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大巫師的福,過得還算馬馬虎虎。”青衣笑笑,笑得淡如秋風,是殺人之前的輕描淡寫。
大巫師雖沒有親眼看見過青衣殺人,但那笑卻讓他聞到一股死亡的氣息,眼角抽了抽。
她跟著大巫師也有一些日子,對大巫師的一些手段是知道的,被衛賢撞來,衛夫人就知道出事,見大巫師神色不善,嚇得臉瞬間白了,再看向衛賢殺人的眼光,忙哆嗦著手去床下摸衣裳。
衛賢搶上,一腳踏住那件衣裳,瞪著床上女子赤裸的身子,眼里迸了火強忍著心里的怒痛,問道:“你竟做出這等茍且的亂倫之事。”
衛夫人出生青樓,靠服侍男人來生存。
這一年多來,雖然不時要服侍大巫師,但她得到的是富足的生活,絕大多數卻是留在賢身邊,衛賢正值壯年,夫妻生活上,更是得到極好的滿足。
所以對她而言,只要乖乖聽大巫師的話,做好大巫師吩咐的事,就能得到一切。
她服侍大巫師,只當對方是自己的大老板,雖然頂著個‘父女,頭銜,但她從來不會真把大巫師當成自己的父親。
現在被衛賢披臉直罵,臉瞬間漲紅,順著踩著衣裳的腿一路看上,對上衛賢冒火的眼,抖了一下,“他不是我父親……大巫師一眼瞪來,嚇得衛夫人一縮身,把后頭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衛賢心頭一冷,對那冊子上所寫,又信多了幾分,冷聲喝道:“說。”
衛夫人張了張嘴,一個字沒能說出來。
這時候,她能說什么?
何況就算她有一千張嘴,可以解釋,但她也不能因為這個傀儡丈夫,得罪大巫師。
衛賢見她如此·越加的心寒,一年多的夫妻感情,果真全是假,他只是他們‘父女,的一粒棋子·一把殺人劍。
再壓不下怒氣,一掌重重地拍向衛夫人頭頂,衛夫人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煙消魂散。
事情發生得太快,快得無法阻止。
衛賢殺了衛夫人,立刻瞪向大巫師,“你還有什么話說?”
大巫師雖然惱怒·但面前有一個青衣要防,他不愿在這時候與衛賢崩臉,道:“這一年多來,她對你也是全心服侍,你這是何苦呢。”
衛賢怒道:“好女不侍二夫,這淫婦和你這老東西干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難道不該殺?”
大巫師雖然不愿現在和衛賢翻臉,但被人罵作老東西·仍十分刺耳,耐著性子,道:“女人是衣裳·你不喜歡,我便再給你娶個干干凈凈的姑娘。”
衛賢是思想簡單的人,既然認定了,又豈能再聽他的,開口要罵。
青衣不耐煩再聽他們的‘家事,,而且感覺到大巫師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輕笑了一聲,“衛盟主,你的家事是不是可以放放?我大老遠的來,可不是來看你們處理家事的。”
衛賢見識過青衣的功夫·而剛才丹心一出手就點了他的穴道,他已經知道,自己絕不是丹心的對手,這時與他們作對,實難討得好,再說這二人也是沖著老東西來的·干脆閉了嘴,退開一邊,看鬧熱。
大巫師扯過衣裳穿上,“你好大的膽子,敢一個人來見老夫。”大巫師雖然不會武功,但擅長盅術,無形中下盅殺人,對他而言太容易不過。
青衣雖然一劍削了大巫師的蛇,但也不敢隨便靠近大巫師,“難道,大巫師覺得我一個人來,還不夠?”
“當然不夠。”大巫師冷哼了一聲,“殺了她。”
屋檐上突然躍下十幾個黑衣人,將青衣團團圍住,這些面臉,有些青衣認得,有的不認得。
青衣‘咦,了一聲,“怎么不見錦娘?”
大巫師道:“殺你,還用不著錦娘出手。”
青衣笑笑,“大巫師認為,我一個人對付不了這些人?”
他們藏在屋里梁上,居然沒發現屋頂的有人,可見青衣的功夫在他們之上,他們人雖然多,卻沒有人敢冒然出頭,當出頭鳥。
青衣笑盈盈地走了幾步,那些人跟著她移動,仍是保持著警惕,無人搶先出手。
大巫師道:“你不防試試。”他根本不指望這些人能殺得了青衣,只消這些人拖住青衣,他能尋到機會下盅,那么他就穩操勝算。
這時,屋角突然傳來一聲散漫輕笑,“加一個我,夠不夠?”
