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余大掌柜的在這都梁城城內,隨不敢說是橫行無忌,呼風喚雨,但也是個八面玲瓏的角色,我段七不過是個窮賣字畫的,你能有什么好求我的?”白七說的也是實話,淘寶閣在都梁城也是有背景的,這余掌柜的平日也沒少接觸些達官貴人。
“七公子您過獎了,以前曾聽您提起過這西洋色目人的逸事,你說巧不巧,前天就有一個色目商人帶了些玩意上我那去,本來昨天想向您請教的,誰知道出了蘇三和雪四那擋子事,累的我把這事給忘了。昨天您走后,我想起這事來,那叫一個后悔啊,生怕別的店把那色目人的玩意都收了,沒想別的店見我淘寶閣沒立刻收,也都沒敢收。這不我正打算去見那色目人,心里頭正沒底呢。巧了,在這遇見您了,您說這不是我的福氣么?難怪一大早的起來,門口喜鵲直叫喚,原來是真有喜事。”
這余掌柜的不愧是大掌柜的,在江湖上混的久了,這話說起來是一套一套的,捧人還不露痕跡。
白七也知道這余掌柜的有求于人,自然是專揀好聽的說,所以也沒放在心上。只不過來到這世界后,還真的從沒見過什么西洋人,現在居然有機會碰上,當然得去看看,只是這西洋在前世是歐洲,這世界也是歐洲不成?還有,歐洲那地方在物產上可沒什么特別的,這洋鬼子能帶什么好東西來?
“行啊,那就見上一。”白七也沒多想,一口就答應了。
隨便弄了點東西填了填肚子,白七招呼著余掌柜的就回到淘寶閣。進得堂上,果然有個紅頭發藍眼睛的洋人在那等著呢,身邊還帶了一口箱子。
“余掌柜,今天你該給我個回答了吧?”一見著余掌柜,那洋人就站了起來,雖然他極力控制自己,但白七還是一眼就看出他眼睛隱藏的焦急。讓白七沒想到的是,這放洋屁的洋人居然還會說中國話,這倒是讓白七略顯驚訝。前世的歷史上確實有條絲綢之路通往西方,元朝的時候馬可波羅也確實來到過中國,如今這個世界的完全面貌又是什么個樣子,白七雖然讀了很多關于地理歷史人文風情的書籍,但也沒有一部書是介紹海外異域的。
“我說,皮雷那個…卡侖布兄弟,我說你這名字怎么就這么拗口啊?”余掌柜的有點答非所問,看來都是買賣人,還是個異國的買賣人,余掌柜的也沒那么客氣了。
皮雷.卡侖布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兩手一攤,表示無奈。余掌柜的沒好氣的給兩人做介紹道:“七公子,這位是來自歐蘭得的卡侖布。”
白七在一邊聽了也覺得有趣,這還只是五個字的姓名,真是于上那些名字長的,像什么阿列克塞•;馬克西莫維奇•;彼什科夫這樣的名字,余掌柜的還不得砍人啊。
白七笑著接過話頭道:“我說余掌柜的,你也別著急,這色目人的名字就是這樣,這還是短的呢,還有更長的,我看啊,我們就叫有卡侖布得了。”說著白七看了看卡侖布道:“你說行么?卡侖布先生。在下段七,認識您很高興。”
“行,就叫他卡侖布了。”余掌柜替卡侖布應到,兩人就這么把別人的名字給簡化了。
“我說卡侖布,今天我是帶人來看你的東西了,我們這位七公子也是個行家,你可別想在他面前打馬虎眼。”余掌柜的可沒忘記警告下卡侖布。
倒是這卡侖布一臉的自信道:“余掌柜,請放心,我帶來的東西,保證你都沒見過。”雖然中國話說的七歪八扭的,但卡侖布倒也辭能達意。
說著卡侖布打開箱子,這箱子制作的倒也精巧,里面分了兩行,東西都一層一層的擺放在里面的小匣子里。白七探頭一看最上面的一層,不禁一樂,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
在前世里看過許多YY小說,有那么些個玩時空走私的就拿玻璃球回過去騙真金白銀,沒想到這位卡侖布先生也東施效顰,也玩這一手,這最上面的一層居然全都是彩色的玻璃球。
白七捻去一枚玻璃球,看著卡侖布突然用英語問道:“卡侖布先生,你就拿這一兩銀子能買一堆的東西來糊弄我們么?”白七這也是試探,鬼才知道這年頭有沒有英語,真要是有,像卡侖布這樣東跑西顛的商人,大致都應該能聽的明白。白七在前世里英語雖然不怎么地,可基本的對話還是能對付的。
沒想到卡侖布聽了白七這話,頓時臉色大變,先是紅,后是白,最后是青紫。余掌柜的在邊上看的是一臉迷茫,但見到白七突然說出自己完全不明白的語言,也猜到白七是在用卡侖布的家鄉語言在說話,心里對白七更是佩服的不行,暗自慶幸自己找對人了,要不然被這紅發鬼給騙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很顯然,卡侖布也沒料到,這里居然有會說英語的,看那意思是明白這玻璃球是自己從地攤上花一個先令買回來的,把戲被拆穿了,卡侖布頓時泄了氣。實際上卡侖布還真的沒帶什么值錢的玩意來,只是在家鄉聽商人們說東方的國度,富的遍地是黃金,于是便生出了冒險一游的念頭。心里想著或許這五彩斑斕的玻璃球,這里的人也不認識,沒準能騙到人,沒想遇上個識貨的白七,看出來東西的本質不說,居然還能說英語。
卡侖布正在沮喪呢,白七又道:“卡侖布先生,先別難過啊,高興點。”卡侖布抬頭一看,白七正朝自己眨了眨眼,明白白七并不想當場拆穿他,頓時像落水的老鼠看見了救命的稻草,朝白七猛的諂笑道:“段先生,你可得救我,我走了三年才走到這東方,花完了所有的積蓄,真要是兩手空空的,你叫我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