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讓陳太忠等太久,車隊終于是來到了敬德,第一時間駛進了縣黨委。
陳區長所在的這棟樓,離縣政冇府更近一點,觀察縣黨委總有點模模糊糊,看著車隊進了黨委,祝杰華就建議了,“區長,咱們轉移到礦區守著吧?”
“等等。”此刻陳太忠臉上的表情,是異常地凝重,他皺著眉頭發話,“這些人里……,我好像有熟人,嘿,有意思啊。”
你在部委熟人很多的,北崇人都知道啊,祝杰華撇一撇嘴,“走得晚了,不好保密。”
“嗯嗯。”陳太忠哼一哼,根本都不帶說話的,好半天才心不在焉地回答一句,“反正摩托比汽車快,就不知道你著什么急。”
這是個什么緣故?祝杰華站在那里沉思,陳區長的熟人……,里面有大人物?
陳太忠的堅持,總是會有回報的,二十分鐘后,車隊從縣黨委駛出,又在縣政冇府做短暫停留,連曉連縣長也從里面走出來,七八輛車的車隊,滾滾離開。
“區長,咱們也走吧?晚了就追不上了。”祝杰華將一個摩托車頭盔戴在頭上,又遞一個給陳區長按說頭盔是該掛在摩托車上,這種東西是自家戴在腦殼上的,沒人會偷,偷了也賣不出去,不過北崇窮,偷頭盔的還真不少,大家只能帶進家。
“追?不用追了。”陳太忠微微一笑,他剛才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而且又落實一下,真的是故人,他點起一根煙來,靜靜地思索了五分鐘,確認前因后果都對上了,才站起身來,“好了,咱們回北崇。”
這就回去?祝杰華心里是越發地納悶了,不過他也不多問,通過剛才一席話,他發現陳區長處事的霸道和果決,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像。
想當年他為了整合小趙的養魚行業,也是威逼利誘各種手段其上,甚至拉著一農用車的生石灰,拉到魚塘,差一點整車的石灰就倒進去了。
當時他就覺得,自己算不講理的了,可是現在看一看陳區長的心思,兩人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跟年輕的區長相比,他使用的那些手段,就是小孩之間的打鬧。
而且區長的眼光,也確確實實有獨到之處,有些高明之處,必須得人家說出來,他才能反應過來,這差距之大,就不用再說了。
眼下陳區長要回,那他就下樓推摩托車,這不是敬畏領導權威,實在是陳區長在他眼里,已經有些高深莫測了,雖然他不能理解這指示,但是區長這么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踹開車梯,祝杰華就打算上車,不成想陳區長走過來,“我帶你,你了解一下,那個胡老的大名叫什么。”
直到這時候才想起來問名字?在祝局長的眼里,年輕的區長越發地莫測高深了,他恭敬地回答,“好的,等出了縣城我就問。”
兩人再回到北崇,基本上就是中冇午了,陳區長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禁不住出聲抱怨一句,“都是些什么破事兒,耽誤我一上午。”
而此刻的敬德,車隊已經從油頁巖礦處回轉了,大約是十二點二十左右,眾人進了敬德賓館,賓館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午宴。
要說敬德是真窮,不過接啟航小S屋待客人的午宴肯定差不了,更有些平常難得一見的山珍,比如說穿山甲,又比如說鳩塢。
胡老對這么豐盛的酒宴有點意外,“敬德也不富裕,你們這么破費,真是太客氣了。”
“都是山里出的一點東西,不值錢。”奚書冇記笑著回答,旁邊的連縣長也笑著點頭,“接待胡老和諸位客人,不隆重不足以表達我們的誠意。”
此刻,憐香和惜玉配合得天衣無縫,沒辦法,這撥人里重量級的人物,除了胡老,還有中石化的劉總,新動力的王總和工商聯的徐主冇席,真夠他們招呼的。
入席后不久,服務生拿了條蛇過來,現場殺蛇取膽,要請胡老生吞,不過不管別人怎么說,胡老只是笑著搖頭,倒是王總不含糊,端起泡有蛇膽的酒一飲而盡。
酒席的氣氛很熱烈,奚書冇記和連縣長配合得也不錯,遺憾的是,一旦有人把話題往油頁巖上引,胡老就表示,這個新能源是不錯的,可開發有難度,回頭再說好了。
總之,奚書冇記和連縣長是歡樂、期盼并忐忑著,他們太渴望油頁巖實驗基地落戶敬德了,但是同時,這幫人先去的是云中,而以敬德之力,想要從花城三角的云中搶到這個項目,也真的是不容易。
安頓客人們午休之后,憐香惜玉二人同時往賓館外走去,連縣長先嘆口氣,“口風緊得很啊,要是陳太忠能出面面,希望會大不少。”
“人家眼光太高,看不起這一兩個億的小項目。”奚書話低聲嘀咕一句。
“胡老那個干女兒李艷紅,似乎當作個突破口。”連曉看一眼奚玉。
“沒用……,女人家的,決定不了這種大事,還得把目光放在王旭身上。”奚書冇記搖搖頭,“你沒發現?他們談的都很空,只有王總愿意具體談,而且別人不阻止他談。”
“那我這邊準備多少錢合適?”連曉苦惱地發問。
“照著一百萬……,兩百萬準備吧,這個機會無論如何不能錯過。”關鍵時刻,奚書冇記狠得下心來,只是他的臉色,也相當地不好看。
“兩百萬。”連曉的臉色,登時就苦得不能再苦了,“賣了我也沒這個錢。”
“找信用社,砸鍋賣鐵也要上。”奚玉再次堅決地表態,“哪怕云中落了大頭,咱也不能一點一點收獲沒有。”
信用社……連曉默默地撇一撇嘴,信用社早就被借得千瘡百孔了,但是面對這種難得的機遇,誰可能放過?
