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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3比大小2274駕馭之道(七千字)

更新時間:2011-02-10  作者:陳風笑
2273章比大小

“我見過多大的天?”雷蕾的老公一聽就笑了,他氣得夠嗆,于是很傲慢地回答,“我沒見過多大的天,駐京辦主任,也就是常在北京呆著。”

“駐個北京就牛逼了?”高云風聽得也樂了,他不知道雷蕾的老公是經貿委的,但是看其年紀,這不可能是天南省駐京辦的主任,其他機構駐京的,最多不過正處。

反正這種擺架子摧殘對手的事情,是高公子的最愛,他沖著陳太忠微微一揚下巴,“人家駐巴黎的,不比你牛逼?”

“駐巴黎辦事處,這得多么無知,才說得出來這話?”男人不屑地冷笑,他常年在外,并不知道鳳凰市出了這么一檔子新鮮事物,“雷蕾,看你交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人。”

“你不過是個經貿委駐京辦的副主任,差得多!”雷蕾還他一個冷笑,“本來想在朋友面前給你留點面子,你還真是好意思說。”

“經貿委駐京辦,最多正處吧?”羅漢沉聲發話了,你個副主任也最多不過是個副處,“行了,這里坐的沒比你級別低的,要鬧你們夫妻倆回去鬧去,走人吧……啊?”

“嗯?”男人聽他這么說,又左右仔細看一看,才猛地發現,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他是見慣領導了,對所謂的官場做派和氣質,非常地敏感。

他甚至能看出來,有四個男人身上,都有淡淡的官威——不得不說一句,不是每個副處身上都有王霸之氣,但是能年紀輕輕做了副處還能進了青干班的,都是各系統數得著的風流人物,哪個不是傲氣逼人的主兒?

坐上首說話的這位,看起來倒不太像官場中人,但是此人的氣度和做派,更像他在京城見識過的某類人——衙內!

這個發現讓他心里一驚,就不敢再太過強硬了,他年紀輕輕地就能成為正科干部,不但有強烈的上進心,也非常知道,某些衙內不講理起來,破壞力真的巨大。

所以,他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人——羅漢,隨手指一指對方身邊的小姐,訝然發話,“你們……不可能吧?這大庭廣眾,得注意點影響不是?”

“我們這是應酬,要說影響,你都讓人叫成流氓了,”何振魁大大咧咧地發話了,“省經貿委啊……我們跟董瑜亮在一起呢,知道他現在上的是什么培訓班吧?”

“咝……青干班?”男人聽得倒抽一口涼氣,經貿委要說別的處級干部的動向,他未必清楚,但是董瑜亮這后起之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三十二歲的正處,據說熬一熬資歷之后,下一步的目標是省委或者省政府,經貿委大老板見了都笑嘻嘻的——人家在上面有kao兒!

有朋友看到這里,又要問了:這人既是正處又這么牛逼,怎么沒混上班長呢?其實這很正常,每個人的脾氣性格不同,再說了,真有本事的,也未必在乎這點優勢,青干一班五個正處,班長最后還是落在了一個副處頭上。

“小姐是我叫的,增加點氣氛,你不滿意嗎?”高云風見他草雞了,反倒是興奮了,自顧自點了一根煙,美美地抽一口,才半瞇著眼睛看著他,“認識一下,我叫高云風!”

“鳳凰陳太忠,”陳太忠也報出了姓名,男人嘛,敢做就要敢當,“雷記者采訪我很多次了,你們夫妻……有話好好說!”

都是直接報名字的主兒?男人更傻眼了,他知道敢這么報名的,都簡單不了,再看看其他幾位,都是坐在那里紋絲不動,一時就有點無奈了,“可是……這是我們家的私事兒,幾位就不要摻乎了吧?”

“問題是,你影響我們喝酒了,”何振魁眼睛一瞪,不怒而威,要說這一桌人里論相貌,就數他長得像個歹徒,“你們有啥事兒,回家不能說嗎?”

