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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都在拚命地沖殺著,新四軍人數稍多,而且是以逸待勞,對付疲憊的輜重聯隊很快就占了上風。突然間前面三里外的半空中有煙花在絢麗地爆開了,而且是連爆了三朵,在陰霾的天空中顯得分外的艷麗,應該是本地的土制煙花。
森川中佐莫明其妙,心里暗罵:“八嘎,你們的還沒羸的,就要慶祝的干活?”但出乎他的所料,隨著煙花的爆發,兩股新四軍便是竭力合在一處,然后緩緩地邊戰邊退,留下一小部拚命阻擊著,大部隊卻很快就消失在了山里面。
森川中佐不知到怎么回事?他正在感到壓力很重,新四軍卻自行退去了,他還茫茫然呢。既然人家主動走了,那就別管他了,物資要緊。于是他下令不要追擊,就地防守。
主戰場突然間便沉寂下來了。而兩邊山峰上的戰事也結束了,突然間冒出來的一隊日軍小股部隊,他們沖了上去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山峰上的新四軍余部。這隊人雖不多,但卻全是日式沖鋒槍,悍勇無比,無論是遠距離射擊,還是近身肉搏都是勢如破竹。
森川大佐總算知道了新四軍退卻的原因,原來是師團長的工藤衛隊到了!果然是軍中最精銳的部隊啊,新四軍的根本的沒法子的抵擋。現在他有點后悔,真應該追上去徹底把那新四軍的主力部隊統統的消滅,或者是拖住新四軍,讓工藤衛隊來解決他們。但打了半天,他已為這些裝備簡陋,但就是悍勇無比、根本不怕死,比帝國勇士猶甚的新四軍嚇怕了,總之就是帝國的物資要緊!其他的俺就不管了。
戰場很快就平靜下來,森川中佐挺傷心的,現在他的輜重聯隊,原來的一千八百多人,就剩一千二百多人了,很多還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真正的損失過半,要不是工藤衛隊及時趕到,這個輜重聯隊完蛋了。讓他好過一些的就是那新四軍的損失絕對不在他的聯隊之下,算是有一點安慰吧。
工藤靜夫少佐來了,雖然他的軍銜比自己低,但他的身份卻是擺在那里,而且他們的武力是屬于軍中第一的,這個是令人敬佩的,所以森川中佐不敢怠慢,便是屁顛屁顛地上前去見他。森川中佐眼睛一瞥,便知道工藤靜夫少佐的衛隊也受了不少損失,他知道他們大約有二百三十個左右,但現在好像只有一百五六十人,而且個個煙塵滿面,明顯是經過一場苦戰,而且還損失了不少人。
這些可都是四十師團最精銳的勇士,能讓他們蒙受那么大的損失,這支那的新四軍還真不是一般的部隊,戰斗力比那什么正規的支那國軍還要強,厲害呀!哎,回去得提醒師團長閣下多多注意這些土老帽才行啊!他心里盤算著。
工藤靜夫少佐面無表情,詢問了下損失情況,立即讓森川中佐收拾戰場,立即開路,師團長正在等著這批彈藥呢。
這次支那人的伏擊戰,讓輜重聯隊損失了不少勇士,彈藥物資也給炸毀、燒毀、走失了一部份,但大部份總算保存下來。只是讓人難過的就是電臺給支那人炸掉了,沒法再得到讓師團部的指導。不過有工藤中隊在此,總算是安全了。心里已經很怕怕的森川中佐雖然感覺到那工藤少佐對自己的態度不是很禮貌,讓他很不舒服,但很大度地原諒了他。新四軍很可怕,絕對須要靠他們去抵擋!他很干脆地命人收拾好物資,重新踏上了歸途。死的都死了,活著的現在都很開心。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
深山里的一個山谷里,在一個山洞中,氣氛很肅穆。十一個新四軍干部卻聚在那里檢討著這次伏擊戰的成敗得失。他們是新四軍第四支隊第八團的所有軍事干部,不過其中不少是受了傷。他們是八團團長周駿鳴,政委林凱、參謀長趙啟民、政治部主任徐祥亭,以及獨立營營長王光正、教導員張山,一營營長劉心剛、教導員梁廣義,二營營長張谷,三營教導員趙子路以及贛北游擊隊隊長魯通。
這次伏擊戰功敗垂成,實在是很郁悶。吊著手臂的三營教導員趙子路首先沉痛地站了起來檢討:“各位首長,各位戰友,這次戰役的失敗,都是我們三營的錯,是我的錯,我請求組織處份我們!”他眼角含著淚,滿臉的痛苦。
