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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4693470深入群眾
小說:
幾個人在陽光小區折騰到十一點,陳太忠站起身打算走人,說中午有安排,卻又不說是什么安排——事實上,他要去三十九號院了。
諸女自然攔住他不讓他走,蒙曉艷心里有猜測,就說那你早點辦完事,下午早點回來。
“下午······我還打算去東臨水一趟,”陳區長很干脆地回答,臉上居然有一絲悲天憫人之氣,“難得回來一趟,時間再緊,我也要看看李凡是把東臨水建設成什么樣子了。”
諸女看著他,總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在樓下響起,“東臨水發展得不錯,太忠哥,我幫你看著呢,”卻是李凱琳去廠里交待一番之后,又匆匆趕了回來。
“你看是你看,我也必須得親自過去,”陳區長斷然搖頭,正氣凜然地回答,“你幫著看,和我自己親自去看,對李凡是的壓力是不一樣的。”
“我怎么總覺得,你往常沒這么熱心呢?”蒙校長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他一眼,她有八成的肯定,下午陳某人是要陪自己那個后媽,靜靜地享受二人世界了。
“這是你不了解我,我一向都很關心群眾,”陳太忠正色發話,“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這是我時刻掛在心上的。”
“是美女的‘裙中,那個群眾吧?”劉大堂吃吃地笑了起來,她在幻夢城當了那么久的大堂,有些葷段子真是張嘴就來。
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指一指她,“我說望男,你現在好歹也是身家幾千萬的煤老板了·素質,要講點素質……”
他還待說點什么,李凱琳插嘴了,“那么······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蒙曉艷聽得撲哧一下就笑出了聲,陳區長卻是微微一怔,然后才緩緩搖頭,“不用了·我去那里不是明察‘而是暗訪,暗訪才能得知真相……你跟著不合適。”
若是沒有蒙校長這一聲笑,他的解釋聽起來很合理,但是有了這一聲笑,那就聽得很詭異了,眾女相互看一看,最后還是李凱琳發話了·“那晚上你總能回來吧?”
“晚上你太忠哥要開會呢,”劉望男笑著接話。
“開會?太忠哥現在都是恒北的干部了,還開什么會?”李凱琳有點不摸頭腦。
“武林大會,”劉大堂吃吃地笑著回答·“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遲早都得讓你帶壞了·”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下樓走人了。
下一刻,他穿墻來到了三十九號,四下看一看,卻是不見唐亦萱的蹤影,豎起耳朵一聽,才聽到樓下傳來輕微的“刺啦刺啦”的響聲。
打開天眼一看,下一刻,陳區長就是一個萬里閑庭加穿墻術,穿進了那間封閉的小屋。
感受到身邊的光線變化·唐亦萱緩緩地放下石頭,又抬手去關了砂輪機,站起身來沖他點點頭,雖然有厚厚的口罩·她的聲音依舊隱約可辨,“來了?”
“這大臘月的·你這是干什么啊?”陳太忠的眉頭微微一皺,見到她這副樣子,他的心里微微一揪,雖然她的頭上多戴了一頂浴帽,但是他依舊有點不忍。
“沒什么,一個人呆著沒意思,”唐亦萱打開小門走出去,一邊摘口罩,一邊向樓梯走去,“你昨天打架了?”
“嗯,有人欺負我老爸,”陳太忠點點頭,心里卻知道,小萱萱的話,并不是單純地問一問打架的事情,自己昨天回來,沒有先來三十九號報到,這個態度不端正,所以他干笑著岔開話題,“別擔心,老公我身強體壯,吃不了虧。”
“知道你回來了,我就等你來,閑著沒事就擦一擦石頭,”唐亦萱走上樓來,脫掉外面的白大褂,又微微側頭,小心地摘掉頭上的浴帽,接著頭發一甩,一抹順滑黑亮的水波,在陳太忠的眼中蕩漾了開來。
“你不是擦了一晚上吧?”陳太忠的心里,有點說不出的味道。
“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的,”唐亦萱輕笑一聲,又瞥他一眼,“不過也沒睡好,總是想著,沒準有個小賊,會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里。”
“啊,鳳凰現在的治安,這么差了嗎?”陳太忠的手向口袋伸去,做出要摸手機的樣子,“不行,我得跟王宏偉好好念叨念叨,他要是干不好這個政法委書記,我回來干,正好跟我家小萱萱雙宿雙飛。
“貧嘴,”唐亦萱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然后又伸手捂嘴,一個哈欠似乎要打出來,但最后還是沒出來,“飯菜我都準備好了,炒一下就行,我還想著中午一個人吃不完的話,就扔掉。”
“這······有點浪費吧?”陳太忠尷尬地笑一笑,“小萱萱,我記得你以前很知性的,現在變得有點活潑了。”
“所以你總欺負我,”唐亦萱微微一笑,用略帶一點思索的眼神看著他,“我已經決定了,不再知性,要不然到最后,吃虧的總是我。”
“那咱們先活潑一下吧,”陳太忠淫笑著走近她,“小妹妹,哥哥帶你看大頭龜……”
做為一本純潔、河蟹的讀物,血脈賁張的細節略過,下午三點的時候,三十九號的怪聲停止,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你怎么能這么賴皮地頂我?”
