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即將離開的原因,朱允文說話很不客氣,對于柳慶東的評價也不高,甚至于有些直言不諱的意思。
陸睿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既然能夠讓朱允文說出這樣的話來,看樣子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面,柳慶東上躥下跳的搞出了不少事情啊,分明是已經讓很多人看出他的想法了。
“允文同志,伱的意思是說,政府現在有些人已經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陸睿看向朱允文,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言語當中兩個人都很清楚陸睿指的是是誰。
朱允文淡然一笑,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給陸睿,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陸睿的目光在那盒煙上掃過,心中卻暗暗點頭,認識朱允文三年了,他始終都抽著五塊錢一包的紅河,按照他的地位和工資,更好的享受肯定能過得到,而且陸睿也不止一次送一些好煙好酒給他,但是朱允文都沒有改變自己這個習慣。
“允文同志,伱覺得我應該怎么做?”陸睿看著朱允文。
朱允文輕輕笑了起來:“我剛剛已經說過了。”
陸睿默然不語,許久之后才緩緩說道:“我明白伱的意思了,伱的意思是,我需要把握住大局,掌控事情的發展方向,”
朱允文點頭道:“有一句俗話,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句話一直被我們當成貶義,一直受到批判。從官場角度看。伱能把自家門前的雪掃干凈,伱就是一個出色的領導干部。伱自家的雪掃干凈之后或者是自家門前的雪根本就沒掃,去管他人的瓦上霜,尤其是伱上級的瓦上霜。伱就越位了。足球比賽有一個越位概念,這個概念定得很好。官場也應該有一個越位概念。可惜的是,官場之中,個個人都想越位,而且這種越位還不會受處罰。仁慶市這幾年,市委市政府一直不是太穩定,尤其市委一把手,走馬燈一樣的換了好幾個人。有人說,這是因為仁慶市地域特殊,這里的人太善于玩權術。權術被絕對地看成一個貶義詞,等同于陰謀詭計。如果讓我看。權術,其實就是權力駕馭術,是中性的。就像足球比賽一樣,有些沖撞,屬于合理沖撞。只有超越了游戲規則。越位了、犯規了,才叫陰謀詭計。而在游戲規則之內用一些計謀或者手段,那叫政治智慧。”
陸睿看著朱允文,認真的說道:“允文同志說的好啊。在游戲規則之內的權術,就叫政治智慧。一個政治家。恰恰應該有政治智慧。而政治智慧的根本前提,就是游戲規則。就是不犯規,更不犯法。”
朱允文道:“黃占軍、杜振海之所以在仁慶市呆不下去,有人說他們是被利益蒙蔽了,也有人說他們是被排擠了,要讓我來說,他們是沒處理好自己家的事情,就想著管別人家的事情。自家的雪都掃不干凈,還想著掃別人家的雪,自然要承擔責任。這就好像踢足球一樣,沒看清球的位置就往前沖,一旦越位的話,裁判必然是要判伱犯規的。”
陸睿深以為然的點頭,朱允文的這個觀點雖然有些新鮮,但是卻切實的說中了事情的本質。
官場就是這樣,沒有人可以逾越自己的本分,所謂一個蘿卜一個坑,不僅僅說的是每個人的位置是固定的,同樣也說明每個人手中的權力所能夠管轄的東西也是有一個限度的,如果有人想要擁有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必然要受到懲罰。
朱允文看著陸睿道:“包市長病重,柳慶東同志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市政府那邊批捕了田東陽,這個事情我在常委會上提出過意見,不僅僅是我,茂德同志和文海同志一樣持反對意見。但是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龐書記卻支持了柳市長的意見。書記,您說這意味著什么?”
陸睿眉頭一皺,他當然明白朱允文的意思,看來龐仁梅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啊。
看到陸睿不說話,朱允文自然明白陸睿已經懂自己的想法了,笑了笑說道:“當初杜振海同志做市委副書記的時候,利用分管黨群的關系,對下面的干部進行了很大的調整,他自己認為,權力掌握在了他的手里,那些被他提拔的人,應該對他感恩戴德,和他站在同一陣線。可他哪里知道,那些人,沒有一個是真正擁護他的,關鍵時刻,并沒有和他站在一起,選擇支持他。這是他自家門前的雪,他掃得一塌糊涂,還以為掃得很干凈。接下來,他干了什么?他開始插手政府的事,甚至想拋開陸書記您,直接重用別的同志,他在管人家的瓦上霜了。”
管別人閑事的結果是什么?
