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虞下飛機時就拿了一副墨鏡戴著,她長發披散,臉又很小,這墨鏡一戴,就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加上墨鏡戴上,她那雙澄澈的雙眸就被遮住,往那里一站,氣質就與平日里完全不同。
不是單純無害的小女孩模樣,氣場很強,遠遠看去,就是個活脫脫的大美人。
如果不是特別熟悉她的人,一時半會兒還真認不出她來。
她下飛機時戴上墨鏡,周圍這幾人心下都一陣訝異。
要說她為什么要戴上墨鏡,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太陽曬人而已。
“什么畫上的人?什么特別像?”顏瑾云就站在她們旁邊,自然聽到了譚詩韻的話。
顏瑾虞和譚詩韻都沒回答她。
顏瑾虞順著譚詩韻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酒店大廳柜臺處站著一個女人。
那人身穿白T恤加皮褲,手上還抱著一件皮衣,一雙腿修長,個子有些高。
她似是在柜臺處辦理入住。
這個角度恰能看到她的側臉。
不可否認,她這側臉確實和畫像上的人很像,只是畫像上的人比起眼前的人來,似要稚嫩一些。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這是好些年前胡橙橙看到的人,這么多年過去,人長成熟也是正常的。
當然,長發變成短發也是正常的。
偏偏譚詩韻還說:“哦,好像不是,你那幅畫上的人是長發,這人是短發。而且一眼看去,就能看出這人比你畫像上的人成熟。”
顏瑾虞淡淡收回視線,對她說:“那幅畫,是很多年前的。”
譚詩韻:“……”
好吧。
“只是世界上人那么多,有長得相似的也有可能,更何況那還只是一張有些模糊的側臉畫像。”
“你說得也有道理。”再然后,顏瑾虞就不再多看那個正在辦理入住的女人。
顏瑾云還在疑惑的看著她們,“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顏瑾虞抬手揉一下她的頭發,笑說:“沒什么,認錯了個人而已。”
顏瑾云呆愣在原地。
她剛剛,是被摸頭了??
長這么大,誓要往北城第一名媛的方向發展,所以她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在外極少會有失態的舉動,端的都是她的名媛女神姿態,所以就連父母都沒摸過她的頭。
反正從她有記憶以來,就再沒有過這樣的事。
“云兒,發什么呆呢?走了。”是駱亦坤辦好入住,封遠回頭看到顏瑾云還愣愣站在那里,才出聲喊她。
“哦、哦,這就來。”
看著走在前面的顏瑾虞,顏瑾云心情古怪極了。
被顏瑾虞摸頭,她居然不討厭,換了其他人,她一定受不了。
還有顏瑾虞是怎么回事?
摸了她的頭轉身就走,就這么將她丟在這里不管了?
“抱歉!”
幾人聞聲停下回頭,是剛才那個在辦理入住的短發美女和匆匆跟上幾人的王枝撞上。
王枝的包直接被撞落在地,手里的行李箱也脫手了。
女人聲線很冷,好像天生就是那種很冷的人。
就算她在道歉,還蹲下去幫忙撿包,也還是很冷。
王枝接過包,忙說:“沒事沒事……”
女人確實是個大美女,卻不是顏瑾虞那種純粹干凈的美,也不是顏瑾云那種清冷的美,更不是席鳳玲那種妖媚的美,而是一種很有攻擊性的美。
顏瑾虞在看她,似是覺察到顏瑾虞的目光,她將包遞給王枝后,也朝顏瑾虞看去。
兩人的視線隔著墨鏡相撞。
只是有墨鏡在,女人看不清顏瑾虞此時眼底的情緒。
顏瑾虞卻看清了她的反應,她似是皺了下眉,然后又恢復她那副冷酷的表情。
一看就知道這是個性格很要強的女人。
她大概是不喜歡被人這么盯著看,才皺的眉。
她收回視線的同時,顏瑾虞也將視線收回。
唇角勾了一下。
那么多人盯著她看,她卻能第一時間發現自己,這敏銳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女人對王枝說:“你看包里的東西有沒有什么摔壞的,有的話我照價賠償。”
“不……”
“你還是看一眼為好,我這個人喜歡有麻煩就當場解決,不喜歡牽扯不清。”
王枝像是有點被她嚇到,怯怯的退后兩步,連拉幾下才將包拉開。
檢查了一下包里的東西,“沒事,都是好的,沒摔壞什么。”
“那就好。”女人說著,就拖著行李箱往電梯走去,不再看在場的人一眼。
等她走遠,許桂最先感慨出聲:“這么拽的嗎?”
“是我太久沒出來,外面的世界變了?竟隨便出來旅個游就能遇到個長得美還這么拽的女人。”他其實想說,在北城,不說他們這群人,就說他,都很久沒人敢在他面前這么拽了。
這里可是有幾個大佬級別人的物,在北城那都是別人追捧的存在,居然到旅行的第一站就這么被人輕視了。
這感覺,還真稀罕。
所以,他果然不能繼續留在北城,還是得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啊!
