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七跟著青衣上了她們的畫坊,不用人請,一屁股坐到邊,自行倒酒喝,“這回不用擔心被人毒死了。”
二月看了看小十七,又看了看青衣,識趣地去了后頭陪初八。
青衣于他對面坐下,“我的酒當真有毒。”
小十七將杯中酒一口飲干,“我早中了你的毒,也不在意再多這一回。”
青衣望著他,無語。
小十七見她不語,向前湊了湊,“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會來搶這個盟主之位?”
“為什么?”按理皇家的人不直接涉及江湖中事,他一個太子,跑來當什么武林盟主,確實詭異。
“有人跟我做個交易,說我只要來搶這個盟主之位,就能見到你。”小十七神神秘秘地接著道:“你猜那人是誰?”
青衣玉筍一般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敲,“肖華。”
小十七被她一語道中,有些無趣,“你說,他把消息放給我,讓我來見你,是不是因為他肯將你讓給我?”
青衣似笑非笑地抬眼,向他睨去,“你認為呢?”
小十七干咳了一聲,肖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他接這樁買賣就沒指望能占便宜,不過是想,如果真能見著她,就是虧本也值的。
“關于衛賢,你打算怎么做?”
青衣飛快地瞟了二月一眼,道:“你和初八留在這湖上。”回頭對小十七道:“我們跟著他。”。
衛賢雖然不肯相信青衣的話,但心里卻象塞進一塊石頭,怎么都不舒服。
拿起小十七擱下的冊子,翻開來,記載的一個女子的憑生經歷。
那女子八歲爹娘雙亡,被舅父賣到刑州青樓,養到十三歲掛牌,成為當地的第一花魁。
后來被蛇國的大巫師買去,化成李夢伶。
冊子寫到這里也就完了,最后付了張李夢伶的畫像。
衛賢一個激靈。
李夢伶正是他現在的夫人。
與父親李福在加州做絲綢買賣的李夢伶,兩年前救下被人刺傷奄奄一息的他。
他在李家養傷的日子,他們父女二人盡心照顧他與李夢伶眉來眼去,也就有了意,一天他與李福喝酒,多喝了幾杯,把送他回房的李夢伶給睡了,那晚真是平生未有的銷魂。
人家姑娘是獨生女,他把人家閨女給睡了理所當然地娶了李夢伶,留在了李家。
李家雖然是生意人,李福也不會武功,但生性好客,竟結識了大量武林高手。
他過去功夫雖好,卻極少有機會結識這些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一來二往,在李家父女的幫助下,竟坐上武林盟主之位。
他今日風光全是李家給的。
可是李夢伶分明是李福的女兒,怎么可能父母雙亡,還在刑州做娼妓?
衛賢算不上正人君子但最重女子貞潔,最看不起失貞的女子,在成親前偶爾也會夜宿青樓,但對青樓的女子卻是打心眼里看不起。
看了這冊子,怒從心起,抓了冊子就撕,撕得兩撕,突然想起青衣的那席話。
又想著他與李夢伶頭一次時,他久未碰女人,急促魯莽她雖然極力隱忍,但神情間卻是掩不去的舒暢,并不似尋常女子初夜那般難以承受。
不過事后,他見見帕子上有落紅,只道是自己厲害,不但沒往別處想反而引以為榮。
現在想來,卻是越想越不對勁。
走出艙門,解開下人穴道,搖船上岸,看向四周,那雙姐妹早已經離開,左右也無人跟蹤。
喚來探子,得知那雙姐妹的花舫仍在湖里,并沒上岸,遲疑了一下,向青云寺的方向而去。
他夫人好吃齋念佛,每到一個地方,總不免了要去當地寺里上香。
衛賢進了青云寺,徑直去了夫人念經的后院廂房。
也不容人通報,直接把門踹開。
跪在菩薩面前的衛夫人嚇了一跳,回頭見是他,面露慍色,“你在佛主面前發什么瘋?”
衛賢環視四周,屋里只得夫人一人,哪里還有別人,松了口氣。
被夫人一質問,頓時心虛,陪笑道:“今天去見的那雙姐妹有詐,怕夫人有所閃失,所以趕來看看,既然夫人無恙,為夫也就放心了
衛夫人聽了這話,臉色才略為回轉,“既然沒事了,你出去吧,別沖撞了菩薩。
衛賢應著后退,到了門口,又問:“岳父有可來白燕州?”
衛夫人臉一沉,“我爹既然不肯與我們同路,怎么可能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前來?”
