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白七完全看清楚出云子的樣子時,一腔怒氣都化作無形,因為出云子眼下的樣子時在是太滑稽了。眼前的出云子仿佛是從火場中逃難出來的,兩道眉毛只剩下一道,頭發上也有火燒過的痕跡,臉上更是紅衣塊白一塊黑一塊的,哪里還有得道高人的樣子。白七指著出云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弄的出云子一臉的尷尬笑道:
“小子,你笑夠了沒有?”
白七忍住笑道:“我說老道,你怎么就弄成這個樣子了?”
出云子聽了低聲嘟囔道:“還不都是為了你?才弄成這樣的?”
出云子說的很快,白七沒聽清楚,反問道:“你說什么? ” 出云子連忙擺手道:
“沒什么,沒什么。小子,我這次可是專程來看你的,你最近還好么?”
出云子不提這茬還好,一提白七就來勁了,這一路之上,白七一直都在盤算著怎么敲詐這老道呢,現在擺明了出云子把道尊門這一攤子事丟給白七,自己去逍遙快活,雖說白七也沒覺得吃虧,可有借口敲出云子一下,白七又怎么會錯過。
“哼哼!你還好意思問我好不好?在齊州我是怎么跟你說來著?我想過的是平常人的快活日子,你倒好,也不打個招呼,就把一攤子事丟給我,擺明是拿我當冤大頭。”說著白七作義憤填膺狀喊道:“不行,今天你來的正好,你吧個什么狗屁尊主的位置收回去,我不受你這罪。”
出云子聽了立刻堆起笑臉道:“別啊,白兄弟,我如今已經是得道的方外之人了,你再讓我踏足世俗,這不是誤我么?”白七聽了心頭暗喜,心道有了這話,不怕你今天不出血。白七正盤算著怎么收拾出云子,臉上的表情也是一陰一陽的,還沒想好怎么說話呢,出云子已經獻寶似的從懷里摸出幾個黑色的球狀物體道:
“白兄弟,道尊門交給你我放心,再說我也不能叫你吃虧是不?這不我忙了半個月,擺弄出這寶貝來,你拿去防身用。”
白七可不想救這么簡單的放過出云子,明知道是好東西,也不接過來,擺頭一扭道:“你少來這套,想隨便拿點破東西就收買我么?”
出云子一聽就急了,臉上一付委屈的樣子道:“這怎么是破東西,為了這玩意我差點連命都搭上了,沒看見我這般模樣么?都是為了這東西。這可是我翻遍道家典籍才鼓搗出來的玩意,威力可大了,我叫它渾元霹靂子。”
見出云子這般鄭重,白七爺知道這東西在出云子看來肯定不一般,要不也不會拿出來對付自己。白七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樣子接過那幾個東西,拿到手上白七就覺得不對勁了,送到鼻子前聞了聞,怒道:
“老道,你就拿這東西糊弄我?還渾元霹靂子呢,這不就是山豬炮么?”(注:山豬炮,一種民間的土制炸彈,起初是用于炸野豬,后來被廣泛運用于市井斗毆之中,尤其是在海南的三亞,這東西比較常見。)
出云子聽了抬頭看著白七,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白七道:“你說什么山豬炮?你簡直是在侮辱貧道,這渾元霹靂子我可是花了半個月才弄出來的,威力驚人的玩意。”
白七聽了哭笑不得的回道:“你少來,當我是白癡啊?這東西弄點火yao就能自己做,工藝上沒什么難度的?火yao不就是硝石木炭加硫磺么?”
出云子聽了目瞪口呆,仿佛是看見怪物一般的看著白七,半天才道:“你、你、你怎么知道這個配方的?這是我在師傅的遺物中翻出來的,是當年丹圣偶然發現才記錄下來的。”
白七聽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怎么把這茬給忘記了,火yao對自己來說不是什么新鮮玩意,可是在這地方,出云子弄出火yao來那就算是發明創造了,盡管他也是從前人的典籍中翻出來的配方,可看出云子的架勢,沒少自己私下做實驗,這才弄成這般狼狽。
白七腦筋一轉,趕緊補救道:“哼哼,你以為就你看過丹圣遺書么?本公子飽覽群書,這東西早幾年前就會自己弄了。”
出云子聽了頓像泄氣的皮球一般,無精打采的靠在椅子上,低聲嘀咕道:“你會怎么不早說,害我忙了半天,還弄成這般模樣.”
