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苦行頭陀也沒想到,鐘元居然會提出如此的建議?
這個建議好壞如何暫且不說,只此一點兒,苦行頭陀就能夠感知到對方心中那滔天的野心,或者說雄心!
不過,這個建議本身倒也算公平,所以,苦行頭陀卻是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帶了這么多的頂尖高手前來,還會在斗劍上輸了。
接下來,鐘元與苦行頭陀兩人,便在斗劍的場次之上磋商了起來。
峨眉派一方人多勢眾,自然是希望場次多一些,而紅木嶺人數少,鐘元自然是不會同意,最后弄得低輩弟子與對方長老去拼。相互之間爭執不下,最終,諸多天仙高手紛紛出言進行調和。
一番協調之后,苦行頭陀同意將斗劍的場次下降到七場,然而,卻提出了一個要求,其中一場,必須由兩派之中的小輩進行比斗。
很顯然,苦行頭陀是對自家的后輩弟子非常自信。對此,鐘元沒有反對,也直接應了下來。至此,此番紅木嶺與峨眉派的斗劍情況,完全確定了下來。
自然而然的,低輩弟子的比斗,是要在最前面的。
第一時間,苦行頭陀便道,“鐘教主,小輩弟子,實力太差,一個出手,根本顯現不出你我兩家實力的底蘊。所以,我欲派兩名弟子下場,對戰貴派兩名弟子,不知鐘教主可敢應下?”
苦行頭陀的面色,略顯自傲,略帶挑釁。
“有何不敢?苦行道友盡管將貴派的弟子派上場吧!”鐘元面上絲毫不曾示弱,隨意的一擺手,便即回道。
“好!既然如此,那老僧就不客氣了!”苦行頭陀聲音陡然為之一高,“齊靈云,周輕云,你們兩個上場,向紅木嶺的道友討教一二!”
“是!”一聲異口同聲的回答,兩名年輕貌美卻英氣勃勃的女弟子,立時間從峨眉陣勢之中走出,來到了中央比斗之處。
兩人背后各自背著一只長劍,一紫一紅,鐘元一眼便認出,乃是齊金蟬的一對鴛鴦霹靂劍。看到這個,鐘元卻也禁不住暗自得意,“失去了紫郢、青索,峨眉也并不好過啊!這下子,齊金蟬有些悲催了,誰讓他不是三英二云之屬呢?”
鐘元卻是不知道,齊金蟬已經悲催了。否則,他的得意之情,只怕會更甚一些。
得意歸得意,鐘元表面上卻是嚴肅之極,深具一代宗師,一方教主的氣度。“舜華,南綺,你們出列,與峨眉派的同道比試一二。記得,此番干系到你師伯,務必要全力以赴,爭取勝利!”
“是!”虞舜華、虞南綺這兩個鐘元新收的弟子齊齊一聲應和,也走上了前去,與齊靈云、周輕云相對而立。
原本,齊靈云與周輕云兩人站在一起就很是出彩了,讓諸多掌門、宗主都行感嘆,自家怎么沒有這般的好弟子。然而,虞舜華、虞南綺這對天狐之女一出,立時間就讓她們顯得有幾分黯然失色。
倒不是虞家姐妹的相貌、實力比峨眉二云強上多少,實在是姐妹花比較引人注意。再加上天狐一族獨特的魅惑氣息,二云自然就相形見絀了。
在場之人,多是高手,自然能夠看出虞家姐妹身上帶有天狐血統。不過,她們的形貌與天狐寶相夫人明顯不符,自然而然的,眾人便想到了世間罕見的一對天仙眷侶――長春夫人夫婦。
天仙之裔,資質、悟性什么的自然是沒話說,更加難能可貴的,兩人繼承了一座仙山福地,肯定是寶物多多。這種好底子,當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在場的大多數修士,都不由得向鐘元投去了艷羨的目光。
苦行頭陀想也不想便知,這肯定是天狐寶相夫人的手筆,也只有她,才能夠跟長春仙府攀上關系。一想到之前峨眉對其幫助了那么多,卻換來這般的結果,他的心中自然是著惱非常。可是,一念及這可能是極樂真人李靜虛的意思,怒火又不自覺的消失。
“苦行道友,第一場斗劍,就此開始如何?”鐘元面帶微笑,一一向眾人致意,而后,對著苦行頭陀,淡定無比的道。
“好!”