“怎么,你還看上了?”駱亦坤陰陽怪氣的出聲。
“你看上人家,人家那種成熟有魅力的人,還未必看得上你這種小孩。”
許桂:“……這么一會兒你怎么就看出人家‘成熟有魅力’了?是你看上了人家吧!還想說我!”
這兩人的關注點……
看得一旁的幾人相視無言。
“走吧。”顏瑾虞說。
說罷,掃一眼拖著行李箱跟上的王枝,才轉身往電梯走。
單間,一人一間房。
每個人手里都有一張房卡。
顏瑾虞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把玩著房卡,墨鏡遮住的雙眸隱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如果剛才那個女人就是畫像上的人,那么她已經能確定,王枝是認識她的。
雖然關系看起來并不像她想的那樣是一伙的。
王枝這個人,似乎真沒那么簡單。
她的直覺向來很準,王枝那么膽小一個人,居然主動找駱亦坤說想和他們一起來旅行,這本身就很古怪。
就連這些人里和王枝交情最好的陳瑩瑩都很疑惑,更別說其他人。
在飛機上,王枝居然主動和她說那么多話。
有那晚集體出游的震懾,全班同學聚餐,大家都因為她在而拘謹不已,她不相信王枝這么膽小一個人會是個例外。
想和她做朋友?
這個理由也未免太牽強了些。
如果王枝平時是個膽子大一些的人還容易讓人接受些,偏偏王枝的膽子是公認的小。
她都當著大家的面殺人了,王枝還主動和她交朋友,不說她,換了任何人都不會相信。
譚詩韻的反應就是最真實的寫照。
這樣一來,她自然會對王枝心生懷疑。
拿出那幅畫來問王枝,不過是碰運氣的試探罷了。
誠然,是沒探出什么來。
但她依舊沒打消對王枝的懷疑。
剛才王枝和那個女人撞一起,更讓她肯定了王枝的不簡單。
她是沒回頭看不假,可她曾經為訓練敏銳度反應力蒙著眼睛在隨時可能丟命的訓練場訓練,可不是鬧著玩的。
她的聽力很好。
所謂的聽力好并不是只能聽到別人談話或是一些聲響這么簡單。
她能聽聲辨位。
剛才分明是王枝拉著行李箱故意去撞那個女人的。
王枝極有可能和那個女人有私怨!
不過看那個女人的樣子,好像并沒有發現王枝的意圖,甚至她都不認識王枝。
當然,不排除那個女人是裝的。
也不排除是她們兩人約定好裝給她看的!
還真是,敵人無處不在啊!
回頭看一眼追上來的顏瑾云,顏瑾虞眸色頓了頓。
或許,她得做點別的安排。
柳廣那個人心狠手辣慣了,在她這里找不到突破口,他許會從顏瑾云身上下手。
“顏大小姐,剛才那個女人……”駱亦坤走近,低聲表達他的疑惑,但考慮到周圍都是人,他就沒說得太明顯。
顏瑾虞抬起那只拿著房卡的手,將墨鏡取下一些,露出雙眸。
看著駱亦坤笑了一下。
然后墨鏡戴上,拖著行李箱繼續往前走。
留駱亦坤站在原地,更加疑惑了。
所以,她這笑是什么意思?
是那個女人真的有古怪?還是笑他敏/感看誰都像有問題?
幾人上樓進房間收拾好,就去吃飯。
本就是出來旅游放松,駱亦坤定的行程并不緊。
吃過飯,大家就在附近逛逛,并沒有走遠。
晚上在外面吃了飯才回來。
大概快到十二點,顏瑾云去敲顏瑾虞的房門,卻半天沒人應。
她心下擔心,又不敢聲張,生怕顏瑾虞不在房間是去處理什么要緊事,驚擾了別人反而壞了顏瑾虞的事。
于是就去敲響封遠的房門。
封遠還沒睡,剛洗完澡出來。
“云兒,怎么了?”封遠的臉有點紅。
實在是這大晚上的,又是住在酒店,以他們的關系,云兒突然敲響他的房門,很難不讓他多想。
“先進去再說。”
封遠了解她,一看到她這副神情,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神色一凜,忙讓她進屋。
不忘將房門關上。
“出什么事了?”
“我姐姐不見了!我剛剛去敲她的房門,一直沒人應,我怕她是去做什么要緊事,沒敢聲張。現在怎么辦?她不會出什么事吧?如果她出什么事,我……”
看得出她很急,眼眶都急紅了,還有點語無倫次。
“你先別急,她或許只是睡著了,沒聽到你敲門。”
“不可能,我敲了很久,她是個警覺的人,不可能聽不到。”
抓著封遠的手臂,“我姐姐不會有事吧?是我想讓她一起來旅行,她才答應的,不然以她的性子,估計寧愿在家里躺著。如果她真出什么事,我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你別急,我先給她打個電話。她接,自然最好;她不接,我們再做別的打算。”
“好好好,那你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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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