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在家里住了整整一個禮拜的陳康杰啟程前往京城。
這次為中華申奧助威的音樂會在首都工人體育場舉行,原來的安排是在相鄰的首都工人體育館。工人體育館比工人體育場晚兩年完工,主辦單位之所以最先安排的演出場地是工人體育館,是因為當時并沒有打算把規模搞得多大,就是京城的一部分藝人參加而已。畢竟參與這種活動,不照比商業演出,有豐厚的出場費可拿,因此響應的明星并不是太多。而工人體育館最大的容量是一萬五千人,算是夠用了。
可后來確認陳康杰愿意免費出席活動,就起到了一個很好的帶頭作用,幾乎所有接到邀請的明星沒有一個推辭的。這就使得活動必須熱烈而盛大,制造出很強的影響力。這樣的話,工人體育館就顯得狹小了,不得不改在可以容納六萬五千名觀眾的工人體育場進行。
工人體育場坐落于京城市朝陽區工人體育場北路,占地35公頃,建筑面積8萬平方米。工人體育場建成于1959年8月31日,是著名的首都十大建筑之一,也是當時全國規模最大的綜合性體育場。90年的第十一屆亞洲運動會的開閉幕式都是在這里舉行的。在首都奧運會主會場鳥巢建成之前,這里都是首都最大的體育比賽和演出場地,甚至也是全國最大的。
音樂會要兩天后開始,陳康杰之所以提前到達,是要參與彩排。如果沒有陳啟剛的教育,陳康杰是不太可能提前到達的,能夠在表演當天提前到現場看看環境就不錯了。陳康杰雖然不喜歡耍大牌,一直以來還算是保持著低調的作風。然而美譽響徹全世界的名氣,還是讓他有意無意的產生了一種自己與別人不同的氣勢。
實際上很多成名的明星一開始并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耍大牌,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有咄咄逼人的氣勢。這其實都是被媒體和粉絲給慣出來的。當每天聽到的都是贊譽之詞,受到的都是媒體和粉絲的追捧時,時間稍微一長,定力再好的人也會漸漸飄飄然。一個人如果飄飄然了,那基本上就離耍大牌不遠了。
陳康杰倒是覺得自己遠遠還沒有到被吹捧得飄飄然的地步,這更多得益于絕大多數時候,他與媒體和粉絲都處在一種絕緣的狀態下。一年到頭,陳康杰很少有幾天會與媒體和粉絲產生直接的面對面接觸。但是間接的接觸還是會有不少,飛揚娛樂公司幾乎每天都會收到對陳康杰的采訪是邀請他參加節目的申請,全球粉絲的來信,那更是多不勝數。陳康杰再淡定,他也是一個普通人,一個看清來很青春陽光的年輕人。當從飛揚娛樂那邊轉過來的信息看多了,盡管不飄然,也會有些小驕傲。
一個驕傲的人,一個覺得自己與其他人不太一樣的人,就會要求一些特別的待遇。但是在家被陳啟剛教育了一通后,陳康杰清醒了,自己如果要被人永遠尊重,首先自己就要尊重其他人,只有這樣繼續保持低調和務實,才能贏得他人持久的好感。尤其是在為國家辦事上,更要戒驕戒躁。雖說“我的成績與祖國的支持息息相關”這句話有些俗套,但是不可否認,這句話有一定的道理。要不是遇到了改革開放,遇到了國家由貧窮走向富強的好時機,陳康杰也很難有今天的成就,這在一定程度上是毋庸置疑的。每個人都沒辦法脫離周圍的環境獨自存在。
就如同一個人如果有用一棟超級豪華的宮殿別墅,可要如果宮殿別墅的周圍都是骯臟和腥臭,環境一塌糊涂。那么他住在里面,無論設施多么的金碧輝煌,無論多么的豪華奢侈,其實與一個囚籠沒有多大的分別。因為他出不去,除非他愿意拿出自己的財富和聰明才智參與改變周圍的環境。
走下飛機,還沒踏進接機大廳,陳康杰就看到外面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雖然無論是火車出站口還是機場的接機大廳,都會有接親友的人群,可是也還達不到人擠人的程度。但是陳康杰放眼望去,確確實實首都機場的接機大廳里面摩肩擦踵,圍在出口處的人群怕不是要有千多人。
陳康杰他們搭乘的航班最多也就承載兩百多人,居然有一千多人接機,這算怎么回事?難道每個乘客都有七八個人來迎接?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杰少,好像有不對勁,那些人似乎都是來接你的。”走在前面開路的龐輝漸漸放慢腳步,等于陳康杰身體持平時,小聲翼翼的說道。
