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人,因為一件事,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經歷,因為一次生死之間的游離。
“哈哈,沒想到你還挺幽默的。唔,別說,別的我不承認,純情這個事情,我覺得真挺適合你的,你有時候純情得就像一個傻瓜,好像什么都不懂。”
謝雨馨嬌嗔地望了他一眼說道,眼神里放送出了無數顆秋天的大菠菜,險些把揚益砸死。
雖然他們都沒有彼此表白過什么,大概是因為羞澀或是別的原因,可是,對于兩個心有靈犀的人,其實表白反倒多余了。不過,話說回來,哪個女人不喜歡聽那些熱辣辣的情話呢?
“嘿嘿,反正你平常都把我當成是神經病和白癡對待的嘛,什么都不懂也是正常了。”
揚益笑著抬起了頭,陽光很溫暖,很美麗,一點兒也不刺眼。
新的一天,新的生活,幸福的一切,馬上就要開始了。
他的心里有一種幸福而知足的感覺,讓他很感動,感動想要哭泣。
“咦,為什么把挎著我的手拿開了啊?”
揚益一把摁住了謝雨馨挎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不讓她拿開。
“滾一邊去,剛才是看你才出院,我好心攙你一把,誰挎著你了。”
謝雨馨臉紅紅的啐了一口。
“我現在也是才出院啊,哎喲,不行,我胸口有些疼,暈了,暈了……”
揚益夸張地喊道。
“別鬧,我有同事過來了。唉,你怎么跟個孩子似的,這么磨人啊,真是。”
謝雨馨嘴里抱怨著,可臉上的神色還是很緊張他,重新挎起了他的胳膊,揚益心底幸福地偷笑。
“馨馨,他出院了?”
兩個聲音先后傳了過來,不約而同地問道。
揚益抬頭間,發現了兩個巡街的男警員走了過來,聲音渾厚而有力,帶著股子男人的剛勁。
不過,兩個人的目光油然落在了謝雨馨挎著揚益胳膊的小手上,彼此對望了一眼,目光中就多了一絲心照不宣的笑意。
“嗯,出院了。張哥、王哥,你們巡街啊?!”
謝雨馨眼利,當然看到了他們的目光,臉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小手卻依舊挎在揚益的胳膊上,并沒有拿開。
“嗯,巡街。對了,馨馨,你最近也小心些,那天的三個劫匪被當場擊斃了兩個,剩下的那個刀疤臉還是跑掉了,這些日子大家一直忙著抓他,也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如果發現什么情況,要記得及時通知總部與附近兄弟,千萬不要獨自行動,那家伙很兇殘的。”
那個臉孔黝黑,長得高高大大的張警官說道。
“好的。”
謝雨馨神色肅然地回答道,看得出來她對于工作的認真態度。
“那行,不打擾你們了,繼續巡街。”
李警官倒是很識趣,笑著拍了拍張警官的肩膀,兩個人轉身走了。
“兩位警官慢走。”
揚益在背后向兩個人招手。
“哈,好的,小伙子,剛才忘了向你道謝呢,謝謝你救了我們全局最美麗的警花小馨馨呢!”
兩位警官別有一番意味的大笑聲在遠處同時傳來,聽得謝雨馨臉上飛紅一片。
“都怪你,害得人家笑我。”
謝雨馨的小手已經伸到了揚益的胳膊狠命地掐了兩把,疼得揚益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我日,這女孩子的手勁真大啊。
“他們笑你了嗎?我怎么沒感覺出來。可就算笑你,關我什么事啊。”
揚益揣著明白裝糊涂地叫起了撞天屈。
“不過,說起來,馨馨,你穿便裝的樣子真好看。”
揚益轉頭望著謝雨馨嘖嘖贊嘆道,那是發自內心的贊嘆,不過,這也是他頭一次敢直面一個女孩子,謝雨馨的青春與靚麗像逼人的陽光,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嘻嘻,那是當然了,我走到哪里都有人這樣說。不過,我更喜歡,聽你……這樣說……”
謝雨馨眼睛里閃閃的,柔得仿佛要滴下水來,說到這里,小脖子都已經通紅一片,悄悄地低下了頭了,整個閃現著一種驚人的美麗,揚益一瞬間又看得癡了起來,有些發傻。
“傻子,其實,從警三年來,我頭一次穿便裝。”
謝雨馨的話里繼續在暗示著什么,聽得揚益心里又是一陣陣的怦然大動。
“咦,不對,你剛才,叫我什么?”
謝雨馨忽然間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問道。
“叫你馨馨啊,剛才那兩位警官不也是這樣稱呼你嗎?他們都可以叫,我為什么不能叫?”
揚益很奇怪地說道。
“不是啊,你叫,跟別人叫不同嘛,我還是頭一次聽你叫我馨馨呢。”
謝雨馨莞爾一笑。
“我叫有什么不同了?”
揚益聳聳肩膀。
“當然不同,因為,我們還不熟悉,彼此還不是十分了解嘛。只有熟人才能這樣親切稱呼我為馨馨。”
謝雨馨狡黠地一笑,大眼睛里閃爍著揚益似懂非懂的笑意。
“啊?我們還不熟啊?為了你,我差點把命都搭上了。”
揚益又開始叫屈。
“好啦,好啦,你救了我,總成了吧,我欠你一個人情,走吧,今天我請你吃頓好的,算是小小的報恩一下。”
謝雨馨重新落落大方地挽起了揚益的胳膊,嬌聲笑道。
“吃飯?嗯嗯嗯,太好了,躺在床上這么多天,凈打葡萄糖了,我肚子都快餓扁了。”
揚益不住地點頭,大聲叫好。
“到哪里吃?”
