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水宮。//
靈河之水,自然非同尋常,自身也有著靈性,一見得碩大的廣成金船撞來,本能的感到危險,不待艷尸崔盈催發,自行便一個澎湃,洶涌而出,化作一道匹練也似的長河,扭曲如龍,逆向朝著廣成金船沖擊而來。
這主動的沖擊,與被動的接受比起來,乍看,是承受的力量更大了,自討苦吃,但事實上,卻是大不相同。
水母,乃是一條浩蕩靈河之源流,被禁錮在這一汪小池之中,可以說絕大部分的力量,都凝粹在水母本身之上,這靈河之水,并沒有占據多少。故而,演化出來的先天癸水法禁,也只是其真正力量的一小部分而已。
它這般跳出小池塘,飛躍虛空之中,卻是有了足夠的空間騰挪,水母,也可以將自身的力量,無限發散出去,強大自身。
“噗一一”
兩者相撞,發出了一聲沉悶至極的響動,隨之,廣成金船便有如截江斷流一般,將這浩蕩長河分威了兩半兒。不過,這浩蕩長河即時間,更加凜冽澎湃的河水沖刷出來,迅速的彌合,反將廣成金船,包容在內。
艷尸崔盈,手持著中樞法器一一元命法牌,卻是對先天癸水法禁之變非常之清晰,她看的分明,那拳頭大小,璀璨如湛藍明珠一般的水母,正一圈圈的縮小著,而與此同時,浩蕩澎湃,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的水之力量,融入靈河之中,對著廣威金船進行著碾壓。
那四面包裹的水之力量,何止千萬鈞?便是一尊山岳被包裹在內,只怕,也難逃崩毀的下場。不過,擠壓廣成金船,她也知道可能性不大,畢竟,廣威金船乃是上古人皇征伐天下的無上利器。
“沒想到,水母靈性居然養到了這般的地步兒,再進一步,就可以自行的脫離幻波池了。既然你有心拼命,我就再幕一幫你好了!”
艷尸崔盈口中低聲自語了一句,而后,雙手掐訣,法力洶涌如海潮沖擊一般,一的朝著元命法牌灌注而去。這一刻,艷尸崔盈在沒有先前的完美,神態癲狂,不過,在身邊這一眾裙下之臣的眼中,就是別具風情了。
隨著法力的灌注,虛空之中,越來越壯大的靈河漸漸變得虛化了起來,內里,無盡光影變幻,有山川河洛,有花鳥蟲魚,有城池國度,有眾生百態,…,儼然一個真正的世界。
鐘元,催動著廣威金船,一路橫沖直撞,有著萬象屏的推演作為指引,他越來越接近著水母的所在。在他看來,只要水母崩潰,這癸水富的先天癸水法禁體系,也便就此崩潰了。更新
可是,他卻是沒想到,水母自身的靈性,已經非凡,在生死危機之前,主動爆發,將自身完全的化散,融入靈河之中。
如此,對其自身而言,雖然修行成道的日子再度被大大的拖延,遙遙無期,但是,卻比之完全的泯滅,要好的多了。所以,水母的動作,非常之快,鐘元還沒有催動廣成金船趕到,水母便已然化散的一干二凈。
這時候兒,鐘元卻是明白,自己在沒有那般的機會了。此時此刻,若是想要破壞那先天癸水法禁體系,要毀卻的,就是這一條浩蕩無比的靈河了。
就在這時,鐘元發現,靈河大起變化,原先四圍包裹的強悍無匹的水之力量漸漸消失,周遭,卻是變威了浩浩晴空,飄渺靈云。俯瞰下方,卻是無盡大岳,連綿起伏,內里,飛鳥穿梭,野獸競逐。
“這是元命法牌的世界嗎?卻是與萬象屏大相徑庭!”萬妙仙姑許飛娘當先開口,道。
“肯定不是!”緊接著,摩訶尊者司空湛便確定無比的搖頭,道,“小世界,乃是不圓滿的,這里的一切,太過于真實了,讓人感受不到一點兒異樣的氣息,除了靈氣氤氳之外,幾乎和我們所處的世界一般無二。
依還圣姑伽因雖然厲害,在天仙之中也是高手,但是,也還遠遠沒有這般的手段。所以,我覺得,這可能是一個幻境,一個無比真實的幻境。”
“幻境,這怎么可能?”
“是啊!”
即時間,便有很多人對摩訶尊者司空湛的論斷進行質疑。
就在這時,鐘元卻是開口道,“司空道友說的不錯,這里就是幻境,由先天癸水法禁體系演化而成!之所以這般的真實,正是因為元命法牌的作用!”
