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笑傲第378章三律
他一溜小跑。雖然看不見蕭月生與江南云。心中隱隱覺的。他們便在前面不遠。只在使勁兒追。能追的到他們。
他心急如焚。錯過了這次機會。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蕭大俠。自己年紀尚幼。還未出師。根本不能下山的。
但跑到了半山腰上。他仍未見到蕭月生二人。心中大急。用心施展輕功。想要更快一些。
泰山極高極陡。卻僅是石階小路。尋常人每走一步。如履薄冰。稍不留神。摔了下去。便是萬丈深淵。直接滾下去。
故泰山上山易。只要不去看下面。一直往上攀登便是。往下走卻堅難許多。
小石階狹窄的很。一不小心。腳下一軟。便要丟了性命。故往山下走。最要不的的便是疲憊。稍一累點兒。需的馬上休息。否則腳下一軟。便會丟了性命。
松成急匆匆的往下去。到了半山腰。他腳下忽然一個絆蒜。身形飛了起來。
他大驚失色。忙提氣換氣。身子協調。想要阻住下落之勢。惜乎他剛才用力過猛。內力已盡。雖是有心。卻沒有內力。
“砰”的一聲。他跌到石階上。屁股著的。雖然肉厚。尾骨卻隱隱發疼。
此處極陡峭。他跌了一下。并未停住。又沿著石階往下滾去。他心中冷靜。即使在滾動中。仍保持清醒。艱難的伸開了雙臂與雙腳。手臂似是被折斷一般。卻終于停止了滾動。
滾動停止。身子改為下滑。頭朝下。腿朝上。沿著狹窄的青石階梯。倏的往下滑去。
他努力的昂著頭。不讓自己的腦袋撞到。否則小命休矣。
這一段的石階直直往下。并無轉彎。他身子沿著石階滑下去。像是滑梯。只是并不平坦。階梯的石沿不停硌著他的后背。仿佛受千刀萬剮之刑。
轉眼的功夫。他滑下了數十梯。昂頭挺胸。強忍著背上的疼痛。他還有暇自嘲。這樣可比走下來快多了。
忽然。他身子一輕。眼前的景物一變。山頭由倒立變成了正立。低頭一看。自己正被蕭大俠一只手提著領子。
山風吹來。蕭月生一手負于后背。青衫飄動。
他微微一笑。將松成慢慢放下來。溫聲問:“小道長。走路小心。莫要摔下去!”
松成整理一下衣衫。抱拳躬身。恭恭敬敬的道:“多謝蕭大俠救命之恩!”
江南云一掠鬢邊的秀發。玉臉晶瑩。燦然一笑。道:“師父。這個小道長我認的。是替咱們說話的那個小道長嘛。”
“怪不的有些眼熟!”蕭月生點頭微笑。
蕭月生打量他一眼。溫聲笑了笑。道:“此路難走。小道長小心一些才是。”
說罷。一抱拳。微微一笑。轉身便要往下走。
“蕭大俠且慢!”松成忙伸手叫道。
蕭月生停下步子。轉身望他。目光溫潤如玉。淡淡的籠罩著他:“小道長有什么事?”
松成道士撓頭。冥思苦想。抬頭見蕭月生溫潤的目光。更是著急。清秀的臉漲紅。期期艾艾的道:“小……小道對蕭大俠……。今日終于見到了!”
蕭月生洞察人心。一見他的眼神。便知這個小道士崇拜自己。心下暗自一笑。
不想泰山派的小道士。竟然崇拜自己這個聲名不佳之人。也難怪。他這個年紀。正是容易樹立偶像的時期。
江南云笑盈盈的望著他。笑靨如花。
蕭月生笑了笑。溫聲道:“小道長你見義勇為。雖說不上錯。只是今日可危險的很。若非天門道長相護。后果難料。”
松成道士低下頭。清秀的臉通紅一片。低聲道:“他們那般對蕭大俠你……”
蕭月生點點頭。心中了然。道:“你這次回去。仍會有危險。可是想到了?”
“嗯。”松成小道士點頭。
江南云抿嘴輕笑。道:“小道長。即使這般。不如跑下山去。不再回來便是啦!”松成道士搖頭不迭。
蕭月生橫了江南云一眼。怨她出餿主意。溫聲道:“那小道長如何自處?”
