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唇槍舌劍滅國之策
“你們幾人怎么都跑來了?居然還是一起來的,少見啊若是有事盡可開口,要是錯過今日,我又被軍務纏上,那可不要說我不支持你們哦”郭嘉剛到潼關,就被幾個在司州、關中的老朋友纏上。(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郭嘉感到乏累之時,同時,也有著老朋友相見的喜悅。
“還你是想你個臭小子了,”戲志才自黃逍走后,就來到了缺少周泰、蔣欽坐鎮的潼關,算下來,與郭嘉未見的時日,也并不長,只是,二人鬧慣了。戲志才說道:“此時過來自然都是有事,不過事有緩急,以忠之見,還是閻忠先說吧。”
戲志才的話沒人反對,反正這時候也沒什么十分緊急的事情,大都是一些計劃和準備,誰先誰后不會有人計較。何況幾個人里都是好友,雖然各自的出身都不盡相同,但是,無論是文是武,都相處的十分融洽,這在其他諸侯那里,卻是難能看到。
自古以來,文與武,都似冰與火一般,冰火不同爐,不是文的看武人粗,就是武人嫌文人酸。
“志才厚愛啊”閻忠向戲志才拱手謝道。他和黃逍待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和郭嘉等人一樣,言談舉止中多少受到些影響,很有些黃逍的風格。
“我這里事情也不算太大,只是相比他們幾個的事時間稍稍要緊張一些。前些月份的收支我已經整理好了,再加上后幾個月的預算,我是一并帶來的。需要奉孝盡早批示才是。”閻忠取出一卷寫滿了字的紙遞到郭嘉的面前。
本來,這事往常都是交到黃逍的手中,由黃逍親自過目,只是眼下黃逍不在,而郭嘉受黃逍的所托,也有這個權力。
預算的概念是黃逍在取了冀州之后就極力灌輸給下面人地,而且是楊彪他們一幫子世家出身的人第一個意識到了事先預算的好處,在他們的推動之下,四州如今的財政預算也是幾個月年一次,閻忠這個后勤部長從事手握著四州各部門的糧草調度以及一部分的財政大權,重要性已經隱隱超過了州牧這個原本一州的第一把手,有了些后世歐洲國家首相的味道。(首相的別稱就是第一財政大臣)
郭嘉打開手卷略略看了看,說道:“今天估計是沒辦法給你答復了,我今夜趕趕工。連夜看完,明天請閻大人再來一趟如何?”
“明天過來這沒問題。”閻忠笑道:“不過也用不著連夜趕工,只要能在十天八天內批復,我就很滿足了。奉孝你身子不好,我可不能把你累垮了,萬一有個好歹,主公回來找我要人,我該怎么辦?”
“閻大人也來笑話于嘉?”郭嘉臉色一紅,要說起身子骨,就屬他和戲志才弱,要不,剛到了潼關,別人不見太累,惟獨他郭嘉幾乎要散了架了再看徐庶,跟個沒事人似的“十天八天?那是閻忠你能容忍地最后期限吧?或者說只要是十天內批復,你還能有足夠的時間去安排。(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不過嘉可不會將事情拖到最后一天。能早些做好的,為何要拖?”
