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鈴嘉兵衛所謂的銀行,指的其實是地下錢莊。
畢竟你不能指望一個黑幫橫行沒有任何法律約的地方會有正規銀行的存在。
那樣的存在只會成為缺錢黑社會成員的無限制提款機而已。
以前做為一個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雍博文從來沒有接觸過地下錢莊,更別提怎么跟他們打交道了。不過,有五十鈴嘉兵衛這個黑道專家在這里,倒不需要雍大天師擔心這些問題。
與五十鈴嘉兵衛探討完畢,雍博文對回家的信心大增,迫不及待地要出去找錢莊和電話,實在不行,網吧也可以。
五十鈴嘉兵衛指了指墻角道:“法師,她怎么辦?”
墻角里,女醉鬼仍然宿醉未醒。
雍博文摸了摸不久前剛剛施法恢復的眼睛,道:“讓她在這里睡吧,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五十鈴嘉兵衛也深表贊同。這樣一個睡覺都記得扁人的女人,實在不像會被人占便宜吃虧的樣子。
決定了下一步的方向,那接下來就需要一個熟悉當地環境的向導了。
雍博文施法把益成鳴重新召喚回來,讓他當向導,兩人各抱一個小蘿莉,上前推開擋門的板子。
略有些灼熱的亞熱帶清晨陽光毫無阻礙的落到四人身上,也把四人直接帶進了街上行人的視野中。看到四人自醫院里走出來,無論是經過的行人,還是擺攤的小販,都露出驚異的神色,還有忍不住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雍博文和五十鈴嘉兵衛也不理他們,跟著益成鳴來到鎮子中心。說是中心,也不過就是兩人昨晚經過的那條主街,街路兩旁也如一些普通小鎮般有各式各樣的店鋪,只不過經營者和顧客看起來都一臉兇相,明顯不是良善之輩。鎮上的銀行就在街中心,也是整個鎮子的中心,一幢獨立的二層小樓,外面掛著“BANKS”字樣的牌子,營業廳里冷清清不見個人影,只有柜臺后面的幾個營業員懶散地坐在一起談天說笑,這些營業員都是二十多歲的男人,面相兇悍,若是普通客人一進來,多半會被這幾位嚇得逃之夭夭。五十鈴嘉兵衛進了門,來到柜臺前,開門見山地表示自己要開個戶頭。他說的是日語,可那窗口后面其中一個男人也聽懂了,抬眼瞟了衣著破破爛爛的兩人一眼,冷冰冰地道:“開戶基本金三百美元!”五十鈴嘉兵衛道:“我們昨夜遇上了海嘯,貨物和錢都掉進了海里,現在身上沒有錢,所以才要在你這里開戶,讓國內匯錢過來,開戶金可以在匯過的錢里扣除。”那男營業員不耐煩地道:“誰知道你們是干什么的?到了這里,就得按規矩來,開戶基本金三百美元,一分都不能少,沒有錢不能開戶。”五十鈴嘉兵衛也是橫行霸道多年的主兒,哪肯受這種氣,猛得一拍桌子,喝道:“讓你們經理出來,我跟他談!”那男營業員嗤笑道:“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見卡森先生?快滾,少在這里惹事,不然的話打折你們的狗腿!”五十鈴嘉兵大怒,一拳打在那柜臺上方的分隔玻璃上,發出咣的一聲巨響。玻璃大抵是防彈的,重拳捶下紋絲未動,倒把那幾個店員嚇了一跳,那男營業員跳起來大罵道:“你個王八蛋,敢在這里鬧事,找死是不是!”五十鈴嘉兵衛冷著臉,把手放到了刀柄上,把雍博文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他,道:“咱們是來開戶的,這鎮上好像就這么一家銀行,要是鬧翻了,不太好吧!”五十鈴嘉兵衛道:“法師,您不知道,這些家伙都是狗眼看人低,要是不好好教訓他們一下,他絕不會幫忙!”雍博文見里面那幾個店員都從桌子底下摸出手槍來,連忙死死拉住他道:“不要沖動,我們是來開戶的,又不是搶銀行的,要不咱們先找地方打電話,跟國內溝通一下,再想其他辦法!”雍大天師向來爛好人軟心腸,雖然明知對面那幾個家伙不是善類,但一言不合拔刀砍人這種事情總是做不出來,再說了殺掉這些家伙那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接下來呢?通過什么途徑拿到國內的匯款?總不能真在這里搶一票拿去雇船吧。
五十鈴嘉兵衛雖然惱火,但見雍博文不欲生事,只好松開刀柄,沖著柜臺里面道:“就暫時饒過你們這一回!”那懂日語的男營業員囂張地揮著槍道:“就你們這種貨色也配來我們這里開戶,快滾吧,我們這里不做你們的生意!下次再敢進門,就讓你們好看!”兀自不罷休,污言穢語地罵個不休,似乎吃了天大的虧。五十鈴嘉兵衛臉色鐵青,刀柄握了又松,終于還是沒有拔刀。雍博文聽不懂日語,但見五十鈴嘉兵衛臉色不善,那男營業員又嘀哩嘟嚕地說個不停,想來也不是說什么好話,捏起一道符,回手往玻璃上一拍,那紙符在掌心忽地一下燒成灰燼,旋即拉起五十鈴嘉兵衛轉身就走。
“兩個小角色也跑來充大佬,也不撕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那男營業員吐了一口濃談,還想再罵兩句,忽聽乓的一聲脆響,眼前白光閃爍飛舞,臉上身上裸露部位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痛楚,不禁慘叫一聲,捂著臉定睛看去,不禁目瞪口呆。那據說能頂住單兵火箭筒轟擊的超強防彈玻璃炸得粉碎,碎碴如雪片厚厚地落滿了柜臺里面,幾個店員滿身都是被玻璃碴劃傷的小口,鮮血長流!
