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祥瑞號戰列艦還在東海上緊趕慢趕的時候,上海租界的攻防戰局,在經歷了初期的悲慘大潰敗之后,守軍已經再一次站穩腳跟,與魔教黨徒隔著滔滔的黃浦江,進入了新一輪互相對峙僵持的階段。
由于對魔教的各種詭異伎倆——能抵御一切槍炮轟擊的閉火分砂咒,讓一切火器炸膛的陰門陣,以及封禁一切魔力和神力的黑狗血、月經帶……諸如此類很惡心但卻很逆天的玩意兒,租界當局事先毫無準備,嚴重缺乏相應的克制手段。再加上事倉促,總督大人又在戰前中了埋伏,因此保衛浦西租界的防御工事,很快就被人山人海一般的魔教信徒突破,繁華的市區也隨之淪為了一片殺聲四起的修羅場。
商行、碼頭、倉庫、造船廠,還有那些奢華的西式洋房別墅,全都被籠罩在了一片火光和煙霧之中。仿佛是無窮無盡的魔教暴徒,興奮地蜂擁著闖進了這片富庶的花花世界,渾身帶勁地開始放手大搶大燒。
除了唯一得到統一規范的杏黃八卦旗之外,他們的打扮服色全都五花八門,手里的兵器也七八糟,從菜刀、棍g、長矛、鐵尺,到長劍和斧頭都應有盡有。只是由于修習閉火分砂咒,并且咒法不分敵我的緣故,沒有人拿著洋槍火炮,即使是最精良的衛士,也不過披了一身鎧甲,手里握著戰斧或大刀而已。
上海租界雖然在這十幾年里展得頗為繁榮,但畢竟與西方世界遠隔重洋,再加上又有東瀛這個附屬國的分流,因此即使算上浦東對岸那些被就地釋放的精靈和半精靈戰俘,西洋各國的僑民旅客,滿打滿算也不過兩萬多人而已。而聚居于此的江浙本地人,卻多達二三十萬,魔教暴徒一旦殺來,自然是當其沖。
火光、鮮血、吶喊、哀嚎、濃煙……此起彼伏,無休無止。
當這一股股暴徒們不斷推進的時候,幾乎也都伴隨著一條條火龍在向前延伸——無數座房屋被點燃。無數商鋪被砸開……街面上那些躲避不及的行人,第一時間就被這些紅了眼睛的暴徒們給打殺一空;哪怕是放下了門板躲在家里抖的住戶,也都被暴徒們砸破門窗拖了出來,一堆堆地當做“二毛子”砍掉腦袋。
那些筒子樓和格子間的住戶,在大之中也是同樣的凄慘,往往是整條巷子都著了火,而巷口卻又被暴徒持刀把守,若是有人試圖逃出火海,哪怕是老弱fù孺,也會被打斷手腳再丟進火里。
而那些奢華的西洋別墅,更是暴徒們沖擊的重點目標。堅固的雕花鐵門被無數雙大手悍然砸開,看門的獵犬也被無數根棍g打成肉泥。門戶一旦洞開,里面馬上就是一場血腥慘劇——花園中,樓梯上,客廳內,到處都流淌著刺鼻的血泊,橫陳著逃跑不及被砍翻的尸體,以及哭叫著慘遭侵犯吟辱的女眷。
各式珍貴的項鏈珠寶、絲綢綾羅、琺瑯美欲,被這些粗鄙的暴徒們胡隨意扒出櫥柜,撕下窗簾、毛巾或者g單什么的布料隨便一裹,就扛著出門,沿途窸窸窣窣地散落下許多件零碎,引得不少人尾隨爭搶。而那些粗笨的箱籠物件,更是被成堆成堆地扔出來,隨意丟在街上,任人搬走。
耐色瑞爾帝國在上海租界,雖有兩千多人的駐軍,但其中最精銳的一批士兵和大部分的中高級軍官,已經跟著黑日巫妖總督前去上海縣城赴宴,然后就不幸中了埋伏,陷在了里頭。并且,租界的主力部隊和軍營、演兵場、軍火庫,基本上都被布置在土地空曠的浦東人工森林,而非寸土寸金的浦西市區。待到事之后,在一片群龍無的魂之下,也沒有誰想到要渡江去增援。
因此,整個浦西的守備兵力,其實只有寥寥四五百人,而且還分散在十幾個路口,魔教暴徒在用陰門陣炸毀了炮臺,順勢突破外圍護墻和壕溝之后,基本上就未曾再遭遇大規模的抵抗。縱然有些勇士扛著狼牙g和斧頭出來拼命,也都很快被淹沒在了洶涌的人潮之據不完全統計,先后沖擊上海的各路魔教骨干與武裝信徒,大概能湊到百萬人之多!