伏擊這支日軍輜重隊前,八團已經偵察到了有一小股日軍正在日夜兼程從侵塘朝這邊而來,肯定是過來接應這支日軍的輜重隊的。所以他們三營的任務便是在四里之外的虎嘯坡去阻擊這伙日軍。當時三營營長孫二虎還是很不情愿,認為他們營只去打這小股日軍,那是團首長在看輕他們。結果還給團長周駿鳴痛罵了一頓。
任務就是任務,他領了下來,也是盡心盡力地去布置。按他的意思,三營四百多人去伏擊二百多個小鬼子,走脫一個都是失敗。意想不到的是這支二百多人的日軍竟然是如此的強悍,他們全是騎兵,一到虎嘯坡,看見地勢稍險,便是放出好幾匹空馬在前面開路,結果把埋在山道上的地雷引爆了。
行蹤暴露,埋伏變成了明打。更想不到的是這支小日本是如此的厲害,地雷一爆,他們便迅速地跳下馬來,全部散了開來,竟然開始攻擊三營了。他們的火力之猛,實在是出乎三營的意料之外,全是沖鋒槍啊,而且槍法精準。一輪掃了過來,露頭的都得中槍,扔手榴彈也沒用,他們分散得很開,炸也炸不了多少,而且手一現,立即有可能中了槍,有好幾顆手榴彈就是在自己陣地里爆炸的,手腕中了槍,沒炸著敵人,反而傷了自己。結果只一刻功夫,那些鬼子便是沖了上來,埋伏在一線的三營一連的人竟然全部犧牲。
孫營長親率二連過來支援。但這伙日軍不單火力猛,身手也是極好,根本就無法擋住,結果也不到一刻功夫,二連便幾乎傷亡殆盡,就連營長他也身中十幾顆子彈,最后他用最后一口氣,抱著一個鬼子,拉響了手榴彈……
趙子路率三連和這股日軍死戰,眼見無法抵擋,他當機立斷地放出了事先約定的煙花,通知主力部隊。那可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刻才能放出去的,那就是意味著這邊已經失守,敵軍很快就會殺過去。然后他率三連邊打邊退,盡量拖延時間……
周駿鳴想不到三營阻擊那股日軍竟然半個小時也支撐不住,當時可是吃了一驚,他知道事態嚴重,但身邊的部隊都投入了戰場,已沒法抽出兵力再去阻擊,他含著恨果斷地下令撤退,白白失去了這次殲滅日軍輜重隊的最好的機會。但事實表明這及時撤出戰斗的命令是正確的,這伙日軍的武器精良,素質極高,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擋住的。要是他們投入戰場,極有可能會導致全軍覆滅。這伙小鬼子的戰斗力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這次伏擊戰,是八團精心策劃的一場戰役。一個月前,他們奉總部命令從皖南潛入敵前的贛北,就是要在這個真空地帶尋找戰機,開辟新的根據地。在贛北游擊隊的幫助下,他們很快就在這邊立足了。
前幾天八團得到一個重要情報,日軍第四十師團的輜重隊,攜滿了彈藥、物資、糧食正往侵塘那邊運送,押送的日軍不到二千人。得知了這個情報,八團的將士那可是紛紛請戰,他們雖然號稱一個團,但兵力可足足達到二千三百人,臨過江前總部首長可是從各支部隊抽了不少精銳補充進來。加上當地的游擊隊,兵力已達三千左右,彈藥也相對充足。如果能利用當地的地勢,極有可能把這股日軍吃掉,再創造一個平型關大捷的輝煌。
經過研究,團部決定打這一場仗。備戰不可謂不充分,戰事也在向他們預想的方向發展,但想不到的卻是這股兩百多人的鬼子精銳還是壞了八團的好事。不單未能殲滅鬼子的輜重隊,反而犧牲了一大批優秀干部,其中單營級干部就犧牲了三營營長孫二虎和二營教導員吳啟兩人,連排級干部更是損失極大,犧牲的戰士更是高達八百八十九人,受傷的也有四百三十八人,損失不可謂不嚴重。
見過了那伙日軍精銳部隊的厲害,現在沒一個人會怪三營和趙子路,那伙鬼子簡直便如惡鬼一般,手上的槍可都是沖鋒槍,而且那身手,三個戰士和他們一個拚刺刀也拚不過,有一個小鬼子甚至用空手就讓兩個戰士犧牲了。而且團中拚刺最好的一營三連連長牛根一對一和一個小鬼子拚刺,結果還是犧牲在那鬼子的刺刀下。這伙日本人真的是難打,就是全團最能打的獨立營也自認為打他們不過。
