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龍甲錐固然強勁,但其高昂的成本和時代的鍛造技術限制,都表明這是一種無法在戰場上大面積投入的武器,只能夠在特定的環境下,在敵人沒有太多防范心思前,才能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
帶領五千墨菲龍甲最精銳龍槍重騎的人是費唐,這位出身中比亞軍隊,中途才投入墨菲奧布恩麾下的中比亞作戰風格的指揮官,自然不會習慣于西方的作戰習慣,也不會傻到將加起來過十萬大會戰的致命一擊放在一次龍錐射偏的意外上,所以龍錐的真正目標,只是針對從前面東庭本陣蜂擁而來的騎兵群
這一戰,本身就沒奢望過能夠消滅對手,全力突襲本陣的目的也只是為了逼迫對方本陣移動
不打穿這支東庭騎兵的阻攔,是不可能讓東庭軍本陣動搖的,為了盡快打穿這支遭遇的騎兵就餐,費唐甚至忍住心痛下令發射唯一一次破甲錐的機會,墨菲破甲在中比亞戰場上的赫赫兇名,有一大半倒是破甲錐打下來的,發射一次后,弓弦想要再次拉開,在即將碰撞在一起的交戰中是不可能的,
但是依靠強力機簧發射的墨菲破甲錐,其殺傷力也對得起它的名字,在一百米內強得甚至可以洞穿盾牌。一百五十米洞穿重騎兵鎧甲就跟玩似的,
何況這些東庭騎兵的鎧甲還停留在鎖甲程度,在強勁的墨菲龍甲錐面前就是肉,只要能夠讓對方產生混亂,自己就可以帶領騎兵從中間鑿穿過去,但是前面的血腥景象,還是讓這位戰場上的悍將手心微微冒汗、
整個中比亞帝國都知道墨菲破甲的兇名,可是對面的東庭騎兵似乎根本就沒有絲毫閃避的意思,愣是毫無避諱的猛撞上去,就看見無數快的只剩下殘影的白線瘋狂的扎入東庭騎兵群中。一片凄慘哀嚎,
強勁的破甲錐帶去的是一片慘不忍睹的血雨,東庭騎兵倉促護住胸口的盾牌就像紙一樣被捅破,鮮血和碎肉從被射中的騎兵背后炸開,人還在馬背上,血花已經騰起在半空,就像是被巨人一巴掌砸在了胸口上,從馬上栽倒塵土的身體大部分都有被撕裂的碎肉掛在身上,鋼制破甲錐帶著血花就嘩啦啦從切開的尸體射過去,然后又深深沒入第二個人的身體。就像是串糖葫蘆一樣將滿面愕然的后者從戰馬上射飛出去,僅僅此一擊,最少有兩千名東庭騎兵被這一擊給掃落,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迅猛一下就被打的找不到北
“我的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排東庭騎兵看見前面的那一幕,立即心生恐懼的攻勢一頓,
“就是現在,跟著我沖!”
只聽到一聲奮力大喊,費唐一手漂亮的撥槍而上。一槍捅死一個跟自己糾纏了十幾秒的東庭將領,仿佛得了不死的祝福似的,猛力奪過墨菲龍甲騎兵的軍旗,迎著東庭騎兵的人冇馬洪流沖擊而上。
看見主將如此勇猛,后面的墨菲龍甲騎兵那里還有一絲遲疑,馬頭洶涌,就像沖絕一切的洪波巨浪。腦海里唯一能夠想的就是,向前,重重的馬蹄跑起來。大地都在眼前迅猛的飛馳而過,就在前面東庭騎兵還在錯愕混亂的剎那,墨菲龍甲騎兵前進隊列就像是一把巨大的龍槍狠狠灌進去。、
啪!啪!啪!東庭騎兵真的有些懵了,對方根本就是一群拼命三郎,也不管身上是不是被砍傷,刺傷,反正就是紅著眼睛埋頭向前,不管前面嗎是不是槍陣如林也沒有絲毫退縮
“大人,看來古泰羅快頂不住了!”東庭的將軍們臉色難看,
吾古德里已經收起了臉面上的笑容,沉默不語,目光只是盯著那支瘋了一樣向自己本陣沖鋒的帝國騎兵,他也有些想不明白,對方拼死殺過來是為什么?難道真的就是為了在萬軍中斬首自己?這個玩笑有些開大了吧,只要是一個正常人都會這樣想的,就算擊破了攔阻的兵力,本陣還有自己的一千親衛,六千可隨時投入戰斗的彪悍輕騎兵,要是還不行,打不了就跑路嘛,難道對方真的認為自己會天真的在這里堅持到最后一個人不成
這個時候,說什么都已經晚了,五千全力發力的墨菲龍甲重騎兵就像是一條大龍滾進了泥潭,騎兵刺槍密集如林的兇猛的對撞上,將前面東庭騎兵殘酷無情的擠壓開,上面的騎兵在激戰中落馬,頭頂上還是無數武器寒光的的呼嘯如雨一般打在沖擊隊列上,
這種超近距離的擠壓戰,重騎兵的優勢明顯,東庭人的近戰武器偏向于輕巧迅猛的彎刀,而重騎兵的武器則是更加可怕而且利于群戰的滿是釘刺的連枷,重型斧頭,兩邊接觸的結構,就是看見東庭騎兵成片的被打翻滾下馬背,
“無論如何,必須擋住他們!”