松成道士想了想。搖搖頭:“我……我還沒想好……”
看著他的模樣。蕭月生暗自微笑。這個小道士性子單純。又有些迷糊。卻是個至純之人。最適于練武。
蕭月生稍一沉吟。道:“這樣罷。我這里有一枚丹藥。服下之后。可暫時激發身體潛力。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有些作用。”
江南云自懷中掏出一只瓷瓶。笑盈盈的遞到他身前:“小道長。收好嘍。這可是好東西喲。”
“蕭大俠。我……”松成道士忙不迭的搖頭。雙手用力擺動:“我不要……我不要!”
江南云拉過他的手。將瓷瓶按到他手心。嬌嗔道:“你這小道長。太也矜持。家師賜下了。就不會收回去。你毋須客氣!”
松成道士想要還回來。卻又不好意思靠近江南云。被她笑盈盈的明眸一照。便面紅耳赤。
江南云抿嘴輕笑一聲。見他這般模樣。便知平日里罕見女子。故極易害羞。
“收下罷。”蕭月生溫聲說道。
松成道士點點頭。收起了瓷瓶。蕭月生的話傳入他耳中。只覺聲音溫和。聽著很舒服。就想照著他的話去做。蕭月生沉吟著道:“泰山派的劍法在武林中已經是頂尖的劍法。若能練好了。也是一方高手。我就不獻丑了……”
松成道士點頭。他心性單純。并未聽出蕭月生話外之意。覺的他的話有理。泰山派的劍法確實極高明。敗于別人。只是使劍的人不強罷了。
蕭月生沉吟片刻。抬頭道:“這樣罷。我這里有一套小玩意。你學著玩玩罷。”
松成道士忙搖頭。露出歉然神情。道:“不成的。蕭大俠。我身為泰山派弟子。是不能學習別派武功的。”
蕭月生不由笑了起來。道:“這算不的武功。只是靜心的法訣。不的。卻是我蕭氏獨家心法。不能外傳。”
“靜心法訣?”松成道士好奇。他一提起武功。便換了一個人般。雙眼精芒閃爍。透著莫名的興奮。
“你平日里練功。往往被雜念所擾。是不是?”蕭月生溫聲問。
松成道士用力點頭。道:“嗯。是呀。打坐時。老半天靜不下心來。心躁的很!真是煩人!……偏偏越是著急。心越躁的厲害!”
蕭月生微微笑道:“這套心訣。沒別的用處。卻能平撫心湖波瀾。讓你的心保持寧靜。”
“那可是好的很!”松成道士大喜。他一想便知此訣的精妙。看似并沒什么。但能平靜心情。打坐起來可是事半功倍。
“我傳你這套心訣。如何?”蕭月生微微笑問。
松成道士大喜過望。隨即遲疑一下:“可是……可是……”
他皺起眉頭。隱隱覺的不妥。卻又不知何處不妥。心下遲疑不決。怔怔看著蕭月生。
蕭月生道:“若要修此心訣。需的遵行三律。”
“三律?……哪三律?”松成道士頓時被吸引去了好奇。忙問道。
蕭月生神色鄭重起來。語氣卻是越發的輕淡:“第一律。不于傳于外人。法不傳六耳。即使你的親人。”
“嗯。”松成道士點頭。
“第二律。不的仗著此訣為非作歹。”蕭月生眸子一閃。溫潤的光澤照入他眼中。松成道士只覺的目光如寒電。直透進心底。將自己里里外外穿透。
“是!”松成道士重重點頭。
蕭月生臉色松開。淡淡笑道:“這第三律嘛。便是不的顯露此訣。不的讓外人知曉。”
“……是!”松成道士雖然不解。仍是點頭。
蕭月生溫聲道:“若能遵從此三律。我便傳你清心訣。如何?”
松成道士三指豎起。朝著天空。正色道:“小道立誓。定嚴遵三律。若敢有違。天打雷劈“甚好!”蕭月生點頭。一指點上他的眉心。
松成道士一怔。眼前手指放大。籠罩視野。只覺眼前一暗。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他軟軟的倒下去。江南云羅袖一揮。水袖拂上他腰際。下落的動作一緩。慢慢躺下去。動作如在水中。輕飄飄的躺下。
“師父。你真傳他清心訣呀?!”江南云扭頭問道。黛眉輕挑。
蕭月生點點頭。收回右手食指:“不錯。傳了他前兩層清心訣。足夠了。”
江南云瞥一眼睡的正酣的松成道士。搖頭笑道:“這小道長。運氣倒是不錯呢!”