“姓張的,你再不走,我可就兜你的糗事兒了,”雷蕾氣得胸脯不住地起伏,“現在我給你留著臉呢,要不……我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

“評就評唄,誰怕誰?”得,張姓駐京辦副主任反倒來精神了,他四下看看,似乎想找個空位出來,不過很遺憾,這一桌五男五女正好滿座——高云風自己帶了小女孩兒的,雷蕾坐的就是那最后一張。

沒座位,那就站著說唄,他皺著眉頭看著自家的老婆,“你把我的房產證藏起來,還有理了?那是我的房子。”

“那是咱倆的共同財產!”雷蕾的臉漲得通紅,她還待說什么,陳太忠輕拍一下桌子,“夠了,要吵回家去吵,我們同學們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非要讓我記恨上你,就有意思了?”

“你……”男人看陳太忠一眼,他有心辯解說雷蕾坐在你這兒,我才不走的不是?但是想一想對方嘴里的“同學們”三字,只覺得一股壓抑感撲面而來,腿也軟了,心跳也加速了——這幫人是青干班的啊

“行,我走,”男人恨恨地轉身離開,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那樣子煞是不甘,不過,沒走幾步,就被一個服務員攔住了,“先生,您忘記買單了……”

直到他走了,雷蕾才恨恨地向一桌人解釋,“房產證是在我手里,百分之七十的產權,他要補百分之三十的差價,換新房子……但是那新房子要給別的女人住,我該給他嗎?”

面對暴走的女人,滿桌登時寂然,良久,高公子才嘆口氣,“蕾姐,你拴得住人拴不住心,實在不行就離了吧,太忠你說呢?”

麻痹的你小子啥時候都不忘記擠兌我,陳太忠心里有點小郁悶,不過,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女人跟別人是名義上的夫妻,猶豫一下方始點頭。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雷蕾就斷然搖頭,“離婚……不行,他要孩子的監護權,跟這么個混蛋在一起,孩子的成長有保障嗎?”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云風你這話……也有點激動了,”得,還是何振魁,這家伙套近乎的本事,那真是不一般,不知不覺間,高公子在他嘴里已經成了“云風”。

一開始,他就直覺地感到,陳太忠跟這女人可能會有點故事,現在明白了,心里的疑惑不能說是盡釋,也沒留下多少了,其實就是這些家長里短的事兒,誰沒遇到過?

“走,去歌廳喝,”高云風也不吃飯了,站起身來,招呼一下大堂,“派個人跟著,我們那邊要什么菜,給我們往過送……太忠,你招呼好蕾姐,她今天心情不好。”

能借機跟雷蕾大大方方相處,陳太忠自是忽略了這小子跟自己吆三喝四的行為,不過,羅漢的眼睛是雪亮的,他沒有被這些表面現象所迷惑,羅處長甚至發現,陳主任沖高云風瞪眼不是一次兩次了。

進了歌廳,大家就放松多了,至于說雷蕾的老公或者會利用眾人找小姐的事做文章,沒人相信有這種可能性——撇開高省長公子的因素不談,這不是一個兩個青干班的干部,是四個!大家身后又有各自的kao山,別說一個正科了,換個副廳來,也不敢貿然下手。

放松的話,那就可以私自談點東西了,不過,高云風是焦點,陳太忠也是焦點,兩人好不容易才抽個空子,坐在一起說兩句,陳主任就問了,“楊向陽說他要去青旺……你老爸讓我關照他,是不是這回事?”

“得空你就關照一下吧,”高云風聽得就笑,他喝得已經有點多了,一邊在身旁的小女孩大腿上亂摸,一邊醉醺醺地回答,“要是能在地方上站住腳,他就可以不回廳里了……他要是回廳里,前途也不看好。”

廳局和地方政府不太一樣,地方政府里派系錯綜復雜,廳局就要好一些,起碼地方政府那種黨政一把手互掐的局面,在廳局里很少見,一把手不但負責干部人事的任免,在業務上也是一把手做主。

高勝利既然已經走了,崔洪濤又在搞“去高化”的行動,楊向陽呆下去,前途并不被人看好——不改換門庭的話,很可能卡在副處這個坎兒上四五年,然后……老干部處去了,畢竟當年的高勝利實在太強勢了。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陳太忠不滿意地看著他,相對他倆這個層次,楊向陽真的有點低,跟高云風比要差一點——雖然嚴格地講,陳某人現在也是副處。

