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那劉琦已去新野,大耳賊隨時會來,時下絲毫慢不得!!!”
蔡氏厲聲大喝,忽然一把奪來蔡瑁手中寶刀,竟向她的夫君劉表持刀撲去。(UC電子書免費)//最快更新//劉表望著蔡氏殺來,忽然發作,一把掣出藏在chuáng榻內的利劍。蔡氏沖得過急,劉表忿然起身,拼盡全身力氣,一劍對準蔡氏頭顱便砍。
“賤人!!!!!!!”
劍光一閃,一陣血雨暴飛,蔡氏的頭顱頓時一分為二。蔡瑁親眼看著蔡氏被劉表砍死,悔不及也,立馬帶著人馬一涌而上。
“把老賊給我luàn刀砍成ròu醬!!!”
蔡瑁與蔡氏感情極深,此時渾身都是怒恨,竭斯底里地吼道。眼見劉表將被無數把砍刀luàn刀劈死。
轟隆隆!!!!!!
就在此時,蒼穹之上,一道巨大的雷霆劈下,打破房頂,劈在劉表面前。那數十個沖得最前的蔡氏人馬,立即被雷霆劈飛。
“哈哈哈哈!!天譴!!天譴吶!!!!你等大逆不道,豈不遭天譴!!!!”
劉表瞪大雙目,笑畢,忽然提劍往自己喉嚨一割,自刎而死。劉表死后,天上又是數道雷霆連連劈落,蔡瑁嚇得心驚不已,連忙退出。
很快劉表的寢室內,在雷霆的暴飛之下,多處起火。劉表還有蔡氏的尸體皆被火勢吞沒,蔡瑁見狀,不敢再逗留此處,帶著人馬立馬離開。
劉表既死,蔡氏亦亡。蔡瑁一夜之間,成為荊州最有權勢之人。蔡瑁脾xìng大變,仿佛好似變了一個人。他尋來張允商議,yù要假寫遺囑,令其侄劉琮為荊州之主。
張允聽聞雙目忽爆發yīn鷙之光,予蔡瑁低聲說道。
“如今根基不穩,大公子劉琦出走新野,定尋求劉玄德之助。劉玄德假仁假義,早有圖謀荊州之心。況且荊州不少官僚,如文聘伊籍之輩,對其亦有好感,且百姓亦受其仁義所méng蔽。若是劉玄德在此時借劉琦之名,在荊州造反!荊州必luàn矣!”
蔡瑁一聽,頓時臉sè變得寒澈,冷聲向張允問道。
“依公所見,我該若何?”
“將軍豈不聞,昔日趙高李斯為助秦二世胡亥穩固天下,下令賜死秦世子扶蘇大將軍méng恬之事呼?如今荊州與當時時局頗為相似,將軍何不效仿之?”
張允lù出一個冷笑,蔡瑁見之,仿佛有些明悟張允之意。
“公言下之意,是教我密不報喪,暫時遮掩主公已死,然后假下主公旨意,賜死劉琦和劉備二人!這只怕劉琦劉備,并無扶蘇méng恬那般忠心愚昧!況且méng恬乃忠義豪杰,劉備卻是luàn世jiān雄!”
蔡瑁瞇著雙目,帶著幾分疑慮而道。張允心中早有思量,迅疾回答道。
“若要將其賜死,劉琦劉備自然不會領命。但將軍可借主公之令撥其爪牙,畢竟主公才是荊州之主,劉玄德此時麾下兵馬幾乎皆是荊州之兵。將軍可先下令,命人將劉玄德麾下荊州之兵盡數調離,然后同時再下一令文書,將劉琦江夏郡守之位撤去,再者早派一人趁劉琦不在江夏,趕往江夏收攏其權。
如此一來,劉琦劉備兩人爪牙盡拔,將軍便可趁勢出兵新野,將其剿滅!到時將軍再宣告遺囑,輔佐二公子劉琮接領荊州之主大位,如此荊州局勢可穩矣。二公子年紀尚少,凡事對將軍必言聽計從,如此荊州所屬…”
張允說到這里,蔡瑁卻忽然發起大笑。
“哈哈哈!好!好!好!若是到時果真如公之所料,我必不辜負于公!”