“我真的受不了啦,”女聲嬌喘著發話,還略帶一點頑皮,“誰能想到你這么不耐?”
“你要是不這么頂我,我還能給你一小時的快樂,”陳太忠有點惱火,他覺得失了面子,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小萱萱那里高聳飽滿,頂住人一個勁兒的研磨的話,很容易讓人在三五分鐘內繳槍,所以他不但惱火·而且生疑,“你這是跟誰學的?”
“你以為我像你,那么亂?”唐亦萱白他一眼,白生生不著寸縷的身子,軟綿綿的趴在他身上,兩人的下半部分,還緊緊地包容和糾纏在一起·淋漓的液體已經板結為白花花的干痂·真正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是憋得太狠了······昨天在陽光小區爽呆了吧?”
“沒有,一直在期待二人世界呢,”陳太忠很果斷地搖頭,小萱萱一個人擦著石頭,在默默地等待著他,他雖然號稱操蛋·卻也不是全無良心之輩,“真的,還想帶你下午去微服私訪呢,去不去?”
“去······不過讓我再享受一下你的充實·”唐亦萱趴在他身上不肯起來,懶洋洋地回答。
事實上·她對微服私訪,還是很感興趣的,約莫二十分鐘之后,兩人就收拾停當,陳太忠摟著她,一個萬里閑庭,就來到了東臨水水庫的邊上,“小萱萱,這個地方你還記得不?”
“我們的宮殿······我怎么會忘記?”唐亦萱甜甜地笑一笑,心里是無限的溫馨·“現在……還能下雪嗎?”
“只要你想,就可以,”陳太忠微笑著看著她,也不見他做什么動作·忽然之間,兩人就身處一個白玉鑄就的宮殿中·窗外是細碎的雪花,偶爾,也有大如鵝毛的雪片落下。
“真的很美啊,”唐亦萱愣愣地看了好一陣,心念微微一動,面前就出現了一副木桌和兩把椅子,下一刻,電熱壺、茶壺、茶杯和茶葉也出現在了桌上。
“賞雪的時候,一定要品茶,”她將水注入電熱壺燒了起來,人卻是懶洋洋地坐在陳太忠身上,另一張椅子,起到的只是一個擺設的作用。
“那你還不如只放出一張椅子算了,”陳太忠微笑著抱著她,鼻翼在她耳邊輕輕地嗅著,“好香,真想就這么一直抱著。”
“我也想,”唐亦萱淡淡地吐出三個字,卻是不再說話,兩人就那么靜靜地看著雪景,不多時,水開了,她拿起壺來沖茶。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誰都沒有再說話,按說這是一個重溫舊情的好環境,不過唐亦萱只愿意靜靜地靠在陳太忠懷里,而陳某人從昨天晚上一直荒誕到現在,火氣得到了一定的控制,倒也沒那么急色了——他寧肯什么都不做,默默地享受這份靜寂和安寧。
兩人默默地坐著,一邊品茶一邊賞雪,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唐亦萱才輕喟一聲,“太忠,我想要個孩子,明年來賞雪,就是一家三口了。”
“你失去信心了嗎?”陳太忠微微一怔,不過卻沒顯得多么意外,他微笑著發問,“是怕我忘記你,所以要生個孩子?”
