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銘聽到皮丹成死前的最后一句話,不由推開吻他的甘隊副,伸出白嫩的纖足,狠狠一踢皮丹成的尸首,罵道:「呸!惡心什么?人家看你早死早好!什么東西?你才惡心呢!」
罵完之后,他目光一掃眾人,大模大樣說道:「你們全部投降吧!在我進了這個密室前,我廣瑞全軍盡出,業已擊斃第三戰隊隊長及一些組長,大軍襲向第一戰隊的營盤,現在你們多魯能說得上話的人全在這兒,可是你們再也無法出去率領自己的部下,事實上,多魯已經完啦!」
聞聽此言,戈軒沉默不語,只是用力嗅了嗅室內的空氣;魯辰青就要沖上去拼命,被一邊的漆雕雪如拉住;聞人瑤目光發直,雙手卻在自己嬌軀上來回撫摸,看起來就像一個發情的蕩婦,也不知在干什么。
裴銘沒有得到答復,不由玉面一沉,走到眾人中頭銜最大的聞人瑤面前,說:「一個女孩兒家,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等傷風敗俗的動作,也不知羞恥嗎?本指揮官耐心不好,妳快投降吧,我會給你們俘虜的待遇,不然的話,人家可不客氣啦!」
聞人瑤呼呼喘著粗氣,空洞的目光穿過裴銘的身軀,對他視而不見。
裴銘有點惱了,說:「不要以為妳有七階湮滅環,就可目中無人!哼哼,我可是真正的金牌海盜,妳那點功夫還沒放在我眼里!」說著,他伸手推了推聞人瑤。
聞人瑤似乎有點清醒了,她的大眼睛漸漸聚焦,直愣愣看著裴銘的臉蛋,然后目光下移,竟然看向他下身,那目光中充滿無法掩飾的欲望!
看到她這模樣,裴銘心中咯噔一聲,覺得有點不妙,說:「妳……妳想干什么?」
聞人瑤還是沒有說話,卻用行動做了回答。她閃電般伸出玉手,向裴銘的男根抓去!
「天!奧丁大神啊……」裴銘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叫,閃身讓開。他畢竟是金牌海盜,聞人瑤雖然出手如電,還是沒偷襲成功。
不過,這個動作卻引發了密室的第二次戰斗。聞人瑤體內的黑洞誘惑全面爆發,世上沒有人可以抵御這種超強烈春藥,這令聞人瑤忘記了一切,心中剩下的惟有熊熊燃燒的情欲。她已經失去了理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眼見裴銘閃開,玉手一揮,湮滅圈急現,向裴銘套去。
裴銘就站在她面前,措手不及,被套個正著。但裴銘是金牌海盜,也不慌張。他擁有的光環與魯辰青一樣,是最普遍的藍色系電磁環。一片幽藍的光芒涌現,他的身上產生一層護罩。
在他想來,雖同是七階,但他已是七階后期,即將突破到八階,光環強度勝過聞人瑤不止一籌,而且他是金牌海盜,戰斗技巧上也遠非聞人瑤這種銀領可比,何況聞人瑤剛才還與皮丹成性命相搏,耗費了不少光環能量,因此他應該輕松抵擋住聞人瑤的湮滅圈才是。
然而,讓他始料不及的是,聞人瑤的光環強度不但沒有因劇烈搏斗而降低,反而大幅提升!而他的光環強度似乎受到了抑制,每過一刻,就降低不少,他隨即意識到自己中毒了。這一升一降,讓形勢完全逆轉。湮滅圈死死套住他的護罩,越收越緊。護罩不堪紫色光圈的緊勒,發出明滅不定的電光,如同在高壓下呻吟。
裴銘心中大驚,急忙施展閃電鏈,想要電擊聞人瑤,令她閃避或退開。只要聞人瑤的湮滅圈稍稍松動一下,他就能喘上口氣,暫時壓下劇毒,接著連續發出后招,趁亂逃出密室。等到清除體內抑制光環的毒素,再來找聞人瑤算賬。
他想得很好,誰知聞人瑤不閃不避,硬用護罩頂住了閃電鏈。少女的長發被電得散亂不堪,可她渾不在意,還伸出左手,再次揮出一個紫色光圈,加套在他身上。
被兩個光圈套住,裴銘如同被關進了籠子,只能咬牙支撐護罩,與聞人瑤對耗能量。現在就看誰的光環能量先耗盡了,不過他身中劇毒,恐怕耗不過聞人瑤。他看向少女的臉蛋,只見那清秀的小臉上此刻充滿獰笑,就像一位性犯罪者即將得手時的神情,這讓他心驚膽戰。
