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秋,天云山脈仍是綠意蔥蔥,蒼天古樹遮天蔽日,在離劍宗駐地相隔千里之地,一座山崖高聳入云,山崖之巔云霧飄渺,冰雪覆蓋,一座洞府深藏其中。
相比洞外的嚴寒刺骨,洞內卻是溫暖如春,洞府很大,進入其中就似進入了一座宮殿。在洞府的中央乃是主殿,殿頂一顆血紅色的水晶懸掛著,血光四射,將整個大殿照得詭異一片。
大殿中一個妖異的男子坐于金色的王座之上,血紅色的頭發,血寶石般的眼睛,渾身上下恐怖的氣息微微發散,一股磅礴的意志力彌漫在整座大殿內,只讓所有人都跪伏在地,瑟瑟發抖間,大氣也不敢出。
這股意志乃是劍意,血腥,恐懼、怨毒……等等無數的負面情緒充斥其中,只讓籠罩其中的人臉色蒼白,只覺靈魂都欲崩潰掉。
怒意、劍意、殺意、三者交熾,坐于王座上,看著跪了滿地的一種手下,妖異男子語氣森寒的道:“都多少天了,你們這些家伙都是些干什么吃的,我讓你們發動一切力量去尋找,而我的弟弟至今仍是下落不明,你們是不是覺得這里是天元,遠離了血摩星,你們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隨著妖異男子說話,虛空中的劍意震動起來,那血腥、殺戮的意志力瘋狂涌動,所有跪地的武者只覺刺骨的寒意襲來,不寒而栗間,一個男子顫聲道:“大人,我們不敢有絲毫懈怠,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可是卻沒有找到少主的絲毫蹤跡,仿佛少主從未出現在天元一般。”
妖異男子冰冷的目光緊盯著出聲的男子,冷然道:“從未出現在天元?穿空梭雖強,但這里卻是天元,一次傳送頂多千里,離開天元根本就不可能。你們辦事不利不要給我找任何借口,我弟弟的血脈乃是我們這一脈中最純凈者,是最用可能突破極限的存在,他的重要性勝過一切,如果找不到我弟弟,你們所有人都要統統陪葬。”
“大人!在少主消失沒多久,我們就派人搜尋了離玉京千里方圓之地,可是根本就毫無少主出現過的任何痕跡,一切跡象都表明,少主絕對不是傳送到了千里方圓之地。據血衣大人說,少主在使用穿空梭前被人下了詛咒,可能少主在傳送之時發生了意外,已不知道傳送到了何處。”
“不知道!”
妖異男子的怒意狂升,血紅的雙眼內,兩道目光陡然化作了劍氣,轟入了說話男子的雙目,幾乎是剎那,男子整個肉身轟然炸裂,漫天血霧噴灑,恐怖之極。
這名炸裂的男子乃是一名極致虛武,但在妖異男子面前卻是如此脆弱,一個眼神就將其轟殺了。之一幕只讓大殿內其余之人靜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了!
妖異男子冷哼了一聲,冷喝道:“都給我滾,如果不講本尊的弟弟找回來,你們這些人今后也不用來見我了。”
聽到妖異男子的命令,跪了一地的人眨眼間就消失一空了。帶所有人都走了后,妖異男子扭頭看著佇立身旁,臉色如常的血衣,冷冷的道:“我弟弟是你主上,到底是誰給他下了詛咒,下的又是何詛咒?”
面對妖異男子冷冽的目光,血衣只覺一股龐大的壓力襲來,一股心悸之感更是油然而生,雖然他已經突破到了玄武,但是面對妖異男子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之力。
恭聲施禮,血衣神情凝重的道:“少主之所以會失蹤,完全是由天魔宮少主的原因,至于少主被下了何種詛咒,屬下雖然不清楚具體是什么,但是可以根據親身體驗推知一二。”
妖異男子凝眉道:“親身體驗?我弟弟被人下了詛咒,這跟你又有什么關系?”
血衣神情凝重的道:“雖然被下了詛咒的人乃是少主,但自從少主失蹤之后,屬下發現,但凡跟少主有關的人都受到了波及,霉運纏身不說,有的甚至連自身的天賦技能都受到了影響,運轉不靈起來。
妖異男子臉色微變道:“這是什么詛咒,竟然會波及身邊之人?”
