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規則形狀的隕石,滑落至距離地面三公里的時候,再也經不住空氣摩擦以及重力的撕扯,在半島上空悄然碎裂。
四散碎裂的隕石里,掉落出一個黝黑的長方形物體;這個寬15厘米,長25厘米,厚一寸的物體,不帶一絲反光,在空氣的托浮下,打著轉砸向羅二所處的位置。
觀賞完畢流星雨,收拾好裝備的小張,已經邁開了步子,但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羅二,讓他也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羅二。
心里的不安越發強烈,但羅二不知道,自己的不安,是來自哪里;四周也沒有敵人的蹤影,怎么自己卻有強烈的感覺,要馬上躲進洞里,不在出來。
腳旁邊的大灰,不知何時,跑掉了,躲得遠遠的,連聲也沒吭。
猛然間,眉頭緊鎖的羅二,忽地舉起了沖鋒槍,擋在了自己的左臉旁;那個來自高空的物體,已經無聲無息地削了過來。
“叮”,羅二手里一麻,禁不住大驚;自己的腕力,自己清楚,要是能撞的手腕發麻,至少要有100公斤以上的力量。
但是自己根本就沒聽見聲音,完全是憑著本能這么一檔,竟然擋住了襲擊,只能說還是幸運;要是沒擋住襲擊,羅二明白,自己的腦袋,估計保不全了。
一臉汗水的羅二,征了幾秒,再看手里的沖鋒槍,渾身又是汗毛倒立。
精鋼壓制的美式沖鋒槍,在手指上方1厘米的地方,被砸得幾乎折斷了;好好的一把槍,完全報廢了,沒有修復的可能。
但是,既然能把槍砸成這樣,應該是一個非常重的東西,羅二卻沒有聽見落地的聲音。
奇了怪了,羅二丟下槍,惱怒地低頭來回看著;如此近距離地被偷襲,讓他心里狂跳不止;終于,在左側的幾簇干草根部,他看見了一個黑呼呼的東西。
“這是什么?”羅二好奇地伸出手,彎腰一把撿了起來。
“哇”,低聲慘叫著,呲牙倒抽一口涼氣,羅二忙不失迭地,甩手扔下那個黑呼呼的東西;真是見了鬼了,這么燙。
羅二一向喜歡戴著羊皮軟手套,自己的紅庫里還備著好幾雙,今晚也不例外地戴著。
但現在的手套,似乎是被灼熱的烈火,瞬間燒了一個大洞;不僅如此,羅二的手掌心部,已經綻破了血肉,鮮血隨即浸染了手套。
羅二甩手扔下那個奇怪的東西,在甩動間,幾滴血珠濺在了長方形的物體上。被甩出去的時候,羅二眼角處,看見了一排閃爍的熒光。
這個長方形的物體,是一件軍士護腕,來自遙遠的外太空,那個幾百光年外的戰場。
外星文明的星際戰爭,破壞力是人類無法比擬的;這件戰士普遍配備的軍士護腕,他的主人,被強力的爆炸撕成了碎片;強烈的沖擊波,不但殺死了戰士,也把這件護腕,硬生生鑲進了隕石內部,在太空中開始了長途漫游。
護腕的主要功能,是里面隱藏的十支精神融合藥劑,說白了,那就只戰場上的救生包,只是和我們的使用形式不一樣。
外星文明領域的特點,不是知識的延展豐富,也不是技術的極大發展,而是種族之間,精神力的拓展戰斗,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精神操控。
人類已經摸索到了ESP、space,但是更高層的OVA,還沒有得到科學家的認可。
軍士護腕的使用,只有兩次注冊開啟,原先的主人開啟了一次,是簡易的DNA自動注冊;但是戰士的死亡,讓護腕處于再次注冊開放狀態,一直保持到了飛臨地球上空。
好奇心害死人啊。
也許是那熒光讓羅二沒有拍屁股走人,他遲疑了片刻,試探著摸摸地上的那個東西;這回,沒有了傷人的高溫。
羅二也奇怪,要是有高溫,地上的干草根本沒事,但自己手里的燙傷,還在陣陣發疼。
直起腰,摘掉破損的手套,取出紗布,匆匆包扎好傷口;羅二還是猶豫不定,這到底是什么玩意。
