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眼快杠杠的。一座四層的白色小樓,在小樓上面還掛著“徐家飯館”的招牌,一層是對外營業的餐館,二三層則是旅館,四層是徐家居住的所在,也是他那個小小的旅行社的辦公地。
徐家飯館在海參崴也算是小有名氣,倒不是因為它的飯菜如何的正宗,而是它的飯菜在保留了中餐的做法的同時,又盡可能地符合俄羅斯人的口味,據說這主要是和徐中平娶了個俄羅斯老婆有關,當時在飯館既當老板又當大廚的他,為了抓住老婆的胃,自然是用了一番心思。
在入秋之前,包括了海參崴在內的濱海邊疆區都是在旅游高峰期,而等到天氣涼下來,雖然依然會有游客前來,但是人數就少了很多。畢竟很多歐美游客前來,是因為看中了濱海邊疆區這里優質的海灘環境。所以在這個時候,徐家小樓里的客房幾乎是滿的,進進出出的都是華人。徐中平的媳婦是一個金發的俄羅斯美女,方明遠個人覺得可以打到九十分,雖然說抱著孩子的她確實是顯得有些豐滿,但是距離臃腫一詞還很遠,方明遠看了看徐中平,不禁頗有感慨——就徐中平這個人條件,還有這家底,想要在國內找個這水準的媳婦,不是不可能,但是肯定很難。
俄羅斯是女人多、男人少,而且很多俄羅斯都喜歡家暴和酗酒,相比較之下,華夏的男人就顯得出色多了,要是能夠進行跨國婚姻,不但可以緩解國內男女比例失衡的壓力,還可以進一步地影響遠東地區……
方明遠搖了搖頭,啞然失笑,想法雖然好,但是真正實施起來卻是麻煩多多。國內上頭的那些大爺們,肯定會把挺好的經給念成歪經的。而且,隨著國際市場上原油價格的回升,俄羅斯的經濟狀況會出現明顯的好轉。俄羅斯人所享受的福利可是比國內好很多,屆時,華夏男人的吸引力可就又顯得遜色多了。
徐中平一臉興奮地招呼著店員將店里最好的包廂空出來,他做夢也沒有想過,自己的小店居然有一天能夠有資格用來宴請俄羅斯總統辦公廳的官員、濱海邊疆區的行政長官和海參崴、納霍德卡的市長。而海參崴的警察局局長。竟然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怎么?覺得這個人值得栽培?”看著正在招呼著廚房準備宴席的徐中平,鄭嘉儀低聲地笑道。選擇徐中平的小店做為宴請米列夫斯基等人的地方,怎么看也是照顧他的意思更大。
“要說栽培還為時尚早,還得再看看他的能力。但是這個人人品感覺還不錯,對海參崴也熟悉,又懂人情世故知道進退,就是看在他剛才直言的份上,怎么也不能夠虧待了他,否則的話,日后還有誰敢向我們靠攏?就當千金買馬骨好了。”方明遠低笑道。“也算是謝謝他。”
“海參崴的警察系統,經過這一次整頓,應當風氣會好一些吧?”鄭嘉儀雙手支在了桌上,雙手托著下頜道,“相信從此之后,他們想要再向華夏人下手,就得多想想了。”
方明遠拿過了茶杯給她倒了杯水道:“沒有那么簡單,人是善忘的生物,如果說沒有后繼的措施,用不了多久。俄羅斯人就會忘記了。”說到底,這種事情還是得國家層面來處理,自己又不是外事人員,不可能時常盯著這種事情。真正能夠給予海外華人幫助的。還得是國家實力和駐當地的使領館人員。
“那你就多準備一些后繼的措施,讓濱海邊疆區的俄羅斯記住!”鄭嘉儀輕笑道,“這對你來說很難嗎?”
方明遠想了想,道:“不難!”
