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雨虹等人返回屠宰場冷庫的時候,警方早已以逸待勞,張開了大網。
幕雨虹本以為獸牙到手,就可以金蟬脫殼順利脫身,所以身邊并沒有帶多少人,只有張一凡和二條那幾個。屠宰場哪里收不到手機信號,一旦被封入冷庫,就是神仙也難救,本以為過了這么久,李衛東不被凍死也差不多了。沒想到剛一打開冷庫大門,就看到一排黑洞洞的槍口,接著埋伏在周圍的警察一擁而上,一票人頓時就傻眼了。
自投羅網,幕雨虹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李衛東是怎么逃出冷庫的,被押上警車的時候,正好李衛東守著沈琳上旁邊的一輛救護車,幕雨虹盯著李衛東說:“算你狠!這次栽在你手里,老娘我認了,下次別讓我碰到你!”
“切!”李衛東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還想下次?以為警察局是你們家開的?嘿嘿,你就等著在牢里坐一輩子吧!”
沒想到幕雨虹不但不惱,反而咯咯嬌笑著說:“小帥哥,我佩服你的聰明,可惜你太天真了。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靠!”李衛東豎了下中指。
幕雨虹被押上警車帶走了,張隊還要趕回警局,按照正常程序,沈琳送醫院搶救,李衛東畢竟殺了人,應該回警局做筆錄的,可是沈琳抓著李衛東的手,說什么都不肯松開。沒辦法,張隊只好讓李衛東陪去醫院,照顧好沈琳。
沈琳背上的傷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那一槍打中了右側肺部,造成失血和呼吸困難,再加上冷庫的低溫環境里待了那么久,要是換上了任何人,估計早掛了,可是沈琳不但神志清醒,居然還能用微弱的聲音跟人開玩笑!
這奇跡般的一幕讓到場的醫生都驚呆了,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發生了靈異現象。在趕往醫院的途中,一個醫生一遍又一遍的給沈琳量著血壓。李衛東正握著沈琳的小手跟她說話,就很不耐煩的說:“大夫,你到底還要量多少遍啊?”
那個醫生這才訕訕的住了手,還不甘心的說:“她的血壓都遠低于正常值了啊,難道是血壓計出了問題?”
“靠,你什么意思啊,難道她現在非得出現什么危險你才甘心嗎?”
李衛東勃然大怒,嚇的醫生趕緊閉嘴溜到一邊去了。
到了醫院,少不得醫生又是一翻驚嘆,氣的李衛東火冒三丈,揪住一個醫生的衣領吼道:“你TMD是來參觀的還是來救人的?”
醫生們這才想起當務之急應該是救人,連忙七手八腳的把沈琳推進手術室。一個護士還小聲嘟囔著:“耍什么橫啊?又不是快不行了,那么緊張至于么!”
李衛東聽覺不是一般的靈,一下子就聽見了,怒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我聽聽,有沒有點職業道德?”
護士哪料到這么小聲他都能聽見,嚇的一溜煙鉆進急救室里去了。陪同來的兩個警察一看李衛東暴走的樣子,連忙勸李衛東說:“行了行了,別生氣,現在這醫生就這素質。”
沈琳的手術很順利,很快就脫離了危險。此時已經將近凌晨,李衛東總算松了一口氣,這才發覺經過了驚心動魄的一夜,自己強大的精神力都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竟感到了一絲疲倦。
坐在重癥監護室的外面,正閉目養神,張隊長急三火四的趕來了,先問了下沈琳的傷勢,聽說脫離危險,這才放心。李衛東忽然想起一件事,說:“張隊長,你說沈琳的背景特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張隊長看了李衛東一眼,沒有回答,先遞給李衛東根三五,自己也叼了一根,抽了兩口才說:“小李啊,我聽說那天在世嘉酒店,劉四那伙人好像給你下了……咳咳,下了春藥。然后你跟沈琳又在一個房間里,你們真的什么都沒干?”
李衛東當時就汗了一下,說:“張隊長,你這話啥意思?”
“呵呵,沒啥沒啥,我也就是順口一問。”張隊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沈琳這邊我會安排人照顧,你還是先跟我回警隊做筆錄吧。”
李衛東給他搞得一頭霧水,不過沈琳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就跟著張隊去了警局。筆錄倒是很簡單,張一凡等人也都交代了是他們先開的槍,李衛東屬于自衛。可是問話的那警察倒是讓他很意外,年紀很大,神態和說話語氣什么的也都明顯跟一般的警察不同。他肩膀上只扛了一顆星。李衛東并不認得那是三級警監的警銜,只是覺得張隊長跟這人說話都是很恭敬的樣子,有些好奇。
做完了筆錄,老警察讓記錄員退了出去,給李衛東遞了顆煙,說:“小李啊,走私團伙這個案子,基本已經可以收尾了,但是我們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多多配合。”
李衛東一怔,詢問的看了張隊長一眼,張隊長連忙說:“這是我們王局長。”
李衛東心說做筆錄這種事,還用局長親自來做的嗎?不過你是不是局長干我鳥事,我又沒犯法。
王局長見他很不感冒的樣子,不知為什么倒更加客氣了,連坐著的姿勢也端正起來,說:“小李,有一點我要先跟你聲明,就是今天這次談話,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完全不會記錄在案,以后也不會提起,所以,你完全不必有任何的顧慮。”
李衛東不由得一陣緊張,不知對方到底要干嘛。王局長低低的咳嗽了一聲,說:“事情是這樣:這次幕雨虹團伙跟沙口區的劉四團伙相勾結,對我們辦案造成了很大阻力。長期以來,劉四團伙聚眾斗毆,敲詐勒索,甚至販毒強奸,無惡不作,嚴重擾亂了社會治安秩序。這一次,我們下定決心,要將劉四黑勢力團伙一舉鏟除!”