他開始不住地追問。
“回家嘛。”
謝雨馨嬌笑,刻意含糊了某些字眼。
“回家?”
揚益在心底默念著這個詞兒,突然間一種感動與溫暖油然涌上了心頭,讓他的眼簾模糊了一下,開始有了濕意。
謝雨馨的家在三環邊上,已經不算市區了,介乎于城鄉結合部,不過因為城市大的原因,這里還是很繁華。
穿進了胡同,在一棟昏暗的筒子樓里七拐八彎的登了半天,總算到了。沿途不停有鄰居跟謝雨馨打招呼,“馨馨馨馨”的喊個不停,謝雨馨也不停地微笑回應著,看得出,雖然謝雨馨的內心受過傷害,很封閉,不過,與鄰里和同事的相處還是很融洽的。
來來回回的人們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謝雨馨領回來的這個男孩子,大約他們在奇怪,“這個人是誰?在這里住了這么長時間,馨馨可從來沒有領過陌生的男孩子回家啊。”
這里有奶奶留給謝雨馨的一幢小樓,面積不大,四十多平方,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很溫馨。因為這里有可愛親切的鄰居與一個漂亮美麗的女孩子。
“進來吧。”
謝雨馨學著江湖女俠的樣子拱了拱手,隨后做了一個請的姿式,揚益也來了興致,清了清嗓子學著京劇的花臉拿著做派就往里走,卻被謝雨馨一腳踢在屁股上踹進了屋子里。
“啊……”
揚益猝不及,一聲驚叫栽倒在沙發上,跌了一個漂亮的狗吃屎,謝雨馨忍不住嬌笑起來,關門進屋。
“天啊,你怎么這么野蠻?”
揚益嘀咕著從沙發里爬了起來。
“嘻嘻,跟我在一起就這樣,有辦法就想,沒辦法就去死。”
謝雨馨捂嘴偷笑。
“能跟你在一起,無論怎樣都行啊,就算是死我也不在乎了。”
揚益看著曲線火辣豐美的謝雨馨,心底老有火在燒,反正現在就他們兩個人,他忍不住乍著膽子口花花起來。
“啐啐啐,成天把死啊活的掛在嘴上,真沒勁。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辦……”
大概獨處的空間里最易引發人心底最柔軟的情緒,謝雨馨也有些真情流露了,況且,她原本就是個大膽奔放的女孩子,長期壓抑的情感一旦爆發,恐怕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室里的氣溫因著謝雨馨的這句話驟然升高,一股子徐徐的春.情悄悄地開始積蘊回蕩起來,挑撥著兩個年輕男女的情緒。
只可惜,她遇到的是揚益這個打不破的悶葫蘆,純情處男在這方面一到真刀真槍的時候都沒什么經驗,緊張得要死要活,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按照套路往下繼續,所以,揚益低下了頭,盡管心里怦怦跳得快要血管爆裂了,可他卻不知道在這一刻說什么了……
“唉,這個傻子。”
謝雨馨嘆了口氣,悄然地有些小失落。不過,揚益的表現卻讓她心里更踏實,這種憨傻與膽小只能證明揚益的純情,如果換做一般的情場老手或是經歷過無數鮮花艷柳的男人,恐怕現在情難自禁的謝雨馨早就淪陷了。
揚益從來沒想到,謝雨馨這樣性格爽朗的女孩子做起菜來竟然好吃得要命,她做的菜與她的臉蛋與身材一樣,既精致又火辣,因為謝雨馨老家是四川的,川菜講究的是一個“辣”字,而謝雨馨又在這座以吃聞名的南方城市出生,繼承了這座依山伴水的城市骨子里的那種美麗與精致,所以,盡管只是幾道小菜,但揚益吃起來卻倍感爽氣,在幾道菜里品出了女人心。
“好吃么?”
謝雨馨拄著筷子望著揚益,甜甜地笑著問道,像一個溫柔的小妻子幸福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吃著自己做的菜。
“太太太太太好吃了,我都快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吞下去了。”
揚益一通瘋狂的風卷殘云,一個人就幾乎把桌子上的菜干掉了大半。一個多月都沒正經八本的吃過一頓飯了,揚益的胃現在像是通向另一個宇宙,他已經添了三碗飯了,看那架勢,好像才剛剛墊了個底兒。
“好吃你就多吃點兒。”
謝雨馨往揚益碗里夾菜,曾經的霸王花現在看上去說不出的溫柔嫵媚。
“唔,你也吃啊,怎么不吃呢?”
揚益邊往嘴里死命地扒著飯,邊含含糊糊地說道。
“看著你吃我就高興了。”
謝雨馨托著圓滑小巧的下巴靜靜地望著他笑,幾縷陽光照射進來,給她平添了一種說不出的溫柔與美麗。
“那我就多吃點,只要你高興,哪怕就是撐死我都值了。”
揚益像是在發狠地說道,又盛了一碗飯——那可是大海碗啊。
“哈哈,你把自己當豬八戒了么?再說,為了我,真值得么?”
謝雨馨又是甜蜜又是幸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