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禟的莊子不可能沒有護院仆從,而且外面還有禎、禩、禟、誐、禑幾人的護衛,一般人豈能縱馬急馳而入?來人肯定是他們熟識的人!速度如此迅疾,定然是急務。
掃了幾人一眼,禎立刻站起身道:“出去看看。”說著便邁步出了大廳。.
禩、禟對視了一眼,都隱隱猜到可能出事了,這批人應該是沖著老十四來的,忙起身跟了出去,幾人出得門來,聽的馬蹄聲居然是直接奔著他們院子而來,不由得面面相覷,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竟然如此急迫?
出得門來,禎反而是沉住了氣,站在臺階之上靜靜候著,心里也在急速猜測著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居然有人找到這里來了?
來騎很快就轉了進來,沖進內院的只有三騎,一看馬上三人竟然是老十三祥、領侍衛內大臣伊德和上房大臣馬齊,禎幾人臉色都是一變,難道是康熙出事了?
老十三、伊德和馬齊三人一見禎幾人立在門外,立刻勒住馬韁,齊齊跳下馬來,急趨幾步上前,就地扎了一個千兒,沉聲道:“奴才給皇太子請安。”說完也不起身,伊德接著就道:“稟皇太子,皇上病危,請皇太子速速前往小湯山行宮。”
康熙病危!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禩、禟、誐、禑幾人臉色也是刷的一下變的蒼白,怎么可能?不是說康復情況良好嗎?
微微一怔。禎已是反應過來,沉聲音問道:“出了什么事?上午本宮陛見,皇上還精神健旺,談吐如常。何以突然......。”
伊德叩首道:“皇上今日心情極好,下午在溫泉沐浴,時間稍長了點,出浴時卻突然昏迷,太醫們束手無策,讓奴才們早做準備,奴才出行宮時,皇上已是氣若游絲。”
氣若游絲!氣若游絲!禎頓覺有些慌亂又夾雜著幾分驚喜和興奮。康熙這明顯是二次中風!該不會是溫泉出個二次中風?用溫泉治療中風可是出自他的建議,得防止有人以此大做文章。
達春在門口看見老十三祥、伊德和馬齊三人快馬急馳而來,已經意識到出了大事,隨后就與羅靜二人跟了進來。一聽康熙病危,他一顆心立時就提了起來,低身叮囑了羅靜一眼,他便返身出去召集護衛,并且譴人快馬回城調集人手。
禎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康熙病危,滿城兵馬他卻根本調不動,而九門提督卻是老八的人,他可不能有絲毫的慌亂。略一沉吟,他便沉聲道:“馬齊、禑、誐你三人快馬趕往京城通知所有的成年皇子和上房大臣趕往小湯山行宮。讓他們在門外候著,以防皇上召見。所有人限帶六名護衛。”
“奴才、臣弟尊命。”馬齊、禑、誐忙躬身領命,飛快的轉身而去。
禎又回頭看了老九禟一眼,道:“筆墨侍侯。”
禟一聽,連忙催促下人取來筆墨,禎轉身進屋,飛快的寫了道手令,用印后,又在蠟燭上烘干,而后折疊好,出來沉聲吩咐道:“禟,祥,你二人持本宮手令趕往京城,命令九門提督鄂倫岱封閉九門,除皇子和上房大臣外,禁止任何人出入,膽敢抗命,就地處決。”
聽的這道命令,禩、禟心里都是一緊,祥已是大步上前,躬身道:“臣祥尊命。”說著恭敬的接過手令,一見這情形,禟哪敢有絲毫怠慢,也不敢看八哥禩,緊跟著上前躬身道:“臣禟尊命。”說著,躬身退下,轉頭就和老十三一起出了院子。
禩頓覺一陣冰涼,老十四這是在防范他,擔心他與鄂倫岱勾結,先支走老十,又將老九與老十三綁在一起,看來,老十四對自己還是不放心。
見禟,祥二人領命而去,禎才回頭看向禩道:“八哥與我一道前往小湯山行宮,一應事宜,還須八哥從旁協助。”
禩哪里還敢說個不字,忙躬身道:“臣禩尊命。”
禎點了點頭,道:“情非得已,八哥不要多心。”說完,他便急步走下臺階,聽的這句話,禩心里不覺稍稍好過一點,老十四這話倒是句大實話,這節骨眼上,可是寧愿錯殺三千,也不敢有絲毫的疏忽。
此時,達春早已牽著馬趕了過來,見禎走近,他便低聲道:“奴才已經譴人回城召集人手,主子還有何吩咐?”
禎點了點頭,低聲道:“譴人通知隆科多去找老十三。”
小湯山行宮。
平日里內緊外松的行宮,在外面也就宮門口有幾名值勤的兵丁,此時整個行宮外都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警戒森嚴,一片肅殺的景象,天色才微黑,整個行宮里就已是燈火通明,行宮內同樣是戒備森嚴,丁哨密布。
領侍衛內大臣富爾丹神色焦急的在大門口張望著,康熙的情況絲毫未見有好轉,聽太醫的語氣隨時都有可能龍馭上賓,可皇太子卻是遲遲不見身影。
寢宮內,康熙靜靜的躺在寬大的御榻上,一名太醫跪在地上全神貫注的為他把著脈,半晌,才放開手,起身后,他摸出一條手巾拭了拭額頭,走到門口,李德全便焦急的輕聲問道:“張太醫,若何?”
“不好說。”張太醫輕嘆了口氣,道:“寸脈關脈尺脈浮滑,幾難察覺。”說著,他微微搖了搖頭,進了偏殿,見他進來,隨侍康熙左右的周、羅兩位太醫忙站起身來,見他臉色凝重,心里都是一沉,看來康熙此番真的兇多吉少了。
張太醫略顯疲憊的坐了下來,輕嘆了口氣,才道:“中風之后,二次中風的幾率很大,高達四、五成,皇上此次中風,顯然是在溫泉中沐浴時間較長引起的,何以會有如此重大失職?”
周太醫滿腹委屈的道:“早有提醒,而且讓小太監催促了兩次,皇上卻說今日在水中感覺比往日輕靈許多,要多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