“發生了什么事情!”
一個灰發藍眼的歐洲男子自里面間走出來,一眼就看到柜臺里面堆滿的玻璃碎片和那幾個呆若木雞的店員,有些惱火的問了一句。
“剛剛有兩個日本人過來想開戶,因為沒有基本金,我就把他們趕走了,臨走的時候,一個人在玻璃上拍了一把,還說不用我們囂張,等他們回來,就把我們殺個雞犬不留!”
那懂日語的店員連忙簡單地解釋了一句,卻仗著只有自己懂日語,在后面自作聯明的加上了一句。那兩個人露了這手,明顯不是好相與的角色,說不準就是什么大幫派的成員,自己剛才冒冒失失地把人趕走,沒準就是得罪了大財神,要是讓老板知道了,大抵會把自己扔到海里去喂鯊魚,所以干脆添點私貨上去,斷了那兩個人回來開戶的可能。
果然聽到那店員的解釋,那歐洲男子冷笑了一聲,道:“敢在我們的地盤發這種狠話,活得不耐煩了,雄本,是不是你在說謊啊?”那店員嚇得一哆嗦,連忙道:“卡森先生,我可不敢騙您,那兩個的態度,他們剛剛也看到了,不信您問問,他們一進門就氣勢洶洶,看起來不像是開戶,倒好像是專門來搞事兒的。”卡森先生看起來似乎相信了他的話,便問:“那是什么樣子的兩個人?是山口組的嗎?”那店員道:“應該不是,是兩個生面孔,可能是昨晚因為海嘯才落到我們島上的。”卡森先生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轉身回到屋里,播通一個電話,吩咐道:“去查一下昨晚登島的兩個日本人,弄清他們的背景,要是沒什么勢力,就殺了他們,把尸體掛到碼頭上去!”電話那邊畢恭畢敬地應了一聲,便掛了。
常言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就是因為有時候你都不知道自己會得罪哪個小人就被人家陷害一把。雍大天師一符炸碎了防彈玻璃,卻不想因此給自己惹上了一身麻煩。他此時卻不知道已經有人想要他的性命了,與五十鈴嘉兵出了銀行,隨著益成鳴來到不遠處的一個小商店,店門旁就擺著公用電話。店主人卻是不懂日語漢語和英語,也不知說的是什么語言,雍博文又指自己又指電話,好半天才讓對方明白自己想要打個電話。那店主連連點頭,隨即扯過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了“30”這個阿拉伯數字,在后面畫上“$”符號,最后豎起一個手指。
三十美元一次!
倒是簡單明了,雍博文和五十鈴嘉兵衛都明白了,一時面面相覷。
真是搶錢一樣啊!