“走罷!”蕭月生搖頭一笑。轉身往山下走去。
江南云兩步跨上。跟了上去。嬌聲笑道:“師父。就把他放在這兒。不管啦?”
蕭月生點頭:“自會有人來管。咱們速速離開。”近來。武林中頗是平靜。驚鴻一劍蕭一寒與辣手仙子江南云師徒二人闖入泰山派。殺死泰山派耆老玉磐子道長。這個消息轟傳天下。人們議論紛紛。
中午時分。登州城內的鎮海樓熱鬧非凡。一樓是大眾座位。二樓是雅座。卻也能聽的下面的動靜。只是稍微安靜幾分罷了。畢竟是一座樓。不可能完全隔絕開。
一樓的大廳忽然靜了一下。人們被剛進來的兩個女子迷住了。個個貪婪的盯著瞧。生怕錯過一眼。
這兩個女子一個通身雪白。一塵不染。宛如一朵皎潔的蓮花。一個桃紅色。嬌艷動人。
這兩個女子的氣質亦大不一樣。白衣女子面如冰雪。神如冷泉。桃紅羅衫的女子溫婉秀美。楚楚動人。兩人站在一起。宛如兩朵鮮花。各擅秋場。難分軒輊。相互映趁。容光灼灼。交相輝映。
她們站著掃了周圍一眼。與眾人的眼神相接。黛眉輕蹙。白衣女子淡淡道:“上樓罷。”
桃紅羅衫的女子點點頭。兩人裊裊娜娜的上了樓。令一樓的眾人紛紛嘆息。心中遺憾。悵然若失。
二樓上頗是幽靜。各個座位之間。用繡花屏風隔起來。看不到彼此。卻能聽的說話聲。
兩人剛一坐下。小二殷勤跑過來。請兩女點菜。
桃花羅衫女子順嘴而出。報出了四個菜名。輕輕擺了擺手。打發了小二。
桃紅羅衫的女子皺著秀美的鼻子。哼道:“大師姐。這些個臭男人呀。個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都不是好東西?!”白衫女子眉頭一挑。淡淡一笑:“那先生呢?!……也不是好東西?”
桃紅羅衫少女白了她一眼。嬌嗔道:“師姐明知故問。先生自然不算在內啦!”
白衫少女淡淡笑了笑。不再說話。
桃紅羅衫少女手支下頜。幽幽嘆息:“唉……。先生也不知會不會再回來!”
白衫女子淡淡道:“放心罷。他會回來的。”
桃花羅衫少女搖頭。恨恨道:“他一下扎到溫柔鄉里。哪還想的起這邊呀?!”
白衫女子淡淡說道:“待你的傷痊愈。咱們去一趟觀云山莊。當面致謝。”
“真的?!”桃花羅衫女子頓時一喜。圓眸睜大。
白衫女子淡淡點頭:“嗯。師父已經準了。你就快些痊愈罷。”
桃紅羅衫女子喜孜孜的道:“師父難的英明一回!”
白衫女子淡淡瞥她一眼。哼道:“這話若讓師父聽到了。你又的去怒風洞!”
“我不說便是啦!”桃紅羅衫女子忙道。
這二人便是煙霞派的杜文秀與孫玉如。杜文秀一身白衫。孫玉如穿著桃紅羅衫。
孫玉如嫌有些氣悶。隨著大師姐下山。逛一逛登州城。散一散心。也讓傷好的更快一些。兩人正在說話時。忽然聽到下面傳來一聲吆喝聲:“喂。靜一靜。大伙靜一靜。我這里有一個大消息!”
他聲音宏亮。直直傳到了樓上二女的
“我說老康。你嘴里的大消息。往往都是別人早知道的。你呀。就省省吧!”一個人笑道。眾人跟著一塊兒大笑。
登州城并不大。而鎮海樓又是登州城里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尋常人消費不起。來這里的人。大多是熟客。彼此熟悉。互相知根知底。說起話來也肆無忌憚。
“錢老三。這一回你卻是錯啦!”宏亮的聲音再響。透出一股的意洋洋。
“哼。你老康能說出什么大消息來。咱們大伙兒都不知道的。我跟著你姓!”
