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便是那人殺了柳管事,快快將他留下!”
一道突兀喊聲響起,卻是從街道另一頭又趕來了一群人馬。
石三一聽這聲音,心里就是叫苦不迭。
這大管家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到了。本來都好好的將這位殺神送走了,這下事情又有變化了。
石三雖然是嫡子,但頭上有著一位嫡兄長在,想要繼承石家大權那是一點希望都無。身旁兩個狐朋狗友也是類似情形,所以才會養成這等跋扈、作惡的習性,自暴自棄起來。
石家大管家在石府中全力頗大,不僅是數代擔任石家大管家一職,而且跟那位嫡長子有著拐了幾道彎的親戚關系。平素里在石三面前就沒有幾分恭謹,雖然態度客氣,但絕沒有一般下人面對主人的那種謙恭態度。
沈帆聽到有人喊話,也停下了腳步。
一會兒功夫,就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領著二三十個武士奔了過去,其本人倒是坐在一架小轎上,四名健壯武者抬著跑的飛快。
這些武士都是身著皮夾,少數幾個甚至還披著精鋼鱗甲,手持丈二鋼槍,這顯然就是石家豢養的私兵了。戰力跟陪同在石三身邊的那些武士、打手,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大管家見到沈帆站立在原地不動,心中大定,眼珠從他身邊水家小姐主仆一直掃到后邊石三等人。在看到地面大堆碎尸鮮血之后,眼皮猛的一跳,才是輕輕說道:
“這人便是前些天在交易廣場當街殺了柳管事的那名狂徒,沒想到今天讓三少爺給撞上了。”
以他眼色自然是看出了沈帆的不凡,地上零碎的尸體也已經證明了這點,大管家才是沒有立刻采取行動——石三身邊跟隨的那個陰霾男子身手高超,他也是想借力一道抓捕沈帆,免得讓他有了可乘之機。
大管家心里也是有些頭疼,早知如此難纏的對手,自己就應該多帶些人出來的。
“沈兄,此人行事同我可無任何關系,在下絕沒有一絲想要攔住閣下去路的意思。”
石三連忙帶著手下人退開數步,跟那位大管家劃清了界限。其余兩位,也是同樣作為,紛紛退了開去。
石府大管家臉色繃緊,也察覺出了一絲詭異氣氛。雖說石三平時就跟他不對頭,但在這種事情此人可應該沒有膽子做出這等偏向外人的舉動,除非是有了不得依仗或內情。
但沒等這位大管家念頭轉通明白,沈帆就已經搶先出手,不給他再多言的機會。
“水箭濛濛!”
沈帆把手一揚,大片晶瑩水箭匯聚起來,轉瞬射出。
這是他所掌握為數不多的幾個初階中級法術當中唯一的一個群傷性質法術,在現下這等情形正是最合適不過的。
殺了陸姓修士之后,雖然取了他的遺物,其中就包括了一個儲物袋加上數件法器,火櫚扇及那柄暗紅法器都是不錯的質地,若能煉化對沈帆的實力來說立即就是一個飛躍性的提高。
只是這些法器都是暫時沒法見光的,起碼在天鴻城就是如此。
甚至沈帆因為擔心陸姓修士身上的數件法器留有他師父火云觀觀主的特殊印記標識,都不敢拿出儲物袋來放在手中鑒賞分辨一番,生怕被人尋蹤找到了自己。
只有等到回廣禪門之后,有了宗門大陣的阻截,就算真有特殊的法力印記標識,也沒可能跨越傳遞出去了。到了那時,才能毫無忌憚的進行煉化法器,讓這些法器真正成為自己的隨身利器。
但是眼下,就只能繼續忍受沒法器可用,對付幾個凡人都只能用法術對敵的窘迫局面。
那黑鐵雙環雖然是沈帆獲得的第一件法器,但對敵效果實在是太差,使用起來也絕沒有他現在希望達到的震懾立威的效果。
這大片的水箭大概有二三十根之多,在沈帆的刻意控制下有近半的數量都是直射大管家而去。余下一半水箭,才是四散分射,讓那些石家私兵一陣驚亂——有著精鋼鱗甲護身的家伙自然無甚大事,一根水箭撞在護甲上最多也只是撞出一個小洞,將人帶倒在地。
一個法術分出那么多水箭,每根水箭上的威力實在是有限。
但即便如此,還是讓這些私兵一陣手忙腳亂,幾個倒霉的家伙直接中了兩三根水箭的或是運氣不好被射中要害的,都是身上立刻顯出一個血洞直挺挺的躺下了。
石府大管家從轎子上一躍而起,沒想到這老頭身上還挺矯健。
不過十多根水箭齊至,先是將立在他身前的兩人射倒又是齊齊的射中了大管家。他全身上下,立刻是出現四五個手指粗細的血洞,嘴角扭動了一下連最后一聲咒罵都沒來得及發出就直挺挺的躺下了。
“石家兵丁,全都站到我身后來,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動彈分毫!”
見得剩余私兵還有向著沈帆動武的趨勢,石三連忙站了出來大喝了一聲。
在大管家已死,面對的敵手又是看上去完全不可能戰勝的殺神,石三的命令還是起到了很大作用。不管他平素在府中如何不受重視,但在這個時候起碼占了主人的名分。
“沈兄,您可以離去了。”
眼見沈帆又是大發神威,石三臉上恭敬之色又是濃厚了兩分,仿若跟之前換了個人一般。他心中已經在計算,如何能利用這件事打壓下他大哥在父親心中的地位——他的那名親眷大管家得罪了一位修士當場被殺,這對于石家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今后繼承石家家主位置者,是跟一名修士有著過節仇隙的人,這絕對是對石家今后的發展生存十分不利的。
沈帆只是喚過水家主仆二人,揚長而去。
相信剛才的雷霆血腥手段,足以給這些人留下極深印象,想到自己便會渾身發顫那種,絕不敢再生出絲毫念頭來跟自己作對。
事實上,就算他們有那潑天膽子,數月之后沈帆就跑路回廣禪門了。敢在梁州六大派門前嬌叫囂報復的人,還沒出現在這片土地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