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風風火火的一個電話,立馬讓黑龍會辦公總部里的機密會議,暫時中斷,尾田一郎、佳藤正久,以及一位神、社推官二頭目,看著佳野百合申請凝重地放下電話,不由得暗暗緊張起來。
不得不到說,他們現在密謀干的事情,泄露出半點風聲出去,那可是要被丟進硝酸池子里萬人參觀的,說不萬分慎重那是假的。
“站長,這電話是?”穿著一身白色和服的推官二頭目,盯著佳野百合的臉色,輕聲詢問道;他在明天就能登上一把手的寶座了,要是現在除了紕漏,哭斷了腸子也沒機會懺悔了。
羅長官交代的神、社牌位的事,已經開始了行動,那個冥頑不靈的老推官,和一干子古板手下,被他帶著自己的親信,在裕仁大佬的暗中注視下,拉到櫻花樹下一刀刀砍了腦袋;當然,燒刀子藥劑的賞賜,已然讓他再次煥了青春活力。
今晚九板段神、社會因為火燭不慎,引一場遺憾的大火,大火過后,三個主要祭祀大殿也會在民眾的支持下,即刻重建,至于將來里面供奉的牌位,鑒于安全原因,大眾只能隔重沙殿外祭拜了;看不到牌位的民眾官吏,根本就想不到,大殿里重重疊疊的那些松木靈牌、相框,會換成漢語、朝鮮語甚至是英語陰雕的陌生姓名。
只要是為了保安部戰死的官兵,不論國籍種族。羅二會給他們一個享用人間煙火的位置,他們,是平等的。
而守護神、社的六十六名推官,也會全數優先配置藥劑,成為情報站的成員,負責維護前來“懺悔”民眾的秩序,將來萬一事情泄露,神、社地底下埋設的五噸烈性軍用炸藥,也由他們負責引爆。
神、社改建的事宜,代表著民情的黑龍會、財閥世家。已經和推官負責人商議得差不多了。官方在這事情上不好出面,只要商議結果秘密上奏即可。
會議的另一個內容,就是關于黑龍會上繳保安部大本營年費的問題,政府方面倒是好說話。痛快地把今年的五千萬美刀足額交割了。隨著今后國內經濟復蘇。問題不是很大。
但黑龍會方面,尾田一郎大嘴巴一歪,一千萬改成上繳五千萬美刀的承諾。直到今天,佳野百合還沒收到支票,讓他這個資深黑道大佬,羞愧難當。
也是,一向是政府資助、廣泛撒網撈錢的尾田一郎,突然間就現,似乎自己每年的純利潤,還不到八百萬,下面等吃等和的小弟們實在是太多了,毛利潤大算個屁啊,真真算起來一年的醫藥費、撫恤金也得花出去一小半。
沒辦法,他尾田一郎開源節流的辦法也只有一個了,那就是把各地其他勢力的黑、社會,不論手段地收攏進自己的社團,舉各大城市的保護費歸流,以完成自己上繳的年費。
但是,再怎么督促各分會玩命地拼殺,那收攏其他勢力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搜剿財產也需要時間啊,尾田一郎掏干了家底也不過是一張三千萬的支票,遠遠達不到佳野百合的要求。
就在會議陷入僵持時刻,站長佳野百合接到了老崔的電話,羅長官一時心血來潮,要去檢閱東京灣軍港保安廳警備隊和海上自衛隊艦隊。
聽到佳野百合的解釋,三個大小干部松了口氣,期間的尾田一郎卻是眼前一亮,心思活躍起來,“站長,也許我有一個辦法,能完成今年黑龍會年費的問題,”
“哦,”佳野百合揉著眉角,淡淡地應了一聲,“那說來聽聽吧,給你十分鐘,我還要聯系皇宮侍衛官春田樹下閣下,”
“臭娘們,”眼角余光掃過佳野百合,尾田一郎滿是老人斑的臉龐微微下垂,這般形似羅長官的神態,看在他的眼里足以勾起滿腔忿恨了;不過,在佳野百合站長失寵前,他還得小心翼翼地巴結,以期今后得勢時的雷霆一擊。
“是這樣,黑龍會可否以武器、物資、儀器設備甚至是美女、情報,折價成美刀上繳情報站,還請站長上報羅長官,請多多費心了,”說到這里,他一個極為恭敬的撲身禮,幾乎趴在榻榻米上了。