要是陳太忠肯支持就好了,連縣長再次感慨,陳區長不但手眼通天,北崇現在也不缺錢,不像敬德,兩百萬就能逼得他這個縣長去跳樓。
尤其是,自從跟北崇走得近了,市財政對敬德的態度更糟了一、雖然以前就很糟了,想一想之后,他又問一句,“要不,我再給陳太忠打個電話?”
看把你沒出息的,我就是不想讓陳太忠看咱敬德的好戲,奚玉很無語地看一眼自己的搭檔,沉吟片刻之后,他嘆一口氣,“算了,還是我打吧。”
奚書冇記是想著,等下午一上班給陳太忠打電話,不成想才回到住處,陳太忠居然將電話打了過來,他在那邊笑著發問,“奚書冇記,上午的接待效果怎么樣?”
“能怎么樣。”奚玉也笑著回答,“窮地方,大概將就一下就行了……,你還沒有午休?”
“本來要睡了,想起敬德今天有接待,就打個電話問一聲。”陳區長還在笑,似乎遇到了什么開心的事兒。
“感覺輸給云中的可能性很大。”奚書冇記很想撇開北崇獨干,順便向陳太忠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但是這不現實,所以他索性實話實說,“太忠,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攛掇他們下午去一趟北崇,咱們一起槁。”
“他們聽到我的名字,就不敢來北崇了。”陳太忠在電話那邊很開心地笑,“難得老奚你一直記著北崇,不枉我給你打這個電話。”
“聽到你的名字……冇就不敢去了?”奚玉一聽,這不是回事兒啊,“有什么說法?”
“反正啊,你要信得過我,這幫人你就別再接待了。”陳區長還是在笑。
“哎呀,不行,太忠你得說明白了。”奚玉一聽就著急了,不過下一刻,他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沖,只能苦笑一聲,“你這說一半留一半的,這不是折磨人嗎?”
“這我還真不好說。”陳區長沉吟一下,方始反問一句,“你們給錢了嗎?”
“公平競啟航小S屋爭,怎么能……”奚玉說到一半,禁不住笑了起來,“哈哈,是打算給了,但是還沒給。”
“打算給多少?”陳區長這問題,問得還真不見外。
“打算……一兩百個吧,這也就是你問,別人問,我是堅決不承認的。”奚書冇記清一清嗓子,“原本還計劃,跟你北崇借點呢。”
“嗯,就是這么回事。”陳太忠輕聲嘀咕一句,再次沉吟片刻,才又發問,“那個穿白襯衣、灰裙子的女人,是干什么的?”
“合著你還在敬德安插眼線。”奚書冇記先笑著開個玩笑,然后他也隱隱覺得,有什么不對了,“那女人叫李艷紅,是胡老的干女兒……很漂亮吧?”
“現在叫李艷紅了?”陳太忠又低聲嘀咕一句,然后哼一聲,“老奚,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叫劉麗。”
“嗯?”奚玉這一下可愣了,剛才的那點、酒意,登時就不翼而飛,許多傳言紛紛地在他腦中浮現,愣了好一陣,他才略帶一點顫抖地發問,“你是說……,這是一幫騙子?”
他真的嚇得不輕,就在剛才,他還打算砸鍋賣鐵扔兩百萬進去,一旦真的被人騙了,對敬德這個窮縣而言,簡直可以說是滅頂之災,他的這個縣黨委書冇記,十有八九就干到頭了口()本文字由最聰明機智天真善良純潔可愛正直害羞英明神武霸氣威武有時賣萌有時范2有時裝逼有時神經時而發春時而憂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