出云子說的白七并沒有聽進去,這會白七的腦子里完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火yao的用處。自己一直想著法子怎么壞了張楚收購糧食的事情,現在看來,就算不能破壞張楚收購,可有了火yao,完全可以想辦法放火,燒他娘的,這不比去破壞糧食交易來的更有效么?
出云子哪曉得白七現在心思早跑到怎么放火上去了,見白七半天不吭聲,還以為白七為自己擺了他一道在表示抗拒呢。
自從齊州那夜,出云子頓悟之后,心中對白七感激不已,一直想著怎么報答一下白七,這才有了把道尊門送給白七的做法,可在齊州那會,白七整天想的還是怎么做個逍遙快活地主,這想法白七也跟出云子說了,所以出云子才偷偷把道尊門塞給白七。后來出云子又想,這天下將亂,自己怎么也得幫白七搗弄出點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免得白七日后窮于應付,這才動了弄zha藥的心思,原以為白七見了一定好奇,自己再展示一下這霹靂子的威力,白七自然是歡喜不已,沒曾想白七根本就不稀罕,人家會這玩意,連配方都張口就來,估計不像是蒙對的。
出云子還在盤算著待會怎么跟白七說呢,又見白七臉上竟然泛起笑容。原來白七已經拿定主意,去張楚放火,說起來自己能想到這點,還真的奪虧出云子來獻寶。
面對著白七這樣的怪物,出云子也算是服氣了,剛才還神氣活現的顯擺,現在瞪著眼睛看著白七道:“你小子還是人么?道家的事還有你不會的么?”
白七嘿嘿一笑,內心不禁暗自得意,出云子這眼高于頂的家伙,你再有本事,也想不到老子是有兩世記憶的人吧?暗自得意的白七忽然想到要收拾柳千里的事情,沒準出云子那就有好藥呢,沒看見出云子把許玉嫣她們調教成愿意隨時獻身的樣子么?
白七收起得意之情,作出一幅謙虛的樣子道:“老道,你也別泄氣,這都只是趕巧了,我這人平時就愛看些閑書,什么都知道一點,不過沒什么太深的研究。說起來還真有事要求教您呢。”
白七突然變的客氣,出云子一向良好的感覺又回來了,搖頭晃腦的說:“你問吧,這世上我不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多 。”
見出云子這般,白七竊喜,心道你既然好為人師,我就讓你表現一下。
“這個說起來有點難以啟齒啊。”白七做猶豫狀道。
出云子被白七吊起來的表現欲懸在半空,心中發急道:“有什么不好說的,你說。”
白七做足了猶豫的表情,這才道:“前輩,不知道您手頭有沒有房事中助興的藥?”
出云子聽了先是一愣,隨即便看著白七賊笑了起來,原本就微微上翹的兩撇胡子,現在翹的更厲害了。白七如何i不知道出云子是在笑話自己,這只是不去點破,先看看出云子有什么話再說。
果然出云子指著白七賊笑道:“你是不是不行啊?來我給你號號脈。”說著不由分說,拉過白七的右手,兩個指頭就搭了上去。
出云子號了一會,臉上露出狐疑之色看著白七道:“你小子唬我?你身體好的跟頭牛似的,一晚上做個八次都沒問題?難道你小子看上哪家姑娘了?我可告訴你,缺德的事咱可不能做。”
白七又有氣又好笑,這老道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便笑著將自己如何在柳千里身上動了手腳,又把自己如何與李益陽商量著要弄倒柳千里的事這么一說,出云子這才算是聽明白了。立刻面露難色,推托道:“這事你別問我,我可沒哪種東西。”
“是么?那許玉嫣她們是怎么回事?你敢說你對這事沒研究?”白七大聲說道。
出云子急忙把手指放在嘴巴上噓聲道:“你別喊啊。”
“哼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修道的人,總愛弄個鼎爐什么的,哼哼!許玉嫣也是你的預備鼎爐吧。”白七心道,得先把這老家伙逼上絕路,他才肯就范。
聽到白七說起許玉嫣,出云子還以為許玉嫣把什么事都向白七交待了,自己看來是想瞞也瞞不過的,就算瞞了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
于是出云子面露尷尬的笑容道:“這事說來是在出于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