「瘋子!瘋子呀……」他顫抖地叫道。
甘隊副一看愛人受困,急忙上前解救,卻被魯辰青攔住了。
「甘隊副,你背叛了多魯,別怪屬下不敬了!」
「魯辰青,你還是繼續跟著我干吧!到了廣瑞,我保你坐上隊副的位子,廣瑞的隊副可不是多魯能比啊!現今這局勢,如果你仍舊像以前那樣使性子,一條道走到黑,死都不知怎么死!」
「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那你就去舍生取義吧!」甘隊副手中忽然多出了一門手掌式沖擊炮,對著魯辰青就是迎頭一炮。這是反粒子炮,體積只有手槍大小,卻威力極大,缺點是造價極其昂貴,而且只能使用一次。不過僅僅一次足夠了,魯辰青的生命護罩在反粒子沖擊波前冰消瓦解,受此一擊,當場口噴鮮血,仰面倒下,也不知是生是死。
「哼哼,本來準備它是為了對付聞人瑤的,你卻要湊上來找打,真是蠢到家了!」
甘隊副一邊罵,一邊跨過他焦黑的身體,心急火燎向裴銘奔去。
戈軒悄聲對身邊的漆雕雪如說:「妳想法子出去,指揮第二戰隊控制局面!」
「那你呢?」
「我在這里隨機應變!」
「可是……」
「沒有可是!我能自保,妳快去!」戈軒不容置疑地說道。
漆雕雪如也不是沒有決斷的人,聞言不再多說,跑去魯辰青身邊,以重力托起他,向外飄去。魯辰青傷得不清,若不及時治療,恐有性命之憂,而且還能通過他去和第一戰隊的人交涉,是必須帶上的。
此刻裴銘與聞人瑤相斗,甘隊副一心要救愛侶,而且他只關注手握兵權的戈軒,對于漆雕雪如并不特別在意,所以他沒有阻止漆雕雪如的行動,這讓小女生順利沖了出去。
戈軒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心中一定,觀看戰局。
就這么一會兒工夫,裴銘已經大不妙。他的護罩萎縮到體表,身上衣服被兩個湮滅圈上下一夾,盡皆化為虛無。赤身裸體的裴銘驚慌失措的尖叫,死命用手捂住下體。而聞人瑤卻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眼中欲火如熾,拼命發起進攻。
甘隊副看到愛侶狼狽不堪,眼睛都紅了,趁著聞人瑤腦子不清的機會,狠狠一斧劈在她背上。
聞人瑤的生命護罩受到強震,明滅不定,一口鮮血噴出,似是受傷了,再也無法同時控制兩個湮滅圈,其中一個湮滅圈轉眼消失。這讓裴銘大大喘了口氣。
三個人隨即開始混戰。甘隊副進來時就全副武裝,帶著頭盔,沒有受到毒氣影響,而且他的光環等級明顯不比皮丹成差,看來以前也是暗中隱藏了自己真正的實力,即便沒有裴銘,他也能和聞人瑤斗上一斗,所以有了他的加入,聞人瑤明顯不支。
戈軒看著襟前沾滿鮮血的聞人瑤,終于決心暫時和她聯手。雖然這個小女人剛才要害自己,但如果不和她聯手,今天這局勢很可能無法收拾。裴銘與甘隊副殺了她后,下一個對象肯定是自己。
另外,皮丹成一死,聞人瑤等于是多魯僅剩的唯一一面旗幟,自己初來乍到,雖說控制了第二戰隊,皮丹成也讓魯辰青這些第一戰隊的軍頭向他效忠,可自己畢竟根基不深,沒有聞人瑤這面旗幟,許多事情要難辦得多。
想到這里,他身形一晃,向甘隊副沖去。
「哼哼,戈軒,本隊副早知你會相助聞人瑤,不過,就你那么差的光環技,也敢上來送死?啊,我知道了,你是仗著體技了得吧?你暗中藏著這一手,定是準備扮豬吃虎,關鍵時刻扭轉乾坤吧?你看這是什么?」
戰斗中,他突然取出一具發令器,按動了上面的紅色按鈕。下一刻,密室的大門再次被沖破,十多架戰斗機具猛然撲了進來。
「戈軒,別以為體技高強有什么了不起,你知道體技為何會沒落嗎?就是因為體技中沒有覆蓋攻擊的招數,面對機兵的圍攻,不能像光環技那樣遠程覆蓋攻擊!嘿嘿,老子這一個班的機兵,看你怎么辦?以肉體力量與鋼鐵硬拼,有的你受的!哈哈……」
