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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忠撥通蔣君蓉的電話,將價格說一下,“……二十萬美元,你感覺能否接受?”
“這個價錢真不高,”蔣主任對這些價格,也是比較清楚的,并沒有大驚小怪。
然而下一刻她就強調一句,“但是天南的人工,還沒到了能和歐美接軌的時候,她拿這個錢沒問題,但是得配合一些廣告宣傳。”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陳太忠不給她正面回答,“還有問題嗎?”
“問題多了,這會兒你才確定下來……真是,搞得我手足無措,”蔣君蓉沒好氣地哼一聲,“她要唱什么歌,你總得告訴我,我們好準備吧?”
“人家這會兒才答應,我都措手不及,你抱怨我有意思嗎?”陳區長哼一聲,又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惠特尼,“休斯頓小姐,你打算唱哪兩首歌……”
第二天周六,陳太忠和惠特尼等人六點鐘就上了區里的金龍大巴,一路高速駛向素波,不過在途經繞云的時候,陳區長喊一聲停,徑自下車去了,只留了一個電話號碼給廖大寶
“這個電話是省文明辦主任秦連成的,你們到了素波,直接聯系他,我也很快就到。”
“太沒有禮貌了吧?”惠特尼見狀,禁不住叫一聲,不過她喊她的,陳區長就當沒聽到一般,順著引道走了下去。
“他非常忙碌,”廖大寶結結巴巴地用英語解釋,“他昨天曾經說,你大亂了他的計劃,也許……就是這樣因為吧。”
陳太忠下來,自然是等姜麗質,小麗質喜歡熱鬧,但卻偏偏是陳某人的女人們中最孤單的一個,東奔西跑地看他,他卻沒怎么主動去尋過她,這次一定要順路載她一程。
下了引道之后。他給姜麗質打個電話。她在那邊開心地笑了起來,“不是中午才到嗎,這會兒就來了?”
“查崗嘛,自然要講個突然性,”陳區長干笑一聲,“你在哪兒?我去接你去。”
“不用,我就在路口呢。”姜麗質笑著回答,“你在出口,我是在入口。”
陳太忠開著奧迪車來到入口引道,發現姜麗質站在路邊,正跟幾個人有說有笑,見他來了。才沖那幾個人擺一擺手,轉身上了他的車。
“你的朋友挺多啊,”陳太忠待她上車,才笑著嘀咕一句,一邊起步,一邊發話,“第一次捎你的時候,下車就有人幫你找場子。”
“我從小到大上學。同學里系統子弟很多。”姜麗質隨口回答,“我在同學里的人緣。也很不錯……我約他們玩,他們都會很開心。”
還不是你有個好老爸和好叔叔?陳太忠聽得笑一笑,學生時代的友誼確實淳樸,但是走上社會之后,還是要受到身份地位的影響,而且這種影響,帶有明顯的時代烙印。
打個比方說,同樣是大學生,二十年前的大學同學,那就是一輩子的同學情誼,不分貴賤,但是十年前的大學生就不行了,他們也想保持同學情誼,但是雙方身份地位有了差距更重要的是,雙方都意識到了這種差距,想談也沒太多共同的話題。
至于現在的大學生,在學校期間,就注意交往的同學的檔次了,情誼二字更淡薄到幾近于無,只剩下了同學的幌子,交往的紐帶,不少是出于利益了。
再過十年,沒準要因為身份的差距,形成相當等級分明的歧視,怨氣之下極可能同室操戈了,陳太忠心里是這么想的,卻也不愿意掃她的興,“那……有人追你,你怎么辦?”
“沒可能的,我早就說了,一輩子不嫁人,大家都知道,”姜麗質笑著回答,然后又瞥他一眼,“真的,在遇到你之前……在充分了解你之前,我真的沒想過,會跟一個男人有這樣的關系,我害怕背叛,痛恨背叛。”
“我這人還是很忠貞的……只要是我的選擇,就永遠不會背叛,”陳太忠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哥們兒是有擔當的,“你決定了不嫁人,萬一遇到一個愛你愛得要死的,怎么對待?”
“只要一開始注意距離,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姜麗質不以為然地笑一笑,“追過我的人很多呢,但是我對這個很敏感,從來不給別人誤會,而且追我的人,多半都是條件比較好的,不會沒品到死纏爛打,糾纏一會兒,沒意思也就不追了……而且還能做很好的朋友。”
是啊,你這身份對追求者來說,確實是一道不低的門檻,陳太忠微微頷首,普通老百姓想追姜局長的女兒,那真需要一定的勇氣,也得足夠優秀才行,而姜麗質早早地把態度表明,誰又能強求?