“二哥”,小張已經站在了他的跟前,剛才羅二的慘叫,把他嚇了壞了。
“沒事,你到上面警戒”,羅二揮手讓小張走開,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倒下兩個人。
深吸口氣,羅二用右手撿起了這個長條狀的物件,這回,沒有發生異狀。
仔細看看,羅二禁不住嘖嘖稱奇。
物件的一面是刻著幾個弧形花紋的文字,但羅二不認識;另一面是一排十個碩大的孔洞,排的滿滿當當,其中的七個孔洞,閃爍著綠黃色的熒光,另外三個孔洞封閉著沒有動靜。
舉在眼前,羅二翻來覆去地看著,不明白到底是干嘛用的;但羅二清楚,這肯定是個好東西。
打量了幾番長短大小,“嗯,要是能彎過來,也只能當個護腕使了”,這玩意的結實程度,已經被沖鋒槍給驗證了。
羅二伸出左手腕,比劃起來。剛把這東西搭在手腕上,“咔吧”,長條狀的物件,自動彎曲合攏,扣在了羅二的手腕上,壓在那精美的花紋上。
冥冥中,戰士的裝備,也只有戰士來使用。
“靠,什么東西”,猛然縮緊的護腕,讓羅二慌忙用手去撕扯,但是根本就拽不動。
羅二的撕扯,不但沒有作用,慌忙中,手指觸碰到了護腕外側,弧形花紋里的一個小點。
隨著那個不起眼小點的觸動,護腕里七個封閉的洞孔,整齊地打開,七支發絲般細小的探針,飛速地扎進了羅二的皮膚。
大概是受到了強烈碰撞,護腕的救治機構損壞,把護腕里剩余的七支精神融合藥劑,在毫秒鐘內,全部注射進羅二的體內。
頓時,眼睛發直的羅二,僵硬著身體,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二哥”,驚呼一聲,早就看向這邊的小張,騰地竄了過來,一把拉住了羅二,避免了羅二滾落下去。
“二哥、二哥”,小張焦急地低聲喊著,晃了晃羅二的身子,這才發現,羅二原本柔軟的身體,竟然硬得如同一塊木頭。
壞了,二哥是發病了,初小知識的小張,沒注意到羅二被袖口遮住的手腕,以為羅二是突然病了,當即驚慌起來。
扛起羅二,小張把他安置在剛出來的土洞里;鉆出土洞,小張謹慎地左右看看,起身飛快地向一排的藏身地跑去。
心慌的小張,沒發現,在距離洞口不遠處的草叢里,大灰瞪著幽綠的眼睛,緊盯著他離去的背影。
就在小張下了高地,跑進樹林的時候,大灰離開的草叢,低頭匆匆進了洞里。
僵硬了身體的羅二,頭朝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躺著;此時的他,沒了意識,身體緊縮成了一個堅硬的肉塊,就連心臟也迅速地減緩了跳動;除了眼睛大睜著外,他好似進入了冬眠狀態。
悄悄靠近羅二,大灰探頭一看,刷地縮回了腦袋;羅二猶自圓睜的雙眼,讓心虛的大灰,裝模作樣地趴在了一邊。
再等一會,羅二還是沒有動靜,連呼吸也若有若無;大灰膽子大了起來,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羅二的臉,眼睛地緊緊盯著羅二的手。
要是在往常,大灰根本不敢如此放恣,羅二早一腳踹過來了。
不過現在,羅二沒有了反應。
羅二的沉默,讓大灰膽子越發壯實。
“刺啦”,利爪劃過,羅二胸口的軍裝,連帶襯衣背心,被大灰扯成了碎片,露出結實的胸口。
看著羅二內衣下白皙的胸口,大灰眼中兇光大盛,揮動前爪奮力劃下;但是,能輕易破開人體腹腔的爪子,在羅二的胸口處,只留下了幾道劃痕。
不肯罷休的大灰,張開腥臭的大嘴,吭哧吭哧啃咬了幾下,也就在羅二的胸口,留下幾個牙痕,根本沒有咬開肌肉。
頓了頓,無奈的大灰,抖抖身上的皮毛,眼睛盯在了羅二的咽喉處。
但是,洞外急促的腳步聲,讓大灰悻悻轉過身,出了土洞,隱入草叢里。
小張帶著龐軍跑了過來。陸續趕來的,還有一排的戰士們。
