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光街頭,難得的晴朗天氣也讓街上的游客和當地百姓多了不少。但同時悶熱的天氣也真正讓前幾天還在抱怨雨天的游客們開始懷念那潮乎乎冰涼涼的感覺。
石泉和艾琳娜行走在仰光的街頭巷尾,參觀著一座座裝飾華麗的寺廟,又或者流連于各種街邊的臟攤,大著膽子品嘗著各種沒聽過沒見過的美食。如果忽略掉兩人腰上被當地特色的籠基布遮住的佩槍,他們和普通的游客還真沒有什么區別。
俱樂部的全員在仰光好好玩了四天的時間,大伊萬也在眾人的慫恿下做了四天的和尚。這貨本身就是個大光頭,倒是能省不少事情。再加上別具一格的虔誠,這四天的時間竟然哪都沒去,老老實實的在寺廟尋了個小黑屋苦修。
至于效果嘛...至少大伊萬堅持認為這兩天的晴天和他的苦修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只不過在破冰船離開仰光港進入緬甸海之后,天空中密布的陰云瞬間又讓這個信仰不堅定的假和尚重新拜倒在媽祖女神的塑像前。
平頭哥號破冰船再次穿越馬六甲海峽,沿著繁忙的航道踏上了歸程,這一路上,除了路過菲猴國的時候特意去感謝了一番霍強盜的幫助,破冰船再沒有停歇,日夜兼程的朝著華夏濱城的港口前進。
趕在九月份的第一天,滿載著收獲的破冰船緩緩靠上了專用泊。這一來一回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挨著碼頭的那座博物館已經徹底建成,忙碌的工人們正在進行著最后的裝修工作。
而停泊在不遠處那艘二戰德國U艇,和上次一樣正有一群小朋友排著隊進行參觀,甚至就連那架二戰飛機四周都圍著不少老外。
“聽說這次帶回來不少好東西?”老胡熟門熟路的走上跳板。
“這里面有一半是屬于你的”石泉親自打開了固定在地板上的集裝箱,“你挑吧,你挑剩下的我再帶走。”
“你小子怎么回事兒?”老胡一副不認識石泉的模樣,“這怎么著?去了一趟東南亞和霍衡學壞了?天天想著送禮走門路?”
“霍衡支持的分贓”
石泉轉眼把霍衡賣了個底兒掉,從發現線索開始到最后挖到的戰利品毫無保留的講給了老胡。他沒別的目的,就是單純的想把自己摘出來罷了。
“這老東西殺心是越來越重了”老胡幸災樂禍的嘟囔了一句,痛快的說道,“既然是他做主兒的,那我就收下了,這么多我也不挑了,都擺在你那博物館里怎么樣?”
“我是沒意見,不過你自己不留一兩件?”石泉傻乎乎的問道。
“傻小子,真以為這東西是送我的啊?”
老胡點了石泉一句便及時的轉移了話題,“前兩天霍衡送回來不少翡翠礦石,現在還在倉庫里放著呢,你是帶走還是怎么著?”
“幫我收拾了吧!”石泉思索片刻說道,“我對翡翠沒什么了解,給我也不知道找誰去加工。”
“你就不怕我貪下來幾塊?”老胡似笑非笑的問道。
“好幾噸的黃金你都看不上,還在乎那幾顆破石頭?”
石泉渾不在意的說道,這一趟尋寶雖然耗時很久,但收獲同樣不少,不算已經分配的麥克唐納島寶藏,單單在巴厘巴板這些古董和翡翠礦石就無法估量。
但石泉等的了,大伊萬卻有點兒心急,原因自然是他在摩爾多瓦的那兩座城堡當初雖然石泉給他投了兩千萬美元但同時也耗盡了大伊萬本身所有的家底兒。
也因此,在回來的路上大伊萬和娜莎經過商議之后把這次收益本該屬于他們的那一份兒作價一千萬美元賣給了石泉。
這價格是高是低還真不好說,但凡那幾個集裝箱里能找出件稀世古董弄不好一把就能賺回來,又或者那些礦石里切出來高品質的翡翠同樣能回本兒。
雖然不管哪個賭性都比較大但對石泉來說卻值得賭一把,所以也就痛快的應下了這筆交易,反正錢躺在賬戶里就是數字,倒不如投資這些能升值的東西來的實在。
三言兩語給船上的戰利品做出了安排石泉接過艾琳娜手里貼著封條的鋁合金箱子遞給老胡“這是霍衡托我帶給你的東西。”
“啥東西?”老胡接過鋁合金箱子問道。
“我哪知道?”石泉攤攤[]手,這東西挺早就被佳雅送到船上了。
老胡掂了掂手里的鋁合金小箱子,隨手遞給了跟在身后的司機小劉。后者接過箱子往遠處走了幾步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檢查了一番,隨后重新扣上小跑回來還給了老胡。
后者再次接過箱子,也沒瞞著石泉直接掀開了虛掩著的鋁合金蓋子。大紅色的天鵝絨布上,靜靜的卡著一枚形似椰殼的化石。石泉和老胡這爺倆眼睛頓時瞪圓不分先后的認出了這東西的來歷。
“啪!”