以小姜的氣質,有人想用強,怕也是下不了那個手,于是他笑著點點頭,“嘿,所以等來等去,還是等到了我……皇天不負苦心人,你就該有這個幸福。”
“也是你的幸福,”姜麗質聽到這里,老大不客氣地白他一眼,“我也不會背叛你,這年頭……背叛男人的女人也多了去了,我肯定對得起你的信任,別人還真沒我這么堅定。”
“那是,也是我的幸福,”陳區長干笑一聲點點頭,他知道自己剛才有點顯擺了,不過,哥們兒的女人,真的個個都堅定……這是不用懷疑的,“咱們以后會一直幸福下去。”
這么我見猶憐的美貌女孩兒,不要名分不吃醋,他肯定是要珍惜的嘛。
姜麗質笑一笑,然而下一刻,她的眉頭微微一蹙,輕嘆一口氣,“不過,聽說我四爺爺挺看不慣你……說你早晚要出事。”
“你四爺爺?”陳太忠拉長聲調,“那個啥……我勒個去的,姓姜?”
“對啊,是我爺爺家的,又不是姥姥家的,肯定姓姜,”姜麗質看他一眼,“一開始禮堂的演出,他就去了嘛,還跟你說話了,你不知道?”
¥#……陳區長是相當地無語了,不會這么巧吧?好半天之后,才輕喟一聲,“你是說,你的爺爺是副省長?”
“我的四爺爺,不是爺爺,他才比我爸大五歲,”姜麗質很隨意地回答,“而且我們走動得也不是很勤……不過,他知道我認識你。”
“這個真是……”陳太忠無語凝噎了,合著我的女人里,你才是真正的官宦子弟啊,有一個做副省長的爺爺,怪不得別人都要巴結你,也怪不得沒人敢糾纏你。
不過對于姜老四的詆毀,他是要堅決予以駁斥的,“麗質,你那個四爺爺,真是有點色,一個勁兒盯著女人大腿看,還嫌我在北崇沒給他安排住宿。”
“我都說來往不多了,現在我跟我媽住呢,”姜麗質輕描淡寫地回答,感覺是渾然不覺得,有個副省級的爺爺,值得多么顯擺,不過她的怨恨,也非是無因,“我爸和我媽離婚,他沒起什么好作用……說沒有我媽的話,我爸會走得更順。”
“這個就是自由心證了,”陳太忠聽到這樣的話,頭都是大的,清官難斷家務事,哪家的家務事,又是能那么容易說清楚的?
但是,想到姜麗質的四爺爺是副省長,老爸是高管局局長,叔叔張廣厚也不再是繞云市黨委副書記,而是去渾西市做市長了,而她老媽的相好,則是鄒捷峰,一時間也禁不住感嘆貴圈真亂。
奧迪車比金龍大巴快很多,才進天南省,就追上了那輛車,不過陳區長嫌麻煩,直接使個障眼法超了過去,在中午十二點出頭,風塵仆仆的奧迪車停在了湖濱小區斜對面。
才一進別墅,陳太忠就被滿屋的粉臂玉腿震撼到了,“哎呀,大家都來了?”
真的是都來了,撇開十一相聚的那些人不說,連林瑩、田甜和雷蕾都來了,鳳凰的蒙曉艷和任嬌也來了,連鐘韻秋都來了。
唯一沒來的,大約就只有唐亦萱和吳言了,陳太忠眼睛一掃,又掃到一個畏畏縮縮的影子,“哈,張梅也來了?”
“我來幫著做飯,”張梅尷尬地笑一笑,卻是比哭還不自然,“那個啥,我習慣多放雞精……希望你們吃得慣。”
“你脫光了,他就怎么吃都行了,”董飛燕大大咧咧地回答,這么流氓的話,也只有她說得出口,“張梅,咱老公好容易回來一回……就是沖著你回來的,你不能掉鏈子啊。”
張梅是那種悶騷的,人前怎么都放不開,紅著臉轉身走了,倒是張馨借機發話了,“太忠……地北那邊已經動了,二伯要我跟你說一聲。”
她想說“干爹”來著的,不過周遭都是些姐妹,這個詞兒說出去犯忌諱,所以就說“二伯”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單永麒要掉了?”林瑩聽到就笑了起來,她雖然沒去恒北,卻也聽說那里發生的事情了,而海潮集團跟地北打交道特別多,這個天南首富,有一半的財富,就是來自于地北。
所以,她分外清楚單永麒這個人,聞言就禁不住幸災樂禍起來,“真是活該,這家伙真的很難打交道。”
“可是我聽說他的官聲不錯啊,”陳太忠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