羅二突然倒下,讓龐軍又驚又喜;驚的是羅二除了輕微的呼吸,連心跳都幾乎摸不到;喜的是,羅二這個樣子,預示著一排的指揮權,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折騰了近一個小時,排里的衛生員,對羅二昏迷的“病情”,無能為力,讓龐軍稍稍放下心。人身上的疾病,千奇百怪,這也不足為奇,龐軍竊喜羅二的運氣到頭了。
龐軍不認為,自己比羅二差多少,頂多是運氣差了些;但戰場上,運氣能頂多長時間呢。羅二的事跡,在他的心里,水分太大。
人類之間的戰斗,無時無刻地存在著。
“羅排長病了,現在,我接手指揮”,一臉嚴肅的龐軍,馬上著手布置任務。現在,排里的一切,是他說了算了。
打好這一仗,回去再隱晦地揭發羅二奇怪的能力,自己最起碼頂上副連職是沒問題的。至于羅二的麻煩,龐軍是管不到了。
轉臉間,龐軍已經把羅二拋棄了;自己在洞里善意的想法,還是太幼稚。
安排了警戒的龐軍,指揮戰士們收拾裝備,準備出發。
“龐排長,那二哥怎么辦?”小張守在羅二的身邊,他哪里知道龐軍狂喜的心思。
沉吟一下,“留下三名戰士,護送羅排長后撤,其他人準備出發”,龐軍也不想出意外,留著羅二對他還是由好處的。
在護送羅二的人選上,龐軍有些傻眼,除了三班長馬洪亮沒吭聲,一班長小張,二班長武蒙國,炮班班長林濤,三個班長竟然都要求護送羅二回去。
看來,羅二在排里的影響,是太強了;幸好,這病來得及時,要不然,自己不知何時才能冒頭。
“干嘛,組織無紀律,你們走了,班里的戰士誰指揮”,龐軍憤憤地盯著幾個班長,否決了他們的建議。
“龐副,不是還有副班長嘛,再說了,到了加平,一樣要散開小組偵查,影響不大“,林濤嘴里的龐副兩個字,讓龐軍清醒了不少。
自己太著急了,連手下的兵都看出倪端了,一定要小心。龐軍暗自提醒自己,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我們的任務,是完成上級布置的偵查任務,其他的一切,都要讓步”,三個班長看著意者義正言辭的副排長,啞口無言;躲在一邊的三班長,眼里的羨慕,一閃而過。
他在羨慕誰,沒人清楚。
“一班出三個人,小張帶隊,護送羅排長返回”龐軍的命令,把一班攥在了自己手里,其他三個班,沒有派人。這時候,排里的戰斗力,不能再減少。
對于自己任不任班長,小張無所謂,但羅二的安全,他看的很重。
“是,保證完成任務”,小張高興地接受了命令,也讓武蒙國和林濤有些郁悶。
一排出發了,趁著夜色,還要趕路。
惆悵地望著遠去的隊伍,消失在山間盡頭,小張緊了緊肩上的步槍;看看天色,他讓兩名戰士,把羅二抬進了樹林里的土洞。
細細在周圍轉了一圈,小張清理了一排行動時留下的痕跡,自己也鉆進了洞里。
護送羅二回后方,時間就不急了,等到明天晚上再說吧。羅二身上的怪病,小張不用想也知道,后方的醫生根本沒辦法。
野戰醫院的醫療水平,他是深刻地了解了。
躲在不遠處的大灰,它的目光,也盯在了林間的地面上。狹小的洞口,精明的小張,讓它一時沒了下嘴的機會。但是,狼的耐性相當強,尤其是在勢在必得的情況下。
就這么著,大灰也留了下來。龐軍對大灰的理解,還是在寵物的層面,也就沒在意。當然,林濤和武蒙國也根本沒提。
羅二奇異的狀況,讓小張不敢輕易再觸動他的身體,從內心來說,還是再等等看。他也不知道,羅二何時能醒過來,或者是下一刻,或者是幾天后。
眼下的主要任務,是躲過白天敵人的搜查。
“你倆先看著排長,我在洞口值班”,小張坐到了洞口,輕輕支起偽裝,盡量讓空氣流通。
雖然洞里只有四個人,還是悶熱難受。也不知道,那些家伙都悶成啥了,心里嘀咕著,小張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洞里的最深處,羅二躺在睡袋上,靜靜地躺著,沒有絲毫反應。