他說的那些東西怎么來的,性價比如何,一個積年熟悉巧取豪奪的行家里手,自然知道低進高出的道理,只要不過行規就算賺了。
要不是他一向的高高在上,不了解社團里的財務狀況,他才不會打臉地放出豪言,這下,把柄直直塞在了這娘們的手里,后果好賴還兩說呢。
“這樣啊,”佳野百合失望地飄了老頭一眼,“好吧,明天我給長官請示一下,事情成不成,就看你的運氣了,”既然敲不出多少油水,那折中的辦法也只能讓羅長官決斷了。
在佳藤正久隱晦的譏笑中,尾田一郎迭聲感謝,一副感激涕零的忠厚樣,至于是不是真心,大家心里都清楚。
幾個人怎么也不會想到,尾田一郎這個投機取巧的辦法,為附庸在情報站下的各國團體、勢力,開辟出了一條廣闊的道路,一個個情報站節點下的走私、情報大網,就此撒開到了各國社會角落。
政府有錢出錢,社會有力出力,漸漸成形的保安部情報總站,猶如盤恒在巨網中央的蛛王,開始接收每一條蛛絲反饋的訊息。
下午十七點,一道緊急電訊從皇宮侍衛室出,由日本國土基礎設施交通省隨即轉至日本海上保安廳總務部、海上自衛隊參謀部。
一時間,東京灣里大小艦船云集,在北太平洋本土沿海巡視的保安廳、海上自衛隊船只接到緊急集結令,紛紛經過浦賀水道駛入東京灣。向川崎軍港碼頭駛去。
美軍駐日本海軍司令部,很快得到當地政府通報,兩大海上機構正在收攏部分艦船,準備開展一次大規模的打擊走私行動。
晚上二十三點整,一隊本田車隊靜靜地駛出東京市區,臨出前,前來陪同南下的佳野百合,不動聲色地交給瑪麗夫人一封薄薄的信筏。
鉆進羅二的豪華座駕,瑪麗靠在羅二身邊,打開側面的頂棚小燈。取出信筏內一張現金支票。不由得暗叫一聲,飛快地收進了自己的小包里。
五千萬美刀的花旗銀行支票,可不是五千萬日元的兌換支票,貌似她世家財閥出身的嬌貴女子。也是頭一次摸到如此巨額的支票。平淡的心情豁然輕喘不止。
反而是坐在一旁的羅二。正拿著剛剛到手的資料,在昏黃的燈光下,細細地揣摩研究;自己即將暗中掌握的海軍力量。怎么不好好盤算一番,神馬金錢也沒有武裝力量來得實惠。
雖然自己不能再明面上叱咤揚威,但只要他愿意,這兩大海上強力部門的艦只,任何一艘都會第一時間抹去弦號,換上海航旅的官兵;不過老美也不是瞎子,這種事目前還是不能莽撞的。
海上保安廳(japancoastguard),于1948年5月1日成立,初創時主要是為了管理日本海上的交通安全,并且排除戰時在日本近海布下的大量水雷。當時只有1萬多人,2oo艘老舊船只。朝鮮戰爭及此后的一段時間,由于經濟原因,每年都有大量朝鮮和韓國人偷渡到日本,日本國內也有很多人向美國或歐洲偷渡,與朝鮮半島之間的走私貿易也非常頻繁,此時正好海上自衛隊已經成立,海上保安廳就把業務范圍移到了海上治安方面。
海上保安廳共包括總務部、裝備技術部、警備救難部、海洋情報部、燈標部等5個職能部,11個管區,以及海上保安大學和海上保安學校等培訓部門。擁有各類巡視船艇1o多種共計15o余艘,擁有各類型固定翼飛機19架,各類直升機6架。
日本海上自衛隊重建于1954年,由海上自衛隊參謀部、自衛艦隊(聯合艦隊)、地方隊、練習艦隊、教育航空團和其他直屬部隊(通信、后勤和院校)等組成。
自衛艦隊是海上自衛隊一線機動部隊,也是主要兵力,約占日本海上自衛隊實力的6o%。主要承擔保衛海上交通線,執行中遠海反潛、機動作戰和護航等任務。地方隊是日本海上自衛隊的二線部隊,相當于地方軍區部隊,是日本海上自衛隊地方性防御部隊,主要執行在規定的沿海海域防守的任務。
海上自衛艦隊由護衛艦隊和直轄隊組成
護衛艦隊下轄3個護衛隊群,每個護衛隊群由8艘驅逐艦組成。
直轄隊為自衛艦隊的直屬部隊,包括第1和第2掃雷隊群、運輸船隊和補給部隊。
地方隊共有5個隊,每隊通常編有2個護衛隊、12個掃雷隊及警備隊等。