“有些事情,沒辦法說,”難得地,高云風皺起了眉頭,良久才嘆一口氣,他今天喝得確實有點多了,“太忠……老爺子從交通廳那個漩渦里拖身,不容易啊。”

拖身……不是上進嗎?陳太忠閉上了眼睛,沉思了好一陣,才睜開眼微微一笑,“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他真的明白了,就像他在天涯省說的一樣,交通廳從來都是重災區,由于這地方太肥,就太容易出事了,雖然在這里干的,通常都是黨委或者政府一把手的心腹,但是……縱然有多少風流,終歸是要被雨打風吹去的。

以高勝利為例,真的要終老在交通廳廳長這個崗位的話,別的不說,蒙藝一走,杜毅沒準就要收拾他,換屆之后,難保還有新的省委書記上臺——這是一個高危職務,一個應對不當,很可能就是毀于一旦。

廳長就怎么了?觸動別人的利益,照樣有人站出來收拾你,所以,高勝利的高升雖然遠離了肥差,同時也遠離了可能的炸藥包。

官場中的所謂得失,真的是一言難盡,做個相對閑散的副省長,風險就要小很多了。

2274章駕馭之道

陳太忠感嘆一句之后,沉默了好半天才又抬頭看高云風,狐疑地發問,“那么,這個楊向陽,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他就是知道得多一點,能有什么問題?”高云風的嘴巴,都快咬到陳太忠的耳朵了,滿嘴的酒氣撲面而來,“有問題也不是大問題,當年我都在廳里占不了多少便宜,他憑什么亂伸手?不過他要留在廳里,也不好。”

原來是知道得太多了啊,陳太忠有點明白了,不但楊向陽不想在廳里呆,其實高勝利也不想讓他在廳里呆。

當然,這并不是說所有領導的秘書,在領導走了之后都呆不住,關鍵還是交通廳太肥而高勝利曾經太強勢,太強勢就意味著領導的仇家多,和秘書知道得多。

等崔洪濤一轉變陣營,這風險系數陡然就加大了許多——楊向陽不出事則已,一出事就容易發展至不易控制甚至不可控制的局面。

可是,你們既然知道是這么回事,為什么又不主動上門找我,一定要楊向陽冒昧打擾呢?陳太忠略略一思索,就猜出了一點,高勝利可以找自己,但是那樣不利于撇清。

陳某人一直不怎么鳥高勝利,不管是高廳長的時候,還是高省長的時候,這次高某人求到門上倒是好說,但是求人的同時,想再提點要求就難了,比如說“小陳你別說這事兒是我托你辦的”——這話不好說出口。

沒錯,陳某人只是處級干部,而高某人是副省長,但是這個處級比一般的處級牛太多了,更關鍵的是,陳處級對上高省級的時候,從來沒什么心理壓力。

“因為想撇清,所以你就讓楊向陽主動來找我?”陳太忠微微一笑,他覺得自己眼光很敏銳,頭腦也很清醒——尤其是在喝了這么多酒之后。

他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高云風喝得有點多,耳朵就有點失聰,他不得不對著對方的耳朵大聲重復一遍,當然,他會注意控制聲音的走向的。

“如果他覺得是自己辦成的,也有利于樹立他的信心,”高云風聽清楚之后,吃吃地笑了起來,“我老爸不想讓他知道,他在密切關注他的成長,這會帶給小楊壓力的。”

“狗屁,”陳太忠白他一眼,關于領導和秘書的關系,他知道得不少,“你老爸是不想讓楊向陽反應過來,他挺著緊他的,以免多生出枝節。”

“哈,你連這個都發現了?”高云風端起面前的啤酒杯,一飲而盡,連著幾個酒嗝之后,舌頭越發地大了,“怪不得老爺子說,你的悟性比別人都高。”

那是當然啦!對于自己的悟性,陳太忠是從不懷疑的,不過再想一想,他又糾結了,高勝利放任楊向陽亂闖,其真實的用意,是讓曾經的楊秘書暗暗減壓,不想讓其充分認識到身份的敏感性——這也可能導致一些不可控行為的發生。

