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里,連姜世杰本人都唏噓不已,可憐的楊副部長挺一年就該老實地退休了,這一下退休工資、醫療保險之類的全沒了。書家文學
廠子里的事兒,他一個人蹦達什么勁兒啊?憑你一個過氣的武裝部長,也想自不量力螳臂當車地阻止改革的步伐?
你說你冤不冤啊?你倒是為了工人好,可人家領了錢就掉頭走人了,虧的是誰?這是腦袋被門板擠過吧?
“你說楊華跟項大通不對頭?”陳太忠想的是這個,“紡織廠是市屬企業,又在湖西區,關項區長什么事啊?”
“項大通就是湖西區調到橫山區的,”姜世杰看他一眼,心說這年輕人,也不知道好好地翻翻主要領導的工作履歷。
其時項大通任湖西區第一副區長,就是因為紡織廠兩會期間鬧事,延誤了兩年才提拔,要知道,進步這東西,并不能單純地按遲一年早一年計算的,那是一步遲步步遲,其間的差距,遠遠不可以道里計算。
似此深仇大恨,項區長怎么可能不記得?
“你說這件事要是推在楊華身上,項大通肯定會積極配合的啊,”姜世杰繼續笑瞇瞇地解釋,“這么一來,項區長不也會對你產生些好感?”
是會對你產生好感吧?你可是在他手底下混呢,陳太忠看了一眼姜世杰,這些家伙怎么個頂個地腦瓜這么夠用呢?
不過,這件事里既然夾雜上了項大通的私人恩怨,他肯定是更不想管了,撈出古的對頭。再讓項大通爽一爽……靠,哥們兒有病啊?
“這件事情,你得容我考慮考慮。”陳太忠搖搖頭,也不說穿自己同項大通的矛盾,“古跟我地關系好得很,沖著開封區長的面子,我盡量幫你,別人嘛,我管他們的死活?”
“可是,老耿他……”姜世杰欲言又止。
“那好吧,你確定要撈他?”陳太忠臉色一繃,看也不看姜鄉長一眼。轉頭看著客廳里偌大地34寸彩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是個再明顯不過的暗示,你丫要是再這么磨嘰,那你的事我也不管了!說實話,他真的有點生氣了。靠,你是怎么混上這個鄉長的?難怪你三十多也還窩在那個小地方!
直到他做出了這個表情,姜世杰才恍然大悟了過來。人家雖然年輕,卻是市里直屬辦公室的科長,自己卻是一時有些得意忘形了。
“呵呵,我也就是那么個意思,隨便說說的,”姜鄉長再不敢堅持了,事實上,他覺得陳太忠隱隱有鄉里干部的做事風格,才順著性子,卻不由自主地變得有些得隴望蜀了。
陳太忠默然點頭。也不做聲,看得姜鄉長的一顆小心肝不由得“突突”亂跳起來:我也真是地,本來目的都達到了。現在好了,惹人了吧?
老耿的死活。其實關我什么事兒呢?
一時間,陳太忠的形象,在他的眼中又變得神秘莫測了起來,原本他以為他不過是個有點辦法地年輕人而已,可隨著話題的深入,姜鄉長漸漸地認為,這年輕人或許辦事還是比較直爽和痛快的,現在他才知道:年紀輕輕就爬到這個位置,那絕對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地!
是的,陳科長身上,隱隱有一種上位者的不怒而威的味道。
其實,陳太忠在仙界就習慣了居高臨下,面對凡人拿點架子出來,是非常自然的,根本不用刻意為之,他需要注意的是,不要讓自己顯得過分囂張和過分不通情理就是了。
這才是他進官場鍛煉的本意!
“這次事件,不知道市里會是什么樣的主張?”姜鄉長覺得氣氛有點壓抑,少不得要找個話題說說,“會不會點到為止地處理一下?”
“為什么要點到為止地處理?”陳太忠斜眼看看他,臉上是很驚訝的表情,“圍攻國家干部,破壞鳳凰市經濟發展的大局,這是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罪!”
姜鄉長并不知道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罪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非常清楚,違法和犯罪,那根本是兩個不同地范疇,他不由得驚叫一聲,“是犯罪行為?”