張允聽言亦是大喜,拱手作禮,先謝過蔡瑁。此時劉表已死,無人再能壓制蔡氏,蔡氏勢力之大,在劉表尚在世時,荊州大多官僚已是忌憚如虎,如今劉表一死,這些荊州官僚,更不敢觸怒蔡瑁之威。于此,荊州大權盡落于蔡瑁之手,蔡氏勢鼎荊州,已是勢不可擋!
荊州將會換主,即時蔡瑁為穩固大權,必提拔一些心腹之人,執掌大權。這等大好時機,張允豈會不牢牢抓住!
蔡瑁費盡心思,想方設法,yù奪荊州大權。他第一步則先殺劉表,第二步依張允之計,即日施行。蔡瑁效仿劉表字跡,寫下兩封文書,遣使派往新野,同時又命張允,趕往江夏,統領江夏大權。
數日后,漢壽城內,人心惶惶。時劉琮年方十四歲,頗為聰明,眾臣不知時今時勢如何,故請劉琮出面,來見蔡瑁。此時,劉琮并未知得其父母已亡之消息。但隱隱間亦察覺不妥。
劉琮甚是老成,畢恭畢敬先對蔡瑁先施長輩之禮,然后再詢問其心中之疑。蔡瑁未有隱瞞,即將時下局勢一一告之。當然,蔡瑁隱瞞了事實,只是說劉表數日前已經逝世,而其母蔡氏傷心yù絕,亦隨劉表而去。
劉琮聞言大驚失sè,即跪下痛哭而嚎,哭得甚是凄厲。蔡瑁冷目而視,在旁安撫一陣,劉琮泣聲而道。
“我父母竟以逝世,舅父為何不作報喪?讓兩人尊靈入土為安?”
蔡瑁臉sè一寒,遂向劉琮說道。
“我之所以如此,全為賢侄!”
劉琮雙目一瞪,滿臉淚跡的臉上盡是復雜之sè。蔡瑁瞇了瞇眼,眼內帶有幾分怨恨之sè。
“賢侄可知,主公遺囑可是令你兄長劉琦接領荊州大位!”
劉琮一聽,渾身一抖,牙關打顫。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在其母還有手執荊州兵馬大權的舅父蔡瑁幫助下,其父一死,荊州之主之位十有定屬于他。劉琮萬萬未有料到,劉表竟然會選擇了劉琦!
蔡瑁見劉琮滿臉恐懼不可置信,冷然一笑,遂而又道。
“你兄長劉琦,生xìng懦弱,素來與劉玄德jiāo好。若讓他接領荊州大位,荊州大權必落于劉玄德之手。劉玄德與我蔡氏一族勢如水火。而賢侄你乃我姐之子,試問劉玄德為攏固荊州大權,豈能容你我二人!”
“舅父,那該如何是好吶!?“
蔡氏與劉備的恩怨,劉琮豈會不知。劉琮一時失了分寸,連忙抓著蔡瑁的衣袖急聲問道。蔡瑁面sè冰寒,緩緩說道。
“賢侄若要保命,除領荊州之主之位一途,別無他法!“
“可我父棄世,我兄現在江夏,更有叔父劉備在新野。舅父yù立我為主,倘兄與叔興兵問罪,如何解釋?”
劉琮一聽,先是起了幾分喜sè,不過很快又畏懼地問道。蔡瑁臉sè平淡,遂將其與張允商議之策告之劉琮。劉琮聽言,心中大定,嘴角亦不覺翹起幾分狂喜的笑意。
“賢侄你且安撫荊州文武之心,一切有舅父我為你定奪。”
蔡瑁話音落下,劉琮即跪拜在地,謝過蔡瑁大恩。蔡瑁見劉琮這般,心中亦起幾分笑意。劉琮越是依賴他,日后便越好控制。
少時,劉琮告辭而出,心中謹記蔡瑁吩咐,回見一眾荊州官僚,告之其父并未大礙,病情稍稍轉穩,叫眾人不必過慮。數日前那晚,荊州牧府,喊殺聲震dàng正座城池,府中各有幾處起火。眾人又問之,劉琮則以蔡瑁吩咐之話,一一答之。眾人心有疑慮,再是追問。但劉琮卻是一臉冷態,半句不說,眾人無奈只好紛紛退去。
同時間,在新野城內。諸葛亮與劉備正聚于縣衙大堂內。諸葛亮閉目養神,輕拂手中鵝máo扇。而劉備卻是坐立不安,yù言又止。
這半月內,怪事連連,實在令劉備無法篤定。先前曹cào忽然下令大封其為征南將軍,隨后不久荊州便多有謠言,造謠他yù要趁劉表病危,圖謀荊州。
劉備暗里察覺到,這定是曹cào所施的計謀,心里忐忑。數次yù要前往荊州覲見劉表,表明其心。但都被諸葛亮阻止。
諸葛亮告訴他,時下荊州因劉表病情,表面雖風平làng靜,但暗里實則動dàng不安。劉表終日臥病在chuáng,無法坐鎮大局,若是劉備此時趕往荊州,非但不能辟謠,反而會遭到小人所害。劉備聽言亦覺有理,便按住了這個念頭,但若不辟謠,劉備恐遭人懷疑,有損名聲,向諸葛亮問計。諸葛亮當時輕淡一笑,只說暫觀局勢。
“軍師,這已有半月,我等當真在此坐等便可?”
