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杰的受傷并不嚴重,只是休息了兩天就基本恢復,其間卡拉比父子以及其他幾名重要的閣僚都提著禮物探視過,卡拉比更是一天要關心的詢問兩三遍,弄得陳康杰都有點“不勝其煩”。レレ
陳康杰的意外受傷給卡拉比他們空出更多的額外時間商討合作方向,尤其是卡拉比告訴他的父親陳康杰還有到安奎拉投資的意向,并且還要他牽線搭橋后,使得整個高層更加緊張,他的父親也更加重視,三天的時間就有了意向性的統一。
后面兩方又談了兩天,這兩天就圍繞著一個焦點,那就是那個“利益共享”到底是怎么一個共享法,確切點說就是利益怎么分配,作為zhèngfǔ來說,他們當然是希望能夠拿到利益的大頭,這不但能夠增強他們對于項目的控制力,更能夠有充足的資金保證政權的穩固,而作為投資方,單從利益角度考慮,當然也是希望自己能夠站到大頭的,而且,陳康杰不太相信扎國zhèngfǔ在經濟建設項目上控制力,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有發展經濟的經驗,而且,技術能力,管理能力,市場分析能力、人才儲備也都是缺乏了,要是由他們來控制,麻煩會是幾大籮筐。
經過反復的討價還價,最終達到了一個指標性的意向,就是投資由陳康杰引薦的商人全出,利益分配各方都是百分之五十,不過在管理權限上,出資方要占百分之五十一,也就是說,項目怎么建設,怎么推進,怎么搏擊市場,維持什么樣的利潤點,這些具體的技術性手段問題,是要出資方來掌控的,扎國zhèngfǔ只能參與。
在西非的很多國家投資,安全保障是一個關鍵性的因素,這里民族眾多,部族林立,甚至有些地方還有地方武裝,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安全保障措施,前途再好,利潤前景再可觀的投資項目也有可能會夭折和血本無歸,所以陳康杰提出來扎國安全部門和軍方部門必須要確保投資項目的正常進行以及建成后的正常運轉,如果這一條不能保證,投資方就要引進強力安保機構,強力安保機構除了獲得刑事豁免權之外,其費用還得從zhèngfǔ所得的部分里面扣除。
在協商的間歇中,卡拉比告訴陳康杰,起先巴布要求從收益中獲得百分之三十的好處。
“我們當然不會同意,如果百分之三十給他,那zhōngyāngzhèngfǔ就隨時有名存實亡的危險”。
“此人其心必異,你們不是一個戰壕里面的人,用我們的話來說,這人腦后有反骨,如不能有效控制和削弱的話,遲早必反,他能反蒙托,也就能反你父親”,這是陳康杰給出的評價。
“反不反先不說,不過是不能讓他的實力再繼續壯大,后來連續拉鋸戰了四個回合,他終于答應只要百分之十五,這還是你提出了不能讓他的部隊駐扎在那兩個地區,那兩個必須由zhōngyāngzhèngfǔ的武裝力量負責,要不然的話,他的利益訴求能夠被壓縮到百分之十,多給百分之五就是換取他將部隊移往東部的戈馬以及布卡武附近”。
“沒辦法,在這個國家,除了你,我誰都不信任,說句不好聽的,甚至連同你的父親,只有你給我保證,我才相信那是真的保障”,陳康杰笑著拍拍卡拉比的肩膀說道,“而且我相信,這種肘腋之患你是不太會允許存在的,是吧。”。
卡拉比雙眼放光的看著陳康杰,而陳康杰只是悠悠一笑,雙方一切盡在不言中。
從種種跡象以及陳康杰的回憶來看,都可以知道卡拉比雖然年紀才二十多歲,但是絕對屬于強硬派人物,這種人是不甘受制于人的,尤其是在自己的權力受到威脅和掣肘方面,陳康杰甚至猜測,他現在就已經在做接班他父親的準備,要不然他不會強硬的安插自己的一個親信出任重建部長,要不然他一個副總參謀長不會那么深刻的涉足到經濟領域。
當然了,卡拉比也有他的資本,而這種資本就和陳康杰有關,作為靠武力去的政權的洛.卡拉比總統的兒子,卡拉比連續參與的好幾年的武裝斗爭,有時候就是他父親的左膀右臂,如果他沒有拿得出手的戰功,就算他是總統的兒子,副總參謀長這樣的高級軍職也很難落到他年紀輕輕的肩上,除了軍功,卡拉比還有一項更拿得出手的功績,就是從外面拿到大筆資金,緩解了他們與zhèngfǔ軍斗爭的窘境。
