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帆拉著水家主仆二人徑直回了“翠竹居”,不知是剛才震驚過度大腦思維一直渾渾噩噩,還是不敢對他出聲,路上一句話都無。
“坐吧,你便是水家小姐?”
回了自己樓閣當中,沈帆才是認真打量起這位水家小姐來。
五官精潤,膚質細華,舉手投足間都帶有一股難言魅力,倒的確是有顛倒眾生,讓人為之傾倒的姿色。
“你居然這樣厲害,那天怎么還會受傷,落到要我們救助的境地?”
小蝶畢竟年稚,心中所想立刻就問了出來。
顯然沈帆從一個落難武者身份搖身一變成為一名神秘強大,在關鍵時候拯救了她們的人,這之間的落差變化一時讓小蝶有些轉不過來。
“小蝶退下,休得無禮!”
水家小姐見識廣些,自然是認出了沈帆的修士身份,生怕小蝶惹怒對方,連忙喝退了她。
“妾身水嵐,多謝沈公子出手相助。”
水嵐攬著長裙,婉婉的向著沈帆一鞠,行了一個禮。
“無事,你們幫過我一次,這次出手相助也是回報人情罷了,不用放在心上。”
見到沈帆并不以救命恩人姿態自居,水嵐臉色一松,顯得好看許多——否則從石三手中逃脫,又落入一個看上去更不可能反抗的人手里,對于她自己來說境遇并沒有變化多少。
“不知沈公子能否順便代為說項,讓那幾位公子不要再糾纏妾身,也免去對水家的打擾。”
“放心,他們今后絕對見著你就繞著走。至于水家,我會吩咐下去的,無論你們家族原先擅長什么,總能找到一個合適營生交給你們,至少不用讓你們家族落魄下去。”
沈帆隨口一句,就是定下了水家今后的發展命運。
這可不是在說大話,陳經師兄在天鴻城近二十年除了廣禪門的幾家俗世產業外,自己的家族產業也已經置辦了大堆,好幾項甚至還是壟斷暴利生意。沈帆只要提起一聲,隨便分潤出一塊來給水家,足以讓一個小型家族借此滋潤上數代。
“如此,就是多謝沈公子了。”
水嵐蒼白的兩頰浮現出兩抹激動的緋紅,興奮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清楚的明白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有著多大的影響力,一名修士無論修為高低在凡人當中都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把你手伸過來,讓我一看。”
“休得對我家小姐輕薄!”
小蝶跳了出來,板起小臉擋在了水嵐面前,雖然稚嫩的身子有些微微發抖害怕,臉上神色卻是堅毅無比。看她表現,似乎是將沈帆當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人一般。
“小蝶勿要無禮,我相信沈公子并不是浮薄之徒。”
水嵐一雙大眼對上了沈帆視線,認認真真的說道,伸出了一雙膏腴般的潔白皓腕。
這是想說話激住我么?
沈帆心里淡淡一笑,雖然水嵐有著傾國之姿,但若不是她身上有著詭異的修士氣息,沈帆對她興趣還不會有那么大。
沈帆雙指輕輕一按水嵐手腕處,肌膚接觸處皆是滑膩冰涼之感,仿若碰著的是最精細的軟玉,尋不著一絲瑕疵。這種不尋常的感覺,對他似乎有著極大的吸引力——連忙是深呼數口氣后,才是將心情平復了下來。
測體術這等簡單法術,對于現在的沈帆來說施展起來輕而易舉,有高階修士甚至僅憑一雙神目就能窺斷出一人靈根資質,都不需要用到身體接觸。
這等手段,沈帆羨慕歸羨慕,想要做到還是差了老遠老遠的。
一絲細若蛛絲的法力飛快的在水嵐體內轉了一圈,每過片刻沈帆臉上的訝色就多了一分。他心中震撼過度,甚至都沒發覺自己手指搭在人家皓腕上半天不見動彈,水嵐的臉色都已經有些通紅。
想要修仙長生,體內必有靈根存在才可,靈根的優劣關系到了修煉進度、煉化天地靈氣效率、修習的功法系別以及使用同級法術時的威力。
像沈帆自身,金水木三靈根,可謂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同四靈根、偽靈根相較而言,修煉速度已經是不錯,但同二靈根甚至是天靈根的修士相較,那就無疑是天壤之別。
除卻這幾種情況之外,還有數種十分罕見的異靈根,雖然修煉進度上不如天靈根那般飛速,筑基成功概率也不如天靈根修士接近十之九八。但往往擁有異靈根的修士,在修煉法術上面有著出奇的威力或是能夠修煉某種強大的神通。
沈帆將探入水嵐體內的那絲法力收回,居然感受到了冰魄透體的寒意,連那絲法力的運轉速度都被影響到了。
會產生這樣的結果,就只有一個原因,水嵐居然是擁有著冰靈根!
沈帆收回手指,臉色神色變化不定。他怎么也沒想到,只是出于好奇的隨手一次測試,竟然會發現水嵐擁有著冰靈根,這讓他心頭百感交集。
異靈根擁有者,無論在六大派哪一家中,一入門都會有直接成為內門弟子的待遇,享受到全力培養。
甚至表現的稍好些,馬上被宗門內金丹期長老收入門下一步登天的機會都不是沒有。
自身資質,加上門派靈丹、靈石的大力供給,加上又有名師教授,水嵐只要隨便拜入一派門下,絕對能在一年之內修為超過沈帆。沖擊筑基期,也是指日可期。
這番截然不同的境遇,讓沈帆不免有些唏噓。
“沈公子,我有什么不對嗎?”
見到沈帆松開自己皓腕之后,一陣神色躊躇變化,水嵐才發現自己剛才是會錯了對方意圖。人家顯然不是在留戀自己姿色,而是在心中考慮些什么。
“沒有,你很好,非常好。”
沈帆長嘆一聲后,才是說出一句讓水嵐聽了之后只能一頭霧水的話來。
將水嵐帶回廣禪門,因為未宗門發現優秀人才的緣故,沈帆也會受到一定獎勵。
當然不會多,大概三四粒養氣丹打法的樣子。
若是不這樣做,又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