“我已經不再年輕了,”唐亦萱呆呆地看著窗外,輕嘆一聲,“你身邊的優秀女孩兒太多了,可你答應我的周游世界,遙遙無期,所以……我必須先扣下個人質。”
“那不是人質,是愛的結晶,會給你的,但是不是現在,”陳太忠伸出手來,也不是沾什么手眼便宜,而是兩個人雙手,十指緊緊相扣,“對于制造生命,咱們應該有個負責的態度,那是愛的結晶,不是尋歡作樂或者小資情結的副產品。”
“但是很多東西,都是虛幻的,就像窗外的雪花一樣,”唐亦萱微微一笑,“現實生活,并不是這樣的。”
“誰告訴你,現實生活就不是這樣的呢?”陳太忠上次境界還不夠,使用的只是障眼法,這段時間他在北崇雖然也忙碌,可晚上卻是沒什么人打擾,閑得沒事就把境界提升好大一截,意念起處,白鳳鄉的天空上真的聚集起了淡淡的云彩。
“可以真的下雪嗎?”唐亦萱的眼神里,有一點朦朧。
“那當然了,只要你開心,不過……你要給我幾年時間,”陳太忠笑著回答,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又有一點煩躁,說不得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點上,也不吸,只是讓那煙在手上靜靜地燃著。
“你居然學會抽煙了?”唐亦萱真是要多驚訝有多驚訝了,她非常清楚,他喜歡清新自然的空氣,事實上,她也不喜歡別人抽煙·“越來越適應這個濁世紅塵了。”
“也沒癮,就是有時候想點一根,”陳太忠笑著回答,“大概是想到幾年能把北崇搞好,有點心煩吧,不過今年后半年,我應該能比較輕松了。”
唐亦萱聽他這么說·心里也微微一沉·知道自己給他帶去壓力了,于是也不再說話,靜坐好一陣之后,才輕聲發問,“外面也在下雪?”
“差不多吧,多少要等一等,”陳太忠自信滿滿地回答·“雪花落地,總要有個過程。”
兩人就這么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到了接近五點,唐亦萱站起身將已經變得寡淡的茶水倒掉·“陪我去看一看雪吧。”
“這個······”陳太忠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因為今天的效果……不是很好。
撤掉那些術法·唐亦萱也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天空中確實有雪花落下,不過還沒落到地面,基本上就化作了水滴,有些許雪花終于執著地落到了地面,但是眨眼間就融化了。
“咳咳,現在的氣溫有點高,”陳區長尷尬地解釋一句,他現在制造點小雪不是很難的事,但是大面積影響地面溫度——這個就有點超出能力了。
“挺好的·”唐亦萱笑著點點頭,在她視力所及的范圍,細碎的雪花飛舞著,雖然沒有剛才坐在屋里看得那么美輪美奐·卻是勝在真實,“下雪的范圍有多大?”
“白鳳鄉這一片是沒問題的·”陳太忠也不能確定范圍到底有多大,反正他保證兩人周遭都在下雪就行了,“今天的水汽不太多。”
那次下雨,好像是整個鳳凰!唐亦萱心里暗暗地盤算,卻也不明說,下一刻,她抬頭看一看天空,“怎么上面沒我的名字?”
“咳咳,”陳太忠重重地咳嗽兩聲,心說這女人們要記小賬,還真是令人頭疼,“這個那啥····…我說過,筆畫太多嘛。
“希望有一天,天空中能寫滿我的名字,”唐亦萱輕喟一聲,又扭頭用好看的鳳目盯著他,“會不會有那么一天?”
“這個是一定的,”陳太忠微笑著點頭,接著他又想到了什么,重重地嘆口氣,“事情實在太多了,回來也不能消停。”
“走吧,去微服私訪,”唐亦萱笑著發話,她對他回來之后,不能第一時間來看望自己,真的有點不開心,但是想到他能放棄那么多女人,單獨陪自己整個中午和一個下午,她也知足了。
一邊說,她一邊摸出個墨鏡戴上,又拿出一條絲巾,將整個脖頸和半個下巴遮住,如此一來,不是很熟悉她的人,真的未必認得出來。
見她做了如此裝扮,陳太忠也摸出一副墨鏡戴上,又拿出一副大口罩,掛在耳朵上,“走吧。”
下一刻,兩人就出現在了東臨水的村口,天上的雪還在下著,落到馬路上迅速地融化,陳區長低頭看一看,又微微點頭,“村子里的路,修得還是不錯。”
接下來,兩人相伴著在村子四下走動,唐亦萱對以前的東臨水沒有什么直觀印象,陳太忠卻是清楚得很,一邊走,他一邊頻頻點頭,這一年,李凡是搞得還真是不錯。
這里不但基礎設施搞好了,大棚什么的也隨處可見,農用車之類的也多了起來,還有人家的房頂,支起了衛星天線。
走到一處以前的荒地,石頭很多的那種地,他居然發現,種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樹,兩人進去走了一陣,旁邊有人喊了起來,“干什么的?”
扭頭一看,卻是老遠處的草屋里,鉆出一個老漢,沖著這邊嚷嚷,兩人對視一眼,陳太忠徑自迎上去,用略帶一點北崇口音的普通話發問了,“這兒怎么種了這么多樹?”