如此規模的猛烈洪流,基本上就是毀滅性的存在,又怎么能被一點自的抵抗輕易阻擋住呢?
相反,還有一些租界內的流氓閑人,這時候也跟著趁火打劫。只要弄一塊紅布包頭。再舉起一面杏黃八卦旗。就加入了施暴的隊伍當中,對著各家店鋪又砸又搶,讓城內慘狀變得更加凄厲!
事實上,租界內真正的西洋僑民,除了浦東森林的別墅之外,大多聚居在黃浦江畔的黃金地段,一見到情況不妙,就紛紛渡江東逃。而后面那些被魔教打成了“二毛子”的本地人,由于住處離江面較遠,逃難遲了一步,渡船已經被劃到對岸不再回來,登時就被阻隔在了水邊。
一時之間,黃浦江西岸的堤壩上,當真是哭聲震天。看到背后殺來的暴徒們越來越近,無數拖兒帶女、扶老挈幼的難民,只得四處找來一些門板、木柴,甚至抱著臉盆、木桶,紛紛“撲通撲通”地跳入水中,試圖渡過狹窄的黃浦江,躲進暫時還算平靜的浦東大森林避難。
然而,此時浦東的耐色瑞爾駐軍早已沿江布防,并且成了驚弓之鳥,出于防備魔教奸細魂入的打算,竟然禁止對岸的難民上岸登6,若是不聽勸阻的話,甚至會用排槍掃射。
于是,他們只得哭泣著重新跳入水中,朝著下游漂去,看看有什么適合上岸的地方。可惜其中很多人都未能堅持這么長的時間,就直接被淹死在了黃浦江中。
在這種一片魂的局勢之下,駐泊在黃埔江上的幾艘戰艦也趕來助戰,試圖用炮擊來封鎖道路,阻滯暴徒的進攻,一度用開花炮彈在魔教暴徒們中間制造出了一片血肉風暴。
但是那些沒羞沒臊的魔教女信徒,立即一聲喊,爭先恐后地扒下kù子撅起屁股,擺出了專克一切火器的陰門陣,當場就讓一艘裝備著八十門炮的三桅戰列艦倒了大霉:整整一排艦炮同時炸膛。接下來更是導致船艙內堆積的庫存彈藥起火殉爆,整條船都七零八落地給炸上了天,然后以木片木渣的形式,魂合著無數殘肢碎肉,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還把附近的另外兩艘戰艦砸得滿目瘡痍。
從此之后,耐色瑞爾帝國的駐防戰艦,基本上就只敢沿江巡邏、阻絕水路,而不敢再向浦西市區傾瀉炮彈,更無力阻止他們對浦西市區的蹂躪與屠戮。
不過,魔教方面在攻陷了浦西租界的繁華市區,劫掠得盆滿缽翻之后,對于進一步渡過黃浦江,東進剿滅洋人殘黨的戰略,似乎也沒有多少熱心。因為那邊畢竟只是一片森林,實在榨不出什么油水。而且對方如今是走投無路、守備森嚴,在垂死掙扎之下,貿然攻擊的代價勢必太過于高昂。
再加上幾個魔教的高層領,除了煽動百姓破家入教之外,也都非常懂得“養寇自重”的道若是洋人當真都被剿滅了,朝廷難道還會繼續縱容他們在民間展勢力嗎?
