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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七十七章 復北歸(中)

更新時間:2024-06-07  作者:午后方晴
一住供精彩。

烏云在天空空層層疊疊,若山起,蔓延到天空盡頭,忽然風起,又化作馬奔,風雨交加,臺風便降臨人間了。

但在廣州很正常的天氣,杭州也有。

幾個官員沒有當作一回事。

鄭朗繼續說道:“這樣,元轉運,你負責總調度,以及道路修葺工程,鮑刑點,你負責維護治安以及移民安置,田安撫,你負責海堤,楊轉運,蔡轉運,你們在江東任職多年,有著修圩的經驗,雖然廣東南路與江東圩形式有所不同,大體相仿佛,內河堤圩就交給你們了。程轉運,你的擔子稍重一點,雖然工程總量不大,但自北到南的廣大山區陂田與堰田、車田全部交給你。”

“喏。”幾人答道。

這項調動可謂人盡其用,比如程師孟,雖說對水利精通,多在北方主持水利,真讓他主持堤圍之事,他在水利上比蔡挺與楊察更高明,卻未必能有楊察與蔡挺做得好。回到廣州后,鄭朗又做了第四次計劃調整。

也不僅是鄭朗一個人,一頭獅子帶著一群綿羊,上了戰場,綿羊同樣會化成獅子,一頭綿羊帶著一群獅子,上了戰場,同樣也化成了綿羊。水利也是如此,幾人對水利方面皆比較善長的,至少最低的蔡挺與楊察二人,在宋朝官員中也能排到前五十位。由鄭朗帶領著,幾個官員將所有潛能一起發揮出來。

快到施工時,各自對即將施工的工程再次派官吏視察。重點工程他們自己親自前去觀察過。第四次計劃是大家共同調整的。

鄭朗不是神,有的僅是金手指,落實到細節上,又是這么大的地盤,必須要眾人協手同心,共同出力。

這就是用人之道。

中書做得好,也是人用得好。兩廣也是如此。鄭朗說過多次了,可未必有多少官員能會意。

看著桌面上厚厚的地圖,大家長松了一口氣。

這次計劃才是大約模的計劃。當然還要做一次調整,直到下月第五次計劃才能真正的落實。

有張有馳,到了聊天時刻。鄭朗讓月兒沏上茶。茶葉乃是上等的建州茶,烏龍茶味,不過大家皆喜歡。為什么許多官員跟在鄭朗后面感到舒服,也是這個原因,生活不太摳門,要求也不是很高。相反的,范仲淹不行了,想學都沒有辦法學,根本做不到,不過學鄭朗還是可以的。大不了辛苦一點,盡心盡職。

鄭朗說:“諸位,看到三千五萬緡錢,一年之內便被我們用完,有何感想?”

“行知。什么感想?”楊察問。

“這樣大手大腳的花,是不是很愉快?”

幾人哭笑不得,不過似乎也是,幾人從來沒有掌控過這么多錢帛的花銷。

楊察說:“龐醇之那邊壓力很大啊,臨行前都寫信求我,讓我不要聽行知的話。”

“苦一苦吧。楊轉運,你想一想,若是兩廣、荊湖路全部開發出來,郁水流域、韓江流域與欽江流域以及湘水流域整個成為魚米之鄉,國家可以多容納四五千萬人生存空間,我朝經濟會是何等的光景?”

也不能這樣說,要看的,增加控制區域,必須增加官吏,兵士,與管理費用,支出也在增加。得看如何調整與治理,治理得當,這些都是真正的魚米之鄉,一年三熟之所,宋朝經濟會更上一個臺階,治理不當,反而麻煩多多。

終是一個夢想,幾個官員抬起頭,深思,眼中皆有些期盼。

雨點落下來。

打在瓦檐上,猙猙的作響。

看著窗外,宛若一片片水幕從天空拉到人間。

周沆忽然問:“鄭相公,狄青那邊怎么辦?”