“苗圃嘛,”老漢沒有認出對方來,“喜歡看就看,別把苗踩壞了。
“這東西能賣到哪兒?”陳太忠有點奇怪,在李凡是的計劃里,好像沒有搞苗圃一說。
“賣給林業局和園林局,都可以,”老漢一邊回答,一邊從腰里摸個煙斗出來,正要解開煙袋取煙絲,不成想對方遞過一根煙來。
“好長的過濾嘴,是好煙·”他接過煙來看一眼,一點都不客氣,自顧自地點上。
“搞這么個苗圃,一年能掙多少錢?”陳太忠略帶一點好奇地發問了。
“就是萬把塊吧,”老漢把煙嘬得吱吱作響,煙氣和呵氣在飛舞的雪花中轉瞬即逝,“咱是沒那門路·把苗賣給公家·要不還能賺得更多。”
“是有人來跟村里收?”陳太忠點點頭,這就是偏遠鄉村的悲哀,沒有門路,就只能賣給二道販子。
“是啊,”老漢又點點頭,然后看一眼側后方的唐亦萱,她雖然遮得也算嚴實·但是不管怎么說,她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老漢回答完問題之后,八卦之心頓起·“你們兩個,聽口音不是本地人·來做啥的?”
“去鄉里辦點事,看到下雪了,就隨便轉一轉,”陳太忠的謊話張口就來,“老人家你呆著,我們再隨便走一走。”
“嗯,想買啥,去村委會就行了,”不管怎么說,老漢抽了人家一根好煙·適當的提醒是有必要的,當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抽的那支煙·是區委書記看到都要眼紅的。
兩人轉身離開,走了好一陣之后·唐亦萱才出聲發問,“他們不能自己組織銷售嗎?過一道手,肯定要少掙很多。”
“販賣本身也是一種職業,”陳太忠對二道販子并沒有成見,沒有這個環節,或者老漢種出來的樹,賣都賣不掉,“大宗物品的話,才有必要組織建立銷售渠道。”
“反正這個東臨水發展得……真的不是很快,”唐亦萱微微搖頭,一路走來,她能感受到,陳太忠對這里的發展還算滿意,但這只能歸納到這個村子的底蘊太差,“還需要努力。”
李凡是能在我走之后,還保持如此高速的發展,已經是很難得了,陳太忠心里很明白,但是小萱萱說得也在理,于是他點點頭,“我家小萱萱說了,不許他驕傲,那我就不讓他驕傲。”
兩人有說有笑地來到了村委會,看到大院門口有人推著小車出出進進,車上都是白菜、土豆、胡蘿卜等冬令蔬菜,偶爾也有反季節的蔬菜,卻是極少見。
攔住一個人問一下,才知道村里每天有一趟“班車”去市里,村民們可以將蔬菜等交給村委會代賣,只需要出少許的費用。
“這費用怎么算呢?”陳太忠好奇地發問,“你覺得高還是低?”
“肯定低嘛,高了,我不會找幾個人拼車?”這個村民看一眼這個奇怪的家伙,“而且他們跑熟了的,價錢也能賣起來······關鍵是省心,往村委會一送一過磅,等著明天中午分錢就行了。”
陳太忠聽了一陣,才知道這個代賣,類似于北崇菜販子往陽州送菜,不過對東臨水來說,這是村里的福利,村民們直接得利,省去一道手續。
就是這樣的福利,一開始也是辦得磕磕絆絆的,有很多人不太信得過的,又有人想免費捎運,磨合了一陣之后,大家終于發現,李凡是確實是想辦點實事,最后才獲得了大家的認可。
至于說車到鳳凰之后,賣的菜價能不能對上——有的是人監督,有些村民直接坐著這卡車進城辦事呢。
走進大院之后,陳區長又注意到,院子東側起了一排房間,一樓已經完工,二樓蓋到一半,正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看起來李凡是干得不錯,陳太忠爭暗暗贊許呢,只聽得一片吵吵聲傳來,側頭一看,吵鬧的正是李村長,他面對兩個年輕的小伙子,苦笑著發話,“你們不給錢,我真的沒辦法再給你們貨了。”
“年底,誰家的錢也緊,李村長你擔待一點,”一個高大一點的小伙子發話了,另一個瘦小一點的小伙子卻是冷笑一聲,“老李,你村里不差這點,馬上就過年了,你卡著貨不放,這是故意找事兒吧?”
“我村里的錢,要受大家的監督,”李凡是本來就是黑臉膛,現在就越發地黑了,“你們已經欠二十萬了,別再為難我行不行?”
“誰這么大膽子,欠了二十萬還要面子?”陳太忠聽到這里,是真的受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