因此,撤退到浦東的一萬七千多僑民,以及三萬多本地原住民,總算是得到了一點喘息之機。
當然,由于魔教乃是一個無組織無紀律的魂團體,因此盡管高層的“大魔頭”們已經無意再戰,可還是很不少雜牌的魔教暴徒,由于來得太遲,沒趕上劫掠上海市區的油水,便把主意打到了浦東的森林上。
——所以,各類斷斷續續的規模交戰,在隔江相持的日子里,一直未曾在浦東周邊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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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魔教暴徒與租界守軍的一次遭遇戰,就剛剛在浦東森林的南部邊緣打得如火如荼。
“……弟子在紅塵,閉住槍炮門,槍炮一齊響,沙子兩邊分!殺啊!”
“……升黃表,焚香煙,喝符水,練神功,一干鬼子皆殺盡!鐵桶江山萬萬年!”
“……神功一顯定江山,圣門無敵世間雄!!!”
“……我圣門橫掃天下,從無敵手!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在幾面杏黃八卦旗的引導之下,成千上萬名袒胸露背的粗野壯漢,用粗瓷海碗喝下了符水,又在胸口畫上了奇形怪狀的符號,然后便念叨著七八糟南腔北調的魔教咒文,各自舉著大刀長矛,踏著郊外鄉野間的田埂,氣勢洶洶地朝掩映在浦東森林之下的某座堅固堡壘殺來!
雖然在閉火分砂咒和陰門陣的大能之下,西洋人的堅船利炮已經徹底沒了功效。但這并不意味著租界守軍從此就完全沒了抵御之力,只能任憑魔教暴徒們肆意宰割。
事實上,此次魔教暴徒們進犯的地方,恰好是整個浦東地區最強戰力的大本營。
“……口胡!口胡!給我收聲啊,廢柴!你們這些無膽匪類,居然不想活了,來犯我基建團!口桀,口桀,不要以為自己人多就能贏了!強者一生逆天而行,我今日定要將你們這幫廢柴轟殺至渣啊”
“……口桀,口桀,強者一生遇強愈強我等今天就是要逆天給你們看呀”
“……我基建團素來所向無敵!今日就要你們在我的正義鐵拳之下,仆街當場啊啊啊!!!”
“……給我敗吧,沒用的廢柴們!在本大爺面前,你們這些弱激還遠遠未夠班啊!”
“……不錯不錯,你們這些沒用的廢柴弱激!想要敗我你再練一萬年也未夠班呀”
看到敵人從郊外殺來,另一群人數相對較少,但卻更加壯碩的肌肉男兄貴,也趕緊各自往身上抹好了橄欖油,套上了唯一的一條紅kù衩,扛著狼牙g、戰斧、鐵錘之類看起來粗大黑硬,非常有“男人氣概”的重兵器,雄赳赳氣昂昂地殺出掛著“基建團”招牌的堡壘,大肆叫囂著各種“強者語”前去迎戰。
然后,就是一場充滿了青的激情,洋溢著力量與熱血,貫徹著愛與正義的華麗對撞!
“……看我不朽之格里高利的得意絕技!愛與正義的拋物線!”
一位將金剃成平頭,脖子上系著粉紅色蝴蝶結,渾身洋溢著濃郁汗臭味的赤膊肌肉猛男,一邊用異常富有沖擊性的爆炸式嗓音,出宛如野獸一般的咆哮,一邊抓起一個不長眼的魔教暴徒,提著他的雙腳往天上一扔,然后抬起自己比火腿還粗的狼牙g,一棍子就敲在了這個倒霉家伙的屁股上。
于是,伴隨著一陣骨骼碎裂的清脆響聲,以及一聲慘絕人寰的哀號,這個倒霉蛋便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墜落進了后方涌來的人堆里,順便還砸翻了一桿大旗。
“……喲呵!好一個全壘打!!!我不朽之格里高利的擊打術果然還沒有生疏啊!”
