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態老者啞然失笑道:“能被我那位朋友推崇的人物,會是聰明一時糊涂一時的人嗎?而且他自然會明白,如果治不好我兒子,這一百萬他拿著也會燙手的!他敢接收一百萬,就證明他有真本事,他說治不好,只是誆咱們的話罷了,否則他不敢接!”
他的話,停止了一下,才感嘆道:“還有一點,是我考慮不周。其實我上午根本就不應該讓你來,而且也不應該帶那么多的人,擺這么大的陣仗,如果不是你上午得罪了他們,如果就咱們兩個來到醫館,真心實意的邀請他們,恐怕這一百萬之說根本就不會有!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夠治好我兒子的病!當然,如果給咱們時間,而且再花費大量的錢,能夠找到不少醫術高超的醫學大師,但是我兒子他能夠拖得起嗎?”
老管家被富態老者的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悻悻的點了點頭,說道:“還是主人心思緊密,比我在為人處事方面強的太多,而且竟然能夠通過一些小事情,推理出正確的結論,厲害,真的厲害啊!雖然我比主人你多活了一些年數,但是在這方面可是和你相差甚遠。唉,這些我可真的沒有想到,這么說來,這姓尚的或許還真有些本事。”
聽著恭維的話,富態老者表面上依舊還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心中卻異常的舒坦。
如果換一個人這么明顯的拍他的馬屁,他會絕對無趣,會不可置否的淡淡一笑,毫不理會。可是老管家,可是看著他長大的老人,也算是他半個家人,他的恭維,他的馬屁,對富態老者來說可是非常的享受。
內屋中,尚文德把藥箱拿過來遞給陸峰,然后把內屋各種出門會診必備的東西一一裝入藥箱中,陸峰站在一旁,看著師父把必備之物放進藥箱中,而且口中還給他講解著:“出門的時候,一定不可以把銀針和姜片,以及艾絨等物品忘記,還有……”
以前,陸峰根本就不知道出門會診還有那么多的講究,今天是他第一次跟著出診,所見所聞,果真是好好的上了一課,同時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中醫之道,學問果然浩如煙海,連著出門會診都要有著相當的經驗,否則帶不齊必備之物,到時候窘迫的必定是自己。病人家里有哪些東西還好,如果沒有可能就會耽誤病情。
一切收拾好,已經是十分鐘后。
看著尚文德和陸峰出來,富態老者笑道:“可以走了嗎?”
尚文德默默點頭。
外面十幾輛豪華轎車,明顯已經在來的時候為尚文德師徒準備了車子。
當豪華車隊慢慢離開這幽靜的小道,尚文德眼神瞥了眼面色波瀾不驚的陸峰,心中為暗暗為徒弟這份沉穩感到滿意。
半個小時后,車隊行駛到濟陽市最大的豪華別墅區。
透過窗明幾凈的車窗,陸峰眼中有些飄忽,王語夢家,可不就是在這個豪華別墅區?
這一次,車隊僅僅是停了一下,隨即門崗的門衛就放行通過,從外面看,這個別墅區或許看不出有多大,但是進入里面,卻是另一番情景,總之透過玻璃窗,陸峰沒有看到別墅區前方和兩側的盡頭。
豪華,大氣!
每一棟別墅都擁有著磅礴的氣勢,那宏偉的一棟棟三層別墅樓,那精致的院落,還有之里到處都是美不勝收的景象,無疑在訴說著它的尊貴和奢華。
人的心,在什么樣的環境,會有著什么樣的變化,人所站的位置高低,決定他的視野開闊度。
以前陸峰剛剛從學校出來的時候,他只是希望能夠賺點錢,在濟陽市買套房子,以求在這茫茫人海的繁華大都市擁有著屬于自己的窩,屬于自己的小天地,以至于不用再為房租感到頭痛。
拜師后,他發誓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一定要購買一套師父尚文德居住的那種豪華的院落式住宅,一定要成為人上人,不單單但自己富有,而且要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幫助更多的人,造福天底下受苦受難的所有人。
而如今,堅定的信念在他心頭扎根,他發誓,以后一定要光明正大的走進這里,要在這里購買下屬于自己的家。他希望這里的磅礴大氣,喜歡這里的鳥語花香,喜歡這里的幽靜安寧……
說到底,他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有著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有著自己澎湃的熱血和激情。
心中豪氣如萬丈光芒,激情澎湃似無際海洋。
心有多寬,只要付出,將來的成就就會有多大!