老康宏亮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可受不起。你還是姓你自己的吧!啊。哈哈……”
眾人跟著一起哄堂大笑。熱鬧非凡。
孫玉如搖搖頭。皺著鼻子哼道:“這幫臭男人。真是粗俗!”
杜文秀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康。給!這是上等的竹葉青。……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罷。到底有大消息?!”一個人說道。
“好酒!”那老康帶著陶醉說道。清咳一聲。潤潤嗓子。道:“泰山派的消息。你們可是聽說過?!”
“泰山派。泰山派怎么啦?!”有人問道。
“泰山派的玉磐子道長。你們可是知道?!”老康又問。
“這個誰不知道?!”一個人不耐煩的道:“玉磐子道長乃是泰山派輩份最尊。誰人不知?!”
老康嘿嘿一聲笑。慢條斯理的道:“那玉磐子道長已經被人殺了。你們可知?”
“什么。被人殺啦?!”有人大叫。似是難以置信。道:“以玉磐子道長的武功。何人能殺的了他?!”
“嘿嘿。驚鴻一劍蕭一寒。能不能殺他?!”老康慢條斯理的問道。
即使看不到他。孫玉如也能猜的。此時他定然一幅老神在在的神情。大咧咧的望著眾人。
她耳朵豎了起來。驚鴻一劍蕭一寒。她對這個名字敏感異常。渾身馬上緊繃起來。運功于耳。細心傾聽。
“驚鴻一劍蕭一寒?”有人問道。隨即呵呵笑道:“莫開玩笑了。蕭一寒可是正道人物。豈能去殺泰山派的人?”
“嘿。我老康何時說過假話?!”老康不滿的大叫。聲音震的酒樓嗡嗡作響。
“不錯。老康雖然消息不甚靈通。不過倒沒有假的。”有人接口說道。
“就是!”老康大是的意的道:“這個消息可是千真萬確。……驚鴻一劍蕭一寒。那可是辣手無情的人物吶。哪管你是正是邪。只要惹到了他。那就是一個字殺!”
“嗯。不錯。蕭一寒確實殺性極重的。”有人附和的說道。
老康慢條斯理的說道:“這一次。蕭一寒殺上泰山派。據說因為咱們登州府的一個門派!”
“哦?!”人們登時急忙問道:“快說說。是哪一個門派?!”
“煙霞派!”老康仍舊慢條斯理的道。
“煙霞派?!”人們紛紛驚呼。
有人說道:“煙霞派近些日子以來。雖然聲名鵲起。滅了東海幫。但怎么會與蕭一寒扯上關系?!”
另有一個人慢慢說道:“這也說不準。……煙霞派的女弟子個個貌美如花。蕭一寒是不是看中了哪個女弟子了?”
一個人急道:“噓!……你這家伙。別胡說八道。小心讓煙霞派的人聽到!”一樓大廳中聲音頓時一肅。人們心中凜然。想到了煙霞派的厲害。他們竟能將東海幫的幫主刺殺。其余人怎么會放在眼里?!
孫玉如聽的他們的話。喃喃自主中。神情迷離。
杜文秀功力遠勝于她。自是聽的。搖了搖頭:“蕭先生行事。太過魯莽了一些。”
孫玉如抬頭望她。白了大師姐一眼。嗔道:“這怎么是魯莽嘛。憑先生的武功。還不如探囊取物一般?!”
杜文秀淡淡說道:“泰山派的可怕。你又不是不知。跟東海幫可不一樣!”
孫玉如嗔道:“人殺都殺了。還是為咱們殺的。……哼。大師姐這般說。豈不是要寒了先生的心么?!”
杜文秀淡淡一笑。點點頭:“好罷。不說便是。”
對于這個三師妹。她頗是忍讓。杜文秀外表看著冷漠。萬事不熒于心。拒人于千里之外。性子卻是寬容。什么事情都不計較。
孫玉如想了想。明眸閃動。忽然一拍巴掌。道:“大師姐。咱們馬上出發罷。我想早早見到先生。”
“現在便出發?!”杜文秀黛眉輕蹙。
孫玉如忙道:“咱們回去。稟明了師父。直接出發。如何?”