“你以為只是《違反治安管理處罰條例》?”陳太忠冷笑一聲,“這么大的事兒,要是我來處理,哼,首惡和脅從,統統都要嚴辦!”
居然想扇哥們兒的耳光?靠,整不死你。
還好不歸你管!姜鄉長心里嘀咕一句,臉上卻是不敢冒出任何地不敬之色,“這個首惡……不知道該怎么劃分?”
首惡估計是要受到處理的,脅從……那倒也未必會追究吧?
“首惡肯定是路語禮,”陳太忠站起了身子,他打算走了,“這事兒沒有任何商量地余地,老姜,看在張開封的面子上,我再告訴你一遍,這事兒你能把你自己摘出去,已經可以念佛了,那幫村民,我不可能放過他們,養傷?去看守所養傷吧!”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鳳凰市中級人民法院的了?姜鄉長心中冷冷地回了一句,不過,無論如何,陳科長是給夠了他面子,這點他還是明白的。
等到陳太忠一出門,姜鄉長立刻打電話給自己政法系統的朋友,想了解一下那個犯罪到底是怎么回事,誰想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就驚呼一聲,“等等,他說他能把原始訊問紀錄掉包?”
“呃……是啊,”姜世杰倒沒覺得這件事有多難辦,外行就是外行,鄉長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聽他說……好像是那個意思。”
“這話你別再跟別人說了,就當沒告訴過我,”電話那邊挺嚴肅,“不過,我跟你說老姜,這次你領的人情可不小,而且,那家伙的手段也太厲害了,市局里掉包……”
“那不說這事兒了,”姜世杰聽得也是膽戰心驚的,“那個,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罪……這個是怎么回事?”
“說你有罪你就有罪了唄,這年頭的事兒還不是在人說?”電話那邊輕笑一聲,“老姜啊,你也別問了,你那個朋友可是條大粗腿,記得抱好了啊”
這次的人情,領得大發了,姜世杰放下電話,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
陳太忠若是知道這次的順水人情,能帶給姜鄉長這么大壓力的話,估計又該得意了,不過,他現在沒工夫想這件事了,蒙曉艷打來電話,催著他去育華苑看她呢。
“白天的事兒就是個玩笑嘛,我怎么會拿對付唐亦萱?”她在電話那邊輕笑,“看把你嚇得,連大院兒都不敢去了!”
“天底下還有我不敢的事兒嗎?我剛才那是有事!”陳太忠悻悻地回答,不過,他很好奇,蒙曉艷怎么又回育華苑了,“你倆不是和好了嗎?你怎么又跑回去了?”
“哪可能好得那么快?”蒙曉艷嘆口氣,“我跟她說兩句話,她已經高興得很了,而且……她看見我的臉了……”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也低了下去,她心里非常清楚,看到自己這張臉之后,唐亦萱那份欣喜絕對是發自內心的,這讓她覺得眼睛里有點酸酸的。
可是……唐阿姨笑到最后,臉上為什么會有一絲紅暈呢?
陳太忠卻是在電話這頭嘆口氣,“那個啥,今天我很累了啊,曉艷,改天再去看你行不行?”
“晚上任嬌也要來呢,”蒙曉艷在電話那邊曖昧地笑笑,不得不說,她是越來越會把握男人的心思了,“呵呵,再說了,白天你不是答應我,晚上給我點厲害看看的嗎?”
又可以三人行了?陳太忠聽得精神登時就是一震,不過……我白天有那么說過嗎?
看來,今天是去不了吳言那里了,實在是有點遺憾……
第二天一早,陳太忠又被市警察局的喊了去,配合這個案子的調查,這次,由于有了姜世杰的消息,他毫不猶豫地編出了一套說辭。
“……沒錯,當時路語禮就是這么說的,打你就打你了,我連襟是橫山分局的,怕你個毛啊”
古拿到這份紀錄的時候,心中不禁暗暗地挑大拇指,還是太忠夠朋友,這下,老耿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他作為當事人,當然知道路主任并沒有那么說,不過這種事情實在是說不明白的,誰能記住所有人的每一句話?倒是事發后耿副局長在分局里的折騰,越發地證明了路語禮十有是說過這話。
至于路語禮?躺在病床上的他也不敢確定自己就沒說過這話,畢竟,他倆的關系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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