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聽言大驚,一聽其父將逝,雙目內水幕即涌,踉蹌數步,跌倒在地,慘聲呼道
“我父一死,我必亡也”
“公子不可喪志,劉皇叔仁義,定會出手相助”
蒯越一聽,連忙勸道劉琦萬念俱灰,痛苦搖首
“只怕叔父不愿插手他人家事不可助我”
“非也主公立有遺囑,令劉皇叔助公子登荊州之主大位此乃關乎荊州存亡之大事,劉皇叔豈有不出手之理公子快快持此封文書,趕去野求助劉皇叔仁義無雙,必會竭力相助”
蒯越從衣袖中拿出一封文書,交予劉琦之手,劉琦雙手顫抖接住,心中大喜,跪拜謝過蒯越、蒯良二人蒯良勸劉琦,以免夜長夢多,當應盡快趕去野,今夜就應出發荊州上下密布蔡氏眼線,劉琦想是有理,當即依言而行
夜里三,劉琦收拾行裝,帶著劉表遺囑,yù要趁夜離開,趕至南門時,城上守將正是蔡氏心腹,見是劉琦,表面雖是畢恭畢敬,但語氣卻是絲毫敬意,問劉琦如此深夜,yù往何處劉琦忙告之,擔憂江夏安危,故而徹夜不眠,望能早rì趕去那守將不信,多做刁難,劉琦忽然發怒,指著那守將厲聲大喝
“我乃劉氏長子,你竟敢多加攔阻,以下犯上,你項上頭顱可還要否”
劉琦平時為人謙弱,此時被逼入絕路,所謂狗急了還會跳墻劉琦這般發怒,確還有幾分氣勢那守將嚇了一驚,連忙告罪,令兵士打開城門,放劉琦離開
城門一開,劉琦二話不說,縱馬便跑那守將見劉琦跑得是急,疑心頓起,連忙yù要叫住劉琦但劉琦早就沖出城外,劉琦畢竟是劉表長子,守將亦不敢命兵士shè箭阻擊眼見劉琦身影漸漸遠去,連忙派人趕去告之蔡瑁,同時又派一隊快騎從后追隨
蔡瑁正在發夢,忽見一條長約百丈的蛟龍張牙舞爪地向自己撲來,蔡瑁大驚失sè,亡命逃亡逃跑間,又見那蛟龍忽然變長,長達千丈,闊有百丈,遮蓋天地,蓋月蔽rì儼然化作一條惡龍,那血盆大嘴一張,鋪天蓋地地咬了過來
“不”
蔡瑁慘叫一聲,猛地從床榻上彈起,雙眼瞪得斗大,渾身都是冷汗,大口大口地喘息,滿臉都是驚恐之sè
剛才那個噩夢甚是真實,夢中的蔡瑁當真以為會被那條惡龍吞食蔡瑁驚魂未定,忽有兵士在門前叩門蔡瑁一凝神sè,心起一絲不祥預感,忙喚其入那兵士跪地,報之劉琦趁夜逃離之事
蔡瑁大驚,顧不得夜黑,穿了一件棉襖就去尋蔡氏蔡氏被蔡瑁打擾醒來,還未問話,便先聽蔡瑁報之劉琦之事蔡氏那妖媚yīn鷙的眼眸發著黑光,冷聲而道
“那劉琦見不得老不死,必然以為我等有意相攔聽聞他在城內,尋遍荊州重臣,yù借此來勸但那些重臣皆俱我蔡氏勢力,不敢應諾劉琦束手無策,又深夜離開,斷然是找那大耳賊來助”
“大姐這大耳賊,眼下在野招兵買馬,又先后從主公那里借得二萬兵馬先前又得諸葛亮這曠世奇才輔佐,就連曹仁的五萬大軍都被大耳賊擊敗而退大耳賊今非昔比,若其當真輔佐劉琦,領兵殺來荊州,那該如何是好”
蔡瑁一聽,心里急得如同火燒,連忙問計蔡氏目光忽閃過一絲恐怖的毒辣之sè,冷然而道
“時下老不死尚且吊住一命若是劉琦與大耳賊當真率兵殺至城下,老不死趁機告予眾臣,宣布其遺囑劉琦得以登上荊州之主大位我等蔡氏必遭滅頂大禍小弟,你立即點齊兵馬,提防城中變故,然后再領一隊心腹jīng兵趕來此處”
蔡瑁看著蔡氏的眼sè,頓時心臟一緊,似乎察覺到蔡氏yù要何為,渾身只覺不寒而栗,顫聲問道
“大姐,難道你是要將主公”
這大逆不道的話,蔡瑁實在不敢說,用手在脖子上做一個割喉禮蔡氏嘴角一翹,笑得令人從頭冷到腳底
“老不死心知肚明大耳賊與我蔡氏水火不容劉琦視我等為眼中釘、肉中刺若劉琦登得大位,必然借大耳賊之手,置我等蔡氏于死地竟然那老不死不諒在我蔡氏一族多年功勞,yù將我蔡氏逼入絕路
他不仁,我不義此乃天理小弟為保我蔡氏昌盛,你該如何去做,就不必大姐來教你”
蔡瑁大大地吐了一口氣,渾身上下止不住地發抖,在蔡氏極其恐怖迫人的眼sè下,蔡瑁猛地一咬牙,死死逼出幾字說道
“小弟,明白”