陳康杰雖然戴著墨鏡,可是衣著普通,看起來并不像什么大明星。其實他就算不戴墨鏡,也不會有人將他認出來,他易容了。
“我也看到了。”陳康杰壓著聲音回了一句。
躍過前面行人的頭頂,陳康杰已經看到了有人高舉著迎接他的橫幅,前面還有人豎立著迎接牌,上面大大的寫著他的名字。
毫無疑問,后面的橫幅是粉絲們自發打出來的,至于迎接牌應該是申奧委前來迎接的工作人員。
以往陳康杰來首都,不坐自己的私人飛機,搭乘正常航班的話,也會走貴賓通道。然而剛剛受到教育的他決定這次低調的以普通客人的身份前往,因此就沒有從貴賓通道走,更是沒有高調的乘坐自己的私人專機。沒想到他要低調,卻有人不太愿意。
那些本來已經走出去的乘客,看到那醒目的迎接橫幅和迎接牌,一個個都不走了,不但駐足觀看,還互相打聽剛才在飛機上有沒有看到陳康杰。原本應該維持秩序的機場工作人員,也都心不在焉了,一個個的目光都鎖定在出口,翹首以盼陳康杰的露面,其間,還夾雜著不少扛著長槍短拍的記者。如果從上往下看的話,還能看到有越來越多的人正在聚攏過來。
“杰少,那怎么辦?”劉德意有點緊張的問道。
此次隨同陳康杰進京的雖然有董明書,劉德意和阿廖沙他們三個。不過貼身的就只有董明書和劉德意,阿廖沙他們則是裝成普通乘客,保持有一定的距離。
知道陳康杰要進京,熊自強和譚軍他們都要求出院一同前往,不過被陳康杰堅決制止住了。他們身上的傷到不算什么大傷,然而陳康杰還是要求他們安心療養,不痊愈就不能出院。進京參加一場音樂會又不是什么大事,更不是出國上戰場,不用興師動眾。何況在首都期間什么都是由申奧委安排好了的,不可能會有狀況發生,安全絕對沒有問題。
陳康杰的強勢,讓其他擁有拳拳之心的兄弟也是著急也沒辦法,最后還是只能聽從陳康杰的“命令”。
“不怎么辦?我們就是普通的乘客。”陳康杰面無表情的意味深長說道。
他的聲音不大,不過恰好劉德意和董明書兩人都正好聽見。
得到暗示,兩人也不再發問了,劉德意拖著行李箱,董明書提著行李包,若無其事的就像真的普通乘客一樣安步當車朝著密集的人群走去。
雖然陳康杰自信沒有人可以將他認出來,但是要像鴕鳥一樣面不改色的朝著擁擠的人群走去,尤其是不少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掃來掃去,還是多少讓他心里有點點不踏實。被人當做奇怪的對象打量,的確是不太舒服。
下飛機的這些人,見到那么大的場面,沒有幾個人還能做到無動于衷,大部分人都擠在接機人員的前面,充當接機成員的一部分,都想等陳康杰出現了,瞧瞧其真容,要是能看到一眼,那也不枉這次旅途一番。可就是陳康杰他們幾個,若無其事,就像是沒有看到面前的大陣仗一樣,這怎么能夠不讓人奇怪?
還好那些焦灼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掃了一圈之后,就會脫離,向后瞭望。檔次激動人心的時刻,誰又會將注意力放在幾個小人物的身上?沒得浪費表情。
“不好意思,能讓一讓嗎?”陳康杰走到人群跟前,由于路已經被堵死了,他要出去,就只能找人借道了。
站在陳康杰對面的是一個身著深藍色西裝的帥氣男青年,肩膀上背著一個公事包。這位男青年聽到陳康杰的聲音,不滿的乜了他一眼,一句話沒有說,再次昂起腦袋向陳康杰的身后望。
“先生,能不能借一下道,讓我們出去一下。”董明書適時的插到陳康杰的前面,再次對這位男青年客氣的要求道。
“你們不長眼啊?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環境。”男青年瞪了董明書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怎么說話的你?你擋住了道,我客氣接過一下,有你這樣的嗎?什么素質?”當著那么多人,董明書不好發作,可是說出來的話還是充滿火氣。
“我怎么了我?什么叫素質?你們才沒素質。不認識字嗎?看到沒有?大家都在迎接long,你們卻想搞破壞,我第一排的絕佳位置,怎么可能讓給你們?你們才沒素質。難道你們是真的想走?你也不想想,我就算讓開,你們能走得出去嗎?眼睛沒問題吧?看看,后面全是人……”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