甘隊副很得意,隕石區機兵稀缺,這一個班的機兵是他花大價錢買來的。由于他早就和裴銘勾搭,暗地里向裴銘通風報信,背叛了整個多魯,心中有鬼,為了一旦暴露能逃得性命,所以才會天價買機兵來充當保鏢。
這次行動事關重大,直接關系到多魯的存亡,以及他今后的富貴,所以他連心腹手下都沒敢帶,只帶了不會背叛的機兵。
在他張狂的笑聲中,十二架戰斗機兵把戈軒團團圍住,另有一架指揮機兵待在一旁,這是標準的機兵戰斗班,指揮機兵還負責隨時維修受損機兵。這等架勢,甘隊副暗忖戈軒必死無疑。
他曾經試驗過被這個班的機兵包圍,他自己是肯定逃不脫的,加上幾名手下,還是無法脫逃。剛才外面皮丹成的心腹手下,也是被這個班的機兵解決掉的,之所以放漆雕雪如平安離開,只是因為不想多生事端,十三架機兵專心對付戈軒與聞人瑤。今日只要殺了這兩人,一切就結束了。
在他想來,戈軒就會一些體技,但蛋白質能和鋼鐵硬抗嗎?身法再敏捷,能有機具靈敏嗎?說不定三兩下戈軒就會倒下。
他一邊配合裴銘夾攻聞人瑤,一邊準備欣賞戈軒被機兵虐殺的過程。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出乎他的預料。只見戈軒在十二架戰斗機兵的圍攻下左躲右閃,十二架機兵的攻擊竟然全部落空!
甘隊副愕然發現,戈軒似乎對戰斗機兵的動作很熟悉,竟然能事先判斷它們的動作,預先做出規避。這時,戈軒已經突出機兵的包圍圈,向那架指揮及維修機兵沖去。
「哼哼,倒是蠻聰明的,還知道擒賊先擒王,想要打倒那架沒什么戰斗能力的指揮機兵……不過,老子的機兵可是好貨,即便失去指揮機兵,它們還是能夠依靠網絡來協調,而且……指揮機兵有那么容易被打倒嗎?它的防御能力是最強悍的,到時候看你怎么死!」甘隊副暗自得意。
但是戈軒接下來的行動再次讓他愕然。只見戈軒迅即沖到指揮機兵前,卻不去攻擊它,而是拆除了它的維修臂!
戈軒雙手動作飛快,甘隊副只覺一陣眼花繚亂,那架機兵的維修臂就到了他手上。
「這戈軒是怎么弄的?手指就像彈鋼琴啊!他奪取維修臂要干嗎?難道不讓指揮機兵去維修受損的其他機兵?可是十二架戰斗機兵都完好無損啊?」甘隊副完全摸不著頭腦,有點認為戈軒在發神經。
然而,沒過多久,戈軒就用行動解答了他的疑惑。
只見戈軒在十二架機兵的圍攻中穿梭自如,不時用維修臂招呼機兵們。只要被維修臂接觸到,機兵身上頓時就會掉下一塊零件,沒有一次例外!
甘隊副看得張大了嘴,差點忘記攻擊聞人瑤。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一架機兵被拆得七零八落,轟然倒下。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甘隊副越看越心驚,他的這些寶貝在戈軒面前就像玩具,任其隨意拆解,一架接著一架癱瘓。
當十二架戰斗機兵全部變成零部件后,戈軒終于再次站在指揮機兵面前,此刻維修臂在他手上似乎活了過來,也不見他如何動作,維修臂就上下翻飛,庖丁解牛般把這最后一架機兵拆成了鋼鐵骨架。
甘隊副完全愣住了,花了他那么多積蓄,克扣那么多軍餉,買來的機兵竟然是一堆鋼鐵廢物。
可事情還沒完,這戈軒竟然蹲在滿地的零件前,開始撿破爛。
「他又在干什么?」甘隊副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已經迷糊了。
戈軒的維修臂卻比剛才飛舞得更快,在維修臂下,甘隊副驚訝的發現,已被拆解成破爛的機兵再次漸漸成型。
「戈軒,你把它們重新組裝起來干嗎?難道不怕它們再攻擊你嗎?」甘隊副終于忍不住發問。
「不怕,該怕的應該是你吧?」戈軒微微一笑。
此刻這笑容在甘隊副眼中就像魔鬼的微笑,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妙。
下一刻,那架重新站起的機兵證實了他的猜測,機兵竟然調轉槍頭,向他攻來!