說著,郭嘉又用手指著戲志才他們說道:“而且志才他們不也都盯著這份東西呢嘛早些批復,他們也可以早些開始自己的事情。我估計你們這次能如此齊整的過來,這個原因應該是主要的。”
幾人沒有說話,只是面帶微笑。閻忠卻沖著郭嘉豎起了大拇指直晃悠,而趙云等武將顯然學不了這幾位的含蓄,直接吹捧道:“郭軍師英明”
財政預算制度的初步建立。,雖然還不算太完善,卻已經給原本自行其事地官員們套上了籠頭。而戶曹那里又有法曹和功曹的聯合監督,這讓黃逍平時還是很省心地。
“英明談不上,不過我確實要早些將你們這里的事情都解決掉,然后趕著和周泰談點事情。”郭嘉搖了搖頭,笑道。
“周泰?難道水軍……”趙云不愧是沙場宿將,對于戰爭的嗅覺無人能及,反應,也是眾人中最快的,一聽郭嘉說起周泰,趙云立時想到了水軍的頭上。
“莫不是還要到幽州?或者說,倭島?”閻忠皺著眉頭問道。也難怪他這副表情,畢竟,他是管糧草調度以及財政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而且,自古至今,所有的合格的后勤部長都有著一個特點,那就是摳
閻忠本來,也是武將出身,算得上豪爽,但是,自打當了幾年的“后勤部長”,就越發的摳門了起來,一動糧草,真好似在割他的肉一般。
這件事情徐庶一路上倒是了解到了一些,但他卻不知道周泰這么早就要出發。徐庶疑惑的問道:“如今天氣已然見冷,此時出海是否會……”
“呵呵,周幼平去年沒過癮,今年當然要提前去玩玩。現在水軍的用處也不多,倒不如借此機會讓他們出去也好,就當是練兵了。上次他們抓回來的人,經過主公的審問,當中有人招供出倭島上的原本受到光武皇帝敕封的倭奴國被一個叫邪馬臺的國家取而代之。前些年國內又發生動亂,結果出了一個名叫卑彌呼的女子為王。但根據幼平他們自行打探地結果,這個邪馬臺國不過是一個三十幾個部落地聯盟。而所謂的女王也只是聯盟之后共推地類似盟主的存在,可是這畢竟也算是一國了,滅國的誘惑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的”郭嘉笑道。
“這……這……豈能如此”皇甫嵩站起來緊皺著眉頭說道。
“怎么啦,皇甫老將軍?”郭嘉聞言楞了一下,問道。主公對付倭島的事,這位老將軍知道啊,今天這是怎么了?
“奉孝,皇甫老將軍是說周將軍不應隨意挑起國戰。畢竟我天朝上國,也不該隨意欺凌弱小。原本我等只是以為那些人是野蠻人,可如今既知是外藩屬國,是不是要約束周將軍,不應擅自造次啊”閻忠也是一謹慎之人,顰眉說道:“奉孝,這事主公他知道嗎?”
只有趙云這些好戰分子,一言不發,不過,看其等神色,似乎,很是羨慕周泰的水軍。
“哈哈哈”郭嘉大笑道:“你們啊……真是夠迂的”
“奉孝此言似有不妥”皇甫嵩正色說道。
“好好皇甫老將軍且先不要動怒,聽嘉說完如何?”郭嘉笑著勸道。皇甫嵩這個年近六旬的老家伙生氣起來兩眼圓瞪,白色的須發皆張。老年人的體質本就衰退,身上的毛病也多,郭嘉可是擔心萬一給氣出了什么好歹來就壞菜了。
“皇甫老將軍,閻大人,你們權且聽我說。那倭奴國自備光武皇帝敕封之后就未曾見過他們盡到外藩屬國的義務,不但沒有朝貢,就連例行的拜謁都沒有了。但他們畢竟是我朝敕封的國主,那個什么邪馬臺盡然敢于反叛并取而代之,這豈非是不將我天朝上國放在眼里嘛若是他們立國之后就趕來覲見天子也就罷了,可已經數十年了,也沒有看到他們的動靜。而且他們竟然敢以女主當國。這豈非是牝雞司晨。若不是水軍為了懲戒野人襲擊,咱們還不知道這些情況。作為宗主國,我等應當糾正屬國的錯誤,懲戒他們不敬天朝的罪過。周將軍出兵滅國。也正是基于此點。”郭嘉義正言辭地說道。
