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人聚集在這里,或三三兩兩的交談,或閑逛欣賞周圍古樸的建筑,時不時人群之中爆發出一陣陣爽朗的笑聲,還有女士們親熱的寒暄之聲。頂點小說23
揚益感覺到自己仿佛與這里格格不入,站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冷眼看著這奢靡的景色。
“小益,怎么不加入進去?能夠來到這里的人非富即貴,這可是很好的打入上流社會的機會。”看到揚益孤身一身,剛剛趕到的曾佳明簡單的與熟識的人寒暄了幾句,就走了過來。
搖了搖頭,揚益說道:“或許是性子使然吧!我很不喜歡這里的虛假,這些人仿佛都帶著面具一樣,見面熱情如火,轉頭冷面如霜。”
“哈哈!小益處身置外,看的很是透徹。”曾佳明認同的笑了笑,說道:“雖然虛偽,但小益恐怕不知道吧!這些人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談成的,利益之下,上一秒可以是朋友,下一秒就會成仇敵,同樣,仇人也可以瞬間變成朋友,虛偽是客套,利益才是真諦。”
“在我看來,這些人都有病,不是說我咒罵他們,是真的病癥。”搖了搖頭,揚益說道。
“什么?有病?”曾佳明可是非常清楚揚益的手段,頓時驚愕的問道。
“不錯,有病,這叫做妄狂之癥,發之內心,雖無病痛,但會使人瘋狂,喪失本心,乃是無救之癥。”揚益很平淡的說道。
“切,就是見錢眼開,勢利眼罷了,這哪里是病癥?”
“我看過古書記載十五種不治之癥,這妄狂之癥確屬其一。”揚益很是鄭重的說道。
“有病就有病吧!如果說是病,這個病自古就有,也說不上稀奇,也真的無藥可救。”曾佳明淡淡的一笑,說道。
對于這個疾病,身為跨國公司的董事長,李元福深有感觸,商海沉浮了這么多年,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兄弟離合,這樣的事情他看的多了。
“別為這些人操心了犯不上,對了,李肥仔這里到底怎么樣了?聽說今天晚上會有道長作法?是不是真的?”李元福對于今天的酒會也是充滿了好奇心,小聲的問道。
“我還沒有仔細檢查,無法斷定,不過這道長施法嘛……”揚益頓了頓,可曾佳明期盼的眼光,明顯是想聽到自己口中說出這個道長施展的是真的法術,不由得搖頭笑了笑,說道:“風水之法,自古有之,或得皮毛,或得精髓,因人而異,不能妄加猜測,不過既然李老板是你的朋友,如果這道士是招搖撞騙,恰巧我還能看出來,我或許也會出手揭穿。”
“小益,如果能夠證明是騙子,就揭穿吧!”皺了皺眉,曾佳明說道:“這李肥仔雖然與我的生意有所重疊,而且有沖突,不過也是個苦命的人,就沖著十年沒有續弦,守著自己的兒子,我們能幫也幫一幫吧!”
揚益認同的點了點頭,舉手之勞而已,雖然會招惹一個對手,但揚益已經無所謂了,連實力強悍的上古醫派都已經招惹,他還懼怕這些小魚小蝦?
二人說話自己,突然間,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李元福輕敲酒杯,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隨即,幾名侍者走入舞池中間,客氣的將所有人請到了一旁,幾名黑衣大漢穩穩撣著一方法臺走了進來。
赦令旗,將軍令,招魂鈴、桃木劍、鬼燭臺……
法臺之上所有道法之物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只黑狗與一只雄武的公雞栓在法臺的一側。
眾人都清楚,這是李元福所說的那個清幽道長要做法了,頓時大家都安靜下來,靜靜的等著那個被李元福說的玄之又玄的清幽道長,看看他又能拿出什么讓大家驚奇的法術。
邁著方步,凈虛一臉鄭重的緩步走入中央舞池,道袍之上,金絲編織的八卦圖形在燈光的照耀下仿佛要脫離而出一般,蒙蒙的七彩光芒更是令人感到神奇。
走到法臺之后,清幽道長緩緩自懷中取出了幾樣東西,一個巴掌大小嫡瓷的粉底盒,兩根紅色的毛筆,五根古樸的令旗,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居然還有一柄青銅匕首。
一切擺放停當,清幽道長先是單掌作揖,隨即朗聲說道:“諸位道友,今次貧道受李老板相邀,特解其厄難,其中少不了諸位的相助,借取諸位身上的一絲金氣,但絕對無妨,屆時有任何異象,請諸位道友不要驚慌。”
一開口就說會有異象,這更加勾起周圍人的興趣,大家不由自主的向前湊了過來。
嘴角微微上翹,自信的笑了笑,清幽道長繼續說道:“諸位道友,凈虛還有一事相請,在凈虛施法之時,大家萬勿攪擾,否則無意間破了貧道的法事,害了李老板父子不說,還可能波及諸位,切記。”