“狄青啊,善闡城乃是春城,一年四季如春,氣候宜人,諸位將士一路辛苦,犧牲更是慘重,讓他們在善闡城多療養一段時間吧。”鄭朗說了一句憊懶的話。

蔡挺說道:“其實大理還是不錯的。”

“子政,你不會真對大理產生興趣吧?”鄭朗愕然地說。之所以兵進大理,非得想從大理身上撈取很大的便宜,主要還是為了震懾,特別是邊境各部族,大理不象交趾那樣可惡,可在大理縱容下,邊境各族時降時復,例如儂夏卿,若不是以為大理可以做退路,就未必敢收留阿儂與儂智高的子女。嚇一

嚇,讓大理以后變得老實一點,邊境各蠻部會更安份守己。

用兵大理,值嗎?

頂多一兩個月時間,大理答應了自己條約,狄青就要率兵返回了。自己還要向狄青請教如何對付交趾呢。

交趾才是南方的重中之重!

第二天,又是大會。

主要是請來的外地長者,以及各部蠻首,讓他們分開,面對面坐下,然后是一系列的慶祝活動。鄭朗這才說道:“諸位,請你們伸出手,手拉著對方的手說,我們是一家人。”

伸出手,手拉手,不用說也就是這些外地長者與蠻首手拉手,先是面面相覷,倒是蠻首們十分熱情,主動伸出手,請來的長者多,于是有的蠻首自動拉著兩名長者,然后大吼起來。

未必是一家人。

這也要看,蠻人骨子里還是桀驁不馴的,不過在鄭朗再次蠱惑下,這些蠻人聽到一句真言,想要兩廣好,他們能力不行,必須遷來大批漢人帶動,春天說未必管用,現在說就很管用。

許多漢人的農民正在被他們供在自己部族,那個收成,一個個看得眼熱。

鄭朗做得也好,硬可以,兵鋒相見,滅族相待,軟更歡迎,繼續象以前那樣。酒肉相待,物資送個不停,并且發明一種藥,治療了族中許多瘧疾患者,又讓子女在,堂堂的首相,親自來教導。如何選擇。傻子也知道選擇后者。

主要是對地沒有太看重,甚至不知道使用肥料,多也不知道灌溉的妙用。至于耕種技術,有幾個蠻人掌握了耕種技術,所謂的耕種。刀耕火種,就象原始人一樣。

因此鄭朗在大會開始之前,派人對他們說,能不能讓他們有幸福的生活,就看這些人能不能招待好,若將他們嚇回去,沒有人修水利,修路,沒有人指導他們耕種,兩廣就是砸下再多的錢帛。他們生活也不會改變。所以千萬莫要嚇著他們。

蠻人看到好處了,當然也希望自己有這個好處,再加上前來開會吃著喝著拿著,對這些漢人代表熱情萬分,有的蠻首還給這些老者來了一個熊抱。讓這些老者瞠目結舌。

這就是機會。

現在時機頗佳,蠻人對土地不是十分重視,重視的是有足夠的糧食,足夠的酒肉,不是太排斥此次移民活動。時間也來得及,無論如何的手段來動援移民。若不是生活過不下去,大多數百姓不愿意遠離鄉土的,最多讓鄭朗移來四十萬戶,那就是比發明青蒿藥劑還是一場更大的奇跡。但不能讓他們低于三十萬戶。兩廣七十幾戶百姓,四十余戶熟蠻戶,生蠻無法統計,漢戶僅三十萬左右,多集中在廣州周邊地區。有三十萬戶移民,以后再陸續遷移一部分百姓過來,漢戶就占著絕大多數。漢戶多,大家才能利于融合在一起。不然很討厭的,燕山北他可是親眼目睹,漢戶種植,奚人坐享其成,為何,因為契丹立國一百多年,奚人已經知道耕地的重要性,占著地不放,加上契丹政策包庇,于是漢戶想要生存,只好淪為佃戶。這個局面,鄭朗不想在兩廣發生。

所以水利必須立即要上得多,移民也要移得多。能做到,以后就是一家人。做不到,還是兩家人!

