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水嵐回廣禪門,能得幾顆養氣丹作為獎勵;
若是不帶她回去,這水家小姐很大可能這一輩子便會埋沒在這天鴻城中。
并不是每個資質出眾者,都會被六大派收入宗門,機緣交錯,有絕好靈根卻沒有仙緣或許也是命中注定。
在廣禪門中,筑基期修士就有了建立洞府,招收門徒的資格,將水嵐收做自己弟子甚或是變成自己的雙xiu道侶的想法都是在沈帆腦海中出現過的。
筑基期女修士大受青睞,往往身后有著大批男性修士追求的緣故可并不僅僅是為了貪圖女色。雙方都是筑基期修士,生育的后代通常都會有更高的幾率擁有更好的靈根。而且,修仙界中通過雙xiu合體之術,來促進雙方修為的共同進益——當然大多時候來說,對于男方的收益會更大。
水嵐的修為進展幾乎是可以預見的快,就算只是收做弟子,今后也會是自己一個很好的助力。
只不過,沈帆這種外門弟子貪圖異靈根女修士,說出去也只會讓人以為不自量力兼異想天開。
“不知水小姐芳齡幾何?”
“妾身今年十七。”
或許是看出了沈帆并無輕薄之意,水嵐的回答也很是痛快。
“十七歲啊。”
沈帆如今只是煉氣期八層,想要修到煉氣期十一層沖擊筑基期的境界起碼還要三十年時光,這還得是一切進展順利。就算倒是沈帆萬幸得到了筑基丹,筑基成功有了開府收徒的資格,這位水家小姐也已經四十多歲了,哪還有什么修仙的前途。
但如果僅是將水嵐迎回廣禪門,拿到數顆養氣丹的獎勵沈帆又是十分不甘心。
看到水嵐忐忑不安,焦慮等待的神色,沈帆說道:“你并沒有什么不妥,相反還有著修仙資質,亦可成為一名修仙者。”
“真是如此!”
水嵐喜出望外,驀地站了起來,臉上透出兩分病態的嫣紅——她的虛弱體質跟冰靈根也有幾分關系,若是今后不能踏上修仙一途,正常生活,壽命最多不過四十年。
“我可以引你進入修仙之路,不知你是否愿意?”
沈帆思量了半天都是亂糟糟的一團,還是決定將這決定權仍回給本人,若是水嵐對于這修仙大道半分興趣也無,他也不會逼迫人家一定要跟自己走,也沒了那些煩惱。
“當然,我當然愿意的!”
水嵐興奮的叫嚷了起來,把平素的淑女嫻靜姿態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不過興奮過后,她平靜下來,似乎又想到了些許為難之事。
“水家除我之外,還剩兩房旁支血脈,但只怕我走了之后,現在家中那些家人、仆役都是很難維生堅持下去。不知能否容我一段時間,將水家上下都是打理清楚,再跟道長離開。”
沈帆剛想說有自己一句話,水家生計完全不是問題,但轉念一想到了口中的話語卻是已經變了。
“那你覺得許多多少時間才能將水家整頓打理完畢,讓它走上正途?”
“大概三年,或許兩年就夠了......”
水嵐瞧著沈帆臉色,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著,生怕眼前之人因為時間過長沒了耐心,讓自己失去了這難得的踏上修仙之路的機會。
“不用,我會給你十年時間。用不了多久,我就會離開天鴻城開始潛修,十年之后我會回來尋你正式引你入門。”
“多謝道長成全!”
水嵐雖然不知沈帆為何給出了如此長的時間,心中雖然有些疑惑卻也不敢發問,以為是修士的修煉習慣。而且這樣長的時間,也足夠她將水家帶入平穩發展的地步。
“這塊三角護身符給你,你佩戴在身上,若是遇到危險,它也能保你一命。”
沈帆想了想,又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自己煉制的三角護身符,很是肉痛的交到了對方手中。
“多謝道友贈寶。”
這三角護身符煉制成功之后,質地似玉似木,握在手中便有一陣清涼之意傳來,一看就不是尋常護身符。
既然確定這事,沈帆同水嵐的關系又是變得不同,兩人間交談間也密切許多。又交流了好久,沈帆才是讓人準備了馬車將水家主仆送回水宅。
“十年時間時間,既是給你了斷俗世關系的時間,也是給我自己的一個機會。”
望著水嵐背影消失在自己眼中,沈帆口中才是喃喃念道。
雖說要在十年內進階至筑基期修士期望十分之小,但既然水嵐要在這耽擱上個三四年的,倒不如直接取個十年整。機會再小,也總是多出一個機會不是。
十年后,水嵐也不過二十七歲,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個年紀修仙的確是晚了些,可對擁有冰靈根的她來說負面影響并不是很大。前邊基礎階段,只要有足夠靈丹,對于異靈根修士來說就是一馬平川。
到時候沈帆若是成了筑基期修士,自然如能了自己所愿,將水嵐收做弟子;若是不能,也沒關系,照舊將她帶上廣禪門罷了,不過晚了幾年。
若不是沈帆手頭實在沒有冰系或水系的功法,現在就教授給了水嵐讓她自個兒慢慢修煉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沈帆準備過些天將一套調理自身機理、養氣的口訣交給水嵐,起碼讓她在真正走上修仙道路時能夠輕松一些。
“我是僅僅存了將她收為己用的想法,還是想到她入了宗門后跟自己境遇對比心生了嫉妒,才會給出十年期限?”
沈帆收回了有些迷離的眼神,開始正視自己的內心。
或許,在剛才某個時間段的那一剎那,自己真的產生過那種莫名的嫉妒情緒。
艱澀長生路,實力、信念,運道、機緣,可謂缺一不可。
沈帆自認對修仙大道的追求之心足夠堅毅,百折不撓,鍥而不舍。但除此之外,不僅僅是有大毅力即可的,不急不躁,不驕不餒,更重要的是隨時保持著一顆淡定平穩的道心。
這事,何嘗不是對沈帆的一次磨練,讓他去除了一絲浮躁,更添一分穩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