說著,清幽道長向著揚益的方向掃了一眼。
“道長放心,這一次你是為救我父子而施法,元福知道耗費真元急巨,這里都是元福的至交好友,萬萬不會莽撞行事,當然……”說著,李元福轉過身看著眾人,說道:“如果大家有意攪擾,就是與元福為敵,不死不休。”
這句話說的很重,完全就是警告,頓時令大部分人都微微蹙了蹙眉,不過想到李元福如今的境況,大家也就釋然了,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所有人心中都有數。
看到一舉震住了這些大老板,清幽道長滿意至極,當下也不再耽擱,閉上雙眼,單稽,口中念念有詞。
清幽道長的聲音很小,甚至連他自己都無法聽到,更不用說距離十幾步之外的這些金主。
可揚益有了水系靈氣,五感通靈,卻是清晰諜到了清幽道長口中的所謂經文。
“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揚益聽的好笑,這哪里是念經,這根本就是背誦步驟,顯然這騙子居然還不是專業的,居然臨時抱佛腳。
正當揚益搖頭譏笑之際,清幽道長猛然睜開眼睛,大吼一聲‘急急如律令’,旋即右手一抄,拿起一根畫滿了符咒的紅色毛筆,自粉底盒之中沾了沾紅色的朱砂,在桌子上早就準備好的巴掌寬的黃紙之上畫起了符咒。
筆走龍蛇,一氣呵成,眨眼之間,一個標準的符咒既告完畢。
揚益此時才知道什么叫做鬼畫符,他自開始就緊緊盯著清幽道長的一舉一動,看著這個符咒,明顯就是胡亂畫成。
符咒完畢,丟筆,清幽道長雙指夾起符紙,再次閉上眼睛誦念經文,這一次揚益連聽都懶得聽了。
足足五分鐘之后,清幽道長這才再次睜開眼睛,低吼一聲:“請小公子。”
得到號令,兩名一身黑西裝的保鏢立即推著病床走了進來。
這些賓客之中大部分人也是第一次看到李元福的兒子,見到這孩子身形柔弱,幾如骷髏,而且精神萎靡,仿佛隨時都會斃命,頓時驚愕之聲連起,一些女士甚至落下了眼淚,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做戲。
病床被推倒了法臺之前,清幽道長眼睛突然一猙,吼道:“發須受之父母,天生天像,取之。”
說著,清幽道長快步的走了出去,一邊口中念念有詞,一邊繞著病床行走,每轉一圈,還會自孩子頭上不同的部位拔下一根根的頭發。
硬生生的拔啊!就是孩子虛弱,也不由得痛的了幾聲。
每一根頭發拔出,周圍人都會緊張一下,仿佛是拔他們的頭發一般,而揚益也是嘴角微微,氣怒非常。
足足轉了四五圈,取了十幾八十根頭發,清幽道長這才收手,妝模作樣的用手指在孩子的丹田點了一下,緩步的走回了法臺。
“好神奇啊!這頭發也有好壞之分?”
“哪里神奇了?不就是拔頭發嗎?”
“走路龍行虎穩,出手快如閃電,果然是得道的高師,出手就是不凡。”
清幽道長出現之時就已經給了大家強烈的心理暗示,這一刻雖然只是簡單的取發,卻有很大一部分人被其吸引。
回到法臺,清幽道長先是將這些頭發一根根的均勻擺放在四張黃紙之上,旋即出手抓住公雞,青銅匕首刺中雞冠,幾滴鮮血滴入了朱砂之中。
有了鮮血的滋潤,朱砂更加的紅潤,旋即清幽道長取另一只滿是符文的毛筆,蘸著朱砂再次勾勒起誰也看不懂的符文。
不過揚益注意到,這清幽道長每一筆都是以那些頭發為骨干,以朱砂為粘合劑,這些頭發已經被固定到了黃紙之上。
看到這里,揚益心中已經有了明然。
符文勾畫完畢,清幽道長一手持招魂鈴,一手拿起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跌起請神舞來。
揚益撇了撇嘴,不得不說,這舞太丑了,如果可能,揚益真的想給他送到舞蹈班,哪怕培訓兩天也比這要好的多。
足足舞了十幾分鐘,符文已干,清幽道長額頭上已經有了汗珠,就是周圍觀看的這些金主,因為擁擠在一起,不免也有些燥熱起來,一些女士更是臉上已經紅撲撲的了。
突然間,清幽道長身形一停,一招蛟龍入海,桃木劍閃電的刺出,挑起了一張紙符。
“五行神君,入世護佑,今有沈氏一族,五行斷缺,太上老君有令,齊至補全,不得攜帶,急急如律令。”口中一邊高聲厲喝著,清幽道長接連快速的舞動了幾下桃木劍,符紙在劍尖上嘩嘩作響。
“木而生風,木神君降臨,風起……”拉著長聲,清幽道長手中桃木劍猛然向著法臺前面刺了出去。
驟然間,令人奇怪的事情發生,這符紙還沒有靠近鬼燭,卻猛然燃燒起來,一團火苗升起,整張符紙瞬間不見,沒有一絲的灰燼遺留。
一股淡淡的煙氣襲來,所有人突然感覺到面前一陣微風吹過,仿佛是真的有人走過一般,那股涼風讓他們臉上也不由得清涼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