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只不過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花招罷了。
不外就是在雍博文等人所駕駛的法力車上做了手腳,使其開起來份外吃力,再加上幾個孩子輕松超車的對比,以此來反襯出雍博文的徒有虛名。
這段視頻只要往法師內部網上一發,想必會有很多人對此喜聞樂見,并且從各個角度加以嘲諷抨擊。
雍博文崛起的實在是太快了,很多人早就瞧著他不順眼了,原本有魚承世罩著,還不敢把他怎么樣,總想著要是沒了魚承世這個大靠山,看你還怎么混下去。
魚承世死了,多少人都等著看雍博文倒霉。雍博文半年不出現,除了失蹤的說法外,還有很多風言風語,說他這個繡花枕頭沒了靠山哪還敢出頭露面,只怕早跑得不知哪去了。
可是雍博文不露面則已,一露面就以無比強勢的姿態君臨春城,橫掃那些在魚承世死后跳得歡快無比的本地豪強,逼走總會委任的最新省主席,行事囂張得簡直比沒有靠山的時候還過份,看起來魚承世的死不像是讓雍大天師沒了靠山,更像是孫猴子頭上的五指山倒掉一般讓他獲得了自由。
你個魚承世扶起來的傀儡,在魚承世活著的時候風光些也就罷了,魚承世都死了,你還不趕緊地夾起尾巴做人,居然還敢如此高調出場,簡直就是當總會無人了。
想必設計這個小花招的人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思,準備先下暗手小小的刺兒雍大天師一下吧。
以雍博文的脾氣,其實是不太可能去理會這種小伎倆的。雍大師信奉的是一力降十會。以前流竄作戰,那是沒有辦法,自打自己的實力強勁屬下眾多之后,他就再沒有那樣干過的傻事兒,不論是地域殖民作戰,還是橫掃春城術法界,都是純粹的以力壓人,結結實實,毫無花哨,堂堂正正,基本沒有任何陰謀詭計。
在雍博文看來,用這種小花招,只能說明設計者內心發虛,根本沒有信心正面挑戰他已經建立起來的權威與地位,這種連當面挑戰置疑的勇氣都沒有的角色,委實是不值得觀注的。
但做為負責雍博文安全的潘漢易卻不這樣認為。
半路發生的襲擊事件讓潘漢易很自責,覺得自己這個保鏢沒有盡到職責,以至于讓雍博文這個寄托廣陽派上下萬余弟子性命的大老板陷入險地之中,便很是認真的檢討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做法,認為之所以會犯這個錯誤,主要原因就在于太過遷就雍博文的意見了,在很多看起來沒什么大不了的地方,不愿意否決雍博文的想法,哪怕明知他這些想法是錯的,可能會帶來危害的。
潘漢易痛定思痛,暗下決心,以后只要自己正確,就一定要堅持到底,一切以保障雍博文的安全為目的,至于雍博文會因此而不痛快,那就只能暫時放到第二位去考慮了。
負責外圍安全的廣陽弟子早在雍博文抵達前就進入了總會預先進行偵察與布控,以確保完全安全。
這總會說起來似乎是個挺厲害的地方,又是門禁森嚴,又有法陣防護,但對于協會內部法師而言,只要不觸及一些太過忌諱的地方,不要做一些太過違禁的行為,那么進出總會其實沒有什么太為難的地方,只要有高級法師的徽章,再加一份地方法師協會的介紹信也就足夠了,先期潛入的弟子便是如此輕輕松松地進了總會大門,各個要點都布下了人。
那個偷拍者所在的位置恰好就是其中一個點,那人蹲在草叢里鬼鬼祟祟的好像作賊一般,反倒是混進來的廣陽弟子就光明正大的坐在他身后花壇邊上,還裝著好奇的樣子跟他打了個招呼問他做什么。那人竟然也沒有什么提防心理,直接便說了要給那個初來乍到的大天師一個好看,說起來還是得意洋洋的樣子。
這廣陽弟子便套他的話,問他跟那大天師有什么舊怨,要對付人家。那人只說他跟這大天師從來沒有見過面,但大家伙都看不慣這家伙,以前這家伙不敢來總會也就算了,既然來了,那咱們這些總會的英杰當然不能讓他順順當當的來去自如,搞他一下,也好叫他知道知道厲害。這廣陽弟子就挺擔憂地說這個大天師聽說辦事挺心狠手辣的,你們要得罪了他,只怕會有后患啊。那人便嗤笑說能有什么后患,一個外來的鄉下小子,不過沾著死魚胖子的光才跳起來的,自己能有什么本事,也就吉省那鄉下地方才把他當個人物,到了總會,那就狗屁不是。然后又得意洋洋地指著自己問這廣陽弟子知不知道他是誰。廣陽弟子自是不知的,虛心下問,那人卻又故做神秘地表示什么不能說,又說只要知道他是個大人物,遠比雍博文有根腳的大人物就行了,還說這次要搞雍博文的,都是像他這樣的角色,把雍博文搞到吐血,他也只能受著什么的。
要說對付雍博文這種人物,再怎么樣也是大事一件了,可這家伙倒好,對個道上遇到的陌生人都就差把全盤計劃交待上了,全然一副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的樣子,被那兩個廣陽弟子給揪了起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怒斥了兩人狗眼不識泰山,什么人都敢惹,待見兩人架著他往雍博文那邊去,才有些慌了手腳,卻不是害怕那種驚慌,而是惱羞成怒的意思,掙扎了幾下,沒能掙扎脫,反被踢了兩腳,吃痛之下就不敢動彈了,只是一個勁地大喊,到了雍博文這邊上,依舊喊個不停,倒也底氣實足,居然毫無做壞事被揭穿的心虛。
方文鏡被雍博文一句噎得啞口無言,那家伙卻是毫無畏懼,只道:“今天就是要搞你怎么著吧,乖乖把攝像機還給我,你余二哥心情好了等過后給你個回轉的余地,上門認錯道歉,大家伙給你留三分顏面,不然的話,你就……唉喲……你他媽的敢打我,知道我是誰不……啊……你個王……啊……”
卻是架著這家伙的廣陽弟子順手給了他兩個耳光,登時將兩邊臉打得又紅又腫,潘漢易是大行家,一眼就看出這家伙法力低微,心虛氣浮,一副酒色淘空了身子的模樣,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個人物,卻見他吼得如此有恃無恐,底氣實足,不由得有些好笑,擺手示意那弟子停手,心里卻想這些家伙還是好好調教一下才行,這大老板都沒發話呢,怎么就自己動手了,太沒組織沒紀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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