劉備還是壓耐不住心中忐忑,出言而問。猝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諸葛亮微微睜開雙眼,向劉備笑道。
“呵呵。主公稍安勿躁。我等不久便可動矣。”
劉備聽言一驚,還未問話,便有兵士走入報道。
“報!大公子劉琦在mén外求見!”
“劉琦?他不是在把守江夏,為何會來此處!?”
劉備又起驚sè,望向諸葛亮。諸葛亮卻是平淡,好似早有料到一般。劉備見狀,向諸葛亮必早有思量,漸漸地心也安定起來,速令兵士帶劉琦來見。
少頃,劉琦快步走入,面目之內盡是悲愴焦慮之sè,剛進大堂,雙膝一跪,泣聲呼道。
“叔父救我吶!!!”
劉備驚得不禁起身,連忙問道。
“先前孔明不是以教計于你,難不成蔡氏尚還不罷休,yù要置你于死地不可!?”
“非也!叔父有所不知,我父他!他!!!”
劉備雙目剎地大瞪,仿佛已察覺到什么,厲聲喝道。
“我兄景升到底若何!!!”
“我父病重,yù立我為主,命叔父輔佐于我一同理事。不料此事被jiān賊蔡瑁和那蔡氏得知,這兩姐弟喪心病狂,不知還會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舉。還請叔父趕快起兵,趕往荊州,以穩荊州大局,否則我父未能等叔父大軍趕至,而命喪逝世,蔡氏必會攏權,擅改父親遺命,立我弟劉琮為主,統領荊州!”
劉琦疾言厲sè而道,劉備仿佛遭受到莫大的打擊,踉蹌數步,慘呼道。
“我兄景升,即以命在旦夕!那蔡氏卻仍野心不足,yù要趁火打劫!!我兄何等苦哉!!”
諸葛亮凝了凝神,在側拱手作揖道。
“人有生死,此乃定數。還請主公節哀。”
諸葛亮一發言,劉琦如發現救命稻草般,連忙向諸葛亮跪伏拜道。
“先生多謀,還請先生出手相助!”
諸葛亮眉頭一皺,甚是為難說道。
“大公子,非是我等不肯。而是近日,荊州多有謠言,言我主公yù趁劉荊州病危,強奪荊州。若是我家主公此時出兵,必遭人話柄,受天下人指責!更何況,此乃你等家事,我家主公畢竟是外人,豈能隨意chā手。”
“先生此言差矣,叔父乃我漢室血脈,與我父兄弟相稱,豈是外人!小侄一直將叔父視為父輩而待。叔父亦視小侄為膝下骨ròu。當下,我父一生基業將于毀于一旦。叔父豈能袖手旁觀!”
劉琦見諸葛亮不愿,立馬又向劉備跪拜道。劉琦此時已走投無路,倘若一個荊州世子竟被bī得如此,可謂悲涼。
劉備甚是不忍,急向諸葛亮說道。
“孔明,賢侄所說是理。昔日我兵敗曹賊,顛沛流離,天下人皆俱曹賊。天下之大,我卻無一處棲身之地。若非我兄景升接納于我,我必早亡于世。兄長如此大恩大德,萬死難報其一。時下荊州有難,我豈能不出手相助!”
諸葛亮聽罷,臉sè一變,那冷酷的表情稍稍松弛下來,凝聲而道。
“只是口說無憑,但憑大公子片面之詞,荊州上下官僚豈會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