意識到這一點,陳某人不得不對這些老官油子生出由衷的佩服:這些副省級干部,對人心的算計和了解,真的已經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起碼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搞清楚高家的真實心理,陳太忠就沒什么需要太在意的東西了,喝到九點十分,大家站起來散場,這時候,其他人已經知道,雷蕾是天南日報社的記者了。

省黨報是很牛的,但是一個職銜都沒有的記者,也就是那么回事,不過,看到她喝得醉醺醺的,還要去開那輛捷達車,何振魁拿胳膊肘輕觸一下羅漢,“老羅,去幫人家開車吧,一個女人家,怪可憐的。”

“你怎么不去呢?”羅漢挺惱火的,瞪他一眼,處級干部未必都會開車,但是還是那句話,青干班的處級干部里,不會開車的極少——大家都還年輕嘛。

“我開個鏟車、挖機的沒問題,開小車……我老婆都不敢坐,”何振魁回答得振振有詞,“我是建委的……很多時候在野外施工。”

眼瞅著陳太忠要坐進駕駛室了,旁邊躥過來個小年輕,卻是金色年華的小老板,“哥、姐,您二位后面坐,去哪兒?我送了。”

“算了,還是我來吧,”羅漢走上前,何振魁麻利地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一路上,雷蕾哭個不停,前面那兩位交換個眼神,卻也沒多想,只是心里暗暗感慨:女人啊……還真是麻煩。

到了天南日報社的宿舍,禍事就出來了,雷蕾居然拽著陳太忠不讓他走,“讓他們先走,我要跟你開房間去。”

陳主任有點著急啊,外面等著的那二位不比旁人,傳出去事情就大發了,但是他又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需要人安慰,于是輕拍一下她的肩膀,“你聯系一下張馨來接你,再去開個房間,等我安置好這幫同學,就過去陪你倆……警告你,不許開車啊!”

不得不說,陳太忠是個相對比較體貼的情人——起碼現在的他是,陪了自己的的同學回了黨校之后,等十點半大家都睡下,他留個分身在床上,自己卻是捏個隱身術的法訣,一個萬里閑庭溜了出去。

張馨膽子也比較小,索性又扯上了丁小寧,丁總最近正好也在素波,她的膽子那是一等一的大,找了一家不錯的賓館開了房間,等陳太忠趕到的時候,連田甜都來了。

“要不把那個家伙擼下來算了?”張經理聽雷蕾說得凄慘,索性提這么個建議出來,她現在也變得狠了一些——當然,陳太忠的支持才是她的信心所在,“看他再怎么欺負蕾姐。”

“意思不大,”陳太忠搖搖頭,睡了人家老婆還要毀掉其前程的話,有點過了,說不得微微一笑,“要我說,不過就是個房產證,給就給他了,雷蕾,我再給你買兩套房子,你一套,孩子將來一套,成不?”

他的眼光,已經不放在這點小事上了,一個正科級的小干部,為了一套不大的房子弄得雞飛狗跳的,還真是不夠丟人的。

“我不能……”雷蕾緩緩地搖搖頭,卻是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苦笑一聲,“他就是不想讓我住那套房子,他就見不得我過得好,我就是要爭這口氣。”

“切,那你活得比他好,才是對他最好的報復,”田甜插話了,她也看不上為這點小事兒叫真的主兒,反倒是苦惱地嘆口氣,“這人要結了婚,還真是麻煩啊……”

“那就不結唄,”張馨和丁小寧齊齊地答她,這倆一個是離婚了的,一個卻是沒打算結婚,丁總只要能跟她的太忠哥在一起,就不想計較別的了。

“是我不好,讓姐妹們這么晚都出來了,”雷蕾的情緒已經穩定一點了,是啊,只要跟太忠在一起,活得肯定比那死鬼強,感情都破裂了,還計較個什么?