老話說得好,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雍大天下過地獄,斗過魔王,可兜里無錢,卻連個電話都打不成。雙方言語又不通,自然不能溝通講價,看看是不是可以先賒賬。而且看那黑瘦店主一臉奸滑的樣子,大抵就算能說明白,也是小本經營概不賒賬這一句了。
五十鈴嘉兵衛大為光火,又要拔刀。雍博文這叫一個汗吶,連忙按住他,道:“別急,我想想辦法。”在身上和隨身包裹里摸了半天,最后摸出一條精致的項鏈來。那鏈子以黃金打造而成,紋理精細,末端掛著一朵盛開的薔薇花,花蕊處一個虎頭探出作勢咆哮,卻是俄羅斯法師駐日本代表團團長莎娜麗娃被雍博文從織田信長手中救下來之后,送給他的謝禮。
雍博文也沒想過拿著這鏈子找莎娜麗娃去要討救命之恩,見這鏈子做工精細,又是黃金打造,怎么也能值個百十美元,便遞給老板。那老板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喜笑顏開,連連點頭,伸出兩根手指比畫了一下,示意他們可以打兩個電話,這才從柜臺后面拿出鑰匙,把電話解鎖,讓兩人播打。
雍博文先播魚純冰的手機,結果話筒里傳來“您所播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播”的提示,他想了想只好又播魚承世的手機,這回倒是播通了,可惜只喂了兩聲,沒等雍大天自表身份就斷線了!雍博文還想再播,那老板一把按住,連連搖頭,又晃著兩個手指在那比劃,雍博文豎起食指示意自己再打一次,老板自是不肯。五十鈴嘉兵衛忍不住怒喝一聲,握著刀柄上前一步,嚇得那老板噌地一下跳回到柜臺后面,從里面端出一支雙筒獵槍來,同時扯著嗓子大喊,便見小店里面竄出四個十六七歲的半大小子,都是又黑又瘦,人人手里都持著一只獵槍,兇狠地盯著兩人。
五十鈴嘉兵衛哪會被這幾支老獵槍給嚇到,冷哼一聲,微微瞇起眼睛,兩腳八不丁站定,握緊刀柄。雍博文連忙拉住他道:“算了,不打就不打,我們再想辦法,沒有必要動刀子。”拉著五十鈴嘉兵衛就往外走,五十鈴嘉兵衛氣道:“法師,你一身神通本領,神魔都不怕,怎么卻對幾個小混混如此軟弱?”雍博文理所當然地道:“他們只是有點奸詐,又沒做什么壞事,總不能因為他們不讓我們打電話就拔刀砍人吧,那我們跟那些黑社會有什么不同!”五十鈴嘉兵衛氣結道:“我本來就是黑社會,法師,您是正人君子,不屑跟這些小人一般見識,那我來好了!”奮力掙扎,就想往回走,大有血洗小店,搶打電話的架勢。雍博文沉了臉,拉住他道:“嘉兵衛,你既然已經離開了日本,想帶著麻央過正常人的生活,怎么行事卻還是黑社會的樣子,這點氣都受不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以后怎么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我告訴你,正常人的生活就是這樣遇事能忍則忍,打個電話這點小事兒就拔刀子,這還怎么了得。那等你到了我們中國,不得天天拔刀砍人?用不了兩天,就得讓政府和諧了你!走了,走了,我們再想辦法,我記得醫院里的東西都還在,可能發生慘案之后,也沒有人收拾,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出點錢來!你醫院里有沒有現金能用?”這最后一句話卻是對跟在旁邊做圍觀群眾的益成鳴說的。益成鳴想了想道:“財務室里或許能有些錢,不過我死了之后,就沒有注意過這些東西,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用了。”
雍大天師要息事寧人,五十鈴嘉兵衛再有滿腔怒火兇意,也只能吞回肚子,跟在雍博文的屁股后面回醫院,心里不免嘀咕:“這雍法師人是很好,本領也強,就是做事太婆婆媽媽,一點也不爽利,那幫家伙擺明了欺軟怕硬,只要他使點手段,別說免費開戶打電話,就算直接讓他們出條船送我們去大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店老板端著槍目送兩人走遠了,這才放下槍,沖著那幾個半大小子招了招手,得意地把那條項鏈拿出來晃了晃,道:“看到沒有,這就是剛才那兩個菜鳥用來抵電話費的。一看就是剛上岸的兩個土鱉,什么都不懂,這鏈子,光看做工,就得值個幾百美金了。你們幾個看好店,要是再有這樣的多宰幾只,老子去把鏈子賣了,今晚咱們改善生活。”幾個半大小子齊聲歡呼。店老板離開小店,轉到后街,來到一家首飾店,進門就把鏈子往柜臺上一拍,叫道:“來核個價!”這店是一個馬來西亞本土黑幫在此地開的,平時主要是用來收臟,那些黑幫成員手頭總有些不好通過幫內渠道處理的私貨,都會拿到他們店里,偶爾也會收到一兩樣好東西,不光收首飾,什么珠寶鉆石都收。看柜臺的店員見那店老板一副囂張的樣子,便忍不住嗤笑道:“老達圖,又從垃圾堆里淘出什么寶貝來了,想在我們這里蒙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店老板老達圖翻了翻眼睛道:“沙阿古,你少瞧不起人,今天這件寶貝可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肯定值錢,你盡管拿去鑒一下就是。”沙阿古見老達圖一副信心實足的樣子,心中懷疑,拿過那項鏈看了兩眼,不禁輕咦一聲,面露驚色,老達圖見狀,心中越發篤定,暗說這回總該我發筆小財了。