不過隨著這些蠻人大吼聲,這些老者一顆心也落到實處了,來南方,顧慮很多,瘴癘,蠻人是最重要的兩條。瘴癘似乎鄭相公發明了藥劑,能治療了,蠻人這么熱情,似乎也不是傳說那樣。至于水利與道路,都沒有多少人想,能想到的睿智老者,也聽說了六千萬緡的事,也聽說了江東圩,不是太擔心。

繼續開會,也不過說一起大家團結之類的話,再者,叮囑不能侮辱對方,漢戶過來了,不能瞧不起蠻戶,認為他們粗鄙無知,蠻戶也不能憑借自己是地頭蛇,用武力欺侮漢戶,讓漢戶望而生畏。再者,嚴禁奴隸買賣。

想要全部禁止奴隸制是不可能的,但時間來得及。

兩廣若真有錢帛砸了下去一億多緡,將所有水利潛力挖掘出來,最少有一百多萬頃耕地。而這些耕地多是能保持一年三季收成,再壞些,只要精耕細作,一畝地產量不會低于六七石。就是旱地,也可以從容地收兩季,或者種植桑麻、茶葉與果樹,都需要龐大的人力照顧,如今一戶人家平均連老帶小六口人,勞力半勞力四口,算是不錯了。耕種四十畝都會很吃力。特別是蠻人懶散的性格,很可能連二三十畝地都照顧不過來。別的不說,在江東鄭朗呆過很長時間,江東圩鄭朗鼓勵是一年兩季的,百姓太累,一戶人家照顧五十畝地,從早到晚,到夜里,從老到小,全部趴在上面了。好日子是有了,可百姓那個勞累,讓鄭朗看得都感到辛酸。

那么兩廣可以養活三百多萬戶,在三百多萬戶之內,只要將身體放下去,每一戶人家都能象江東圩那樣,有一個小康生活。這個地不會產生矛盾,直到人口總數變成三千多萬,五百萬戶,還是能養活,不過矛盾便有了。但以現在落后的醫療條件,縱然國家太平,沒有一百年時間甚至兩百年,兩廣人口也不會從一百萬戶翻成五百萬戶。不用一百年時間,自己這些舉措嚴格執行下去,五十年,百分之九十的蠻人會全部漢化,就象當年的鮮卑人一樣。漢蠻一家了,還有何矛盾可言?即便有矛盾,那是各姓與各村寨、各戶之間的矛盾。并不是種族的矛盾。

這是血淋淋的歷史教訓,自古以來,能悟出的只有老美一個國家,在別的國家鼓吹民族活動,讓這些國家產生內亂分裂,可在自己國家內,卻拼命的融合。只可惜人種太多。黑色人種,紅色人種,黃色人種與白色人種。但在兩廣不存在這個問題。皆是黑眼睛黑頭發黃皮膚,為何要劃分出幾十個民族,腦袋秀逗了不成?

沒事找抽的。

大會折騰了三天。主要是讓大家呆在一起喝酒聊天,然后唱歌跳舞,表演節目,似乎是兒戲,可在這個胡鬧之中,許多人確實產生了一些友情。而且蠻首們又吃又喝又拿的,很激動,帶著漢人活動,歡快團結的氣氛濃厚無比。

這才將一些老者送回去,事情沒有完。派了一百余人,帶著車輛與印發的傳單去了福建路與浙西。

在兩地各州縣巡視,先是派發傳單,說明移民措施,各位盡管放心來。條件只有一個,帶足到廣南東路路上吃的干糧,到了廣南東路,什么也不用擔心了。修一修道路與水利,這不是為朝廷而修,是為你們自己修建的。每工每天給米一斗,錢二十,布一尺,滿一月工給肉六斤,絹五尺,還是田瑜的薪酬待遇。婦人與老者算是六分工,苦一苦,第二年的吃穿都有了。另外官府免費供給其生產用具與耕種工具以及種籽,每戶若十口人以上者,給水田五十畝,旱田六十畝,五口人到十口人的降十畝,五口以下者再降十畝。這些田作為永耕私田。而且宣傳了兩廣的稅務,蠻漢一樣待遇,一畝地僅稅兩斗糧,沒有任何加耗支移,要么供絹四尺,或者稅錢四十文錢。再者便是兵役,三丁戶者才抽一丁,冬訓,當作土兵,給予一些物質獎勵,免其稅。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兩稅附加稅務。

不算太高的稅務,若是一戶人家真正擁有四五十畝良田,在宋朝中原也算作是四等到三等戶了,一年稅務不足兩緡錢,很輕的稅務。也不敢收太高的稅,打消百姓的積極性,蠻人也不會同意。