鋁合金蓋子被老胡重新扣上,隨后再次遞給了司機小劉“去給你們老板送過去。”
司機小劉的神色瞬間變的嚴肅,身上那股子書生氣質消散接過鋁合金箱子雷厲風行的跑出了封閉船艙
“老胡...”石泉張張嘴實在不知道該不該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應該沒錯了”老胡搖搖頭,“這下老子可欠了霍衡一個大人情。”
“不是,這么貴重的東西,他怎么不自己...”石泉說道一半便已經大概猜到了霍衡的用意。
“人老成精,越老膽子越小。”
老胡自顧自的走向通往甲板的樓梯,“不管我也好,霍衡也好,哪怕幾十年之后的你也好,人老了,膽子也就小了。”
“所以我相當于給他做了個證人?”石泉哭笑不得的問道。
“老子要是不認霍衡這個人情,你會怎么想?”老胡變相的承認了石泉的猜測,“這霍衡啊還是當年那個小漁民,耍小聰明一流!”
“不過霍老板確實厲害,這東西都能被他找到。”石泉心悅誠服的感嘆道。
“這你倒是沒說錯。”
老胡登上甲板,回憶滿滿的說道,“霍衡是最后一代跑艇的疍民,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家當只有一艘漏水的疍家艇和供在船上的媽祖像。但你看看今天,這老東西都成了東南亞的水上霸王了。”
“那時候他多大?”石泉忍不住問道。
“霍衡比我小兩歲”
老胡掏出個皺皺巴巴的煙盒,從里面抽出兩顆廉價的香煙分給石泉,任由后者幫他點上,這才噴云吐霧的說道,“那時候我和現在的小劉做著同樣的工作,霍衡那時候能有20歲都燒高香了。”
“這霍衡比安德烈先生還牛逼啊?”石泉瞠目結舌的說道,真要是論起家底兒和實力,安德烈估計最多也就能看見霍衡的尾燈。
“安德烈算個屁”
老胡說完似乎覺得不妥,緊跟著補充了一句,“嗯...算個比較響的屁吧!不過他是真比不了霍衡,當年的霍衡就靠一條破舢板可是從小鬼...”
話說到一半,老胡硬生生的止住,“霍衡的事兒就當我沒說過。”
“啥?”石泉茫然的抬起頭,“我這剛剛走神兒了”
“特娘的,你小子和當年的霍衡一樣機靈。”
老胡碾滅了煙頭兒,“說這么多沒別的意思,你小子是個愛國的,霍衡那個老小子也是個愛國的,包括那些回來的、沒回來的遠征軍戰士也一樣。家里人心里都記著呢,不會虧了霍衡,不會虧了那些遠征軍,也不會虧了你。”
“我可從來不擔心這個”
石泉笑著說道,“我
沒霍衡那么大的野心,更不如那些遠征軍戰士高尚。老胡頭兒,你看看我現在這身家,不說這次帶來的東西,不說在貝加爾湖的那片產業,就這片碼頭上屬于我的東西就夠好吃好喝一輩子還能養幾個敗家的富二代孩子了。
等我哪天在外面浪夠了,說不定就回來跑這博物館當個館長,到時候你可得給我弄個牛逼點兒的假文憑,咱爺倆這關系,怎么著不得是個博士前博士后什么的?”
“博士你大爺,老子給你一腳蹬水里去”老胡笑罵,適時的轉移了話題,“接下來你去哪?”
“出來浪了好幾個月了,回貝加爾湖的大別野舒坦幾天再說。”石泉朝身后的封閉船艙努努嘴,“趕緊安排人把東西都卸了,這些玩意兒進了毛子地盤再想出來就費勁了。”
老胡笑呵呵的應承下來,貌似不經意的說道,“北非的那座金礦儲量不低,而且天然氣的儲量也很高,最快等明年年底就能有產出了。”
“拿下來了?”石泉挑著眉毛問道,今年年初拍賣會的時候,俱樂部得會員們決定開發被石泉他們探索過的硫磺營地里埋藏的金礦,可這才多久?這動作也太快了吧?
“你也不看看參與這件事的都有誰?”
老胡拍了拍石泉的肩膀,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意大利的那個阿方索還把那邊的88毫米炮和小坦克都用船拉回來了,還給你的雷達站送過去一些。”
說完,在石泉驚訝的表情中,老胡優哉游哉的離開了破冰船。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