東庭人的千刀帳們粗魯的叫罵、憤怒的咆哮、手中的彎刀猛力的向前劈開,不要命一樣向前涌,被重騎兵連枷打中的身體,即使穿著雙層的扣環甲,也像是被抽中的螺旋一樣從戰馬上飛出去,五千最精銳的墨菲龍甲騎兵以冒死決然攢出的鋒銳前沖之勢。猶如這片天地間最為迅速的箭簇,哪里是東庭軍倉促間能給擋住的!沖撞的位置,東庭騎兵的阻擋猶如脆木一樣斷裂,兇狠的拚殺,無數的刀劍被雨水沖洗的一片雪亮,砍劈、長矛戳刺。鮮血從戰馬上淌流到了地上,打在臉上還帶著熱騰騰的氣息,深深的滲進馬蹄下的土地融入已經完全被馬蹄踩爛的泥土中。
“混蛋!”吾古德羅看著被擠壓的不得不往兩側散開的部下,目光不自覺緊縮了一下,他內心的信念有些動搖了,如果對方真的不管不顧的就是奔著自己來的怎么辦,對方根本就是以命博命,已經完全放棄了自己,為的就是在死之前咬上自己一口,雖然及時調整了沖擊面的兵力,命令更多的部隊向被突入的地方靠攏。但是短時間內,兵力是移調不過來的,如果對方在沖近之后,再來上一次剛才所見的那種破甲箭,我吾古德羅就算身穿將軍重甲也是沒用的,只要將自己斬首,然后從一點突入,從大軍背后席卷,未必沒有取得最后勝利可能,對方還真是好打算啊!
“本陣暫時后撤!”吾古德里咬牙切齒的沉聲說道。這時候搭上不劃算,對方是一支抱著必死之心而來的重騎兵,就算是把本陣目前力量全部派出去也未必能夠擋住,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暫避其鋒芒,得到命令的東庭本陣開始緩緩向后移。
“動了!東庭本營動了!”不遠處,看見在一幕的費唐激動的大喊,局部上的優勢,這種完全是以一種犧牲的狀態來取得的短暫優勢。只有發揮到極致才算是沒用浪費,而在后面早就已經是望眼欲穿的墨菲奧布恩,看見前面傳來的信號,立即就讓士兵們大喊“東庭主帥逃跑了!東庭主帥逃跑了”
“怎么回事?”東庭軍一片茫然。剛才還在面對面死戰的對手,怎么一下子都變成了這樣。主帥逃走了,這是真的嗎?不少的東庭騎兵紛紛往后望去,就看見自家本奔的軍旗狼狽無比的在慌亂往回撤。這不是逃跑是什么!難道真的冇敗了嗎?正如狂潮之后的衰落,士氣衰竭,大軍受阻。其崩潰速度,也必是迅速無比,剛才口里還嚎叫著的東庭騎兵一下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而在他們對面一支保持防守姿態的墨菲龍甲騎兵猛然發力
“前進!前進”
如此聲音現在是清晰無比,一直位列墨菲奧布恩本陣內的五百名墨菲龍甲重騎兵放下頭盔上的敷面,終于,到自己出場了,重騎兵們的臉上在覆滅后面看不清,但目光卻是灼灼明亮,敷面的縫隙呈現出十字。戰馬的噴息在寒冷的空氣里中帶起一陣陣白煙,“出擊!”一名重騎兵軍官大喊道,一匹匹披著重型馬甲的重騎開始向前,馬蹄沉重的踏入,長型的馬面甲,厚實的軀體就像一座厚實的小山,體型健碩異常的馬背騎兵,全副的重甲披掛,如同一頭頭猙獰巨獸,
重騎兵鎧甲外層一層密密麻麻的針刺,頂盔飄揚著長紅纓,靈活的鋼片鱗甲整塊鋼甲鑄造的厚面被雨水沖刷的雪亮。,長長的粗刺槍夾在手臂下,帶著蔑視一切的霸氣如同兇獸踏入屬于自己的狩獵場,大地在他們腳下劇烈的顫動,墨菲軍戰線前方突然像閘門似的向陣列兩側閃開,就在鏖戰的匈牙騎兵停住戰馬的剎那,一陣足以震碎人心的綻裂聲在所有人耳邊滾入驚雷,激起無數的飛濺的浪花,騎兵廝殺的刀槍濺出了血色火花!無論是人,無論是馬,在這股黑色的鐵甲洪流的重壓之下紛紛給揣倒在地上,