“你說想要收藏符拉迪沃斯托克火車站前的那尊列寧銅像?”小別列夫斯基詫異地張大了嘴,好半晌才道,“就是那個已經被鴿子糞和海鳥排泄物弄得有些骯臟的銅像?”過火車站的時候。他也注意到了,第一眼的時候他還嚇了一跳——這么臟的領導人銅像還真是不多見。
“嗯,像這樣有年頭的銅像,恐怕你們俄羅斯國內也沒有多少了吧?多有收藏意義的東西。把它給我,嗯,整頓好濱海邊疆區的治安,不得再發生針對華人的類似事件,我就當今天的這事沒發生。怎么樣,夠給布斯德洛夫你面子了吧?”方明遠淡淡地笑道。方明遠倒也不是胡說,前蘇聯分裂后,不管是俄羅斯還是那些加盟共和國,大批前蘇聯時期留下的領導人銅像都被推翻搗毀甚至于熔掉。倒是那些紀念沙皇俄國時期的著名人物銅像安然無恙。列寧雖然被稱為是蘇聯的締造者,他的銅像也并沒有例外。
小別列夫斯基有些暈暈乎乎,雖然說阿爾蓋耶夫和弗朗西斯當面向方明遠賠罪,但是方明遠卻并沒有當場表示接受,這也成了小別列夫斯基的一塊心病。而就在剛才,米列夫斯基和阿爾蓋耶夫、薩爾塔耶夫還打來電話,詢問如何來撫平方明遠的怒氣。他們原本想得是,要是方明遠打算在濱海邊疆區或者說符拉迪沃斯托克投資的話,給予方家一些特別的優待。可是說實話,小別列夫斯基對這個提議并不看好,方家的資本有多么雄厚他是知道的,方明遠在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和尤科斯基石油公司都有著股份,在濱海邊疆區的投資規模能夠達到這兩家公司哪怕是十分之一,那點優待還有意義,否則的話,恐怕方明遠根本就看不上眼。而且,以方家在華夏和俄羅斯的影響力,他在濱海邊疆區的投資,米列夫斯基他們要是敢暗地下絆子,那就是自已找死。況且,為了自身的政績,米列夫斯基等人也不會做這種沒頭腦的事情。
但是他說什么也沒有想過,方明遠居然會看中了火車站前的那尊銅像!
不過在小別列夫斯基看來,要是一尊前蘇聯時期鑄就的銅像,哪怕有百年歷史了,能夠令方明遠息怒,也是值得了。雖然說方明遠一直都顯得相當平靜,但是小別列夫斯基總有一種火山即將爆發的危機感,這可是他第一次單獨為方明遠辦事,卻出了這種紕漏,他這心里怎么能不忐忑不安?雖然說這個責任并不在他,但是他同樣也很明白,上面人的遷怒就是再沒有道理也沒有講理的去處!
“好,我這就通知他們去!”小別列夫斯基立即點頭道。不管方明遠為什么看中了那尊銅像,這都是件好事。
“慢,我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那尊銅像我帶走之后,濱海邊疆區或者說海參崴政府在原地再做什么都沒關系,就是不允許在那里放置一模一樣的銅像復制品!”方明遠又繼續道,“日后我可不想和人去解釋,我的收藏品才是正品,海參崴火車站前的這個是復制品一類的問題。”
小別列夫斯基點頭離開了,鄭嘉儀有些不解地扭頭看著方明遠,一尊銅像,又不是什么歷史文物級的東西,方明遠要來有什么用處?只是因為它在火車站的對面,海參崴的人都很容易看到的嗎?
方明遠當然不會告訴她,在他看來,那尊銅像不僅僅代表著一個時代,同時也代表著濱海邊疆區的主權,當年的列寧悍然發出了“符拉迪沃斯托克誰也不給,它屬于蘇聯”的聲音,而到了如今,蘇聯已經不復存在,列寧的遺體雖然仍然在紅場列寧墓,但是已經從精神上的偶像變成了科學研究的對象,而曾經遍布蘇聯土地上的列寧像也所余無已。而到了今天,自己要將他在濱海邊疆區的存在也一并抹去!
濱海邊疆區,華夏曾經的土地,也許有一天,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里,能夠看到它的回歸!
當然了,這也是對海參崴的執政者的一個警告,當他們路過海參崴火車站看到站前的變化時,就會想起曾經發生過的這件事!
“徐老板,不要忙活了,過來坐坐!”方明遠招呼徐中平道,“不用做什么特殊菜,家常菜做好了那才是最顯本事的。”
徐中平有些局促地坐到了方明遠的對面道:“我先謝謝方先生對我的照顧!”招待過了這幾個濱海邊疆區的大人物,日后他的日子肯定是要好過不少,看在方明遠的面子上,阿爾蓋耶夫他們也不可能允許徐中平的這家小店受到什么不公正的待遇,僅僅這一項,就令日后徐中平的這這家小店可以少去諸多的盤剝。
“這算什么照顧!”方明遠啞然失笑道,“國內的咫尺旅行社你聽說過嗎?有沒有興趣和它進行合作?”
“啊?”徐中平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道,“那不是國內有名的旅行公司嗎,人家哪能看得上我這么個小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