苦行頭陀,現在是一個字也懶得多說。因為,原本篤定無比的開門紅,現在卻成為了未知。這種事兒攤到誰頭上,誰也不會氣順的。
齊靈云、周輕云各自將手虛空一握,背后的鴛鴦霹靂劍各自“鏗”的一聲,自發離鞘而出,落到了她們的手中。兩人隨之,齊齊行了一個起手禮,道了一聲:“請教了!”而后,再不客氣,各自催發手中寶劍綻放出耀目無比的劍芒,朝著虞家姐妹刺去。
虞家姐妹自然也是一樣。不過,當她們的長劍出鞘,在人前綻放出那奪目的金芒之時,很多人都大吃一驚,情不自禁的呼出聲來,“純陽法劍!”
“這可是純陽真人呂洞賓的煉魔成道之物啊!”
“據說此劍藏在呂真人最后一座未發現的仙府――涵虛仙府之中。看來,這仙府早就被長春夫人夫婦給得到了,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沒有找到!”
“天仙之家,到底不凡!”
聽得眾人的議論,鐘元心中不免好笑。不過轉念一想,如此正好,這等四處掠寶的風頭,自己還是不出的好。
齊靈云與周輕云,兩人個各自催動一柄鴛鴦霹靂劍,劍虹伸縮之間,宛如蛟龍,劍勢堂皇、正大,極具風范,讓人一看便知,不久的將來,必定成為劍術大家。
而虞舜華、虞南綺姐妹,卻是恰好相反,劍走偏鋒,劍勢飄忽不定,奇詭無比,兩人的身形,宛如穿花蝴蝶一般,四下里繞來繞去,你東刺一劍,我西晃一劍,好似漫不經心一般。但是,仔細觀察,卻會發現,仿佛暗合天地至理,每一次都指向峨眉二云劍勢的將發未發之時,分外玄妙。
沒過多久,觀戰之人中便有識貨的喊道,“這是漢時仙人鐘離權傳給純陽真人的《天遁劍訣》,果真是不凡!”
一旁的鐘元,看得虞家姐妹這番表現,心中也頗為欣慰。
要知道,虞家姐妹獲傳《天遁劍訣》的時間并不長,能夠有現而今的成就,除了勤苦的練習之外,恐怕就是天分的問題了。
說起來,純陽劍應當配合的最佳劍訣自然是呂洞賓自己創制的《純陽劍訣》。不過,《純陽劍訣》乃是呂洞賓萬年所創,剛正、宏大,和峨眉《九天劍訣》一樣,走的是一劍破萬法的路子。
這種劍訣,威力雖強,但是入門卻難,尋常散仙,沒有個十幾年的習練,根本難以登堂入室。所以,鐘元只傳了虞家姐妹一招《純陽劍訣》的殺式,主攻方向,讓他們放到了《天遁劍訣》之上。畢竟,她們是要很快下山歷練的。
《天遁劍訣》,乃是漢末仙人鐘離權所創,走的是詭異莫測的劍路,與峨眉派太清玄門有無形劍氣倒是有幾分相類。與《純陽劍訣》相較,并無高下之分。
峨眉二云與虞家姐妹往來交錯,殺的難分難解,叮叮當當的劍鳴之聲,如春來密雨,滴滴答答響個不停。
四人都是絕美女子,故而,斗劍雖急,出招雖狠,但無形之間,卻還注意著自己的風姿,故而,真正的殺伐氣息并不濃烈,看起來好看非常,讓人覺得這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拼斗了好一陣子,齊靈云與周輕云見得仍舊難分高下,當時,各自催動秘傳心法,將手中鴛鴦霹靂劍一拋,使出峨眉派雙劍合璧的絕學。
兩只鴛鴦霹靂劍在空中一合,立時化作一道百來丈長,磨盤般粗的紫紅劍光,上面纏繞著無數密密麻麻細碎的霹靂電光,恍似九天雷罰降世,帶著一股浩蕩無邊的天威,朝著虞家姐妹轟然落下。
這且不算,齊靈云又取出一對日月雙輪,周輕云則取出一只紫金梭子,同時放了出去,分別轟向虞家姐妹可能閃避的方位。
很顯然,齊靈云與周輕云是想要一擊絕殺,拿下這第一場,贏得開門兒紅。