“混蛋,上當了!”吾古德里連忙下令本陣停止后撤,但是已經完了,前面交戰線上本來占據優勢的局面一下沒了,滿是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奸計得逞后就選了溜走的那些帝國騎兵,自己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對方根本目的就是要觸動自己下令本陣移動,然后制造謠言惑亂軍心戰意,要說是正常情況下,這樣做到的結果就是找死,但是對方愣是用最精銳的數千重騎兵來逼迫自己上當,一時沒用察覺出來,現在想要挽回就有些難了,
尸骸已經堆滿了白雪下的灘涂、震耳欲聾的交戰聲就在這尸山血海之上,馬蹄踩在死人的尸骸和鮮血仍在廝殺和拼殺。重騎兵悍不畏死的向前,向前,即使被四面而來的刺槍刺穿了身體,這些墨菲重騎依然呲牙的哇哇大喊,用手中的重型武器瘋狂的砍殺任何擋在他們面的東西,身披黑中帶著紅線的鎧甲,尖頂頭盔頂上的飄帶櫻紅,不少的東庭騎兵已經嚇得調轉馬頭往回跑,局面太亂了,誰也沒法確定主將逃走是真還是假,但是本陣確實在跑是不假,本陣的將軍們都跑了,自己還留在這里干什么?草原人是一個很直爽的民族,所以在他們眼中,撤退的本陣就是一個信號,草原騎兵的紀律本來就差,一旦開始出現騷動,根本就無法讓其阻止下來,整個局面簡直就是狼奔兔突,身后的墨菲龍甲騎兵在幾人一隊的保持著追擊的行列,灘涂上躺滿了東庭騎兵的尸體
“集結散騎,我們殺回去!”吾古德里握著馬鞭的手指更加慘白,臉色難看的想哭,自己明明占據優,就是這么一下,就垮了!八萬東庭雷軍猛攻一支3萬人的部隊,竟然就是這樣的戰績,說出去就是個笑話,雖然東庭方遭受的損失大一些,但是自己損失的起,對方頂死三萬不到的兵力,拿什么跟自己耗?
“大人,已經沒用了,不如該日再打回來!”東庭將軍們有些垂頭喪氣,紛紛勸解吾古德里,大軍戰心已泄,繼續打下去業不會有什么便宜,八萬雷軍,此戰死傷了兩萬余人,請大人不要忘了,二王子殿下正對著雷軍趕回翹首以盼呢,依照雷軍戰力,自然能夠一口強吃掉對方,但是自身損失只怕不小,此時此刻,還請大人冷靜下來,協助王子殿下爭汗王位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西國蠻族,自然會有機會收拾他們!“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想到自己不能將一支殘軍帶回去,吾古德里猶豫了一下后,同意了將軍們的要求,中午時,兩軍開始有次序的拉開距離,墨菲奧布恩一身是血的騎在馬上,目光凝視著遠處東庭雷軍的撤離
”大人,需要追擊嗎?“費唐手上抱著紗布,鮮血從里邊滲出來血跡斑斑,五千隨他突入的墨菲龍槍,一戰折損了兩千人,但是能夠逼動東庭本陣也值le1
”不了,現在追上去可沒有好果子吃!大家都累了,需要休息!“墨菲奧布恩搖了搖頭,此戰墨菲龍甲騎兵戰損五千七百余人,但是東庭人方面更慘,最少也在一萬五千以上,而且現在還被逼著狼狽撤離,自己是沒什么力氣繼續去追,但是有人有啊,比如說那位已經越過了天狼府足足一天有多的草原女人,想到那個女人素來的狠辣,墨菲奧布恩只能為這些撤走的東庭人祝愿還能看見明天升起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