頓了一頓,又說:“不過你也知道,寧港市的治安是個老大難問題,尤其是黑勢力團伙,歷來猖獗。像劉四這樣的黑勢力并不只是一個,而且都已經養成了氣候,彼此鉗制。警方之所以一直沒有采取切實有效的行動,是因為一旦打掉了其中一個,其他團伙必然會趁機擴張,拉勢力,搶地盤,這只會導致事態進一步惡化,天下大亂,寧港的老百姓可就遭殃了!”
李衛東聽得云里霧里,說:“那你到底是啥意思啊?劉四團伙,到底抓還是不抓?”
“抓,當然要抓,而且要一抓到底!不過,”王局長抽了口煙,笑著說:“說點不能搬到臺面上的話,打擊黑勢力,可不像請客吃飯那么簡單,需要講究策略。為了平衡寧港的各方勢力,將影響降到最低,我們準備在打擊劉四團伙的同時,有選擇的讓其中一支勢力來接手劉四的地盤,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將事態控制住,才不會讓寧港陷入各方混戰,掀起血雨腥風!”
以黑制黑?李衛東心里就是一動,智力加2的屬性加成讓他大腦飛速運算開了,隱隱就覺察到了什么,連忙說:“那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只是個學生而已,這種事恐怕是幫不上忙。”
王局長哈哈一笑,說:“小伙子也不要太謙嘛!你可是有一身的金鐘罩橫練功夫,于海龍做夢都想拜你為師,對嗎?”
李衛東一愣,隨口說:“你怎么知道?那個……都是開玩笑的。”
王局長笑著說:“不單知道,連細節我都掌握的一清二楚,你就不用再打馬虎眼了。其實在今天跟你談之前,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包括你的家庭背景。太平路于海龍,論勢力在寧港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哥,居然不惜每天親自開車接送你上學放學,雖然你還只是個學生,可是在他和他的小弟們眼中,你已經是他們的師父了。于海龍這個人,雖然一直都在道上混,為人倒是很講義氣。并且據我們了解,他年輕的時候曾經拜師習武,最愛講習武人的那一套,尊師重道。如果你能夠正式收他為徒,我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對于海龍乃至他的小弟,將是很好的一個約束。”
李衛東一直都只想過他的太平日子,從來也沒想過有一天要跟黑道搭上邊,當初答應考察于海龍,只是一時推脫罷了,啥時候想過真的要收他當徒弟?再說金鐘罩啊鐵布衫什么的,自己壓根也不會,拿什么來教?當即說:“王局長,于海龍他們可是混黑道的,您讓我跟著他們混,那不是讓我學壞嗎?不行,絕對不行!”
王局長不由大笑,說:“怎么會?不是有句老話,叫做出污泥而不染嗎?我還知道,當初你曾經警告過于海龍,不許他們做壞事,事實證明,最近這一段時間,太平路的治安確實好了很多,比我們警察嚴打都有效。你還沒答應當他師父,就有了這樣的效果,如果成為于海龍的正式師父,還怕他會不聽你的?”
我靠!李衛東一陣暴汗,心說于海龍這個SB,這么聽話干什么!
正想分辨,王局長又說:“小李,年輕人要敢干敢闖,不要有顧慮嘛。我聽說沈琳也拜你為師了,這很好嘛!這就相當于給于海龍找了個警察師姐,有什么話,他敢不聽?像這樣的方式,很值得借鑒,多找幾個警察做你的徒弟,進而約束于海龍,這樣一來,未嘗不是一種和平演化嘛!當然,這里面主導還是要靠你,希望你能充分運用你作為師父的權力,來約束他。我看可以搞個隆重一點的拜師會,讓寧港有頭有臉的大哥們都到場,都來做個見證,于海龍當面拜師,他這么好面子的人,還敢對你有不敬的念頭嗎?”
說到這里,王局長笑了笑,說:“這一次明里是推于海龍上位,其實是想把你扶起來,如果能有其他的團伙大哥也想拜你為師,我看也是可以考慮的。至于警方這邊,你放心,在我們的能力范圍之內,會盡一切努力來協助你上位。當然,這是一個艱巨的擔子,但是我覺得以你的身手和頭腦,加上這次在抓捕幕雨虹團伙時的勇敢表現,你完全有這個能力!小伙子,能力就是責任,希望你不要推脫,如果你沒有意見,我這就準備一個詳細的方案,向市委領導匯報!”
李衛東哭笑不得。當黑道大哥們的師父,警方還要協助,這意味著什么?黑白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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