“我們倒是無所謂,”張馨柔聲勸著她,抬頭看一眼陳太忠,“就是太忠有點麻煩,嘖,夜不歸宿,被黨校的人查到,那麻煩就大了。”

“無所謂,我有辦法,”陳太忠伸個懶腰,抬手看一看時間,“呀,這就十一點半了,早點休息吧……”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偷偷地溜走了,不過在走出賓館的時候,他隱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琢磨一下一時也想不出來,索性就不想了。

接下來,青干班的日子就那么一天一天地過去了,陳主任的圈子慢慢地又有所擴大,只是在省政府上班的王玉婷,跟他保持了適當的距離。

她跟他一起去過伯明翰,雖然接觸不多,交情卻是不錯,不過,正是因為交情不錯,就沒必要在黨校顯擺了——反正,她若是有事找他,別說直接上門,就是跟荊紫菱歪歪嘴,陳某人也不能不管。

倒是葛天生越發地跟宿舍里這三位處得淡了,上次陳太忠一行人遇到唐東民,結果唐班長沒聽葛區長繼續白活,而是走上去跟陳主任打招呼,這讓他心里生出了一點說不出的悻悻。

后來何振魁和羅漢都看出來了,葛天生對陳太忠有點小不滿,大家走在黨校內,迎面撞見的時候,若是陳主任也在場,葛區長連頭都不會點——真的就是那種陌路的感覺。

第一個周末很快就到來了,唐班長原本是要組織一場籃球比賽,由一班的籃球隊對陣二班的籃球隊,但是響應者寥寥,終于不了了之。

“要是你組織的話,我一定捧場,”羅漢笑嘻嘻地跟陳太忠說,“至于他嘛……切,我還想回家安生呆兩天呢。”

“不是吧?”陳太忠訝然地看他一眼,兩人現在正坐在他的林肯車里,前往萬豪酒店,“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會打籃球?”

“我一米八呢,怎么可能不會打籃球?”羅處長笑著答他,兩人現在是去赴許純良的飯局——萬豪酒店嘛,何振魁晚上有應酬了不克分身,“打得不算太好,但是玩個三步上籃什么的,也是沒問題……不比葛天生差。”

“你這么搞,可是不太合群哦,”陳太忠笑著看他一眼,心說這家伙可以啊,為了跟我表示決心,居然不參加班里的活動。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話,那是花心男人用來找借口的,可用到此處也不無不可——誰會為一棵樹而放棄整個森林?老羅若是跟著學員們打球,總能有幾個建立起感情基礎的,這就是將來的人脈,是資本。

這世界上,站隊真的是無所不在啊。

“合群不合群吧,將來一畢業,還不是各奔東西?”羅漢微微一笑,他當然不能說因為你不去,所以我才臨時改變主意的,反正他是鐵下心跟陳主任搞好關系了。

不過,說到畢業,他就又想到了另一個話題,“太忠,你們這些地市來的,有沒有可能也要搞干部交流?”以前這話不合適問,現在大家關系近了嘛。

“我的情況……有點特殊,”陳太忠苦笑一聲,他不是信不過對方,而是說確實不好說,現在大多數的選派名單,恐怕在組織部已經出來了,但是別人往下掛職,一個地市多少名額的,那都正常,沒準很多人都知道了。

但是他是個另類,不但是上掛,還是點對點的這種,不經過組織部委派,雖然他心里未必喜歡,可現在要是大嘴巴嚷嚷出去,別人怎么看他?

然而,面對羅處長刻意的巴結,他也不好就這么淡淡地敷衍,只能反問一句,“你呢,下掛的地方定了沒有?”

“沒有意外的話,是去通德,那里水資源豐富,”羅漢笑一笑,“下去容易,想順順利利地回來,說不定還得太忠你幫忙了。”

省直機關干部下去鍛煉,萬一被放到一個偏僻地方,不容易出政績不說,如果活動不及時或者有什么變故,被廳里“遺忘”在那里,可就蹉跎了。

這種情況并不多見,但也不能說沒有,這年頭好事變壞事的例子也不鮮見,反正求穩一點總是沒問題。

“通德啊,臧華的地盤,”陳太忠皺著眉頭琢磨一下,“不過我在那兒也跟個把人有交情,到時候再說吧……老羅,你還是該先琢磨,在下面能不能搞出點名堂來。”

“那是當然,誰嫌政績扎手?”羅漢聽得就笑,太忠居然肯答應幫他介紹通德人,這就是意外之喜了,這家伙真是全省都有熟人啊……嗯,好像對頭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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