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那條復雜的地道時,情景卻又與剛剛下來時大不相同。
剛才下來那一趟,地道里基本上看不到人影,只有少數幾個岔路口能看到守衛的黑袍巫師。
可這回下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群拿著法杖的黑袍巫師,保守估計得有二十好幾,擠前方通道處,神情緊張,如臨大敵。
一眼瞧到這副架勢,倒把雍博文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捏起符箓,就差點出手。
幸好領路的那黑袍巫師先問了一句,“怎么回事兒?”
那邊的黑袍巫師中便有一個回道:“剛才下來的妖怪里面有兩個奸細,一個已經捉住了,還有一個闖了出去,正在圍捕。”
兩個奸細?雍博文心里一跳,暗自猜測艾莉蕓是不是也在其中。
那邊回話的黑袍巫師又問:“你們下來做什么?沒接到這邊戒嚴的通知嗎?”
領路的黑袍巫師便道:“觀察團的克利夫蘭先生想見見會所給他安排的異類玩伴,尤里希斯部長讓人帶他下來,已經提前打過招呼。”
那回話的黑袍巫師顯然是這邊一群的頭領人物,聽到這話立刻拿出電話撥打過去,確認這一信息后,這才道:“這位就是克利夫蘭先生嗎?請跟緊我們,我們將護送您過去。”一揮手,當即有十個黑袍巫師站出來圍在雍博文和那領路巫師的四周。
雍博文干笑道:“不用這么緊張,這不是你們的核心基地嘛,能有什么危險?”
那回話的黑袍巫師卻肅然道:“剛剛逃出去的那個奸細極為危險,已經殺傷我們十幾名法師,這也為了您的安全著想,一會兒請跟緊我們的法師!”
見對方這么說,雍博文自然不好再推辭,那就顯得心虛了,只得先道了謝,這才裝做無意好奇地問了一句,“那奸細是什么樣的,會什么法術?”
那回話的黑袍巫師道:“我當時沒有在場,也不太清楚,好像不是很厲害,只不過很狡猾,善于隱藏行蹤。”
雍博文一聽,稍稍松了口氣。艾莉蕓師承龍虎山一脈,習的殺伐之道,練的是光明之術,當面鑼對面鼓地拼殺那是長處,至于什么潛蹤躡行之類的法術卻是不大行的。
當下跟著十名護送的黑袍巫師一路前往收押會所異類服務人員的監所,一路上就見到一群群黑袍巫師不停搜尋,氣氛極為緊張。
轉過曲折復雜的通道,前方路到盡頭,出現一個向下螺旋延伸的樓梯,沿梯而下大約百多級,拐過最后一個彎角,就見一道高高的鐵柵欄擋在前路。鐵柵欄后方是一處廣闊的空間,看起來有點像好萊塢電影里的監獄,左右兩側是分三層的監舍,統統都是擋著鐵欄的四人間,如今每一個監舍里都裝著妖魔鬼怪,大部分擠在鐵欄桿前大叫大嚷,似乎格外興奮。中間過道上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個手持法杖的黑袍巫師來回巡視,并且不時發出一個個雷電、離子球之類的小法術擊打監舍里的異類。挨打的全都是舉動太過激烈和喊聲太高的。
那欄住整個監所的高高鐵柵中央不知被什么東西擊破了一個大洞,洞沿四周的粗大鐵條整齊折斷,與這大洞相對應的是,不足十米遠的墻壁上同樣有一個大洞,黑漆漆深不見底。再往那監所里面看,地面上血跡斑斑,還殘留著各種法術擊打的痕跡,不過范圍并不是很大,只局限于監所入口處那一小處地方。
從殘留的痕跡來看,可以很輕易地推斷出,那個逃脫的奸細就是這里動手的。大約是監所的負責人在入口處設置了檢查關口,每一個進入的異類都要接受嚴格的檢查,那個逃脫的奸細就在接受檢查的時候暴露,不得不突然發難,擊倒身周的法師后,奮起發出一個大招,打穿鐵柵欄,擊穿山壁,順洞而逃。這犀利無比的一招和逃脫引起了被關押異類的共鳴,以至于都興奮地吵鬧不休。尤其是這里除了那些已經訓化的異類服務人員外,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剛買來沒多久,尚處在野性未訓階段的異類。
地上散落著一些斷折的鐵棍,從長短粗細來看,正是那大洞處的欄桿。雍博文瞧了一眼,心中不禁一動。這些鐵欄桿的斷口處光滑無比,似被利器削斷。
不過周圍的黑袍巫師并沒有容許雍博文多看,簡單地跟鐵欄那邊的看守對了幾句話,看守就打開柵欄上的一扇小門,把眾人放了進去。一眾黑袍巫師簇擁著雍博文穿過通道,走向監所深處,兩側監舍里的妖魔鬼怪拍打著欄桿,發出各種各樣刺耳的喊叫,有一個渾身黃毛好似大猴子的妖精甚至還脫了褲子掏出雞/雞來沖著雍博文等人撒尿。當然,它的結局也是不問可知的,那尿剛冒出來,沒等射遠,一個拳頭大的火球飛來,正中雞/雞,當場把那不小的家伙給燒成了一段炭渣,痛得那妖精嗷嗷直叫。發出火球的,正是護衛雍博文的十名法師中的一個。不得不說,他們的護衛還真是相當盡責,連擋尿都做。
穿過長近千米的監所中央過道,再穿過一道鐵柵欄,就進入了監所的辦公區,兩側分兩層,都是一道道緊閉的門戶,門上連個窗子都沒有,也不知門內都有些什么。辦公區的盡頭,有一個單獨的大房間,就是監所負責人的辦公室。
這辦公室面積極大,足有上百平方,只是什么擺設都沒有,只是在最里側擺了一張大大的辦公桌。辦公桌后坐著一個灰發的削瘦男子。他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長了個鷹勾鼻子,穿著一襲灰色袍子。當雍博文隨著領路的黑袍巫師進門的時候,他正拿著一份文件仔細看著,足有一分多鐘,才抬頭看了雍博文一眼,那目光如同刀子般鋒利,讓雍博文不自禁地有種心虛感。這位就是監所的負責人,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異灰處置部的副部長,雷德利•斯科特。
“莫多克•克利夫蘭法師,歡迎您的光臨。”灰袍的雷德利并沒有站起身,反而緩緩靠在椅背上,神態倨傲地看著雍博文,“我正好有個問題想要向您請教,或許您好能解釋我的疑惑。會所為您安排的明明是一只雄性弗恩,為什么當她來到這里的時候,卻變成一個女人,至少是一個女人的樣子,現在我還沒有弄清楚她是什么異類,您應該能告訴我吧。”
隨著他陰冷低沉的聲音,女亞魔娜米亞自那高高椅背后面轉了出來,嘖嘖搖頭道:“安菲爾是多可人的一個小可愛啊,克利夫蘭法師,你把他弄到哪去了?”
四下嚴絲合縫的墻壁上突然開出一個又一個小門,手持法杖的黑袍巫師自門內魚貫而出,將雍博文團團包圍,那原本負責保護和領路的黑袍巫師也轉過身,變成包圍圈的一部分。
雷德利冷冷喝道:“抓住他!”
我是還在加班的分割線
這兩天加班加到快要發神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