說到這兒,鐘元稍稍的頓了一下,而后繼續道,“元命法牌,你們都知道是比之萬象屏還核心的大五行先天法禁的中樞法器,但是,你們卻是不知道,這元命法牌的真正來歷。
圣姑伽因,雖然資質決定,悟性絕高,但是修行之路,卻也并非是一路坦途。當年,也曾經被人以邪法攝走了元神。當時,攝走其元神的,就是一面法牌。后來,此法牌被圣姑伽因的一位好友設法取來,使其附體還原,不過,攝其元神之人,卻是沒能擒獲。
圣姑伽因,何等的心高氣傲,哪里能夠容許那等人還活在世上?所以,不但沒有毀卻那面法牌,反倒是分化了自己的一縷元神進入其中,日夜溫養,終于將其中已經淡薄無比的氣機給凝聚了出來,而后,憑此氣息,以魔道秘術,將其隔空咒殺。
不過,也因為此,她的這縷分神,卻是無能再行回返原身,只能夠留在這法牌之中。為了不讓自家的這縷分神浪費,她卻是耗費了大力氣對其進行祭練,使之成為了一件強大絕倫的法寶。”
“這么說,這元命法牌,就相當于圣姑伽因的一個化身?”即時間,摩訶尊者司空湛道。
“可以這么說!”鐘元即時間道。
“怪不得!由圣姑伽因這種精通五行之道的高手演化幻境,自然是無往而不利!”摩訶尊者司空湛再道。
“那不對啊,既然如此,那艷尸崔盈何以能夠掌控元命法牌?要知道,這法寶之靈,可是圣姑伽因的一縷分神啊!”這時,萬妙仙姑許飛娘卻是插口道。
“艷尸崔盈為什么就不能掌控元命法牌?”鐘元并沒有直接的回答,而是反問了回去。
“艷尸崔盈可是圣姑伽因親自逐出師門的不肖弟子啊!”不假思索,萬妙仙姑許飛娘便行脫口而出,可是,話語出口之后,她便猛然間想起,不肖弟子,也是弟子。
艷尸崔盈,姿容絕世,資質也同樣出眾,幾乎是僅在圣姑伽因之下,最是得圣姑伽因喜愛。當年,別的弟子,只要稍有錯誤,便立時被驅逐,不留絲毫的情面,唯有艷尸崔盈,給了三次的機會。那份兒喜愛,可見一般。既然給了三次機會,未必就不會給第四次的機會。
如此,就可以理解其為什么可以輕松的掌控元命法牌,這件對于大五行先天法禁最為重要的法器了。
念及于此,萬妙仙姑許飛娘猛然一驚,道,“盟主,這么說,圣姑伽因,十有還在人間?”
“不是十有,而是肯定!”鐘元此時此刻,卻是不再隱瞞,直接的道,“我雖然不知道圣姑伽因現在在哪兒,但是,卻可以肯定,她在某處,閉關煉法!等她煉成之時,恐怕就足以和極樂真人一較高下了!”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即時間,便有人開口道,“盟主,既然您清楚這個,為何還要選擇幻波池作為第三板斧?這圣姑伽因,雖名圣姑,可著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煞星啊!”
“是啊,死在她手中的高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萬一圣姑伽因出關之時,極樂真人已然飛升,她要找我們算賬,我們又該如何抵擋?”
七嘴八舌,亂糟糟的,全是擔憂之語,甚至,個中還隱合一抹埋怨。
“為什么,因為幻波池之中有寶貝,大量的寶貝,我們通天盟想要壯大,就必須大量的寶貝進行補充,不選擇此地,還有何地可選擇,凝碧崖嗎?”
鐘元不慌不忙,淡淡的一聲反問,卻是讓眾人都啞口無言。
凝碧崖,或許法寶足堪與幻波池進行比拼,但是,那里布置的兩儀微塵陣,卻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大殺器,誰闖誰死,從無例外!仔細一想,還真是,在沒有比幻波池更能夠讓通天盟諸派實力壯大的更多的地方了,第三板斧,除了劈斬在這兒,還真沒合適的地方了。
片刻沉默之后,猛然間,有一人喊道,“不就是圣姑伽因嗎?搶了又如何,只要我們實力發展的夠快,未必就擋不下她?”
“不錯,說不得,到時兒我們都可以直接的抹殺她了呢!”
“就是,就是!”
很快,廣威金船之中又是一陣嘈雜。不過,這一陣,卻是與先前的恰自相反。沒辦法,事情已經如此,還能夠如何,退出去,祈求圣姑伽因原諒,那和伸出脖子等著別人來砍沒有什么兩樣兒。
為今之計,只有死心塌地的跟在鐘元的身邊,將來對上圣姑伽因之時,才有生機。
“這是在絕我們后路啊!”這一刻,所有三板斧,除了劈斬在這兒,還真沒合適的地方了。
片刻沉默之后,猛然間,有一人喊道,“不就是圣姑伽因嗎?搶了又如何,只要我們實力發展的夠快,未必就擋不下她?”
“不錯,說不得,到時兒我們都可以直接的抹殺她了呢!”
“就是,就是!”
很快,廣成金船之中又是一陣嗜雜。不過,這一陣,卻是與先前的恰自相反。沒辦法,事情已經如此,還能夠如何,退出去,祈求圣姑伽因原諒,那和伸出脖子等著別人來砍沒有什么兩樣兒。
為今之計,只有死心塌地的跟在鐘元的身邊,將來對上圣姑伽因之時,才有生機。
“這是在絕我們后路啊!”這一刻,所有的通天盟長老,心頭部行閃過了這么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