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城碼頭,在卸下了包括一具石棺在內的東南亞寶藏之后,休整了一天的破冰船再次啟航前往海參崴。
趁著這三天的航程,劉小野帶著何天雷回家休假,石泉也帶著艾琳娜提前飛到冰城回家看看。如今不愁吃不愁喝,老石夫婦也徹底關了在邊境經營的旅館,回到石家屯守著自家的小院過日子,順便還能幫著帶帶孩子。
同樣提前跑了的還有大伊萬兩口子,聽說這倆是準備去摩爾多瓦看看城堡的施工進度,幾天前剛從石泉手里“坑”來個一千萬,之前的一些奢侈想法現在似乎可以試試想想了。
如此一來,破冰船上也就只剩下了咸魚阿薩克倆人以及三只貓。當然,還有需要跟著破冰船返航之后才能再飛回來的那十位涅涅茨水手。
這10位最終全都被石泉留在了船上,他們未來的工作除了出海之外,平時在陸地上的時間也將以輪崗的方式負責雷達站的安保工作。至于他們的家人,全都被統一安置到了伊爾庫茨克的一棟公寓里,這模式倒是像極了蘇聯時代的集體農莊。
時間飛快,足足一周之后,等咸魚和阿薩克把滿載著收獲的探險車押送回雷達站,石泉這才帶著艾琳娜姍姍歸來。
只不過還沒等石泉和艾琳娜把咸魚遞過來的槍套掛在身上,便聽到了一個讓他倆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消息,“丹尼爾被關起來了。”
“那個華夏和加拿大的串兒?”
石泉啞然,丹尼爾是他們上次探險撒哈拉沙漠的時候意外救下來的,而在俱樂部的眾人出發去南半球探險之前,落魄的丹尼爾又過來主動投奔了他們。
當時石泉雖然懷疑他找上門來的目的不純,但還是給了他一份工作,只不過沒想到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對方就把自己給暴露了。
咸魚示意石泉跟上,三人一邊往后山的方向走,他一邊解釋道,“這事兒多虧了艾琳娜找來的幫手和思勤那個小娃子,咱們出發之后,這個丹尼爾開始還認真工作了大半個月,后來旁敲側擊的問出咱們的去向之后,就開始琢磨進入雷達站的方法。”
“他進去了?”石泉挑著眉毛問道。
“那不能夠!”咸魚自信的說道,這雷達站的防御可是他親自布置的,如果連個毛賊都防不住豈不是笑話?
“說說怎么抓到他的?”艾琳娜催促道。
“還能怎么發現?”
咸魚得意的說道,“這山前山后一直到山腳的高爾基大街被我裝了至少上百個攝像頭,而且每一扇窗戶都加
了感應報警,更何況你從白俄喊來的幫手也在一直盯著他。基本上這貨還沒爬到三樓的窗戶上就被發現了,后來就被思勤給關到后山了,就那兒呢”
順著手指的方向,石泉和艾琳娜抬頭看過去,頓時便忍不住哈哈大笑。這丹尼爾現在實在是太慘了一些整個人被精神病專用的束縛衣包裹了好幾層之后吊在了一顆異常茂盛的橡樹枝干上而且這束縛衣上甚至還涂滿了厚厚的一層蜂蜜。
而在他的正下方,赫然是棕熊維尼的地盤這大家伙如今皮毛锃亮但卻依舊對頭頂偶爾滴落的蜂蜜垂涎不已但奈何丹尼爾被綁的實在太高了,即便維尼雙腿站直了往上跳也根本夠不到。
遠遠的看到石泉過來丹尼爾撕心裂肺的狂喊,“石泉石泉兄弟!快把我放下來!這是個誤會!這真的是個誤會!”
石泉看著被吊在維尼腦袋上的“蠶寶寶”丹尼爾饒有興致的建議道,“那你再吊一會兒,想明白再和我說。”
“我說!你問什么我都說!”丹尼爾崩潰的大喊大叫,“只要把我放下來隨便你問什么我都說!”
“還是你自己說吧”石泉拍了拍溜達過來的大熊維尼順便摸了摸像小時候一樣蹲在它腦袋上的冰糖,壓根兒就沒把丹尼爾當回事兒。
“我是猛犸古生物協會的人”丹尼爾無奈的說道。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石泉繼續問道。
丹尼爾忍住蜂蜜帶給他的黏膩感,語速極快的說道,“五年前我就為猛犸工作了,石泉很抱歉,我...”
“也就是說當初在撒哈拉沙漠你就沒說實話?”艾琳娜打斷對方直接問道。
丹尼爾艱難的承認道,“當時我就在為猛犸尋找洛根教授的研究成果那時為了不露餡,我只能告訴你們我的假身份。”
“所以這次呢?”石泉不急不緩的問道。
丹尼爾沉默了很久這才說道“黃金部落的研究資料我想要洛根教授的研究資料。石泉,那些資料肯定就在洛根教授的身上,也肯定被你拿走了!”