真正的收益,鄭朗是將眼光放在商稅與各種作監、司的收益上,就連專營鄭朗也不大感興趣,當然也不敢放棄專營。國家這幾十年內用錢的地方太多太多。

并且與江東圩不同,耕地分完,什么也沒有了。未來孩子多,還是這么多耕地。兩廣卻有無數發展空間,一百年兩百年都不會缺少耕地,只要去了兩廣,再也不擔心孩子多,長大后沒有耕地種養不活,而將親生子女活活掐死溺死的悲慘事件發生。

最后一句,那是活活擊中福建路老百姓脆弱的心田。

又在車子上豎著一幅大木板,上面標注著廣南東路未來的規劃。

一州一縣走過去,一路敲鑼打鼓,引起無數百姓圍觀詢問。再加上那些老者回來宣傳,前面車子剛走,后面就有百姓收拾行李,典賣家當,帶著輜重往廣南路遷移。

條件真的不高,自己僅帶路上的食物,這還是能夠辦到的。只要一到廣南東路地界,馬上就有官員安排去處。這兩處百姓勤勞,可過得也最苦,本來田地就少,寺院占田,地主占田,福建路寺院占田達到耕地的六分之一,要命的還全部是良田,浙西比例也很高。所以鄭朗前去杭州排佛,危害太嚴重了。可無路可活,許多人不得不出家為尼為僧,到寺院尋找一個活路。于是形成一種惡性循環。盡管僧尼沒有幾個真正做到清心寡欲,永信大師還狎妓被公安活捉了呢,況且普通的僧尼。但有多少人真正愿意做僧尼?好吃懶做,不思上進的人,或者真正尋求佛法的人占的比例終是少的。

再加上地主的占地,還能剩下多少耕地在普通百姓手中。為了活路,浙西與福建路百姓與山爭田,與海爭田,各種手段即便是鄭朗的前世,也望塵莫及。

其實這些老百姓一個個就是土專家,以他們種種神鬼莫測的手段,一旦全部擁擠到兩廣,只要沒有蠻人之危害,沒有瘴癘之擔憂,即便五嶺,他們也有手段讓五嶺改天換地。因此,那些老者們被鄭朗派人請到嶺南后。根本就不問水利與道路的事。俺們說不定比你更精通。

重要的原因,還有一個,鄭朗。

江東圩大家看到了,整個宋朝最富的地區乃是京城與杭州,其次才到成都、揚州、蘇州、鄂州這些地方。農業永遠干不過工商業。但最幸福,貧富懸差最小,各戶幾乎全部能保持溫飽。小康比例最高的地區還是江東圩。在鄭朗帶導下,圩堤盡種柳植桑,溝渠井然。不但富足,風景如畫。看到結果,再想去。去不了,沒有地給你耕種,去有何用。

況且在鄭朗背后,還有三白渠,黃河淤田,水利法等一連串的政績。

這個信譽同樣是宋朝的一個名牌產品,質量絕對能保證。

之后還有一個六千萬緡錢。

一時間,去向廣南東路的道路上擠滿了各家各戶,有的貧瘠地區幾乎頃刻間少了一半百姓。許多大地主大寺院捶胸頓足,然后尋求官員進行阻止。不然馬上沒有佃戶耕地了。

但那個官員敢阻止,不僅是鄭朗主持的事務,朝廷又下了明確旨書,讓各州各縣官員配合此次移民計劃,那個官員有膽量逆風而行?

并且在他們心中。也想這些貧困戶離開一些,不然境下也難以治理。想要政績,要仁民,要愛民,要讓百姓豐衣足食,可是百姓連耕地都沒有。難道將自己薪水拿出來養活他們?鄭朗在中書時又下過命令,各州縣以百姓富足為己任為政績,別要弄出什么稅務了,稅務再高,百姓不開心,不承認你這個政績。因為那幾年國家情況在轉好,趙禎默認了這種政策。所以在一些官員心中,反而認為這些貧困戶走得好,走得妙。

朝堂大臣們接到下面的消息,一個個哭笑不得。

只有龐籍每天提心吊膽,省怕鄭朗弄去四十萬戶,五十萬戶,那得多少錢帛安頓?