杜文秀搖頭。淡淡說道:“待你傷好了。咱們再走。”“大師姐!”孫玉如嬌聲膩道。拉著杜文秀的胳膊。搖呀搖。
杜文秀不為所動。只是淡淡搖頭。
兩人回到煙霞派中。
一路之上。孫玉如磨破了嘴皮子。也未能讓杜文秀松口。她決心一下。萬難改變。
孫玉如憤憤不已。嘟著櫻唇。賭氣不再說話。回了煙霞派。拜見了師父吳婉云。便跑到了蕭月生的小谷中。
煙霞閣二樓。吳婉云閨房
“玉如是怎么了。又生氣啦?!”吳婉云坐在榻上。搖頭輕笑。
她穿著一身淡雅的羅衫。坐在榻上。放下手上的劍譜。對杜文秀笑著問道。
杜文秀搖頭。嘆道:“我們在登州城聽到了蕭先生的消息。”
吳婉云臉色微變。挑了挑眉毛:“哦?……什么消息?”
杜文秀瞥她一眼。淡淡說道:“蕭先生殺上了泰山派。將玉磐子道長殺了。”
“什么?!”吳婉云訝然道。
她緊盯著杜文秀。眉頭皺了皺。道:“哪里聽來的消息。究竟可不可信?!”
“是在鎮海樓上聽來的。十之八九。”杜文秀淡淡說道。仿佛在說一個陌生人的消息。
“唉……”吳婉云長長嘆息一聲。搖頭苦笑道:“憑蕭先生的性子。這樣的事情。未必做不出來。”
杜文秀淡淡道:“蕭先生此舉有些魯莽了。”
吳婉云搖頭苦笑。看了看她。道:“蕭先生武功強橫。怕是沒有什么對手。自然毫無顧忌。”
“觀云山莊呢?!”杜文秀淡淡道。
吳婉云笑了笑:“你以為觀云山莊怕別人?”
“他不是還有夫人么?”杜文秀越發的冷淡。
吳婉云搖頭。笑了笑:“依我看。他夫人的武功想必也是高的出奇。只是一直沒有顯露出來罷了!”
“……嗯。”杜文秀忽然玉臉微紅。似是一塊白玉里滲入了丹朱。白里透紅。艷光四射。
她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恍然大悟。知道蕭夫人定然也是個武林高手。默默無聞罷了。
雙修之法。他們夫妻定然修煉了此術。一旦有此術為基。武功修煉想慢亦不可的。
這一點兒。她深有體會。如今的內力。已是從前的三四倍。仍在突飛猛進。進境之快。駭人聽聞。
吳婉云輕輕嘆息一聲。搖搖頭:“不管怎么說。蕭先生都是為了咱們。這份情可是太重了。咱們如何償還?!觀云山莊后花園
蕭月生正在弱水亭中觀賞著湖水。看一只只錦鯉在自由的游蕩。說不出的寧靜喜樂。
忽然。小荷身著翠綠羅衫。輕盈的飄進來。宛如腳下不沾著泥土一般。她遠遠的嬌聲道:“老爺。老爺。是儀琳師太來啦!”
“儀琳妹子來了?!”蕭月生訝然抬頭。顧不的它其它。
“嗯。”小荷點頭。輕飄飄來至石桌旁。素手執壺。將白玉杯斟滿。抿嘴笑道:“儀琳師太這次率領著很多人。浩浩蕩蕩而來。差不多將恒山派都搬了來。”
“還有這等事?!”蕭月生笑道。心下頗感好奇。
他喝了一杯酒。起身離開后花園。朝前面而去。隔著還遠。耳邊已傳來群雌啾啾之聲。一聽便是恒山派的女子。
蕭月生步子加快。緊走兩步。大廳中驀然出現他的人影。一身青衫。左手負于手。磊磊蕩蕩。
“大哥!”儀琳自座位上站起。激動的叫道。
她穿著一身白玉色的僧袍。寬大的僧袍將玲瓏的嬌軀完全裹起來。恰到好處。
“好妹子。你怎么來了?!”蕭月生笑呵呵的問道。
儀琳搖搖道。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