這事絕對是不能怪三營,他們營四百二十二人,拚下來可只有九十八個活著回來,而且幾乎都是帶著傷的。他們是盡力了!一營營長劉心剛第一時間便站出來說道:“老趙,這事絕對不能怪你們,各位首長,你們也看到了這伙小鬼子的厲害,換了我老劉的一營一樣好不到那里去。說起來還是你老趙及時發出了信號,不然我們的主力部隊估計也是夠愴。”其他人都紛紛幫口,凡是見識過那群小鬼子的,可沒一個敢保證自己就能比三營做得更好。
深入討論后,團長周駿鳴總結道:“同志們,這一仗的成敗得失我們是要深入總結,但有一點那是確定的,這一仗是打出了我們團的威風,也打出了我們團的骨氣。我們是損失很大,但那些鬼子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面對強大的鬼子,我們敢拿起槍和他們拚,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已經是勝利了。當然這次戰斗也暴露了我們自身的弱點,那就是我們的本領還不夠強大,面對那些兇悍的鬼子我們還處于弱勢,除了武器裝備外,完全是可能通過訓練去彌補的。這一點希望我們的干部不要泄氣,通過認真深入的總結,找出差距逐一彌補,我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一定能打敗這股所謂的日軍精銳的!”他鏗鏘地揮動了手臂,立即引來滿洞的掌聲。
這次的戰斗八團損失很大,但也不是沒有所獲,那就是外圍的贛北游擊隊繳獲了不少日軍輜重隊跑散的馬匹和馬車上的物資,計有子彈一萬多發,糧食一千七百多斤,步槍三十枝,手雷兩箱,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特別是子彈,那可是部隊的稀缺之物,現在全團共有五百多枝三八式步槍,但子彈只有二千發不到。現在可好了,通過這次戰斗,算是發了一筆小財。
天空中日本人的飛機時不時滑過,看來侵塘那邊的戰事肯定很激烈。不過那些鬼子的飛機好像沒空到這邊投彈,都是來去匆匆。據情報所說,侵塘那邊可是有一個師團的鬼子,八團現在還沒有能力和他們硬碰。由于部隊傷員太多,還得防備那伙兇悍的小鬼子進山圍剿,周駿鳴決定先把部隊拉回深山中的大野嶺基地休整。
部隊在山道上行進,來時的三千人,回去的卻只有二千不到,這一仗打得也實在是有點窩火,全團戰士心中都憋著一股氣。
獨立營營長王光正親自帶著一個連的戰士在前邊開路,盡量把道路拓寬一些,不然后面的擔擔抬抬的可不好走。他心中也是很悲憤,那孫二虎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在這次戰斗中竟然犧牲了,他的獨立營也遭受了極大的損失,足足犧牲了一百多人。都是這股小鬼子造的孽,要不是要掩護大部隊撤退,當時他幾乎就要撲過去和他們拚命了!現在他是憋得慌,真想去山外和他們好好再較量一番,他要為自己的兄弟、為自己的戰友報仇!但團長就是不讓,這股氣真是沒法發泄!他只能化悲憤為力量,親自做起開路先鋒。
回去的路并不平坦,因為物資和傷員太多,走得極慢,第三天中午依然在山中漫行。這里離大野嶺已經不遠了,只要翻過前面的那座山峰,最多走半天便能回到根據地。
正在這時,山峰上的尖兵陳二棍跑了下來,興奮地報告道:“營長,那邊有小鬼子……”王光正抽出駁殼槍,吃了一驚道:“小鬼子?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一連跟我上……”大步便往山上爬。
陳二棍忙道:“營長,就兩個……就兩個……”王光正哼了一聲,把槍插了回去,罵道:“就兩個呀!陳二棍同志,你以后報告敵情,請你說清楚點。”他狠狠地罵著。陳二棍撓著頭傻笑著,忙道:“是是是,營長。那邊就見著兩個小鬼子。”
上到山頂,卻見對面山峰的半山山道上,有兩個小鬼子正疊在一起……應該是一個小鬼子正背著另一個小鬼子在山腰的山道上迤邐而行,這兩個似乎還蠻恩愛的,后面的鬼子頭不斷地湊在前面的鬼子頭旁邊嘀嘀咕咕的,還時不時伸手替前面的鬼頭好像是抹著汗水。
一連現在全部就位,都是荷槍實彈地對著對面那兩個,只要走近射程就可以把他們打得一身的窟窿。王光正見戰士們的緊張樣,不滿地低聲喝罵道:“你們緊張什么?小鬼子就兩個,用得著這樣緊張嗎?可別丟了咱們獨立營的臉。都別開槍,那兩個,給老子活捉過來!”
