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托卡夫人’號上的情況有些糟糕,甚至開始上演暴力沖突,只有少數的人還保持著理智,鎮定的站在陸遜不遠處,不過陸遜看的出來,那些人眼神里的煩躁和不安越來越重,要是再不解決食物和亡靈天災這些問題,誰知道他們會在得知生還無望的情況下做出什么事情來?反正到時候這艘船一定會變成人間地獄。
陸遜看到漢尼拔的眼神溢滿了殺意,他旁邊的飛馬不斷地嘶鳴著。
“胖叔,這條航線附近有沒有島嶼?”
陸遜一說話,圍在他周圍的那些人就露出了關注的神色,畢竟到目前為止,陸遜的表現都很搶眼,他一直都是在為了船上的人活下去而努力,所有的行為都無虧于他那牧師的身份。
“按照現在的航速,大概一天后會抵達巴拿馬海峽,那里的海域附近倒是有幾座島嶼,我還記得‘阿托卡夫人’號曾經在一次航程中遇上了暴風雨,就是在其中的一座島嶼上避難躲過去的。”胖叔的眼中突然煥發了神采,有島嶼就意味著可能得到補給。
“我想大家都不想做紅海鯊魚的晚餐吧,只要到了巴拿馬海峽的島嶼上,總會碰到返航的船只的,所以在此之前,請你們自行的組建治安隊,清除船上那些擾亂秩序的家伙,漢尼拔,相信你這位公正的圣騎士做隊長,沒有人會不滿,大家的安全,就交給你了。胖叔,你讓水手們辛苦點,盡量讓‘阿托卡夫人’號的船速維持在最高航速,食物和清水優先供給水手們,誰要是不滿,讓他來我說。”陸遜掃了眼站在他周圍的這些人,每個人的神色總算安定了下來。
“牧師先生,你別忘了史派德的幽靈海盜船一會就會到達,咱們怎們可能從他們的眼皮子低下逃走?”絡腮胡子米勒摟著一個穿著輕紗的女仆,不屑的看著陸遜,明顯是在潑他冷水。
“為什么不能逃走?”陸遜看到米勒的肥手在那個女仆飽滿的胸脯上揉捏著,想起了塞琳娜對他的分析。
“你似乎不知道紅海海盜的進攻手段,在紅海橫行的海盜都圈養著他們自己特有的大型海洋巨獸,想要逃走簡直是癡人說夢,那些海洋巨獸最低的階位也是高階,你認為臭名昭著的史派德海盜艦隊會有幾只海獸?就算是只有一只,你這個渺小的牧師怕是也對付不了吧?”米勒的表情猙獰了,那是對生還無望的絕望和死亡的恐懼。
“就算海盜們發現了‘阿托卡夫人’號的行蹤,他們也不會立刻進攻的,我發誓。”陸遜恨死了這個米勒,你想死也別拉上別人陪葬呀,大家現在的心情都是沉沉的不安,最重要的就是穩定所有人的情緒。
“你怎么可以肯定,你又不是海盜。”米勒還想說些什么,被陸遜粗暴地打斷了。
“媽勒比,難道你腦子里長的全是脂肪?還是說你的身上有匹格豬頭人的血統?海盜發現了咱們,第一件事就是以逸待勞,史派德肯定會把咱們沒有食物的消息告訴他們的,換作是你,你是選擇餓了幾天絲毫沒有抵抗力的敵人,還是現在這些依然心存一絲求生希望的敵人,別忘了這是艘豪華游輪,船上的都是什么人,單憑那些貴族私人衛隊的戰斗力就不可小覷,一個餓了幾天的魔法師還是魔法師嗎?”陸遜也不維持什么純潔的牧師形象了,一把抓住米勒的衣領,唾沫橫飛的教訓著。
“還有一點,你仔細看看甲板上那個家伙是誰,是幽靈海盜船的船長史派德,在沒有得到他的命令前,你認為海盜會行動嗎?說不定他們已經再開慶功會了,沒有十足的把握,史派德會一個人跑到‘阿托卡夫人’號上來?等到他們發現了異樣,那時候咱們已經在巴拿馬海峽的島嶼上了,在那里肯定能得到補給,剩下的事就是搭乘過往的船只返回漢堡而已。”陸遜慷慨激昂的發表著陳辭,編織著一個夢里的歸途。
貴族米勒啞口無言了,不可否認,陸遜的分析很正確。
塞琳娜看著陸遜,嬌靨上又掛上了她那慵懶的戲謔微笑,陸遜的表現,可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牧師那么簡單,她從陸遜的眼神中看出了其他的內涵。
“難道我的真實想法被塞琳娜看透了?”陸遜的頭皮有些而發麻,塞琳娜的微笑讓他很不安,這個女人太聰明了。
“牧師,別把事情想的那么簡單,就算你們能安全的上了巴拿馬海峽的島嶼,‘死亡凋零’怎么辦?她可是永久加持的邪惡光環,別在用雪蘿果治愈亡靈天災的謊言哄騙大家了,你們都會死,不,應該說你們都會變成亡靈,哈哈,就算回到了漢堡又怎樣,你們同樣會被教廷送上火刑架,死亡已經與你們為伴了,哈哈。”史派德船長居然還有說話的力氣,這突然出現的得意笑聲又把大家剛剛拼接起來的希望,重重的砸碎了。
“你居然沒有死透,我不得不贊美一下你那堪比巨龍的生命力,忘了告訴你,剛才引爆那兩張魔法風暴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死定了,腦海里就劃過了好多的記憶,最后定格的居然是一首圣詩,哎,看來仁愛的圣母對我這個純潔的牧師還是很疼愛的。”陸遜調笑著史派德船長。
“圣詩?我到寧愿相信你是個角斗士。”史派德差點沒有氣死,他突然想起了這個家伙是個牧師,是個把自己揍成了這副慘樣的牧師。
“不相信呀,我唱圣詩給你聽,放心,不收錢。”陸遜的摸樣很欠揍。
凝視我的雙眸你將會發現
你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
你尋遍心靈的每一處角落
在發現我的剎那,
你就無須再尋覓
不要告訴我那不值得一試
不要告訴我那不值得付出生命
你明明知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凝視你的心
你將會發現那里沒有任何秘密
取走我的生命吧,
我會傾我所有為你犧牲
酋長一聽就愣住了,這不是他唱了一整天都沒學會的‘傾盡所有’嗎,于是趕緊拿出卡儂琴為陸遜伴奏,曲調他還是記下來了,為什么這首歌昨天還只是很好聽,現在卻展現出了圣詩那種圣潔的力量呢?
酋長怒蹄迷茫了,陸遜唱這首歌用的語言他完全的不明白。
陸遜傷感的嗓音化作的每一個音符仿若是插上了純白的翅膀,在紅海上空徘徊著,然后帶著靈魂的悲鳴,隨著安第斯信風,穿透了每一個人的心靈。
一大團白色的云層凝結著,籠罩在‘阿托卡夫人’號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