片小疙瘩,那而是紫靈的侍女,痱子是陳太忠給她起的綽號。
他一側頭,發現一個男生正艷羨地看著這群人,不由得上前搭訕,“師兄,這女生是誰啊?不怎么好看吧?為什么圍了這么多人?”
他的嘴,還是那么出言無忌,但確實已經收斂不少了。
男生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理都沒理他,倒是一邊的一個比那女生還要難看的女生發話了,“她老爹做買賣的,有錢唄。”
商人?這是條路子,陳太忠默默地點點頭,按說,商人是同人打交道比較多的群體,或者,我應該做個商人,以修煉自己的情商?
他正琢磨呢,又一幫人走了過來,依舊是一個女生,周圍不但圍了五六個男生,居然還圍了三個老師模樣的人。
這應該是個美女了吧?陳太忠抬眼望去,腸胃內頓時翻江倒海了起來。
能讓一個曾經的羅天上仙反胃至此,這女生相貌的殺傷力,不是一般的驚人啊。
“奇怪了,這么難看的女人,”好一陣,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輕輕地搖搖頭,“怎么會比剛才那個還吃香?”
“她老爹是勞動廳副廳長,”一個女聲在一旁幽幽地解釋。
還是剛才那個搭話的女生,顯然,這個女生對陳太忠有點興趣,他個子高大,相貌也還算將就,最關鍵的是,為了培養情商,他臉上一直掛著陽光一般燦爛的微笑,很是有點眩目。
“哦,謝謝你了,”這次,陳太忠沒有忘記禮貌,看看,哥們的情商,這是又進步了吧?
下一刻,他就陷入了沉思里,做官……似乎更能鍛煉情商的吧?
陳太忠不怎么通世事,但他并不傻,想想自己前一陣隨手翻過的《鹿鼎記》,心里頓時有一種明悟升起。
那書上描寫的武功,他很是不齒,但作者說了幾句很有見地的話,讓他隱隱有種高山仰止的念頭——天底下論人心險惡,再沒有比妓院和皇宮更甚的地方了!
所以,官場里,一定是步步危機的!
步步危機?想到這個,陳太忠的心里,就沒由來地一陣興奮,好吧,官場,決定了,就去混官場了,在那里呆得久了,必定會讓我的情商有個質的飛躍。
那這個大學,還用不用上了呢?
上什么上啊?在這里上學不是瞎耽誤工夫么?陳太忠是個很有主見也很有個性的人,轉身就拖著行李箱離開了,“我要去當官,不上學了。”
好死不死的是,這句話被那個喜歡插話的女生聽到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異常地愕然,“不是吧?一個高中生,沒文憑你有資格當官么?腦子進水了吧?”
遺憾的是,這個注腳,并沒有被興奮的羅天上仙聽到,他現在一門心思地考慮,該怎么向父母親解釋呢?
可這世界上的事,還就是這么沒道理,那女生做夢也沒有想到,96年,鳳凰市開始試行公務員考試了!
這次考試,由于是鳳凰市第一次舉辦,所以,大家都在摸著石頭過河,或者,是為了體現政府“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宗旨,或者是疏忽了,更或者是為了別的什么原因,總之,在學歷上,對報名者沒有什么限制!
《鳳凰日報》上才登出來這一則消息,陳太忠立刻揣著自己的私房錢跑去報名了,父母親聒噪得他實在有點受不了啦,他必須盡快當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