蔡氏聽言燦然一笑,笑得卻是極其yīn森恐怖蔡瑁遂依蔡氏吩咐,趕去城內校場,吩咐心腹將士做好提防,然后領三百jīng兵趕往荊州牧府宅蔡瑁在府宅百米之內,留下百余兵馬,吩咐不許任何一個人靠進府宅,違令者斬
蔡瑁隨即領著兩百持刀jīng兵登入荊州牧府宅之內,守在門前的守門將見蔡瑁忽然離開又歸,且帶著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地沖來,雖然畏懼,但還是出言先問蔡瑁冷笑,二話不說,掣出腰間寶刀,手起刀落,將那守門將一刀砍死隨后指揮兵士沖入府宅,在荊州牧府宅內,守護兵士皆是劉表的心腹,而仆從卻都是蔡氏之人蔡氏聽得門外喊殺聲,立即吩咐早有聚集的仆從殺出,府內兵士正遭遇蔡瑁兵馬襲擊,后面又有近百仆從持刀殺來,頓時被殺得大亂荊州牧府內,凄厲地慘叫聲一片,血肉斷肢四飛
那恐怖的慘叫聲,籠罩在整座漢壽城一些才智不淺的官僚,似乎已經猜到發生何事,但卻不敢相攔,這逆舉發生蒯越、蒯良兩人聚于堂中,渾身顫抖,淚流不止
“兄長吶那蔡德珪是要弒主吶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等當真要坐視不理”
蒯越雙眼通紅,泣聲厲喝道蒯良死死咬牙,滿臉痛不yù生之sè,慘呼喝道
“若非如此,我蒯氏上上下下數百條人命,便要隨我等陪葬我等身為人臣,死不足惜但我蒯氏一族數百年家業,不可毀于我等兄弟二人之手吶否則我等豈有面目,面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世族世族兄長眼內難道只有世族,而無忠義?”
蒯越忿然起身,指著蒯良厲聲喝罵蒯良面對蒯越的怒喝,卻發不出言,唯有坐地痛哭流淚
這就是世族,凡事皆以其族利益為先生于世族之人,往往有時在大事大非面前,卻要選擇極為無奈地違心之擇
轟隆隆
猝然,一聲毫無預兆地巨雷在荊州天空劈落隨即狂風大作,驟雨瘋狂墜落,正座漢壽城立即沉溺在一片雨勢暴雷聲中
卻說,在荊州牧府內
驟雨暴落,地上血水流涌蔡瑁渾身血跡,血跡之濃,雨水亦無法沖洗蔡瑁眼sè又是yīn鷙又是瘋狂,一腳踢開劉表寢室大門
劉表不知何時,已經醒來,坐立在床榻上,他滿臉蒼白無sè,雙眼無神,眼袋渾黑,望著蔡瑁步步踏來,卻無絲毫畏懼之sè
在蔡瑁身后,蔡氏帶著一抹毒辣的笑容緊緊跟隨劉表將目光緩緩地轉向蔡氏,痛苦無比地發出一笑
蔡氏聽得刺耳,扯著嗓子問道
“老不死,死到臨頭,卻還發笑你為何而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劉表仰頭大笑,一陣狂飛襲來,吹得他滿頭白發飛起眾人看得一陣心驚劉表笑畢,雙目死死地盯著蔡氏,虛弱喝道
“老夫笑當年不聽忠言早有忠臣諫我,你心胸狹窄,手段毒辣,若娶必有禍事老夫卻是不信,不顧忠臣反對,娶你為妾多年來,你蔡氏一族,在暗中攏權,收買人心,集聚兵馬又有忠臣相諫,勸老夫趁你蔡氏未有成勢之前,盡快鏟除但老夫念在一rì夫妻百rì恩,你又為老夫生得一子,遲遲未有出手待你蔡氏rìrì壯大,老夫醒悟之時,已無力鏟除你蔡氏根底但那時亦還有忠臣相諫,蔡氏雖然勢大,但若是老夫能狠下心來,設以謀計,先暗暗削弱蔡氏兵權,再設局害死蔡德珪,最后在把你這賤人下令絞殺荊州雖會一時大亂,但鏟除蔡氏毒瘤,rì后必得安定事已至此,老夫尚還不忍,望你蔡氏終有一rì,念在恩德,迷途知返直到至今,老夫落于此等下場,悔不及也,悔不及也”
劉表話音落下間,雷霆連連劈落暴響,聽得這蔡氏人馬,個個心驚膽跳蔡瑁渾身顫抖,腦海內不斷想起昔年劉表對其恩德,雙目內漸起一絲不忍之sè,與蔡氏說道
“大姐主公病入膏肓,必死無疑我等何必要將其逼死,讓他茍且殘存,以他這般病情,不需十rì,便是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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