一連連長黃夢來皺著眉頭道:“營長,這小鬼子聽說是很難活捉的……”王光正恨恨地道:“就是他們難捉,老子就非要活的!我倒要看看,這小鬼子的心有多黑!聽好了,都給我藏好點兒,等他們走近,就一鼓作氣去捉他們。注意羅,可別把他們弄死了!”
黃夢來眉飛色舞說道:“對對對,活捉了他們,最好送到總部去。不是說鬼子難抓嗎?這回咱們可是一逮兩個。”王光正罵道:“你捉到了嗎?嚷嚷什么?程雷,你的給老子藏好,露那么多干什么?要是嚇跑了小鬼子,老子可跟你沒完。”他朝那叫程雷的戰士低聲斥著,嚇得他連忙把頭縮了回來。現在一連的戰士都是摩拳擦掌,在山頂上散了開來,準備起活捉兩個小鬼子的行動。
那兩個小鬼子一點也沒發現他們的蹤跡,依然不知死活地朝著這個方向過來了。不過到了對面山峰的當陽處,兩個停了下來,在太陽底下并肩坐了下來。那兩個小鬼子似乎很不正常,那親熱勁啊,看起來很惡心。一個稍小的挨著那個比較大的,又是抹汗,又是喂東西給他吃,簡直就像是老婆對老公一般。
搞什么鬼?躲藏在山頂一邊觀察著的王光正只感覺到頭皮都有點發麻了,心里暗罵:“這兩個是什么家伙?竟然跑到深山里面來,那個什么談情說愛?我,兩個小鬼子耶,搞什么鬼?”想起老人說的什么龍陽之風,頭皮更是麻了,只想:“奶奶的,兩個小鬼子不會就在那里搞上了吧?奶奶的,會生眼挑針的喲。”幸好觀察了一陣,那兩個小鬼子并沒有脫褲的動作,這才略為放心。也是的,如此寒冷的天氣,敢脫?凍死你喲喂!
戰士們都等得不耐煩了,那兩個小鬼子似乎還沒有動身的意思,反而是越搞越帶勁,那大鬼子躺在雪地里,小鬼子卻在替他錘這錘那,在殷勤地服侍著,那親熱勁實在是沒眼看,幸好他們沒有脫……的意思。錘著錘著,那小鬼子竟然挨著大鬼子躺了下來,似乎是躺在大鬼子的臂彎里,不會真的是要……
王光正只感到一陣惡心,要是在射程之內,他真想端起槍宰掉這對狗男女……狗男男……他現在甚至能判斷出:這對狗男男,一定是從日軍軍營里逃出來私奔的!嗯,具體是怎么回事,等捉了再審。
兩個狗男男一時之間也沒要過來送給他們捉的意思,戰士們等得更是不耐煩了,黃夢來湊了過來,小聲道:“營長,咱們是不是沖過去捉了他們?”
王光正心里其實也很想過去驚散他們,實在是擔心他們興發起來,就在那雪地里脫衣、脫褲“驁戰”起來,那可是有傷風化的,對戰士們的心靈影響老大喲。但這里到那邊,還得下山穿過山棱,再爬上去,挺困難的。那小鬼子可是有槍,如果負隅頑抗,就不好辦了。這樣一來,必然會有傷亡出現。這事絕對不能干!這次損失已經很大,不能再出現傷亡事故。而且搞不好還會給兩個狗男男聞風逃掉的。
他心里恨恨的,只想:“哼,你們搞去吧。老子就拚著洗眼,也不會再讓部隊出現傷亡!”見著黃夢來一臉的熱切,忍不住就是斥道:“沖什么沖?你會飛嗎?就在這里等!等這對狗男……他們自己送上門來。都給老子藏好羅,誰暴露了目標,老子就關他的禁閉!”
陽光很燦爛,氣溫卻很低,伏在雪地里等待,總是很痛苦的,尤其是是等待一對發情的狗男男,更是眼暈加焦急。王光正等可是心急如焚,袖子卷起又放下,放下又卷上,也不知卷了多少回,那對狗男男就是不動坦,不會睡著了吧?但看他們的身子,明顯還在微動著,應該沒有睡,而是在相依相偎地在那邊談著情說著愛……他們是越談越起勁,越說越親密,那大一塊頭的小鬼子甚至把那小一些的鬼子的半邊身子都放到了自己身上,看得出他是怕在雪地里凍著人家……
接下來那兩個狗男男不會是欲火焚身,不顧一切……那個了吧?王光正瞪大眼睛,隨時準備向戰士們發出閉眼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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