大巫師向聲音傳來處看去,這一看,嚇出了一聲冷汗,“小十七,你居然還活著。”
衛賢在江湖上曾遇見過名為丹心的小十七,而大巫師雖然聽說過丹心這個人,卻不曾見過丹心這個人,并不知道現在的丹心就是曾經的小十七,而蛇侯怕大巫師心生畏懼,節外生枝,也沒把小十七就是姜國太子丹心的事告訴他。
以致于他這時見著小十七,簡直如同見了鬼。
在蛇國,最恨他的,不是青衣,而是小十七姐弟。
只一個青衣,他還自認可以應付,但小十七和青衣聯手,簡直是世間最可怕的殺人組,他這十幾個人雖然都是精挑細選的高手,但黑塔里的殺手又有哪一個不是高手?
這二人聯手可以殺出黑塔,這十幾個人在他們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小十七歪坐在椅子上,屈著一條腿踏在凳子上,手臂懶洋洋地搭在膝蓋上,笑嘻嘻地瞥視著大巫師,但眼底的寒意卻如同利刀鋒刃,漫聲道:“在下跟大巫師的賬還不曾算清,怎么能死?”
大巫臉色瞬間慘白,勉強笑了笑道:“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小十七搓了搓鼻子,“誤會么?原來大巫師對我姐姐做下的那些惡事,都是誤會。”
青衣睨向小十七,難道他記憶恢復了?
小十七飛快地望了她一眼,“有你的那些故事,慢慢地自然就記起了不少事。
青衣欣慰,記起往事,雖然痛苦,但強過一具什么都不記得的空殼子,不必忍受那些因為沒有任何記憶的空虛。
她和大巫師之間的仇,和小十七相比,微不足道,既然小十七恢復了記憶,那么大巫師也就該由小十七來處置,而她只需要一點,就是從大巫師口中得知蛇侯的下落。
丹心身上的盅毒是大巫師下的,丹心由一個好好的姑娘,變成人盡可夫的淫婦,是他一手所造,他再想保命狡辯,也撇不開關系。
裝出的笑即刻收去,“要想殺我,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手一揮,“給我殺了他們,誰殺了他們,賞合歡解藥。”
屋里有認得青衣和小十七的,心里直敲鼓,清楚的明白,這時候誰先出手,誰先去閻王爺那兒報道,拖拉著不肯出手。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不認得青衣和小十七的人,聽到賞合歡解藥,立刻提刀砍來,出手就是殺著。
小十七摸了摸脖子,坐著不動,懶懶道:“丫頭,這些小毛賊,送你玩了。”
青衣斜了他一眼,避開砍來的刀風,道:“這種事,難道不該你們男人多做些。”
小十七伸手去摸身邊茶杯,斟了茶,輕飄飄地向她看來,“我最近架打得多了些,委實懶得動彈。”
青衣呸了他一口,“你真是越發出息了。”
小十七呵呵笑道:“我記起,你的帶子舞得極好,很久不曾看見了,想看看。我出手解決了這些小毛賊,還怎么看你舞帶子?”
二人談笑風聲,青衣知他不動手,是聯防著大巫師,別看大巫師不會功夫,但比這些黑衣殺手更加可怕千百倍。
手上不嫌著,一條鳳雪綾當真舞得極好,只片刻間,十幾個黑衣人已經死了個四成。
衛賢是武癡,看著一身白衣的青衣,氣淡神宜地舞動白綾,金鈴脆響,每一招都是殺招,精妙-無比,心驚之余,又暗暗慶幸,沒與她為敵,要不然當真動手。
就算他功力深厚過她,但倒下的那個必然是他。
小十七端著裝著茶的杯子,并不飲,看似只看青衣,但眼角卻不曾離開過大巫師,突然見大巫師眼角閃過一抹隱忍著的喜色,心里猛地一跳,他們中計了。
看向倒在地上的尸體,眸色一凝,忽地●身上前,將剩余黑衣人盡數拍飛,一攬青衣的腰,向后急退,同時隔空向退在榻邊的黑衣人狠拍出一掌,那人被掌風拍起,撞向榻上大巫師,那人受掌前是活人,落下后卻已經是個死人。
大巫師臉色大變,往旁邊急滾退讓,但小十七拍出的那掌毫不留情,他哪里躲得開,被黑衣人重重壓倒。
小十七看向青衣,長松了口氣,還好發現及時。
青衣不明白小十七為什么突然出手,向他看去,小十七摟著她不放,平時臉上慣有的懶懶笑意絲毫不見,冷冷地瞪著正狼狽地急推開身上尸體的大巫師。
大巫師推開身上尸體,急急往懷里掏什么東西。
青衣似有所悟,手中鳳雪綾出手,鳳雪鈴在大巫師掏東西的手上滾過,手筋應手而斷。
大巫師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滾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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