小張把四個人的睡袋,全部用在了羅二的身上,三個墊在地上,一個蓋在了羅二的身上。
表面上,羅二冷冰冰無聲無息,但他的身體里,已經開始了劇烈的摧毀與反摧毀。
注射進身體里的精神融合藥劑,強化羅二經脈的同時,第一時間找到并摧毀了羅二視為至寶的紅庫。
洶涌而至的巨大沖擊力,把紅庫里大量的物資藥品,各種機械、儀器,還有羅二私藏的金銀珠寶、海量美鈔,瞬間碾壓成了碎末,化為星星點點的各色光芒,覆蓋了羅二的神經脈絡、全身骨骼。
紅庫被摧毀的剎那間,羅二全身肌肉、骨骼,不但是他自己的,就連那黑色的脈絡、骨骼,也被壓縮成了最大密度的一體,抵御著外來的沖擊。
羅二腦后的發間,一張痛苦扭曲的面孔,前所未有地清晰,緊閉的雙眼,也在抽搐著,忍受著外力的撕裂。
饒是如此,七支精神融合藥劑產生的破壞力,太強大了,把羅二的身軀,改造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肉炸彈。羅二的四肢、身上,還有頭臉處,不停地起伏著一個個鼓包,急于突破肉體的束縛。
睡袋下的羅二,象一個蠕動的軟體動物,在抽搐扭動著。
這駭人的一幕,由于洞里太黑,兩個看護羅二的士兵,沒有看到。
小張的謹慎,救了羅二一命;沒被擾動羅二,靜靜地接受著沖擊,輕易挪動的話,羅二這個“人肉炸彈”,隨時會炸裂開來。
就在“人肉炸彈”不堪擠壓的時候,即將爆裂的時候,羅二的左眼仁上,那一盞救命青燈,再次倒映出來,血紅色的光芒離開了燈芯,化成紛紛的紅色光點。
紅色光點象擴散的漫天血霧,張開了胸懷,吞噬了沖入體內的精神力;隨著血霧的彌散,海量的精神力,被融合成白色的液體,浸入羅二的身軀,開始修復撕裂得凌亂不堪的經脈、骨骼。
最終,大部分液體,緩緩匯集在羅二的左腦,停滯下來。
滲進肉體小部分液體,開始修復經脈、骨骼的同時,讓緊縮的肌肉,愈發僵硬起來。
青燈那每一道光芒的消失,都會熄滅一朵爆開的火花;頭部、四肢、胸口、腹部,隨著25朵火花熄滅,燈芯里的火花緩緩減弱;當燈芯里兩道精芒隱入羅二的左右眼仁時,青燈已經沒了光芒。
青燈那蓮花狀光芒熄滅的同時,古色古香的青燈,破碎成片片殘渣,消散在羅二的眼中,堯無聲息地消失。
羅二體內,那個蹊蹺的蓮花青燈,原本封印著一個元魂,一個漠視人命的元魂;在戰場上,這個元魂已經深刻地影響到了羅二,讓他成了白天晚上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參軍前,羅二家里那尊拿劍鎏金佛,是數百年前,一個高僧拿住了用人牲煉丹的道士,道號黑面道人,那個挑在劍上的心臟,就封印著黑面道人的元魂。
而那個心臟,正是高僧的一半元魂。青燈,是陪伴了高僧百年的一串佛珠。
一正一邪的兩個元魂,被羅二莫名其妙地收進體內。
羅二的紅庫,是高僧元魂意念殘留,化作紋飾落在了羅二的手腕上,被他用作了隨身倉庫。
那個黑庫,是黑面道人的拂塵,被羅二短暫地使用后,被紅庫無情地毀滅了。也不知道,失去了拂塵的黑面道人,會不會把怨念發泄在羅二的身上。
狡猾的黑面道人,不惜毀去百年道行,分出了全部的元魂,利用羅二的身體,開始了副體的生長;而生長的營養,正是羅二不停收取的人類精血。
只要羅二體內的副體不斷的成長,總有一天,黑面道人會破體而出。
那時,一具沒有腦容量,全部思維分散在骨骼的黑面道人,只要不是碰上類似于核彈的襲擊,會無敵于天下。
幸好,下意識里,羅二及時停止了快感的享受,不在隨便收取精血,這種過癮般的飄然,讓他不敢再伸手。
但是,一次次的挽救羅二的生命,讓青燈燃燒的光芒,逐漸減少;到了現在,青燈破碎,封印也消失不在。
蓮花狀光芒的熄滅,青燈的消失,讓羅二腦后的那張臉,失去了壓制,有些不耐煩地扭動起來;但是,緊閉的雙眼,還是沒有睜開。