“如果屬下沒有猜錯的話,少主被下的的詛咒不止一種,這些詛咒都異常歹毒、邪惡,能根據各種關系進行傳播,其中最可怕的就是血脈詛咒,一切跟少主有著血緣關系的人,遭受的詛咒就越強大。以前少主創建了一只女奴軍團,可現在這些人統統都出現了異常狀況,有的莫名其妙的走火入魔,有的竟喪失了自身的技能。據屬下判斷,這些詛咒應當屬于血脈詛咒,同天賦剝奪的詛咒,現在咱們同少主相隔如此遙遠的距離都能受到波及,如果靠的近了,絕對恐怖之極。”
妖異男子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一雙血瞳內,殺氣四溢,只聽他森然道:“血脈詛咒同天賦詛咒,看來這人想要對付的人不知我弟弟一人喏。哼!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想要一鍋端,將我們這一脈統統詛咒一遍。”
說到這里,他冷笑道:“給我說說這天魔宮少主,本尊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血衣恭聲道:“這個天魔宮的少主年齡并不大,根據消息他今年剛剛年滿十五,但是一身天賦與修為卻強得逆天。血衣雖然一直非常的自負,但是與這人一比卻是遠遠不如。”
妖異男子詫異的道:“你血衣的天賦乃是咱們血摩族公認的,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能突破到玄武,將來怕是很有可能對齋武發起沖擊,你的天賦豈會不如一個年齡才十五的小鬼,這話未免顯得太夸張了些。”
血衣搖頭道:“一點兒也不夸張,當初在玉京城,他跟少主對決時,那是時候他的修為也就相比初位虛武而已。可是這次從正一派傳出的消息卻是,這位天魔宮的少主,僅在半年的時間內,修為基尼達到了極致虛武當境界,非但如此,他還跟正一派一個初入玄武的武者大戰,最后更是差點將這玄武干掉。”
“什么?”
妖異男子吃驚道:“十五歲竟然可以跟玄武大戰,這怎么可能?”
血衣苦笑道:“這事千真萬確,就發生在不久之前,有很多人親眼所見。”
妖異男子眼中殺機如熾道:“如此人物,實在是太過逆天了,僅僅十五,就已堪比玄武。以前常聽聞天魔族的天賦如何逆天,我還一直不相信,可是這人如果真的存在的話,那他絕對有很大的把握沖擊齋武成功,將來鐵定是咱們血摩族的心腹大患。知道這人的具體行蹤嘛,如此人物絕對不能讓他繼續成長下去,必須將他扼殺在修為尚弱之時,一旦讓他成長起來,對咱們血摩族的危害實在是太大了。”
血衣點頭道:“大人說的是,根據正一派提供的消息,這天魔宮的少主目前就藏在一個叫劍宗的門派中。”
“劍宗?”
妖異男子劍眉一跳,道:“是否就是咱們跟正一派約定,交由我們負責鏟除的這個劍宗?”
血衣點頭道:“是的。”
妖異男子凝眉道:“這劍宗的實力到底如何,真像正一派所說般,根本不足為懼嗎?”
血衣冷笑道:“怎么可能,如果不值一提的話,正一派豈會容忍這個劍宗存活到現在。屬下得到的消息就是,前段時間正一派同這劍宗間發生了火拼,最后讓一眾劍宗的高手堵在了正一派外,他們跟個縮頭烏龜般,竟然不敢現身。”
妖異男子點頭道:“這就對了,這劍宗的實力定是非同小可,不然他們堂堂正一派豈會讓人都在家門口都不敢反手。你來天元已有段時間了,是否清楚這劍宗的實力?”
血衣皺眉道:“這劍宗異常神秘,根據屬下得知的消息就是,劍宗從未在天元出現過,他們似乎一直都留在了這天云山脈之中。目前所得的情報就是,劍宗修為達到了極致玄武這一境界的高手多達數十位,咱們要想攻破劍宗,完成與正一派的約定,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幾十位極致玄武?”
妖異男子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的雙眼看向劍宗所在的方向,沉聲道:“這等實力已經相當于一個超級門派了,雖然對于我們血摩族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光憑目前我們派往天元的高手,想象除掉這個劍宗怕是很難。”
血衣恭聲道:“大人,那不知我們到底又如何做了?”
妖異男子目光一陣閃爍,忽然道:“劍宗實力不明,咱們這次的主要目標就是探測他們的實力,你馬上帶哪些依附血殺魔宗的宗派進攻這劍宗駐地,希望能逼出劍宗的真正實力來。”
血衣恭聲領命道:“屬下這就去辦。”
妖異男子點頭道:“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這次讓那些依附我們的魔宗高手出手,我料想這劍宗的實力定會強大到出乎我們的預料,如果事情如此,咱們根本沒有必要在這里消耗自身的實力。這次咱們血摩族重臨天元,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一雪前恥,徹底鏟除天魔宮以及其背后的天魔族,至于其它的根本都不重要。”
血衣皺眉道:“那我們跟正一派的約定怎么辦?”
妖異男子冷笑道:“他們正一派想拿咱們血摩族當槍使,可沒那么容易。這次他們正一派得罪了戰族,而天魔族也同屬于戰族,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正一派是不會為了這種小事斤斤計較的。”
說到這里,妖異男子一揮手,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