沙阿古拿著項鏈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抬頭道:“這東西我拿不太準,你稍等一下。”轉身就要往里走,老達圖連忙叫道:“把鏈子放下!”沙阿古罵道:“你個小氣鬼,難道我還能吞了你的鏈子不成?”話雖然這樣說,仍是把鏈子放到柜臺上,轉身走進里屋,不一會帶著一個老頭急匆匆走回來。老達圖倒也認識這老頭,這老頭名叫蘇加西,是店里的經理,鑒定首飾珠寶的大行家,專門負責收購把關,不過他店里的幾個店員都是這經理這幾年來一手帶出來的徒弟,本事不凡,基本上已經不太用老頭出面鑒定。這回沙阿古卻把師傅請出來,足以見得這項鏈的不凡。老達圖心里不禁砰砰亂跳,暗想難道這項鏈還是個了不得的寶貝不成?一想及此,不禁心花怒放,眼巴巴地看著老頭拿起項鏈。
蘇加西拿著項鏈端詳片刻,突地咬破食指,擠了一滴鮮血滴在那自花蕊中探出的虎頭上。
那血落到虎頭上便飛快滲進去,便聽一聲凄厲的虎嘯猛然響起,宛如有猛虎潛伏咫尺之處正欲暴起傷人,嚇得老達圖和沙阿古都是一哆嗦。“果然是這東西!”蘇加西猛得一拍柜臺,抬眼瞧了瞧老達圖,“老達圖,你這項鏈是從哪兒來的?”老達圖見蘇加西目光似乎不善,心里便有些發慌,道:“是別人賣給我的!”蘇加西冷笑道:“老達圖,你怕是不知道這項鏈是什么來路吧。這是……”
蘇加西話沒有說完,一只毛茸茸的大手突地從旁伸過來,一把將項鏈奪去。
老達圖又驚又怒,跳起來叫道:“誰敢搶我老達圖的……”待看清搶東西人的樣子,卻立時噤若寒蟬。
搶走項鏈的是一個足有一米九十公分高的俄羅斯人,穿著迷彩服,戴著墨鏡,背上還挎著一支烏茲沖鋒槍,正是在齊塞島上的俄羅斯黑幫卡秋莎的成員。在這個俄羅斯人身旁,還站著另外一個人,個子稍矮,同樣的打扮。兩人拿著那項鏈仔細地看個不停,雖然沒有話話,但滿身殺氣帶來的強大壓力已經讓三人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是哪里來的?”那個稍矮一些的俄羅斯人看了一會兒,才用生硬的馬來語問出這個問題。蘇加西馬上指著老達圖道:“是他拿來想賣給本店的!”那兩個俄羅斯人立刻轉頭看向老達圖,雖然隔墨鏡,但老達圖依舊能感覺到似乎有四道可以殺的兇殘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一時間好像被惡狼盯上的小白兔般,渾身寒毛倒豎,連忙陪笑道:“這是兩個東方人拿到本店來的,他們想打電話,又沒有錢,就拿這個東西來當話費!”那稍矮的俄羅斯人怒道:“胡說八道,誰會拿這么寶貴的東西去當話費?你,說實話,是怎么來的!”老達圖哭的心思都有了,顫聲道:“我真的沒有撒謊,確實那兩個人抵話費用的。”高個的俄羅斯人突地說了一句什么,那矮個俄羅斯稍一猶豫點了點頭,高個便上前一把揪住老達圖,轉身就往外走,那情景就好像狗熊拎了個瘦皮猴一般。矮個俄羅斯人沖著蘇加西點了點頭,道:“很抱歉,你的客人我們帶走了,等回頭我會再來,有幾樣東西要賣。”說完,轉身追著高個離開。
沙阿古抹了把冷汗,悄聲問:“師傅,這是怎么回事兒?那項鏈是什么東西?”蘇加西道:“那是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的徽章,只有被家族承認的嫡系成員才有資格配戴!博戈柳布斯基家族是俄羅斯的貴族,從打沙皇時代起,每一代家主都是俄羅斯的宮庭御用法師,后來沙俄革命,博戈柳布斯基家族脫離宮庭潛伏黑暗之中擴展勢力,與俄羅斯大小黑幫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素有俄羅斯的地下沙皇之稱!那兩個說要帶老達圖回去見少校,不管這東西是怎么來的,老達圖都好不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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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第五卷終于開場啦,雍大天師從本卷起即將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