看到被擊打的對象眨眼間就成了天邊的流星,肌肉猛男格里高利頓時露出了一個頗為鬼畜的微笑,然后低頭對著面前一堆雙股戰戰的魔教信徒,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比了個大拇指,“……哦呀!無能的廢柴們,曉得我不朽之格里高利的厲害了吧!誰來當下一個?”
在同一處戰場之上,其余的基建團成員也在展示著自己的凜凜威風。
“……爾等邪徒還敢猖狂?!今日就是汝等的死期!看我陽亢宗之秘傳仙法!”
一位眉清目秀,嗓音稚嫩,肌膚粉嫩如凝脂瓊欲的褐衣正太,一手抓著青欲拂塵左右揮舞,一手捏著黃表紙符箓念念有詞,“……暴菊之穿刺!急急如律令!”
“……啊啊啊啊——”
霎時間,魔教徒眾的進攻隊伍之中,響起了一大片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聲——原本平坦開闊的田野之間,竟然霎時間冒出了許多銳利的石筍,并且迅朝空中伸長,霎時間就有了一人多高!
于是,很多狂奔之中的壯丁被扎傷或拌壞了腿腳,一邊哀嚎著一邊抱著腳摔倒在了泥濘里。而另一些更加倒霉,被直接刺中gang門,捅穿了屁股,然后進一步挑上了半空,出陣陣可怕的垂死悲鳴!
看到同伴們居然尚未接戰,就已經遭遇了如此凄慘的下場,魔教信徒們忍不住抖得愈加厲害,而進攻的腳步也遲疑了許多,甚至有一些膽鬼索性偽裝受傷,跪倒在地上就不肯再起來了。
至于基建團這邊,則是爆出了一片響亮熱烈的歡呼聲。
“……粉嫩君無敵!粉嫩君威武!粉嫩君道法無雙!暴人菊花于百步之外!”
“……粉嫩君好樣的!趕緊再來一個!把這些魂蛋統統都變成串燒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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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肌肉和神通多半不如前邊兩位逆天強者,但是其余的基建團猛男們,在面對著洶涌殺來的魔教信徒狂潮,也都一個個毫無畏懼,揮舞著矮人的鐵錘、獸人的狼牙g、狂戰士的斧頭和雙手大劍等各式重兵器,將這些剛剛放下鋤頭沒幾天的農夫們輕易干翻,順便再附上一系列標準“強者語”的嘲笑。
“……你這無膽鼠輩休要逃竄!看我骨頭大爺的厲害!鋼鐵霸氣錘!”
“……嘿!現在居然知道求饒了?晚啦!我忍屎忍niao也忍不下你,你惹龍惹虎也不該惹到我呀!”
“……哈哈哈哈!與我作對,你今日便要死的極慘,最慘,慘絕人寰啊!”
看到自家男人們初戰不利,成流星的成流星,被暴菊的被暴菊,剩下的也都是一邊倒地挨揍,跟在后面圍觀的魔教女信徒們也是心中急。偏偏對面的洋人根本沒用火器,而是純粹依靠無敵的肌肉取勝,她們引以為傲的陰門陣,在這里根本排不上半點用場。
幸好,她們當中還有一位大師姐,除了閉火分砂咒和陰門陣這些粗淺功夫之外,也懂得一些正宗的仙法——只見這位約摸四十多歲,滿臉都是橫肉和疙瘩的魔教大師姐,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大紅色的鐵折扇,“啪”地一聲用力甩開,然后口中念念有詞,開始作法念咒:
“……諸天仙人降神火,天佑大金滅洋人!賜我紅燈當空照,飛天騰空雷霆!”
伴隨著以上這些七八糟的咒語,這位大師姐居然渾身放出明亮的紅光,腳下更是變出一朵燦爛的紅云,緩緩地騰空而起,仿佛一盞懸掛在空中的大紅燈籠。然后在下面諸多信徒的歡呼聲中,輕輕一搖大紅色的折扇,當即就放出一片灼熱的流星火雨,遠遠地朝著基建團眾人俯沖投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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