百姓瘋狂地涌來,鮑軻的擔子無疑重了。鄭朗留在廣州,配合鮑軻工作。

這次移民一直到明年二月份才中止,正好深秋到冬天、春初這段時間瘴癘不嚴重,便于各種水利動工,二月份春耕生產。但既然打算來了,冬天也就來了,不可能等到春天的,有,會很少。

即便鄭朗配合,鮑軻壓力依然很重。

其他官員也好不了,于是鄭朗從書院里抽調三十名有基礎,德操比較好的學子,讓他們來到廣州,讓他們跟隨自己觀摩學習,進行載培,準備將他們分配到各縣擔任主薄等職務。

也有更優秀的漢人,但為了民族融合,不得不以蠻人為主。事實這項措施,更贏得許多熟蠻的信任。

而且跟在鄭朗后面,等于同鄭朗有了一些牽連,各縣官員不能小視,不然會產生排斥心理,反而不妙了。

在一片忙碌中,大理使者又到了廣州,帶來一個人頭,“儂智高”的。天知道是誰的,鄭朗根本沒有打開盒子,大約用石灰保存,可不想看這個惡心的東西。推開盒子,說道:“高使者,某接到狄將軍的信,這個人頭不是儂智高的。”

大理的使者快要急哭了,迫于無奈,返回去尋找儂智高,但上哪兒找去。想審犯人犯,人犯又交給了狄青,無從審問。只好尋找一個相似的百姓,將他殺死,冒充儂智高,讓宋朝退軍。到狄青哪里,狄青說不是,讓他來找這個宰相。這個宰相又說不是,這回怎么辦?

鄭朗呷了一口茶說道:“不過某聽到一些傳言,說儂智高乘亂逃到梅山蠻去了。”

使者先是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又到了梅山蠻哪里?一會兒終于悟出來,心中狂喜,梅山蠻好啊,差一點想跪下來抱著鄭朗的大腿痛哭。連連說道:“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

“那這個人頭是怎么一回事?”

“說。”

“鄭相公你別為難我們大理了,我們大理是貴國的蕃國,對貴國忠心耿耿,沒有得罪貴國啊。”

“那為何收留儂智高與阿儂?”

“那是邊境地區,我們管不到。”

“和泥都過了三江口,屬于你們大理核心區域,如何說它是你們大理邊境,難道你們大理想將最寧府與石城郡割讓給我們宋朝?”

使者又急得要哭,大理總共才十幾個郡與府,最寧府與石城郡乃是東邊兩郡,面積很大,這個怎么能割讓?哭喪著臉,說道:“鄭相公,你倒底想要什么?說吧。”

俺將脖子伸出來,讓你宰割行么?

“好,要求我們退兵行,第一個條件,別弄一個假人頭糊弄我們宋朝。”

“是,是,儂智高逃到梅山蠻了,我們大理沒有本事,未捉到。”

鮑軻與周沆差一點暈倒,這個儂智高怎么逃到梅山蠻,難道他長了翅膀?

“第二個,劃分邊界線,以后互不侵犯,也不準收留對方任何一個部族,以免產生誤會。”鄭朗說著遞來一張地圖,上面清楚地標注著兩國邊境線,宋朝這邊以特磨道、自杞、羅殿、羅氏、烏撒部、烏蒙部、馬湖部、龍游、黎州為線,大理那邊以最寧府、石城郡、東川郡與建昌府為線,劃分兩國疆域線。

特磨道、自杞等部族,除了黎州少數地區外,大多數弄不清楚歸屬,他們倒向大理就是大理的,倒向宋朝就是宋朝的,這次嚴格將他們劃為宋朝疆域。占了大理一些小便宜,也能說得過去,更沒有要求最寧府四州郡任何一處地盤。

但這個劃分后,大理便不可再收留這些部族,對宋朝管理這些地區會十分有利。

大理的使者哭喪著臉,想了想說道:“我同意。”

不同意怎么辦呢?再不同意,那擺明了是想對宋朝繼續使一些小手段。

鄭朗繼續說道:“第三條便是擴建茶馬古道。”

“不可,”大理的使者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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