旁邊觀戰的一眾修士,雖然覺得二女有些辣手,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是最佳的一種手段。
苦行頭陀看到這一幕,心頭略松,面上也露出了些微的笑容。
在他看來,此招即便不能就此擊敗兩只天狐,卻也能夠讓她們受上不輕的傷,落入下風。因為,二女習練《天遁劍訣》的時間終歸太短,劍訣之妙,倒是展動的淋漓盡致,但是劍訣之威,卻是不能盡數發揮。
然而,臨陣的虞家姐妹,非但不曾露出絲毫的畏懼之情,反倒是頗有不屑之色顯現。兩人根本不閃不避,就這么站在那兒不動。
虞南綺不緊不慢的取出一只薄如蟬翼,霞光燦燦的小口袋,隨手一拋,便化作一團七彩仙云,氤氤氳氳,將二人護持在了里面。
裹挾著無數霹靂電光的紫紅劍光,直直的轟擊在七彩仙云之上,連一絲聲響也未發出,就如同透入了一團泥沼之中,任何力量打入,都如泥牛入海,不見絲毫的反應。非但如此,那強橫無比的紫紅劍光,還在七彩仙云的吸附之下,不停的被消磨著。甚至,隱隱然連鴛鴦霹靂劍的本體,都有被吸扯入七彩仙云的架勢。
一見得這般情景,齊靈云與周輕云趕忙掐動法訣回收,可是,那吸扯之力十分之強大,一下居然沒有收將回來。
如此情形,自然是讓峨眉二云心中大驚。為了保險起見,齊靈云也顧不得指揮日月雙輪了,趕忙又取出了自己的防身至寶伏羲鏡,朝著那七彩仙云照去。
伏羲鏡乃是上古人皇伏羲氏所煉至寶,妙用無窮,一行動用,便有一道粗大無比的金色光柱朝著七彩仙云洞穿而去。
伏羲鏡金光觸及七彩仙云,立時間,外圍的氤氳之氣立時散開,自然而然的,峨眉二云將鴛鴦霹靂劍收取了回來。
齊靈云見伏羲鏡有效,立時間加力,然而,金色光柱只洞穿了不過三尺左右,便再也不得寸進。
“這是彩云仙障啊?!這可是萬花山長春仙府的守山之寶,沒想到兩人居然將這個都帶下了山來,還真是膽大!”
“人家夫妻兩個盡是天仙,巡游天下多年,一個彩云仙障算什么,說不得仙府之中還埋伏有何等厲害的殺勢呢!”
彩云仙障,乃是守山之寶,陣寶一體,方才有無限之威能,否則,伏羲鏡怎么也不會只有這么點兒效果。當然,這也是齊靈云修為太弱,發揮不得伏羲鏡的威能所致。至于彩云仙障,自有機杼,可以自行收納天地元氣,卻是省力的多。
不過,這也只是相對而言。所以,齊靈云伏羲鏡收起的瞬間,虞南綺也將彩云仙障收起。姐妹二人再度催動純陽法劍,御使《天遁劍訣》攻了上去。
峨眉二云也明白,想要出奇制勝,可能性不大了,所以,也都全力以赴,將自己在劍法之上的造詣給施展出來,力求在此道之上壓過虞家姐妹。
接下來,又是好一會兒僵持。不過,這一次,卻是稍有不同,兩方都不在相互配合,而是變成了各自捉對廝殺。
就當眾人以為如此的情況,也要持續好一陣子之時,突然,正與齊靈云對戰的虞舜華手現一只色如珊瑚,寸許見方,長約三尺的玉鏈,玉鏈之上光華一閃,虞舜華瞬間消失不見,隨之,便在虞南綺的身邊出現。
兩姐妹顯然非常之有默契,虞舜華出現的剎那,虞南綺手中的劍訣,立時由《天遁》轉化為《純陽》的那招殺式。
虞舜華亦是如此,當時,兩只純陽法劍光華俱個暴漲,合璧之后,更勝七分,轟然一聲巨響,便將周輕云的鴛鴦霹靂劍擊飛,而后,劍勢不停,繼續的朝著周輕云殺去。
眼看得,周輕云難以得免,苦行頭陀手一揮,一道無形劍氣飛出,擋下了這一擊。不過,他的面色卻是愈發的苦了幾分,“鐘教主,這第一戰,就算是貴教勝了,就此罷手如何?”
“正該如此,方才不失兩家和氣!”鐘元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