羅二背部的那個青幽的月牙,慢慢隱入體內,靠在了心臟的背部,隨著心臟的跳動,有規律地律動著。
伴隨著心臟的律動,包裹著羅二骨骼的黑色骨架,同時顫動起來,緊隨在神經。血管后部的黑色同伴,也隨著抖動起來。
羅二腦后的那張臉,像是要從沉睡中醒來,就要馬上坐起來,但是,被床上厚重的被褥擋住了,開始不停地掙扎起來。
這個寄生在羅二體內的副體,有了蘇醒的跡象,正在急于脫離羅二的本體。
要是一旦掙脫,羅二的身體,就會像被劈開了兩半的鯉魚,副體活不活不說,羅二肯定是死定了。
不過,剛剛被前所未有加固了的身體,強壯地如同厚重的牛皮筋,堅韌頑強地阻擋著骨骼的脫離,哪是那么容易破體而出。
脫離與束縛的戰斗,剛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造成的后果,是羅二體溫的急劇飆升。
體內剛剛經歷了暴風雨般侵襲的羅二,沒了平靜的沉睡,不但臉上哆嗦開來,身體的溫度也突兀地升高。
沒有流出一滴汗水,羅二的體溫,燙的渾身發紅。
一名士兵,亮起手電,查看羅二的時候,猛地被羅二扭曲的臉嚇了一跳,伸手在羅二額頭上一探,“班長,快來”
“怎么啦?”小張趕忙摸了過來。
“排長發燒了,燙的厲害”
小張伸手一摸,“靠,還他馬傻愣著,趕緊把水壺拿過來”
羅二的嘴巴緊閉,沒法喂水,小張只好把毛巾沾濕了,搭在羅二的額頭上。不一會,冰涼的濕毛巾竟然變得燙手。
“快,把毛巾都拿出來”,小張用四條毛巾,輪換著沾濕了,給羅二額頭降溫。
就在小張忙活著給羅二降溫的時候,羅二左腦里積存的白色液體,被高溫催發揮散開,不但迅速強化了腦部神經,而且還在不斷生成大量的腦細胞,強行擴大了腦部容量,直到頭蓋骨即將被撐破,才轉而開始了壓縮腦神經。
隨著腦部神經的壓縮,剩余的空間,被新生的樹杈般的神經網絡密布,結起了一層厚重的網絡。
不斷的壓縮,不斷的生長,羅二腦部神經網絡的密集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人的百倍。腦部原本附在神經網絡下方的黑色神經網,被迅速吞噬,再次結起了鮮紅的網絡。
因禍得福,黑面道人的副體,讓羅二擁有了雙層腦部神經。
直到神經生長達到了顱骨容量的極限,剩余的白色液體,延展向羅二的視覺神經、耳神經,再一次開始了不斷的壓縮、生長。
羅二手腕上的軍士護腕,正是外星文明的士兵,用來戰時提高自身精神領域的藥劑,可以在精神受損的時候,短時間恢復。
但是,大劑量的使用,就連外星文明戰士,也沒敢嘗試過,也就不知道效果如何。
原本連外星文明戰士,也不敢輕易大劑量使用的藥劑,被受損的注射機構,一股腦打進了羅二的體內。
藥劑里蘊含的超高能量,讓羅二一次性地接受到了瘋狂地沖擊,要不是恰巧有那串佛珠的保護,羅二已經“嘣”地被撐破了,死于非命。
獲得了恐怖精神力的羅二,人雖然還在昏迷中,但身體的本能,很快壓制了即將脫體而出的黑色骨骼。堅硬如鐵的壓力,輕易地把脫離的痛苦,收斂地服服帖帖。
腦后發間的那張臉,隱隱褪了下去。
體內短暫的交鋒,以羅二凄慘的勝利告終;但以后呢,誰也說不準。
在小張消耗了水壺里所有的涼水,開始絕望的時候,羅二的體溫,恢復了正常,呼吸也平穩了很多。
喜出望外的小張,和兩名驚喜的戰士,更加不敢移動羅二,只能緊守在樹林里的土洞里。
除了外出尋找水源,小張不敢再出去一步;天空中密集呼嘯的戰機,宣告了五次戰役的開始。
當羅二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戰役開始的第三天了。他的左手腕上,扣著那個來自外太空的軍士護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