其實周泰這么早就出發也是黃逍的意思,水軍既然有曝光的可能,那干脆就自己揭開一個小角。黃逍為了讓袁紹將注意力遠離天都,他不得不費盡心力。而能確保冀州、司州在他不在時不被袁紹攻擊的就是水軍的存在。黃逍想在碣石部署三艘大艦和數十艘中小戰艦。用以封鎖青州的黃河河段,再以沙門島作為后勤基地,這樣至少可以轉移袁紹地目光。但周泰身為水軍統領,他是必須要出現在封鎖黃河的艦隊中的,可滅國的誘惑確實是每一個武將都無法阻擋的,為了能讓周泰早些率戰艦趕到碣石,黃逍這才干脆的和郭嘉商量,讓水軍提前出發。
但這其中畢竟涉及到了軍隊的調動,黃逍是不能直接告訴那些文官的,只是在臨離開天都的時候,和郭嘉暗中的商議了一次。而當時,郭嘉的嘴臉,也和皇甫嵩差不多,好在黃逍找理由地本事一流。忽悠人也頗見功底。至少郭嘉已經接受了黃逍的理由。
而郭嘉方才的那套說辭,正是轉載自黃逍的原話,黃逍“義正嚴詞”的原話。
“奉孝,即使是糾正屬國地錯誤,也不應滅其國啊?”皇甫嵩顯然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大漢的屬國是倭奴國,如今倭奴國不存。哪有欺凌屬國之意。我軍不過是將欺凌了我天朝屬國的偽國度消滅而已。”郭嘉繼續將黃逍忽悠他的那一套搬了出來,繼續忽悠著這白發的老頭。
“奉孝,休要偷換理念”閻忠有些不悅的說道。
“這是狡辯這不過是武將的功利之心作祟”皇甫嵩完全忘記了他也是武將出身,或許,上了年紀的他,已經少了當年的熱血。
郭嘉見這個理由不被他們接受,于是又拿出另一個理由。現在的郭嘉,從心底佩服黃逍這個主公,因為,當初,他就是和這幾人一樣的態度,但是,到了最后,卻也被黃逍說得心服口服,讓郭嘉,真正體會到了黃逍這張嘴的厲害什么叫“唇槍舌劍”也不過如此
郭嘉一邊回憶著當日黃逍所說,一邊忽悠道:“當然,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是滅其國也并非完全是武將地功利心。如今我大漢的現狀各位也能看到,天下紛爭,諸侯割據,昔日的屬國斷絕朝貢久矣。此次幼平出兵,不但是懲罰邪馬臺滅我屬國之罪。更是要借此機會震懾其他屬國。讓其他的屬國看到我大漢威勢尚在,休要趁我大漢內亂之際行那不軌的企圖”
這個理由就容易讓皇甫嵩他們接受了。畢竟大漢朝雖然獨尊儒術,可治國時還是采納了其余諸子百家的學說,班超也有過滅國之舉,以一己之力穩固了大漢的西域。郭嘉和周泰如此做也不算過份。
“可是我軍不經請示,擅自行動,這是否合適?”皇甫嵩接受了郭嘉地解釋,卻猶豫于無令調兵是否可行。畢竟,這是滅國之舉,不請示黃逍,就這么拍了板,萬一黃逍回來,不滿的話……雖然,黃逍走時讓郭嘉總理大事,但是……
或許,也是老頭上了點年紀,至少閻忠就比他豁達,一旦認可了郭嘉地解釋,他甚至能幫著郭嘉找理由。
“這倒也不是太大的問題。我朝之前也有班固和陳湯的舊事,此二人皆未得到命令,但都根據實際情況調動了兵力。水軍雖然要露面,但滅國一事還是太大,有心人完全能判斷出水軍的真實力量。不過,主公在臨行前,令奉孝全權處理,想必,沒什么大事吧”
“閻大人倒是聰明,不錯,主公早已知曉此事。而定下令幼平攻打倭島的計劃,也是主公親自制定的,在主公動身前往西涼之前說與嘉。實不相瞞,方才嘉說服各位的話,正是當初主公說與嘉的,呵呵,當時嘉和諸位也沒什么兩樣,慚愧,慚愧啊”
當初,黃逍與郭嘉商議時,可不只這么一點話,其中還包括了倭島的物資豐富,硫磺和硝石以及金銀礦藏等等諸多之事,為了說服郭嘉,黃逍可是費了不少的口舌,很顯然,比起郭嘉,眼前這幾人,要好說話的很多。
“原來主公早就定了方略,奉孝,你怎么不早說?莫非是想看老夫的哈哈笑不成?”皇甫嵩一聽是黃逍的意思,頓時,也放下了心,佯怒說道。
“豈敢只是,老將軍,先說的話,難道能免去這些說辭嗎?”郭嘉笑著說道。
“哈哈哈,好你個郭奉孝,老夫算是服了不過,老夫服的不是你,你這些理由,都是聽來的,老夫服的是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