衛賢見夫人發怒,忙道:“我也是怕岳父臨時改變主意,想來看看熱鬧,到了白燕州無人接應。”
衛夫人重哼了一聲,不再理睬衛賢。
衛賢站了一會兒,聽不出屋里還有其他人在,心里暗怒,那兩個丫頭果然是與丹心子串通來挑撥他們夫妻關系。
開門出來,氣沖沖地沖下臺階,欲往客棧尋青衣姐妹。
然剛出院門,卻見青衣笑盈盈地站在門外,一怔之后,怒急攻心,開口要罵,卻見青衣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一來他來見夫人沒帶屬下,沒把握勝得了青衣,二來想看青衣還有什么花招要玩,冷哼了一聲,沒再出聲。
青衣低聲道:“衛盟主,可有興趣隨我去看一出戲。”
衛賢才青衣手上吃過虧,哪敢隨便跟她走。
青衣笑笑,繞著墻根,走到一處僻靜處,躍墻而過。
衛賢見她竟重返夫人所在的廂房,怕她對夫人不利,忙跟了上去。
躍過圍墻,見青衣已經如鬼魅一般攀上房頂,而丹心竟正在房頂上,他面前揭開了一片瓦,而他和青衣正向下望去。
臉色一變,正想喝止,青衣向他勾了勾手指。
衛賢見他們二人窺視夫人·本是怒極,但又壓不下好奇,終究是輕飄飄地上了房頂,在青衣身邊蹲下身·往里望去。
只見夫人的貼身侍女小紅進屋,“夫人,衛賢已經走了。”
衛賢聽這丫頭背著他,竟直呼名字,臉色一沉。
衛夫人點頭,“你出去守著,如果他轉回來·你該知道怎么做?”
小紅道:“夫人放心,小紅知道。”
衛夫人等小紅出去,掩了房門,起身走到床后,那床后竟有一道暗門。
衛賢看到這里,眼皮一跳,夫人果然有鬼,陡然大怒·起身就欲往下躍,被青衣攔下,“衛盟主現在下去·可什么也看不到了。”
衛賢想了想,強壓怒火,仍蹲了回去。
小十七細聽了一陣,揭開另一片瓦。
青衣和衛賢立刻跟上,一同望下去。
下頭是另一間廂房,靠著墻的仍是一張床榻,帳里隱約有人。
衛夫人從床后轉出來,走到榻前寬衣上榻,原來那屋與這屋僅一道暗門相連。
衛賢看到這里,已經按捺不住·豎了眉頭,就要發作,小十七閃電般出指,點了他的穴道。
衛賢大怒,可是身子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狠狠地瞪著小十七。
小十七無所謂地耷了耷肩,示意他接著看戲。
床上有年老男子的聲音傳來,“那貨走了?”
青衣嘴角微勾,果然是大巫師的聲音。
既然找到了人,又有小十七在身邊,她反而不急著下去。
衛夫人道:“走了。”
大巫師道:“你猴巴巴地過來,也不怕他折回來。”
衛夫人輕蔑道:“他哪有這個膽,再說還有小紅在門口看著呢,如果他折回來,小紅自會攔著。”
大巫師“嗯”了一聲,又道:“你確認,沒有人跟著他來這里?”
衛夫人道:“方才接到飛鴿傳說,二月她們確實沒有上岸。”
大巫師不再問什么,衛夫人又問:“為什么不讓錦娘帶人去把她們給滅了?”
大巫師道:“他們帶頭的是十一,錦娘不是十一的對手。另外,這個十一還有用處。”
“那個叫十一的,真有這么厲害?”
大巫師沉默下去,沒一會兒床上傳來哼哼唧唧地喘息聲。
衛賢臉漲得紫黑,只恨不得跳下去宰了這對狗男女。
而青衣的皺頭卻慢慢擰緊,他們的人里,出了內鬼。
從林子里出來的那些人,一個個在她腦海里飄過,最終鎖定在一張總是有些怯生生的面龐上,嘴角浮上一絲冷笑。
抬頭向小十七使了個眼色,小十七拍開衛賢的穴道。
衛賢顧不得尋小十七的晦氣,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踩破房頂,躍進廂房,向床上沖去,“賤貨,我殺了你。”
掌風吹開紗帳,床上赤身裸體的滾開兩人,其中干瘦老者正是大巫師。
大巫師淺褐色的眸子露出一抹陰森寒意,“找死。”
一條赤青小蛇小衛賢咬去。
衛賢大驚,往后急退,然他快,那蛇卻比他更快,眼見就要被小蛇咬中。
劍風掃過,那條小蛇竟被削成幾段,跌落地上。
衛賢暗摸了把汗。
大巫師喝道:“是誰?”
只聽一個女子脆生生地聲音傳來,“大巫師,好久不見。”白衣飄飄,青衣如同仙子般從天而降。
大巫師臉色微變,回頭瞪了床上衛夫人一眼,很快恢復鎮定,陰笑道:“十一姑娘,近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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