「天啊!這可是老子大出血買來的機兵啊!嗚嗚……」甘隊副一邊躲閃,一邊嚎叫,只覺得世事之奇,莫過于此,他都想哭了。
戰斗機兵一架接著一架站起,當七八架機兵圍著甘隊副猛攻時,他再也無力去夾攻聞人瑤,只能勉強應付機兵的黑手。
等到十三架機兵全部站起時,甘隊副手忙腳亂,再也堅持不住了。戈軒終于放下維修臂,喘了口氣。
這些機兵性能不錯,它們體型比主流社會的制式機兵小得多,功能卻更加強大。雖然比起戈軒的那七架機兵還差得遠,但要聯合起來對付一位銀領卻足夠了。
戈軒觀望片刻下了判斷,甘隊副比普通銀領強,估計能擊倒五架機兵,然后必死于機兵手下。
在場唯一的金牌海盜裴銘也同樣得出了這個結論,然而他在聞人瑤瘋狂地攻擊下,根本抽不出手去幫助自己的愛侶,如果不是聞人瑤已不可理喻,如果不是他身體對女人異常抵觸,他真想與聞人瑤商量,被她強奸算了,以此換得甘隊副的性命。
當第四架機兵被甘隊副擊毀后,裴銘再也忍不住了,因為此刻有一架機兵的鐵錐刺穿了甘隊副的生命護罩,直奔他心口襲去!
「甘!」裴銘大叫一聲,對聞人瑤的湮滅圈不管不顧,合身撲上,電磁環脫手而出,套住了那架機兵的機械臂。
噼噼啪啪電火花一陣閃動,那機械臂當場損毀,甘隊副被他暫時救下了,可他自己的生命護罩卻被聞人瑤的湮滅圈消融了!
旁邊的幾架機兵不用戈軒吩咐,立即刺出各式武器,全部朝向失去護罩保護的裴銘。在甘隊副驚恐萬狀的目光中,一柄短錐、一把合金刀、一支熱線槍擊中了裴銘的身軀。
裴銘已經絕望了,他的肺部被短錐穿刺,腎部被合金刀劈開,而肝臟竟被熱線槍烤熟了一半。在戰斗中,這樣的傷勢就意味著死亡。
回光返照中,裴銘的藍色系電磁環驀然大漲,他尖聲怒喝,一揮手,空中出現了三只耀目的閃電球,這三只閃電球彼此環繞,旋轉著向聞人瑤飛去,轟得一聲巨響,聞人瑤披頭散發跌倒在地,口噴鮮血;然后他再次揮手,無數的閃電鏈憑空出現,向剩余的九架機兵暴襲而去。
不得不說,藍色系高手對付機兵是相當給力的,而裴銘也不愧是金牌海盜,盡管身中劇毒,抑制了光環,但他臨死一搏,還是擊毀了在場所有的機兵!
在閃爍著的電火花中,裴銘絕望地看了愛侶最后一眼,眼前的一切迅速變成灰色,最終一片漆黑……
「不!」痛苦而絕望的大叫響起。甘隊副如同一頭受創的狼,悲嚎一聲。這一刻,時間在他來說似乎靜止了。
愛侶為了救他,竟然死于他親手購買的機兵!他大腦一片空白,心中除了內疚還是內疚。
「本以為……本以為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說,嗚呼……」甘隊副一手抱起愛侶的尸體,另一手倒轉利斧,自剄而亡。
室內三具男尸,一地廢鐵。
戈軒面無表情地望著那抱在一起的兩具尸體,忽然輕嘆一聲。盡管站在敵對立場,他仍然有著一絲感動,接著就是無盡的空虛。如果有一天,他像裴銘般死了,這個世上有誰會為他殉情呢?
一個個美麗的臉龐浮現在他腦海中,最終他苦笑著搖搖頭。
正在他感傷時,他忽然發現自己被人抱住了。不知何時,被三只閃電球擊中的聞人瑤竟然爬了過來,從背后抱住他,然后把他撲倒在地!
聞人瑤身上的力氣出奇的大,戈軒終于確認,黑洞誘惑不但能暫時增強戰斗力,還能暫時強化肌肉細胞!在聞人瑤的壓力下,他一時間竟然掙脫不了,反被聞人瑤騎到了身上!
聞人瑤毫不客氣,一探手就向他下體襲去,與剛才對付裴銘時一樣。
戈軒苦笑著發現,裴銘的悲劇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他不得不像裴銘剛才那樣,雙手「抱元守一」,拼命保護下體。聞人瑤卻發力去扳他保護貞操的手,一副咬牙切齒不死不休的樣子。
以戈軒的冷靜,此刻也覺得受不了。說實話,聞人瑤長得很漂亮,身材也不錯,她被閃電球電得披頭散發,這反而更讓她多了份野性的美。被這樣一個女人騎在身上,不斷發生肢體摩擦,還是被強逼的,這個世界簡直瘋狂了。
嗤啦一聲,戈軒的褲子被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