“也是為了那個什么猛犸古生物協會?”石泉不置可否的問道。
丹尼爾再次陷入沉默,直等到石泉準備離開,他這才說道,“這次是為了我自己,只要找到他的資料,我就有把握找到那個部落的寶藏。”
“所以你就來我這了?”
“不試試又怎么知道自己的到底有多無知”
丹尼爾哀求道,
“如果我之前知道你這里的防守這么嚴密,我肯定不會再打那份資料的主意。石泉,我認栽了。放我下來吧,或者把我送給警察都行。隨便你怎么做,別在把我吊在這里了,再這樣下去我的肌肉都要萎縮了。”
“他在這兒吊多久了?”石泉扭頭朝正往這邊走的阿薩克問道。
“我聽我妻子說,至少有一個月了,不過每隔兩天我父親會把他放下來溜達溜達。但是自從上次加爾金那個蠢貨差點兒把他放跑了之后,他就再也沒下來過了,大概有...”
阿薩克想了想,“大概有一周了。”
“再吊一吊吧,順便好好想想你能開出什么打動我的條件,你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條件我不滿意”石泉說道這里指了指掛在通往后山隧道里的那些臘肉,“如果條件我不滿意,說不定你會變得和那些臘肉一樣。”
說完,他抱起站在維尼頭頂的冰糖放在肩膀上,再也不理會丹尼爾的哭喊,拉著艾琳娜走向了不遠處的散亂停放的二戰武器。
四門銹跡斑斑的88毫米高炮,兩輛萌萌噠L35小坦克以及兩門50毫米口徑的pak38火炮。這些都來自他們曾經探索過的硫磺營地,是前段時間俱樂部的那位意大利會員阿方索派船派人從來的。
石泉試著打開其中一門炮的炮閂,這炮膛里竟然還殘存著從撒哈拉沙漠里帶出來的黃沙,“看來要把海寧他們叫回來了”。
“我已經聯系他們了,最晚后天他們就會過來。”阿薩克憨聲憨氣的說道,別看這個涅涅茨漢子長的五大三粗,但絕對是個心思細膩的。
“那就行了。”石泉鎖上炮閂,耳朵自動過濾了丹尼爾的哀求,挽著艾琳娜離開了后山。
回到雷達站,石泉抬頭看到高昂著脖子的恐龍骨架,這才徹底松了口氣,這一趟總算是結束了。
“老板,這些古書和油畫怎么辦?”咸魚指著搬到長條桌子上還沒來的及收拾的戰利品問道,這些可都是在麥克唐納島的那艘潛艇里帶回來的寶貝。
“先不急”石泉隨便拿起一半翻了翻便隨手丟大紙箱子里,“不是還有400升重水嗎?找到買家了沒有?”
“早就找到了”咸魚得意的說道,“等明天他們就過來交易。”
“你辛苦下負責這件事”
石泉接過阿薩克的妻子端來的咖啡,背靠著長條桌說道,“賣的錢打一套實木書架和展柜什么的,等弄好了之后就擺這大廳里陽光曬不到的地方,至于剩下的錢都給大家分了吧。”
“那這座佛像呢?”咸魚指著靠邊放著的澄黃色翡翠佛像問道。
“正對著雷達站防爆門的房間騰出來讓給他吧”
石泉笑著說道,“咱們雖然不信這個,但擺上一個應應景兒糊弄糊弄外人還是沒問題的。實在不濟還能學霍強盜嘛!”
“要不要讓那個丹尼爾也過來當兩天和尚?”艾琳娜蠢蠢欲動的慫恿道。
“讓他先吊著”石泉擺手拒絕,“這人還是沒說實話,再吊兩天磨一磨。要是維卡大姐在就好了,估計最多半個小時,那個丹尼爾連尿過幾次床都會主動說的清清楚楚。”
“尤里,你覺得這位丹尼爾會不會是那脆余孽派來的?”艾琳娜擔憂的問道。
“不大可能”石泉再次否定了艾琳娜,“如果是那脆派來的,戰斗力不會這么弱,而且也不可能被吊這么久都沒有人接他下來。”
果不其然,等到第四天,俱樂部的所有成員都開始陸陸續續的返回雷達站之后,丹尼爾終于扛不住說了實話。
這次石泉也沒為難他,示意阿薩克把他放下來之后,甚至還讓他洗了個澡,順便叫來小鎮上的理發師剪了個頭發。
只不過相比兩個多月前的落魄樣,此時的丹尼爾卻更慘,在思勤每天只給他喝葡萄糖和淡水,最多偶爾吃點兒水果得情況下,他的體重已經掉了十多斤,甚至連兩腮都凹陷了下去。
全身只穿著一條美國國旗制作的花褲衩的丹尼爾在眾人的審視中,一瘸一拐的走進雷達站,老老實實的坐在提前給他準備好的椅子上說道,“我是個冒險家,也是個詐騙犯,更是個珠寶和藝術品以及古董販子。”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