一位談容華貴的女人,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的模樣,但是當富態老者帶著尚文德和陸峰走進院子,這個女人便快步朝著富態老者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希夷得表情,急切的對富態老者問道:“明壽,他們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位神醫?有把握治好兒子的病嗎?”
富態老者面色變得有些低落,看了眼尚文德,對著女人安慰道:“別著急,咱們兒子吉人自有天相,會好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尚醫師,這位是他的徒弟。”
說完,他轉身身邊的尚文德笑道:“尚醫師,這是我老伴。”
尚文德對著這個模樣只有四十多歲的女人點了點頭。倒是陸峰,心中露出驚訝之色,這女人如果是富態老者的妻子,現在應該也有五十歲左右了吧?看她的模樣,根本不顯老,看來是在保養上面花費了一番功夫。
在富態老者的帶領下,一行人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來到二樓一間裝飾奢華的臥室之中。
一進門,尚文德和陸峰便感覺到一陣熱浪撲來,顯然這屋里的暖氣開得太足了。
而令兩人感覺到古怪的是,明明屋里熱浪翻涌,熱讓人難以忍受,但是那張大床上,一位二十一二歲模樣的年輕人,卻全身哆嗦著緊緊裹住被子,仿佛此時他正在受到寒流的侵襲。
陸峰見狀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襲上心頭。
“打一盆清水來。”
尚文德沒有休息,直接對著那名神色緊張的女人說道。
很快,一盆溫熱的清水便端到尚文德身邊,擼起袖子,尚文德清洗了下雙手,擦干后慢慢坐到床邊,伸手抓住病人的脈搏。
半分鐘后,尚文德皺著眉頭松開病人的脈搏,然后翻了翻他的眼珠,隨后用手掌在病人額頭喪試了試他的溫度,那微皺的眉頭,也隨著他的動作皺的越來越緊。
猶豫片刻,他扯開病人身上的被子,掀開他的睡袍,查看了一番病人胸口處和腹部,當他的眉頭完全的緊縮,口中憤怒的咒罵出一句話:“該死的庸醫!”
富態老者夫婦面色一變,隨即富態老者兩步來到床前,緊張的問道:“尚醫師,我兒子得的到底是什么病?能治嗎?”
尚文德重新給病人蓋上被子,直接開口問道:“你兒子是不是突然昏厥?之前沒有任何的征兆?在他發病后,然后西醫打點滴,最后才見打針吃藥不管用,又請中醫開放抓藥?”
富態老者面色一變,隨即臉上露出大喜之色,他之前找了不少中醫,但是能夠說出這番話的,卻沒有任何一個人。
難道,他真的能夠治療好我兒子?
之前,富態老者并沒有報百分之百的希望,畢竟看來那么多的醫生,都沒有人能夠查的出來到底是什么病!雖然這次抱的希望比較大,但是沒想到這位其貌不揚的尚醫師,竟然能夠在短短幾分鐘里,就能夠看出兒子發病的情況。
“尚醫師,您說的完全正確,我兒子當初就是突然昏厥,后來有些中醫看小兒身體發冷,而且冷汗淋漓,所以就給開了不少溫補的藥。可是服下后,根本不起作用,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高燒不退,您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些天,他看了很多的中醫醫書,更是從那些個中醫身上學了不少的東西,所以說起來也懂得一些。
尚文德氣呼呼的怒道:“哼,一群看不出病癥就胡亂治病的庸醫,好好的一個孩子,差點被他們給治死。他根本得的就不是什么大病,而是最簡單的中暑!”
中暑?
滿屋人下巴都差點脫臼,眼睛瞪得滾大,目光呆滯的看著尚文德。
中暑會變成這個樣子?中暑會身體寒冷,瑟瑟發抖?
“尚……尚醫師,您不會看錯吧?這情況不像是中暑啊?雖然當初很熱的時候,小兒才突然昏厥的,但是這情況,中暑怎么會渾身冰冷?”富態老者此時哪里還有一絲的威嚴,完全是一個震驚失措的父親形象。
尚文德冷哼一聲,說道:
“他就是中暑了,因為在你兒子中暑后,你們太過于照顧他,就病急亂投醫,西醫打點滴根本就不行,因為太寒,估計醫生給他開的針,也是屬于寒性方面。你們也不想想,他的中暑是驟然之舉,而你們又猛烈的給他注射大量致寒的西醫藥劑,根本就不是在救他,而是在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