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卻說徐玉拿定了主意,想著自己是為了救人,并無他意,想來厲贈也應該了解。當即走到床前,在床沿邊坐下,心中雖然是如此的想法,但還是猶豫了好一會兒,眼見著她臉色隱隱泛出的鐵青色,于是一咬牙,伸手解開了她的汗巾子,將褲子褪了下來,出了雪白渾圓的臀部。她的皮膚細嫩白皙,臀部更是渾圓而富有彈性,當真如同古人所說的堆雪之臀,肥鵝之股。但徐玉此時卻顧不上這些,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左邊臀部,那有一道小小傷口,一枚三角形的飛鏢,一直沒進了肌膚里,到現在還沒有取出來,傷口的血并不多,但隱隱泛著黑色,而且還帶著一股子的腥臭,看得他眉頭大皺。
當即顧不得那么多,忙找了一塊手帕,包裹著飛鏢,手指微微一用力,將它硬生生的扯了出來,厲贈痛得又醒了過來,不禁“啊”了一聲,感覺屁股涼颼颼的,陡然驚覺,徐玉竟然脫下了她的褲子,正在給她治療傷口,當即羞得差點要找個地洞鉆進去,忍不住就俯在枕頭上,抽咽著哭了起來。
徐玉根本就沒有時間管她哭是不哭,只想著趕緊給她治傷要緊,隨手用手帕包裹著那枚尺鏢放在一邊,想到秦無炎曾經送給他一些傷藥和解毒藥,當即忙開抽屜取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幸好每只瓶上都貼著標簽,并不難找,找到一只黑色的小藥瓶,見其上面寫著“敗毒散”,他如獲至寶,忙拔開瓶塞,頓時就聞到一股子的惡臭,中人欲嘔。也不知道是有用沒用的,他倒了些出來看時,卻是一些黑色的藥粉,于是小心的將藥粉敷在了厲贈的傷口上。
豈料到藥粉剛剛一接觸到傷口上,厲贈就痛得叫了出來,忍不住就要掙扎,徐玉一把按住她道:“別動!”眼看著傷口迅速就有黑血流出,心中大喜,知道傷藥有用,于是一邊用力的擠壓著傷口四周的肌膚,一邊用手帕擦著污血,口中還小聲的安慰道,“等毒血都流出來,就不能了你別老是哭啊”
說實話,女孩子的眼淚,他看了就害怕,想到早晨綠蘿就依在他懷里痛快的哭過,但她不過是向他撒嬌;而眼前的厲贈,卻是疼痛得哭——事實上,厲贈也并不光是因為疼痛,另一個原因則是心中莫名其妙的委屈,以及難言的害羞。想著那個該死的侍衛。暗器就算是射中了她的腦袋,讓她當場斃命,也比如今這種情況要好得多。
徐玉眼看著傷口流出的血已經漸漸的轉變成了正常的紅色。知道毒素已經全部流出,這敗毒散倒也是真的管用。于是找了上好的金瘡藥,給她敷上,順手又幫她整好了衣褲,然后笑道:“好了,你放心的在這里靜養兩天,就又像只小猴子一樣,活蹦亂跳的了!”
厲贈也不答話,只是俯在枕頭間,嗚嗚的哭著,徐玉眼見她哭得淚痕滿面,心不由自主的一軟,找了塊干凈的手帕,想著屁股都看過摸過了,臉面倒也不用避嫌了。當即給她拭去臉上的淚痕,柔聲安慰道:“不要緊的,過幾天就沒事了,今天的事,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你放心就是!”
厲贈想著他雖然給自己治傷,但卻一直都規規矩矩,并無任何的越禮之處,如今又這般軟語安慰,自己倒反而不好意思了,紅著臉,低聲哽咽道:“多謝徐公子仗義援手!”
徐玉微笑道:“沒什么啊?舉手之勞而已。”看了看窗外,還是漆黑一片,于是又道,“你睡會兒,養養神吧!”說著打了個哈欠,瞄了瞄那張大床,原本屬于他的地盤,如今卻被厲贈給占了。
厲贈眼見房間里沒有多余的床,忍不住低聲問道:“我睡你的床,那你怎么辦?”
徐玉心想這個小妮子心地倒不壞,受了傷、又中了毒,居然還關心別人,于是指了指光滑潔凈的彩釉地板,笑道:“我睡地板,如今天熱,睡地板正好涼快!”
厲贈想了想,又看了看寬大的床,低聲道:“地上濕氣重,會著涼的!”她口中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挪動著身子,挪到了床的最里面,把外面空了出來,然后才羞澀的道,“你也睡在床上吧,反正這床大得很!”她話一說完,臉上已經紅得如同胭脂一般,感覺更是火燒般熱了起來,忙轉過臉去,看也不敢再看徐玉一眼。
徐玉初時聞言,忍不住一怔,隨即又覺得好笑,暗想著這個小妮子是真的不懂事,引狼入室也不過如此,還是她真的當他是好人了?他可是合歡門主,聲名狼藉的大淫賊一個啊!事實上他哪里知道厲贈此時的心事,她想著自己一個大姑娘,如今已經讓徐玉給看光了,難道將來還能嫁給別人嗎?此身已經是屬君所有,還避諱個什么?