日本海上自衛隊現有5ooo余名官兵,另有7oo余名文職人員;共有各種艦船98艘,其中戰斗艦艇33艘,主要年輔船17艘,固定翼飛機和直升機近5o架。
看著一張張詳細的艦艇、飛機配制表,羅二不由得對老美暗罵連連,自己掏錢都買不來的東西,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這些二戰退役不就的艦艇、飛機,一個個都到了日本人手里,說不惱火是假的。
狗腿子和外人的區別,從這些資料里就能看的明白,但東京街頭上隨處可見的美國海6空軍官兵的身影,讓羅二頗為不齒。
“啪”地合上資料,隨手收進醫藥箱,羅二扭頭攬過瑪麗的肩膀,“瑪麗,從今天開始,日本情報站的藥劑供應,必須加大份額,數量不在公司賬上流轉。燒刀子在日本的具體分配方向,就由三位站長決定,他們畢竟是地頭蛇,明白其中的輕重緩急,”
“哦,好的,”終于緩過神的瑪麗,隱隱觸碰到了丈夫話中的隱晦,遂也放棄了探聽的念頭,輕輕靠在了羅二懷里。
有著一個能賺錢的安全港,她疑問再多也沒太大的作用;更何況,丈夫的臭脾氣她也知道,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說的多了可是要翻臉的,老婆也不行,觸霉頭的囧事她也懶得問。
凌晨三點,燈火通明的川崎軍港碼頭,保安廳、海上自衛隊數十位大小干部,已然在碼頭入口處列隊,藍色獨星標志的保安廳旗幟,和那臭名昭著的紅丸旗幟,在碼頭馳道上一字排開。
匆匆趕回碼頭的十幾艘大小巡邏艇、護衛艦、掃雷艇,已經按單位停泊在碼頭上,一隊隊疲憊的官兵們,在原地集合待命,大家已經等了將近兩個消失了,但那碼頭入口處,紅色警示燈依舊沒有動靜。
就連照例監視日本人動靜的美國情報人員,也在遠處居民區的小樓頂上,不耐煩地打起了哈切。
終于,一輛掛著警備廳標牌的軍用吉普,轟隆隆急奔了過來,咯吱一聲停在了軍港入口處,警衛上前和來人交談過后,飛快地拉動了高出的警示燈。
猩紅色的警示燈無聲地閃爍著,沉寂的軍港碼頭,三輛車頭挑著橘黃色小旗的黑色本田轎車,無聲地駛進了碼頭;“皇家徽記,沒錯,是皇家旗幟,”無數雙疲倦的眼睛,突然精神亢奮起來。
唯有在遠處監視碼頭的美國情報員,臉上冷笑一聲,渾不在意地放下了望遠鏡,狗腿子就連巡視部下也得偷偷摸摸的,豈不是印證了美軍的強大?真真是無聊透頂了。
本田車隊緩緩駛過碼頭馳道,車外一隊隊官兵屏息敬禮,對于皇家人物的到來,已經是熱淚盈眶了,車隊沒有停頓的駛過,大家也能深深的理解。
轎車里,羅二撩開車窗薄沙,粗大的雪茄指點著外面的人群,“瑪麗,你要看清楚了,他們,是我的民兵部隊,”言語里捎帶出來的輕蔑,就連前面司機老崔,也能聽得出來。
“民兵?他們可是海軍的底子,只不過換了個稱呼而已,”對于羅二的不屑,瑪麗這次倒是不贊同,在她看來,羅二的所謂海航旅,那才是海上民兵,連大點的艦船也沒有,一群假海盜罷了。
“說他們是民兵我都是客氣的了,真正的叫法應該是炮灰,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在羅二不以為然地反駁聲中,車隊駛過一個個方隊后,調轉車頭,豪不拖沓地駛出碼頭區,就要向東京市區奔去。
按照計劃,羅二粗略地檢閱過這些民兵,回到市區休息后,就要搭船返回巴西蘭島,不日就要回朝鮮了;但在轎車駛過美軍艦船專泊區時,他的臉色突然大變。
“咦,那是什么?”在他的感知中,那股陣陣心悸的顫動,熟悉的感覺,讓他莫名地興奮起來。轉眼看去,那美海軍6戰隊士兵把手的碼頭深處,空蕩蕩的停泊區,一艘黝黑的巨大潛艇,半浮在臟兮兮的海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