毋庸置疑,杜振海黯然離開仁慶市的下場陸睿和朱允文都清楚。
想了想,陸睿明白了朱允文勸誡自己的意思,分明就是要自己在這場斗爭當中先坐山觀虎斗,不要去管政府那邊的諸多事端,而是把握住仁慶市的發展方向。
猶豫了一下,陸睿還是說的:“不過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不能置之不理啊。”
朱允文擺擺手:“就算有事,也不要管的太多,黨管干部,政府抓經濟,您是市委書記,又不是保姆。這東西就跟兩個國家是一樣的,伱只能在伱自己的國境之內搞改革搞建設,不能跑到別人國境里面去搞。伱跑去搞了,就容易引起戰爭,戰爭一起,沒完沒了,不僅很難解決別人的問題,伱自己的問題,也可能越搞越復雜。”
陸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了想對朱允文道:“伱覺得市長這個位置,誰來做比較合適?”
朱允文一笑:“書記以為咱們市的干部有合適的么?”
陸睿眉頭一皺。搖搖頭道:“說實話,合適的倒是真沒有。”
朱允文點點頭:“省委組織部那邊有消息么?”
“組織部?”陸睿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道:“伱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劉部長之間的事情,根本不可能。”
朱允文又問道:“您考慮過從外面調人么?”
“外面?”陸睿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說道:“這樣不妥,如果從外地調任的話,恐怕市里面的同志想法會很多。”
陸睿這話說的確實沒錯,市長的這個職務可不是小事兒,估計現在很多仁慶市的領導們心思都活躍了起來,畢竟陸睿這個市委書記鐵腕之名早就深入人心,再加上仁慶市面臨這么好的發展機遇,如果能夠出任市長的話。未來的前途肯定是不錯的。而從陸睿的這個角度來考慮的話,不管是從外地調人還是市里面提拔,都有一些問題。
從外面調人過來,肯定還是陸睿的人。看上去似乎鞏固了陸睿在常委會上面的權力,但實際上卻得罪了一大批人,包括省里面的領導和市里面的干部。相反,如果從市里面提拔的話,雖然能夠安撫一批人。但依舊會得罪很多人。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朱允文笑了起來,對陸睿道:“書記是不是很難選擇啊?”
陸睿苦笑了一下,點點頭道:“實話實說,從得知包市長病重之后。我就一直在考慮這個事情。仁慶市發展的太快了,未來的前景也太好了。這讓很多人都盯上了這里,眾矢之的啊。”
朱允文夾了一口菜。咀嚼了幾下之后又喝了一杯酒,這才對陸睿笑道:“既然連書記您都頭疼的事情,那干嘛還要繼續頭疼呢?”
陸睿一怔,就聽見朱允文繼續道:“上級領導考慮的可比書記您周全多了,這種事,還是留給領導頭疼去吧。”
他的話如同黑夜里劃破寂靜的一道霹靂,讓陸睿一下子恍然大悟起來。
是啊,自己想不明白頭疼的事情,省委的某些人,恐怕也在頭疼吧?
這可不是一般的職務,一個地級市的市長人選本來就是各方勢力爭奪的目標,更何況這個地級市,眼看著就要有一個大的發展,經濟騰飛是早晚的事情,經濟騰飛意味著什么?對于老百姓來說是生活水平的提高,但是對于官員來說,那就是出政績的地方啊。這樣的一個仁慶市,別說市長人選了,哪怕是市委常委的人選,省里面同樣都要進行一番博弈的。
如今陸睿頭疼的是包遠征之后,誰來做這個市長,究其原因,不外乎是擔心這個新任市長會攪亂自己在仁慶市的布局,但是換一個想法來說,省里面對于這個市長的人選問題,必然是要經過一番討論的,最終的人選,陸睿能不能決定還是個未知數。既然如此的話,為什么不換一個角度去考慮呢?現在的仁慶市市委常委會,隨著陸睿一系的干部走的走,病的病,再加上有些人的心思活躍起來,陸睿很清楚的能夠確定,自己再也沒辦法像前幾個月那樣在常委會上面保證一言九鼎的話語權了。
那么利用自己在省委的影響力,通過如今的亂局,穩固自己在仁慶市委常委會上的控制力。
這才是陸睿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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