“如果你不在意,我就睡床上了!”徐玉又問道。
“恩!”厲贈沒有敢回頭看他,只用細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答道。
徐玉眼見她同意,當即又找了個枕頭過來,放在旁邊,就在她身這躺睛,側眼之間,卻見她赤裸的右肩胛上,有一塊蠶豆大小的燙傷痕跡,心中猛然一動,想到賈又興,他曾說過,當初的靜安公主,小時候頑皮,曾被火燙傷,右肩胛上留下了一小塊燙傷的痕跡。如今卻在厲贈的肩胛上,發現了同樣的傷痕。難道說,當初的小公主真的沒死,成了如今劍谷的弟子?或者,只是巧合?
徐玉心中有事,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只到了天明時分,才合眼睡了一會兒。反而厲贈早就想通,心境平和——夜闖皇宮,再加上受傷中毒,又受了驚嚇,如今略略心安,片刻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徐玉就起來,想著明天就是科考之日,雖然歐陽云鶴早就布置好了一切,自己卻還是得準備一下,而且,還得給厲贈弄身衣服,總不能就讓她光著身子躺在自己的床上啊。
正自胡思亂想,卻見大雙小雙倆送進早餐來,于是忙笑道:“雙兒,過來,我有一件事情要問問!”口中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打量著兩人,只看得大雙小雙俏臉飛紅,但徐玉心中卻頗覺失望。原來,他想借雙兒倆的衣服給厲贈。如今卻發現——雙兒倆身材嬌小玲瓏,而贈卻身材高挑頎長,尤其是兩條玉腿,更是亭亭玉立,顯然雙兒的衣服,她是不能穿的。
“小王爺,什么事啊!”小雙含羞問道。
徐玉頗覺尷尬,想了一會兒,才道:“咳——咳——這個,我是想問問,宮中有沒有專門做衣服的地方?”
“有的——宮中有專門的御織房,以及女工房,小王爺要什么樣的顏色、款式,寫下來,奴婢送過去就是!”雙兒倆沒有想到他盯著兩人看了半天,竟然只是問了一個如此無關痛癢的問題。
“有這樣的地方?”徐玉聞言,頓時大喜,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小王爺要做衣服嗎?”雙兒不解,為什么他聽說有御織房、女工房竟然這么高興。
“不是我!”徐玉正色道,“雙兒,如今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托付你們倆,你們一定要嚴守秘密,知道不?”
徐玉點了點頭,將兩人帶進了自己的房間,指著床上猶自熟睡的厲贈道:“這位姑娘是我的好友,昨天晚上進宮來找我,不小心碰上了侍衛,受了點傷,要在宮中住上兩天,所以,等一下,你們去一下御織房,按這姑娘的身材尺寸,給她準備幾身漂亮的衣服,我不在的時候,他們要好好的侍候她,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一人知道,尤其是靈兒姑娘,知道不!”
徐玉一邊說著,雙兒倆就一邊連連的點頭,昨天晚上宮中鬧刺客的事情,她們自然是知道的,但如今,徐玉床上莫名其妙的躺著一個大美人,就算心中覺得奇怪,但卻也不敢問,只是照著他的吩咐辦事。別說徐玉如今正當受漢王寵愛,就算是任何一個失勢的王爺,就有權利要了她們的小命,在宮中多年的小宮女,明哲保身的道理還是知道的。
徐玉風風火火的忙完了三天的科考,在這三天中,厲贈由于有靈藥相助,在加上調養得法,已經大有好轉,徐玉每天晚上,和她說笑取樂,倒也快活得很,晚上則同榻而臥,想到他所認識的幾個女孩,綠蘿刁鉆、媚兒嫵媚、玲瓏淡然,而厲贈卻溫柔得很,徐玉將這幾天學子的科考情況、以及一些趣事,說給她聽,常常逗得她開懷大笑,而徐玉也從她口中陸續知道了一點劍谷中事,知道樊綺云古板得緊,門下弟子都懼怕她,平時也不怎么敢玩笑的——而她本來確實是被楊先之帶到了京城,囚在漢王府的一個后花園里,卻被樊綺云找到,救了出來,這次她進宮,卻是找楊先之麻煩來著,沒有想到反而為侍衛所傷。
徐玉一路回想著這幾天和厲贈之間點點滴滴的趣事,同時腳下加快了步伐,向清藕榭走去。卻不知道此時的清藕榭,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往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