如果說軍功方面卡拉比并不算特別突出,起碼能出任國防部長的盧巴恩坦伯以及出任內政安全部長的夏爾芒熱都比他高,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再取得政權后掌管軍隊以及內政安全,那么在爭取外援方面,就沒有人比得了他卡拉比了,二十多歲,就搞來了大筆資金和豐富的武器裝備以及糧食醫藥等關鍵性物資,這些東西可都是戰爭能夠取得勝利的基礎性保障,就這點而言,或許卡拉比的功勞應該僅次于領導整個斗爭的他的父親。
在好幾次談判的接觸中,陳康杰能夠感覺得出來,雖然卡拉比屬于末座,可是當他發表意見的時候,前面的幾位都不會對其反駁或者發表不同的看法,由此可見,他的影響力和威望已經很高了。
一個人的野心往往不是一開始就有,像劉邦那樣作為一個小人物時見到秦始皇就喊“嗟乎,大丈夫當如此也”,是很少見,而且這也不能完全說明他當時就有立志取而代之的宏遠,如同普通人在路邊見到大富豪的豪華車隊駛過,大多數也會有羨慕的言論一樣,并不能說明這些人都就要發奮立志使自己成為億萬富豪,野心往往是在行進的過程中慢慢自己和滋生出來的,就像爬樓梯,有一個一個的坎需要過,劉邦即便是起義成為一個小首領了,他也沒有堅毅的要“王天下”的決心,偶爾幻想還只敢偷偷的,因為連他自己都不否認他的實力相比項羽差距太大,只是后來在張良等一幫謀臣以及武將的鼓勵和激發之下,尤其是做了漢王之后才真正建立起了謀取天下的雄心壯志,畢竟這時候他已經有了實力,而且距離“王天下”也只有一步之遙。
卡拉比也是一樣的,剛剛投入抗爭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敢想他們的斗爭一定會取得勝利,甚至還有些悲觀,從他在歐洲受到的遭遇就可以想見,那時候他們要人沒人,要槍沒槍,要錢沒錢,至于準備接班做總統,這種奢望陳康杰敢百分之百肯定那時候他想都不敢想,只是后來事情一步步的發展到現在,有些事情也許也由不得他了。
大事談完之后,陳康杰就放松了很多,他以藝人的身份去了亞吉南和南部的卡米娜等幾個小城,在這些地方,陳康杰做了一些慈善活動,除了捐錢捐物幫助那些受到戰爭波及一無所有的貧困家庭之外,他還打算資助建立兩所兒童醫院,為當地那些天真爛漫的孩子送去一份健康。
出于貧困和偏僻的因素,在國際上大名鼎鼎的LoNg,這些孩子連同他們的家人竟然都不認識,這里的人沒有報紙,沒有電視,甚至絕大多數人家都沒有點燈,他們近乎與世隔絕,怎么可能會曉得這個和藹可親的年輕人是誰,不過這樣也好,因為沒人認識,他可ziyóu自在了很多,那些不穿上衣,只有一條小短褲的孩子們見到他只會露出潔白牙齒的“憨笑”,然后就是好奇的看著他,這些孩子眼神很純凈,很天真,不過不少人的瘦骨嶙峋又確實讓陳康杰內心善良的那根弦被撥動了,如果說最先到非洲來做點慈善是想搞點“形象工程”的話,那么現在他是發自內心的想純粹的做點什么。
由于偏遠以及教育的落后,孩子們不會法語更不會英語,只能說當地的班圖語系或者利諾特語系下面的分支語,也就是當地的土話,交流的困難使得陳康杰生平第一次使用了翻譯,六年前就答應要教陳康杰當地土著語的卡拉比全程陪同并擔綱翻譯角色,慢慢的,語言學習能力極強的陳康杰也才能說上那么幾句。
與孩子相處,相對來說比較容易,孩子們不懂得那些流行藝術,不認識陳康杰,只是當他們好奇的見到攝影機里面的自己時,大都會沖著鏡頭做鬼臉,陳康杰說要教他們唱一首歌,可是等陳康杰唱完后,他有點“失落”了,沒有得到掌聲,而是孩子們笑得前仰后合的“嘲諷”。
到這些地方去做慈善活動,陳康杰帶了一票人以及攝像團隊,卡拉比也帶了兩百多人跟隨保護,順便還與曼德勒充當陳康杰的向導。
到這些偏僻的小城是陳康杰自己選的,他希望通過這些多了解一下當地的社會狀況,所以他拒絕了在利奧波德維爾做做樣子的建議,通過走訪,陳康杰才真切的感受到非洲的所謂貧困,說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是一點不過分的,公共服務,除了在較大的城市里有一點點之外,其余地方幾乎一片空白,如果要比較的話,這里的發展水平也許還不及五十年代末的中華國,在一個叫阿布夢巴基的村莊,聽說陳康杰要在他們的周邊建立一所兒童醫院,村里的老人用粗陋的陶盆端了一盆黑乎乎的食物請他品嘗,當聽說那是老鼠肉,陳康杰馬上就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